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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笼罩大海的新威胁——索马里海盗(2)

2009年4月8日索马里当地时间早上7时30分左右,悬挂美国国旗的“马士基亚拉巴马”号货轮和20名美籍船员在索马里以东海域遭海盗劫持。

美联社报道:这是200年来美国船只第一次遭遇海盗的劫持,也是在一个星期之内亚丁湾海域发生的第6起海盗事件。

为了避免其他船员受到伤害,年已50多岁的老船长菲利普斯挺身而出,他要求船员反锁在一间安全的屋子内,然后主动走到海盗的跟前,自愿充当人质。并随着4名海盗乘坐密闭救生艇离开,以换取“马士基亚拉巴马”号安全离去。

几小时后,“马士基亚拉巴马”号上的船员通过船载卫星电话告诉美国媒体,他们已重新控制这艘货轮,但船长被海盗劫为人质。

4月8日晚,美国海军第五舰队“班布里奇”号导弹驱逐舰及另外6艘舰只眼下正急速赶往出事海域。“班布里奇”号载有两架装备“地狱火”导弹的MH-60“骑士鹰”直升机。

在被海盗扣押的第3天,菲利普斯船长曾一度跳海逃生,但遭海盗抓回并加以痛打,此举被舰上监视人员回报至美国本土。美国总统奥巴马命令美军:不惜一切代价解救人质!

据说,海盗们曾要求美方通过支付200万美元的赎金外加提供安全通道的方式来换取菲利普斯的安全。而美军宣称,不会以通过向“邪恶势力”支付赎金的方式来换取人质的安全。

11日,美军特别舰队和索马里海盗的公海对峙场面已经进入了第4天,双方互不让步。

12日,在燃料告罄的情况下,一旁进行监控的美国“班布里奇”号驱逐舰提议,由该舰将救生艇拖往较为风平浪静的外海,并提供饮食及医药补给支援。在征得海盗允许后将其拖到距离自己20多米的海域处。此后,救生艇上的一名海盗要求上“班布里奇”号驱逐舰看病拿药,美军借机将此人作为中间人,开始与救生艇上的海盗进行谈判。然而艇上的海盗不为所动,并威胁说,菲利普斯船长随时可能被海盗开枪杀害!

在这种情况下,美军使用了“海豹突击队”。

原来,早在11日,美军“海豹突击队”的队员们通过伞降登上“班布里奇”号驱逐舰。为避免被海盗发现,美军将跳伞时间选择在夜间。此时秘密登上驱逐舰“海豹突击队”狙击手,已经架好带有夜视仪的高精度狙击枪,时刻都在严密监视救生艇上的船长和4个海盗。与此同时,美军的P-3C巡逻机、无人机与舰上实时观测的人员互相配合,对被劫持的救生艇进行24小时不间断监控,并拍摄了大量照片和连续影像。

12日夜,美军发现,在救生艇上被困5天的3个海盗情绪极不稳定,1个海盗将AK-47步枪随时顶在菲利普斯船长的后背,另外2个海盗也将头探出舱口,当3个海盗同时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时,现场指挥官当机立断,果断下令开枪。3名“海豹突击队”狙击手同时扣动扳机,准确地打死了3个海盗,进而戏剧性地结束了这场长达5天的对峙。狙击过后,当2名“海豹”队员沿拖着救生艇的绳索顺势而下进入救生艇内部时,发现3名海盗都是头部中弹。而菲利普斯船长被安全救出。

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这些神枪手,不仅赢得美军官员的高度赞扬,也赢得了美国民众的连声喝彩。

突击队员说,经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在平地上对固定目标射击基本能做到“百步穿杨”,可一旦到了海上,由于射手和目标随着海浪不断摇晃,形成了动对动射击,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能在黑暗中同时射中3个目标,且人质毫发无损,简直创造了奇迹。另外,这次狙击还有一大难点,即3名狙击手在听到“射击”命令时,必须同时向3个目标开火,这要比由狙击手自己掌握击发时刻的狙击难得多,对狙击手的射击水平和心理素质都是严峻的考验。

难怪美军发言人曾这样说:“任何一个狙击手都可以在30.5米距离内连开3枪打进半径为2.54厘米的圆心内,但只有我们‘海豹突击队’可以在两艘浮动的船上开枪爆头。”

对于美军“海豹突击队”,尽管我们总在一些美国大片中看到他们的身影,而现实中有关他们的很多情况却属于机密。尽管人们不了解他们如何训练成钢筋铁骨,但总是在国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刻看到他们的身影。据说,因为“海豹突击队员”主要是夜间执行任务,对视力要求不亚于战斗机飞行员,因此,个个练得火眼金睛。正因如此,这次营救菲利普斯船长,才能完成得如此绝妙。当然他们配有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夜视装备。

事后,人们对菲利普斯船长的勇敢赞不绝口。他们说:菲利普斯船长和他的船员们都是英雄,但如果不是他个人英勇无畏,舍己救人,这起绑架事件和恐怖活动的结局可能变得非常糟糕。

4月17日,被索马里海盗绑架的菲利普斯船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时,受到家人朋友和船员同事们的热烈欢迎。当人们赞扬他是英雄时,他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那些让我重获自由的海军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

美国总统奥巴马对菲利普斯船长获救的消息感到非常高兴。他称赞了菲利普斯船长的勇敢、勇气和对他的船员无私的关爱。并称他是“所有美国人的榜样”。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索马里海盗虽然胆大包天,但却有个有趣的现象:在这些海盗劫持的世界各国船员中,丹麦、瑞典和挪威的船只并不多见。

在本书中前几章我们曾介绍过,早在1000多年前,当年的北欧的维京海盗(就是今天的丹麦、瑞典、挪威)纵横四海、统治英格兰、攻掠欧洲。即使到21世纪,不论在丹麦还是挪威的海盗博物馆,处处都能感到当年的北欧海盗在此留下的身影。它们乘着龙头船,手持战斧,不论在欧洲沿海还是内陆均所向无敌。挪威海盗首领奥拉夫·古思夫里特松攻克爱尔兰,成为爱尔兰国王,建都都柏林,占领意大利东南部和西西里远征冰岛,此后又发现世界上最大的岛屿——格陵兰岛,甚至远航到美洲。瑞典海盗则全力向东进军,杀到黑海及君士坦丁堡城外。9世纪后期深入俄罗斯的腹地,把诺夫哥罗德和基辅变成了海盗的堡垒。公元862年,瑞典海盗留里克在俄国建立留里克王朝,一直统治到1598年。

虽然后来丹麦、挪威和瑞典三个国家都放弃了海盗行为,但他们毕竟是海盗的后代,对这一行当是真正的祖师和行家里手,非一般国家可比。

2008年12月4日,一艘索马里海盗船遭遇风暴,无奈之下向丹麦海军舰“阿布沙龙”号发出求救信号,“阿布沙龙”号的丹麦海军发现是海盗船,便下令让船上所有人撤离,随即向海盗船开炮,该船很快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沉入海底。

2010年2月5日,丹麦海军特种部队在亚丁湾成功解救一艘遭索马里海盗劫持的货轮。据说是印度军舰最早收到的求救信号,便通知正在现场附近的法国飞机。法国人又通知正在附近巡逻的丹麦海军,也许索马里海盗们看到了祖师爷的直升机和军舰毕竟有些害怕,当丹麦军舰上的蛙人登船检查时,海盗们早已跳海逃走了。

2009年11月1日,一艘挪威军舰在索马里东北部海域遭到索马里海盗的袭击,挪威军舰当即开火,交战中2个海盗死亡,3个海盗受伤,挪威海军则安然无恙。

至于瑞典,至今没在媒体上看到索马里海盗胆敢打劫他们轮船的消息。

2009年1月29日,瑞典政府发表声明说,将派遣两艘护卫舰和一艘补给舰和几百名官兵,参加欧盟在索马里沿海海域采取的打击海盗的军事行动。

现代海盗与恐怖主义

在《危险的水域》一书中,作者约翰·S.伯内特重点讲了这个问题:

传统上对海盗和恐怖主义定义的区分一直不明确。在世界贸易中心大楼和五角大楼遭遇袭击之后,世界各国政府终于开始注意远在“9·11”事件之前,海上始终有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结论是:这两种犯罪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国际海事局和海上行业的其他机构把在亚丁湾袭击美国船“科尔”号的行动叫海盗行动。这次袭击警醒了国内,那就是我们不能再忽视海盗问题了,或否认海盗与恐怖主义的密切关系。这样的赌注太大了。

换句话说,许多海盗袭击可能是“恐怖主义分子”参与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掠取财物,而且还有政治或宗教的原因。只是到了“9·11”事件之后,西方世界才明白这个事实:海盗行动已经成为恐怖主义分子劫持或爆炸的一种方式。

在2001年9月11日之后紧张的政治环境下和英美入侵伊拉克之后,有时很难说海盗活动在哪里停止,恐怖主义活动从哪里开始。在西方的媒体上,“恐怖主义分子”一词越来越多的指海盗,而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政治或宗教动机。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官方定义的海盗事件是在公海上发生的袭击事件。许多袭击事件发生在港口,或者甚至是发生在某一国家海岸12海里的水域内,这些事件被认为是地方性犯罪而不是海盗行为,或被称贴上恐怖主义袭击的标签,以煽动公众的情绪。在其他地方,海盗出没的水域是邻国间有争议的部分,所以不清楚到底由谁来管控这样的地方。所以有时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被认为是“好人”的人跟当地的海盗一样,为了政治上或钱财上得到好处,同样可能会袭击路过的船只。

例如,在索马里缺乏有效的政府就意味着即使是半合法的机构,比如当地的海岸警卫,也参加了海盗袭击事件。像国家自卫队、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和索马里海岸防御部队这样的团体都被认定为以合法的名义为掩护从事海盗活动。例如,2000年在索马里海岸商船“博莱娜”遭到了乘坐两艘快艇的26名海盗的袭击。

商船的船长后来说:“我告诉他们我们没有钱,但是索马里海岸警卫队的将军拔出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说:‘船长,没有哪艘船出海不带钱。在我正想放了你的船时,你真的不想要命了吗?’”海盗把船长和船员关了5天,在此期间,他们想利用这艘船捕获其他的过路船只。当海盗发现这艘船太慢时,就把船洗劫了一遍后离开了。很明显,这种“特洛伊木马”式的方法,即利用一艘看上去无害的船只作为诱饵,被证明是一种海盗的惯用战术。

2006年1月,美国船“温斯顿·丘吉尔”号截获了一艘几天前在索马里海岸被捕获的印度货船。据报道,海盗用这艘船作为攻击其他船只的基地。

这种半合法的手段并不是仅有索马里海盗在使用。最近几年,中国的海岸警卫部队也卷入了几件事中,这要么是中国官方政策的结果(不可能),要么是中国官员漫不经心的工作方式所导致的行为。还有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海盗,他们利用中国人做掩护从事非法的活动。例如,1995年6月,中国海关的一艘快艇在国际水域拦住了一艘在巴拿马注册的货船“惠明光”号。这艘装有香烟和照相机的船两天前从新加坡驶出,前往柬埔寨。有12名身着制服的中国人登上了这艘船并在国际水域上行驶了1448千米,直到中国的汕尾港。这艘船因被怀疑走私而遭到扣押。接着,中国否认派出了海关的快艇,指控船主试图向中国走私香烟。显然,中国政府没有支持海盗,但是明显有些官员要么是和这次行动有交易,要么是做掩护。事实真相也许永远弄不清楚。

同样令人担心的一个趋势是,现代海盗的性质正发生着变化。在过去,大部分的海盗袭击都是暂时扣押一艘船,对船进行洗劫,而现在上升到不仅洗劫,还要绑架或挟持人质——这更加模糊了海盗和恐怖主义分子的区别。2006年,188起海盗袭击事件涉及挟持船员或乘客,而77起是彻头彻尾的绑架。在所有这些事件中,几乎一半绑架发生在索马里海域,印度尼西亚海域位列第二。大多情况下,在船主付了赎金后被绑人质都能获释,或者是绑架者连船带人质一块释放。在这一方面,海盗的行为让人想起古时困扰地中海地区的西里西亚海盗——他们抓了恺撒当人质并索要赎金。挟持人质一般都被看做是一种犯罪行为,而不是恐怖主义行为。

绑架则不同。在2006年报道的77起绑架事件中,其中25起海上绑架案事发斯里兰卡水域,而且都发生在一起事件中;另有49名人质,主要是石油工人,在尼日利亚海岸被绑架。挟持和绑架的最大区别在于被挟持的人质在挟持者拿到钱后可以被释放,而绑架则伴有政治或经济的要求。一个例子就是2006年12月在斯里兰卡海域被截获的约旦注册的商船“法拉赫-3”。带有自动武器和爆炸物的海盗抓获了25个船员,但后来把他们交给了国际红十字会。据报道这些海盗是泰米尔猛虎组织的成员,这是国际社会定义为恐怖主义分子的组织。尼日利亚的情况有些不同,尽管地区部落独立运动(尼日尔三角洲解放运动)一直和海盗袭击以及绑架外国石油工人有关,但是当地的政治形势是如此混乱,以致很难分清到底是谁干了这些事。有些情况下,受害人还包括尼日利亚武装部队的成员,他们就是负责保护外国石油工人免遭袭击的。袭击和绑架背后的主要目的似乎是为了破坏石油生产,它意味着这些海盗可能有政治目的,或者他们只是想搞破坏,就像“黄金时代”的海盗那样,他们毁掉船上的货物只是为了好玩。

还有一个更加令人担心的例子是发生在2007年4月的海上绑架事件。当时,准军事力量伊朗革命卫队抓获了正在沙特阿拉伯水路执行例行停船检查任务的15名英国军人。几乎不用怀疑,这是一种海盗行为,但其动机是纯政治的,而非经济的。伊朗政府也许没有直接支持这次海盗袭击,但他们可以从这件事在外交上获利。危险在于,其他的“红色国家”甚或是恐怖主义组织也会利用海盗作为他们推进政治议程的一种手段。在国际法上,“海洋恐怖主义”的定义是:旨在影响政府或团体的海盗行为。这就意味着,如果不考虑所涉及的更为复杂的经济和外交问题的话,尼日尔三角洲的反叛者或波斯湾的伊朗革命卫队性质相差无几。对海员和石油工人来说,一般的海盗袭击就很危险,这种形式的海盗就更危险了。

今日“海盗王”:埃弗亚

眼下,威胁最大的索马里海盗,正是在2008年11月13日晚上劫持中国渔船“天裕8”号的那一伙人。他们以埃尔村为老巢,能对距海岸600千米水域内航行的各种船舶发动袭击。2008年以来,他们已经靠劫持过往船只勒索到了3000万美元的赎金。

带领这批海盗的阿巴迪·埃弗亚,对外号称“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司令”。他是娃娃兵出身,从小就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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