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时代之后,不知什么原因,无极圣脉者的身体,再难拥有真气!”
“没有真气,那岂不是废了!”
“哎……可惜,可惜。”
“还说遇到宝了,没想到……。”
“曾经可以与神仙一战的血脉啊,若是成长起来,那是多么恐怖,但如今连真气都无法拥有……真是上苍捉弄人啊。”
“没有真气,就无法步入真气境,那还谈什么习武?”
“这孩子,废了!”
“神话之后,无极寂灭!”
“………”
一番议论之后,大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无比的静,许阳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刘岳长老松开了抱住许阳腰板的手,然后一脸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向殿内其他人拱手,道:“我还有点事,先行告辞。”
葛云长老也是放开了许阳左手,他看着许阳,目光略带同情,脸上苦笑了一下,道:“孩子,既然柳风长老昨晚都梦见你了,那你就拜他为师吧。“说完,葛云长老也跟着刘岳长老走出了大殿。
柳风长老闻言一愣,脸色如吞臭蝇,他无比尴尬的说道:“孩子,人老了就爱胡说八道,你要多体谅,刚才的话就当耳旁风吧。”他说完之后,似乎觉得有点搁不下老脸,又好言解释一番道:“不是老夫不愿收你为徒,而是你这种血脉不能拥有真气……没有真气,就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涉入武道,你让老夫如何教你。”
话音落下,柳风长老的背影也渐渐消失在了大殿门口。
许阳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表达什么。
他微微埋下了头,双眼中有了些水雾。
他才五岁,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了一种现实的残酷,几秒之前,大家还争着做他师父,他受宠若惊,内心欣喜的不得了,然而几秒之后,所有曾扬言要做他师父的人,全都走了,并且无一不是目光中带着同情,脸上写着惋惜。
从热情到冷落,从充满期待到彻底失望,短短一会儿时间,许阳的心就像是遭遇了一次极致的过山车,他内心很难受,他感到委屈。
神话之后,无极寂灭!
换言之,他拥有一种当今时代所不容的血脉资质!
易枯海伫立大殿内,一言不发,他其实很想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幼童,但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作为一派掌门,作为武道大师,他深知无法拥有真气代表着什么,那意味着这种人在武道上基本算是没有希望了,即便将来再怎么努力,成就也非常有限!
良久,易枯海一脸抱歉道:“孩子,你的武道血脉受时代所不容,没有人能授你武学,即便有人教你,你将来也很难有成就的。”
许阳一直低着头,眼中的水雾更浓了。
杨长老的目光中也是饱含同情之色,他轻轻拍了拍许阳的头,安慰道:“好孩子,你这样的血脉虽然无法拥有真气,但万事没有绝对,你可以待在龙虎门里,尝试习武一段时间,若是腻了,老夫再亲自送你回家。”
易枯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龙虎门号称武道泰斗,对门内弟子要求很高,按理说,许阳这样的资质,是无法进入龙虎门的,但他想了想,并未出言阻止杨长老,想来也是看着孩子小,不忍心吧。
“虽然名义上你没有师父,但你想跟谁学就跟谁学,只要你愿意……你说好不好。”易枯海慈爱的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句话只是这位掌门的委婉之话,按他想来,孩子血脉异常,无法拥有真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对武道失去兴趣,到那时候他知难而退,一切就好办了,既不会让杨长老在故友面前下不了台,又不会损坏龙虎门什么名誉,毕竟一方武道泰斗总不能收个废物弟子吧。
想到这里,易枯海自顾自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孩子还小,不应太伤他心,就让他在门内待着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对武道失去兴趣,知难而退的。
这个时候,许阳依然不抬头,但若是谁低头看见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必然会大吃一惊。
许阳双眼中的难过,委屈,失落,等等一切负面情绪完全不见了,换来的是一种坚毅,一种绝不屈服的坚毅。
他心中默念道:“人定胜天!我倒要看看,凭什么我就被时代抛弃了……。”
杜红尘拉了拉许阳的衣袖,似撒娇一样的扯了扯,嚷道:“许阳,你抬起头来啊,我有话对你讲。”
许阳这才抬起了头,他与杜红尘对视,莫名的皱起了眉头。
“杜红尘,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也同情我,惋惜我,想要安慰我……。”许阳率先说话,面露惆怅,很小声道。
“不啊,我是想对你说……肚子好饿啊,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杜红尘并未露出半点异态,即没有同情之色,也没有惋惜感慨,她望着许阳,一脸笑嘻嘻。
许阳听了这话,眉间愁云渐开,也是笑了起来。
“我才不会同情惋惜你呢,因为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不是被时代抛弃,不管你是不是被天地不容,只要你不放弃,我杜红尘就会一直支持你……。”
杜红尘笑嘻嘻,又继续接着道:“我们可是要无敌天下的,嘻嘻嘻。”
许阳深吸一气,脸上再无任何失落之态,他满脸刚毅,声音也变大了,神态严肃认真,说出心声:“人定胜天!我许阳是不会屈服,不会放弃的,即便是老天爷也不能阻止我习武的决心!”
此时,杨长老与易枯海皆是神情一震,仿似情绪上受到了许阳话语的感染,他们这样一把年纪的老人,竟然一时间也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小家伙,说得好!人定胜天,世事无绝对……说不定,你将打破神话时代之后,无极圣脉难以习武的魔咒呢?”杨长老激励道。
此时,易枯海静静思索,他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看着满怀斗志的许阳,喃喃道:“多好的孩子啊,这份不屈,这份刚毅,难能可贵!或许将来,真的会出现奇迹也不一定!”
杜红尘围着许阳蹦蹦跳跳,似想再说点什么让许阳开心一些,她想了很久,一个机灵,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走狗~屎运了呢。”
说完,她神情一顿,古灵精怪的轻吐舌头,道:“呸呸呸,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