马天九记得他好像有两年没有见过方阿姨了,看着眼前的方阿姨,他觉得方阿姨苍老了很多。
“天九,你能来,阿姨太高兴了。中午别走了,一块吃个饭吧。”方阿姨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马天九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在尝尝方阿姨做的好吃的。”
“好,李娟,咱们去买菜吧。”方阿姨听马天九给了肯定的答复,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李娟也是一脸兴奋,在他心中马天九就是他恩人。每天只照顾方阿姨一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又比在医院做特护的时候还要多,这样的工作,她求之不得。更何况还有一份马天九给她的那份保险,她曾经去查过,等到了六十岁之后,她一个月能拿一万块的养老金。就算物价再高,一万快也足够他生活了。
这样的保证,对于一个工薪阶层来说,太丰厚了些。儿子上学的钱不用愁了,她感觉,儿子买房的钱都不用愁了。
两年来,马天九一直没在出现,但是那个李总裁倒是来过两次。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买很多东西。
今天见到马天九,李娟又焉能不兴奋。她忙说道:“方姐,你在家陪天九说话吧,我去买菜。”
“不行,天九好久没来了,我要亲自去买菜,给他做一顿好吃的。”方阿姨很坚决的说道。
李娟只能朝马天九笑了笑,她知道以马天九的低位,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不过既然方阿姨执意要亲力亲为,她也不能拦着。这两年来,她这个保姆跟方阿姨的关系,已经成了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异性姐妹了。
马天九也站起来,说道:“我去看个朋友,一会儿回来吃饭。”
“天九,你可记得回来吃饭。”方阿姨多少有些惊慌,她担心马天九不回来了。
“好,我十一点半肯定会来。”马天九打着保证说道。
“好,那咱们一块出门。”方阿姨的说道。
于是,三人出门,兵分两路,方阿姨去附近最好的超市买菜。马天九则向中心医院走去。
中心医院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如往常。马天九走进医院,来到住院处。来到十六楼的高档病房区,左右看看。来到医生办公室门前,他没有敲门,偷偷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向里面看了看,没有看见他要找的人。刚要回身,猛然感觉有人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马天九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该这样掐他的只有一个人--杨露。
马天九回头,看见杨露瞪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他。
“杨医生,您好。”马天九笑道。
杨露没有说话,依然看着他。不过脸上的冰冷正在渐渐柔滑,目光中还透出一股淡淡的热烈。
“姐姐,你好。”马天九该换了称呼。
杨露又推了马天九一下,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白大褂已经不见了。高领毛衣,灰色外套,牛仔裤,高腰皮靴。她似乎还补了妆容,喷了香水。一阵幽香扑进马天九的口鼻之中。
“姐姐,你真漂亮。”马天九笑道。
“走吧。”杨露说着把手插进了马天九的臂弯之中。
路过的护士看见杨露和马天九如此亲昵,都不觉多看了两眼,然后偷笑这跑开了。有人已经认出了这个传说中杨医生的男人。
马天九对杨露的表现,多少有点意外。
两人亲昵的下楼,亲昵的出了医院。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杨露说道:“我饿了。”
“方阿姨准备了午饭,我们一块去她那吃,怎么样?”马天九笑问道。
杨露的表情微微一凝,随即笑道:“还以为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我当然是专程来看你的。”马天九解释道。
“哎,不管了,那就去喝杯咖啡。”杨露说道。
两人来到了他们曾经一块喝过咖啡的那家咖啡馆,要了两杯咖啡。坐下来边喝边聊。
“你都回来三个月了,才来看我。我以为你真的把我给忘了。”杨露神情幽怨的说道。
马天九笑道:“我怎么会把姐姐忘了呢。”
马天九不解释原因,杨露也不追问,她虽然抱怨,但是没指望马天九给她合理的解释。
“以后可不准把我丢下这么久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女人。”杨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马天九当然也记得这个典故,他笑了笑,说道:“姐姐,我记住了。”
“是不是嫌我老了,所以不想要我了。”杨露一本正经的问道。
马天九忙摇头道:“姐姐很漂亮,不,是非常漂亮。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看看,这个咖啡馆,都没有一个比姐姐漂亮的女人。”
“摸样也许还行,不过都三十岁的人了,我是真的老了。”杨露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马天九忙安慰道:“姐姐绝对不老,你要有信心。”
“我又没有信心,全凭你。如果你经常来看我,就说明你还要我,我也就知道我还没老,如果你不来看我。……,我也就知道我是真的老了,也就不奢望你再来了。”杨露的眼睛里闪过几点晶莹的光芒。
马天九伸出手,握住了杨露的小手,说道:“姐姐放心,我以后一定记得来看姐姐。”
“你还会离开那么久吗?”杨露轻轻的抹了一下眼睛。
马天九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离开那么久了,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再离开,我就请姐姐做我的私人医生,带着你。”
“真的!”杨露惊喜交加,眼眶中的那层水雾终于成型,两滴热泪滚落下来。
马天九轻轻的握着杨露的手,问道:“姐姐,难道真的没有人要你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谁敢要我?”杨露很肯定的说道。
马天九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影响肯定有,但是马天九知道绝对没有杨露所说的那么大。更不至于,所有认识她的男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天九,你可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我不求能一直跟着你,但是我你再也不能像这样一走就是两年。”杨露非常认真的说道。
马天九点点头,说道:“姐姐,我知道了。”
“姐姐不是想为难你,是姐姐真的忘不了你。只有看见你,我心里才觉得踏实。没有你,我再也不敢坐摩天轮了。”杨露异常严肃的说道。
看着杨露那祈望的目光,马天九的心也软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
“你真的记住了?”杨露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马天九点点头,说道:“我都记住了。”
杨露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两年来所受的煎熬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觉得值了。她了解马天九的情况,更了解马天九身边的女孩。她不奢望什么,只求不失去这个让她心里感觉无比踏实的男人的消息。
两人坐了一会儿,马天九说道:“走吧,我们去方阿姨家。”
“好,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杨露问道。
“怎么了?杨医生也害怕了?”马天九笑道。
“不是,我怕给你添麻烦。”杨露低声说道。
马天九的心中一动,他当然明白杨露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道:“姐姐,你非要让我感动吗?”
“你别有心理负担,我没有非要让你感动的意思。我只是在替你着想,不想给你添麻烦。”杨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她自己的有些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