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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家 事(1)

1

昆仑山的探玉之行最终以失败告终。

回到和田的时候,夜已深,路灯以及桥两边的房屋留给和田这个城市模糊不清的影子,在一阵风传递过来的烟雾中越加灰暗,不真实。

古走在和田的大街上,一种异乡的生疏感在加深他旅途中的倦意,他微黑的皮肤在不易觉察中隐隐升温,又长又油腻的头发由于脏而变得沉甸甸的,耷拉在额角,就像是一块破毡子,有些地方还露出结着污痂的头皮。

而那件灰绿色的棉布衬衫泛出了一层锈色,那是汗水一再濡湿后又被身上的体温烘干的缘故。

最后,他靠在桥头一家卖清真小吃的店铺门框上,他的手所触及的玻璃上写着“馕”、“烤包子”、“缸子肉”、“羊肉汤”之类的字样。

门紧闭着,透过油腻脏污的玻璃,店铺里的微弱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隐约还能闻到孜然的香气,他像一头拒绝离开畜栏的牲口,心一下子热了起来。

也许,他生来就属于这个新疆地图上最南端的戈壁沙漠,哪怕他曾在别的城市生活过,但他依旧会重新回到这个已经打烊的灰蒙蒙的旧日世界中。

那始终是一个他从未曾到达过的地方。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一切都显得很陌生:暴雨在昆仑山的彻夜轰鸣,白水河的水闪出微光,凌晨的云团像灰色的巨大幽灵——这一切,要比他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神秘得多,模糊得多。

他明白了,无论自己现在做什么,过去的另一种生活永远慰藉着他。

回到了和田的住所,古感到身心疲惫,好像有好几只巨大而有力的手毫无怜悯地挤压他的背,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刺在腰间。

他一身疲惫,回到屋子里,衣服也没脱,竭力抵挡住汹涌的思绪,把头埋进枕头,睡着了。这天晚上,他睡得格外好,浓黑的睡眠,像在出生之前,像在死亡之后。红柳苇子的棚屋像宫殿,而身子底下的木板就像一张天堂的床。

古在和田的生活,好像又和从前一样了。

不过,和田对于他来说,仍是一座想象中的城市,他对此有一种秘密的热爱。那里的街道、集市以及狭长的白水河——

这些,都是他不曾了解的一个陌生的世界。

可是古,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他听不懂这个城市的方言,或者说,是维吾尔族人的话让他常常感到为难。他们,又是他们,一群群地,在脏污的小饭馆的餐桌旁,在巴扎的树阴底下,在河坝子上,一个个的,是多么地喜欢扎堆说笑话,说起笑话来青筋暴起,眼睛充血,鼻子发亮,然后是一阵没有来头的,突然爆发出来的笑声。可是古丝毫也无法领会。他荒草丛生地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嘴,让人觉得,他在好脾气地为自己的这些个笑话捧场。

在南疆和田,尘土永远在不同的季节里落下,永远在路上飞扬,有时是春天,有时是秋天,它坚持至久,融化一切。

窄窄的巴扎两旁,是一间又一间的泥土房屋,巴扎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维吾尔族人。他们在人群中或急或缓地朝各自的方向推挤着,他们每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好像都不一样,各自在人声嘈杂中孤身独立,就好像身在众人之间却永远是孑然自处。

古走在这里,由于数月来长久的疲倦,使他觉得自己有如衣服一样飘在喧闹的人群中。

一到巴扎天,人们从乡下赶来,驴车被挤在了路边上,把路塞得满满的,一脸脏污的小男孩把刺猬毛一样的脑袋从窗子里伸出来,好像还在辛酸、疲惫地欢笑着,迈着慢腾腾的步子,垂着眼皮没一点精神。从于田县的车上下来了几个小伙子,他们整天形影不离,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嘴唇半开半闭的,露出一种嘲讽似的笑容。

在这样的巴扎天里,哪有斗鸡和贩卖玉石的黑市,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巴扎上,小贩们闹哄哄地叫卖着货物,女人的头上松松垮垮地包着头巾,斜插着一顶黑色镶金丝的小帽子,她们的裙子也很宽松,而且有一个不同的名字:艾特莱丝。这几个奇怪的音节似乎是一口气呼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他边走边看,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这时,一阵模糊的音乐引起了他的注意。

起初,他不知道这音乐从哪儿来,好像是从清真寺的回廊传出来的,声音遥远,犹如耳语,和维吾尔族人的祷告声交织在了一起。就像那天,他一边在玉石巴扎的路口边等车,一边看穿梭在铺天盖地的各种摊子上的人流,他们就好像永远也不知疲倦似的。

在玉石巴扎上,古遇到一位卖山玉的维吾尔族人。这个卖玉的男人叫木拉提。他来自昆仑山海拔两千多米的喀什卡什乡,汉语的意思就是“玉石之乡”,当地人习惯叫它“火箭公社”,大概是说它所居的位置很高很高的吧。

木拉提每个星期四上午从家里出发,身上背着几十公斤重的几块山玉,裹上两个干馕。玉石料的密度大,背在身上很沉,这让他看起来像微微躬身的老虾米。每次下山,他都要翻越一座海拔近三千米的山,这些路几乎垂直地开凿在悬崖上,他必须走一步是一步,一步都不能打滑。他一侧身,手就能伸到裹着岩石的云朵中去。

下了山就坐上班车,刚好就可以赶上每周两天的玉石巴扎。吃完馕饼,在巴扎上找好一个位置安定下来,趴在放玉石的编织袋上睡一会儿。没多久,集市上的人声鼎沸吵醒了他,玉石巴扎已经开张了。他抹去眼角的眼屎,把几块“山流水”摆放好, 等待买主。

到了下午,他的 “山流水”才卖掉了一块:八十元。有巴掌大小。集市就要散了,他去马路对面的“卡瓦”摊上吃了两块“烤卡瓦”,又吃了一份拌面。看看天色,要回去了,下星期再来。他笑了笑,打了几个饱嗝,齿间还留有没剔除干净的“卡瓦”杂质,站在冒着热气的“卡瓦”摊位旁,他同意古给他拍个照。

他把古给他照相看做是对他本人的一种接纳。

在一间小吃店的门前,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盯着古好半天了。待他走近,突然把一只手伸向古,摊开一把小石子儿。可能在手里攥的时间长了,不干不净,个个油腻得很。

“玉石。好得很。便宜卖了。”

在和田,这恐怕是最小的生意了。

那些孩子称这些石头是玉石。

这些“玉石”大多没啥好成色,真假难辨,大都如纽扣、杏核般大小。他们缠着你,但不讨厌,因为这些孩子不贪婪。对他们来讲,一颗圆润洁白的小石头的后面就是一把糖果、几本作业练习簿、几串红柳烤肉而已,他们只是在玩这件事情,以它为乐趣,活着,度过童年时代而已。

这个少年的另一只手,在臂膀这里就断掉了。也许是砍的,也许是烧的。不管是怎么断的,都要愈合。长到后来就圆滑了,不觉得缺损。他摇了摇臂膀,好像是在向古炫耀自己的断裂和枯萎,还有手指与手掌的不知所终。

古别过头去,快速地走开了。

2

秋天降临了。蜜蜂热烈而自信的嗡嗡声已经平息,和田夏末的空气凉爽了下来,空气里有一股浇过水的泥土的味道,一阵微风像熟睡的小牛的气息温暖轻柔地在林间低语,好像是在给河滩边林子里成熟落下的果子降温。它们有的在树上,有的落在地上,散发出腐败的芳香,像是在打着嗝儿喷出一股软热的汁水。

我的邻居亚力克家的第四个孩子艾布要在这个周五进行“割礼”了。亚力克早早请来了割礼师。这个长着长长的如同马脸一样面孔的老头儿我认得。那么老了,却是我们这里第一个穿上汉族男人才穿的夹克衫,戴上了鸭舌帽的人。

这天,八岁的艾布的“割礼仪式”进行得很热闹。割礼师把割下的包皮一下子扔到了自家的房顶上,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声。割礼属异教风俗,而古作为一个汉族人,是无法融入到这个仪式中去的。小小的艾布坐在花毯上,他的嘴大张着,被一个剥了皮的鸡蛋塞得满满的,看上去可怜又可笑。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大人们相互拥抱,不停地劝酒,一个满嘴酒气的男人试图去抱地上的一个小孩,结果却被他尖细的小牙齿在胳膊上咬出了一排小牙印儿。

“总有一天,我会对你讲一讲割礼的经过。”亚力克拍了拍古的肩膀说。

古是一个外地的汉族人,读过很多年的书,会潜水,收藏了好多的古币还不算,又跟着一大群人来这里找什么玉石。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玉石没找到,人却搞得日渐消瘦起来。他在和田待的时间长了,似乎忘记了自己到和田来干什么了。他说他的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弟弟。

说起弟弟,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古说,他和你差不多大呀——不,是要大好多岁。他和你不一样,他是个哑巴,但是能发出响声,能发出欢喜的、拒绝的、调皮的、不耐烦的、点头或者是摇头的声响。这种声音谁都听得懂,你也听得懂。

他看着我,又说了一句:“反正你不会听不懂的。”

恍惚觉得,他说的这个弟弟,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哥哥呢?不会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小哥哥早夭多年,不会是他。

我咽下了诸多话语。

二弟和大狗总不在家。没了大狗和我整天眉来眼去的,我有时会感到寂寞,会想到我未曾谋面的小哥哥,他出生在一个很糟糕的年代。

老爹说,小哥哥活着的时候,每天从早到晚干的一件事就是哭泣。可大人们老是顾不上他,他是什么时候会说话的,家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路的,家里人也不知道。

老爹还说,小哥哥是 “三年自然灾害”里得伤寒病死的,死的时候才三岁。但老爹坚持说他是饿死的。

后来我才知道,在小哥哥患伤寒死去的那段日子里,老爹和二弟的关系极为紧张。老爹认定,小哥哥的死是二弟偷吃了小哥哥手中的最后一口粮——一块渗出霉斑的红薯。老爹还说了,二弟有一颗恶毒的心。二弟想让小哥哥早点死,这样就没人与他抢粮食了。

老爹的认定让二弟无比地委屈:“怎么会是我偷吃的呢?”

“我是他的哥哥,而且,那时我才五岁。”

二弟说。

二弟说其实在那天,老爹一大早就出门找吃的去了,说是到河滩边的树林里挖野菜,刮榆树皮。临走前,他看见小哥哥坐在破毡子上,张着空洞的嘴,样子一点不像个人,倒是像一个目光哀哀的小野兽。

老爹看不下去了,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渗出霉斑的红薯,递给了小哥哥。小哥哥握在手里,光看着,没吃。

老爹出门后,二弟偷偷溜进屋子,看两眼小哥哥,小哥哥也看着他,人越来越瘦小,干枯,头上渗着细细的汗,微闭着眼睛,手好像也握不住红薯了。二弟学着老爹的样子,把毛巾用水湿透,拧干,轻轻擦去小哥哥头上的汗。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盯着小哥哥手中的红薯。等他给小哥哥擦完了汗 ,他自己的嘴巴里还在嚼着最后一口红薯,细细品咂着,好像还舍不得咽下去。

小哥哥身上的热气慢慢开始凉了,头歪向了一边。窗外却有着温热阳光,沾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它们的叶子边缘都裹着一层短短的绒毛,在风中微微起伏。二弟突然发现,老爹正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他哼了一声,抬起了他瘦而有力的腿,将二弟一脚踹出了门,一根倾斜在屋顶的短木桩恰好掉了下来。

二弟的腿疾就是这样落下的。

二弟忍受不了老爹刀子一样的目光,于是,他从那时起,躲开老爹,躲开他的目光。无论是在哪里。

哥哥,我的在三岁就死去的小哥哥,无形中成为了老爹和二弟之间的隔阂和肿瘤。近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他们之间冰冷的关系并没得到改善,反而更加坚硬如铁。

我比我短命的小哥哥小十九岁,我是在他死后多年才出生的。现在,除了老爹还记得他的模样外,没人还记得他别的什么。只是老爹有时在发呆的时候,会突然提到他:“你的小哥哥要是还活着……”

记忆留给我的印象就是,老爹和二弟之间是有仇恨的。表面上近而不亲,他有时在斜眼看着二弟的背影,目光里抽出了鞭子。

有一回,我看见老爹在二弟经过的院子门口,朝他扔过去一片不大不小的碎砖,刚好就砸中了二弟的大腿,里面传来老爹咳嗽一样的笑声。

二弟存在着就是为了与老爹对着干,争吵,继续他的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生活,直到老爹真的成了老爹。

在我家里,这真是一部丰富的斗争史啊。

在正常人里面,二弟算是残疾人。可二弟的跛脚不是你们所怀疑的遗传。他的个子一点都不高。他身体的残疾使他的气质增加了一点冷飕飕的感觉。他从小到大就穿着一身黑羔皮的夹袄,在他的有生之年,好像一直是这么个装束,连脏污的程度都完整地保持了下来。

他的黑色小羊羔皮帽永远压住眉毛,使他一双微陷的双眼置于阴影中,使你在看不清他的时候而他能看清你。

老爹对二弟毫无办法:“你这个造粪机器。”

老爹有事没事地就这么叫他。

长大了以后,我才知“造粪机器”说的是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寄生虫,是句骂人的话。可又有什么用呢?二弟,就这么坚定地当起了“造粪机器”。他像一条怯懦的虫子,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寄生生活,一边给老爹不停地找麻烦。

二弟是个瘸子,右腿比左腿长出一截。因而,左肩也比右肩倾斜了一截,左高右低的。一些小孩子总爱走在他的身后模仿他走路,还笑得要死。他也咧开嘴跟着笑,笑容里看不出苍也看不出凉。

我找不出一个词来描述它。也许,每个词都有各自的局限。他粗重的呼吸里有痰有石头有沙子,在人群里旁逸斜出得很。瘦小又窝囊,像个无椎动物一样叫人看了不舒服。

也因了这个残疾,他从没有上过学。他受不了自己残疾带来的嘲笑。

我也是。越大越受不了。他走路的时候,是那种用一只手撑住瘸腿才能走的样子,像划船。走啊走,划啊划。跑起来腿一拐一拐的,样子真是难看,看得我心里又酸楚又好笑。

因为家里一个跛子的存在,我的脸面总是要受到损害的。

好在他的残疾不会传播到人群,也不会污染空气,可是这体外的病,谁都看得出来。他早已被人分了类。

可是,自从二弟开始有了偷盗,还有制作假玉的“手艺”之后,他从骨到肉到皮都变了模样,变成一个心怀鬼胎的二弟了。

老爹偶尔也有快乐的时候。

有一天我准备出门。那天,老爹在院子里一边刮桑树皮,一边听我大声唱歌。老爹刮桑树皮的声音很细脆,刨刀下的枝屑一条条弯曲着,像花朵。老爹笑得很腼腆,很慈祥,让我以为好日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可二弟的反应不冷不热,他在院子的另一角,用木槌在盆子里捣浆,骨节突起的手黑而脏污,他看我们俩的眼神是冰冷的,总是在一旁弄出很大的声响,干扰我和老爹之间的和谐相处。他身穿那件黑色旧袄,过大的领边袖口,好像身上到处都空空荡荡。

其实,二弟有时也会笑的,只不过没我笑得那么欢快。

那次——是为了什么事呢?我好像已记不得了。但那时我是一个多么爱笑的孩子,一笑就笑得喘不过气来。

可我与他们——老爹、二弟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隔阂,让人想倾诉却总也开不了口。每个人好似一个神秘的团体,靠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悲哀紧紧相连。

我有时恨不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可是,这种念头总是一闪而过。我还那么小,小到还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独自生活。

有时,我坐在门槛上,不知怎的就想起死去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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