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城,雨兰帝都。
为何称之为默城?此城就如其名,既无其他城镇的欢腾也无其他城池那般高调浮华,城中之人低调沈默却也不失帝都风采,虽每户人家屋片砖瓦皆用墨色顶替,但那屋内摆设品却皆是高价典雅之物。
大多外地人皆无法习惯城中人们沈默低语的性情,或许就是越接近帝王所居,大家便越性沈默。
早年在雨兰创国初期正逢晴玫、艳桔、烈菊为夺取对方境内丰富资粮而衍生的三国之战,创国君王-兰雨罄为保国泰民安便下令举国境内不许大肆喧张浮华奢侈,就因这项深谋远虑的决策,确保了雨兰这泱泱小国在三国之战中明哲保深躲过了被豪取掠夺的命运。
而当三国战乱之中晴玫被桔、菊两国联策而被瓦解四散国土均分,在位帝王也以自裁来表示不愿被其统治。
随著时间的流逝,三国之乱也已过了三百多年去了。
而起初的保国密令也随著雨兰执政者一代代传承后,也仅剩帝都-默城依旧抱持著最初的宁静。
「师妹,你也别再板著张脸了!今年师伯终于同意让你跟我两人进城来是让你离开山林体验这所谓默城的典雅,不是让你更学宁静的!」一身穿蓝色衣裳刚得行通过守城便吱吱喳喳不停的男子,一看便知道不属这默城而是外地来的绮商子弟。
男子一边看著身边身穿鹅蛋白色貌似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子不停的喳喳呼呼的说著话,而女孩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男子便头也不回的往在路底的一间小客栈走去。
看她完全无视,男子只好不停急促的拉著身后的马驴,边顾著上头那大包小包的商货,边急忙追著走远的女孩。
当女孩一踏到客栈内,掌柜的丰盈女子便端上了熟识的笑脸:「小姑娘,与以往同旧?」
女孩看了看女子,轻微的点了下头便往楼上贵宾使用的厢房走去,完全不需小二带路熟门熟路的走进那唯一的女子雅房-雪居。
「冷少爷,今个依旧住雨居晚上让两个女楚服侍您嘛?」女掌柜的笑脸看向店外正在放东西的蓝衣男子。
冷雨恒把刚刚牵的驴马交给店小二后拍了拍身上灰后从容的走向女掌柜:「依旧,但晚上若是没有女楚..掌柜的您来也行!」语毕便灿烂的朝女掌柜笑了笑。
听完冷雨恒的话,虽知只是玩笑话但这有些年纪的女掌柜还是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这每年一归的少年长得一副豪不雅于女子的绝色,但若说没有男子气概也绝不是,年纪虽轻只有二十二、三,却也在在雨兰境内无人不知晓的柔情公子。
冷雨恒虽性情不似默城中人般的沈默寡言又低调,但却也是冷王府的嫡长子,圣下钦点王府唯一王世子。
当初圣上懿旨一到王府,冷王爷便知家中其他两位男儿只有晋考风官又或者从军卫国才有未来可言,否则只当一辈子被养在王府成了供人饭后消遣的少数八卦,对未来取亲护府均无一好处。
谢过圣恩后,王爷便将较大龄十岁的二子-冷雨言送至护国晋院研读准备成人晋考时有好成绩,而只有六岁的五子-冷雨萧送至护国营当朝野境内年龄最小的习军子。
然而唯一王世子-冷雨恒却在两位弟弟被送走的隔年在府中大声与王爷说因两位弟弟皆不在府中,儿想出去闯荡江湖后,便一声不响的拿了包袱且用著与自身才小小年纪不符雄心离家拜师历练去了。
这一去便是十年,虽然府中已无男儿所待但却还有冷王爷、冷王妃及两位王爷妾室及四位小姐在府中,等著那贪玩的王世子归家。
虽冷雨恒贪玩,但师父纵会每年拖他带著默城所需的商材归城见拜见父母与兄弟姊妹,所以就算离了家十年,但一家子的情感却像是没有散过般的和睦。
「小师妹,晚上你可得把耳朵塞好,不然又要到师伯面前说我污了你那纯净的耳朵了!」冷雨恒在幕雅居外笑说,虽他知道听了他的话,师妹开口的机会不大,但又怕回到琵琶山又被偷偷告上一状后被师父、师伯两人责罚,所以还是朝房内喊声,他虽称凌雨星为小师妹,但实质上却不视同一师父所教。
「...」凌雨星听著外头被她挂上放荡师兄稱號的人在那说的,悄悄的记上一笔,正盘算回山上要如何整他之时,背后一紧,察觉顶上梁柱藏有一人,她悄然不动谨慎的探查著此人功力,现在此人气息虽不稳但内力雄厚,无非是被人下毒且浑身是伤,不然她定是察觉不到此人鼻习。
待门外男子进了所居住的雨居后,凌雨星悄然开口:「谁?」
她一开口躲在顶上之人身体一僵,虽只有一字但也透露出小女子的功力不浅,看似面窗望景但语气似乎是早就知道有人在那梁上躲避,声音直传那人耳里。
既然被发现了,那他在躲下去也没意思了:「姑娘,在下得罪了!」
他轻身一跃,纵然身上负伤且中暗毒但落地却也丝毫没有任何声响。
凌雨星看了看他,到了杯水递了过去,在他伸手接过时轻抚过那纤纤玉手不禁一怔,但没有怀疑的一口便饮下,像是渴了许久般。
「你,不怕毒?」看他牛饮般豪不怀疑的一口饮下,凌雨星淡然看向他,眼中冒出疑惑的神情。
男子在凌雨星一开口后楞了一下,浅看了眼前这名看似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赫然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为何豪不犹豫的喝下递来的茶水。
凌雨星看到男子发怔的表情显得很无趣:「受伤,不害你!」小手撑著头看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显得无聊。
男子听了她的话,似乎了解她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所以不会趁机傷害自己。
想到著本猜疑的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颜:「在下容桦,多谢姑娘!」
凌雨星听了他的话后看了看他皱了皱眉,他融化?自己又没有用火烧他,他为什么会融化?
她不解的看像容桦用下巴指了指窗外:「没事,离开!」
容桦看向她浅笑:「容某多谢姑娘,有缘再见!」,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看向他离开的身影,她想:『谁跟他再见?见他一次就要融化一次的话,那到不如不见!谁有那闲情逸致看他融化。』
此时门外便传来店小二的敲门声,端了一盘盘的美食进入了房内,不等她开口,一行人便训练有素的迅速的离开不打扰她用餐。
当美食一摆桌,她早把什么融化还是容易的都抛到脑后,只想大快朵颐的把眼前的美食都吃光光,每年和师伯、师兄一块回默城的时候就是最期待这墨楼的大厨美食,虽然不常离开琵琶山且吃到的美食也不比师兄多,但对她而言这是一种享受阿!
近翠子瀑布,与墨楼反方向的一处默城山林里一宅院,内里典雅与翠子瀑布景色相对呼应。
一名中年看似管家的男子,圆滚滚的肚子和蔼的脸上带的一丝的焦虑,他听说主子回来了,但似乎受了重伤,赶忙去请兰子姑娘要给主子看伤,谁知姑娘早已先去找了主子,害他浪费了时间又留了满身的汗,匆忙赶至主子居住的房门外,就怕漏了主子的呼喊。
「主子,曲管家来了!」在屋外的侍者看见来人后朝屋内通报。
「曲叔来了?请他进来!」声音中带点慵懒与媚惑但又有些阳刚气息,一听是自己宅上管家不由得请外人快请他进来。
曲由一听主子让自己进去:「少主,属下来迟请责罚!」一进屋内便ㄧ膝著地请主责罚。
「没什么迟不迟的,快起来吧!」被唤少主的男子早一换下刚回来时一身墨黑色的武服,而是穿著与他容貌相艳的大红衣,一楼飘乱的头发显出是刚被主人凌乱解开的,一身慵懒的躺在房里的卧椅上。
「是!」曲由起身看到主子一身,知道这是主子习惯穿著,若不是一旁水盆黑著且地上散乱的墨色武服及被擦拭变黑的毛巾,要说主子出去过自是没人相信的,而眼前的少主若非早已跟在他多年,定又不准的又会像初次见到他般那样失礼的猛瞧,他只能暗自捏把冷汗,少主怎能长成如此妖媚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兰子看向男子:「主子,可否让小女为您看病了?」
她一出声顿时才让曲由发现原来她一直站在墙角,虽说她只是一介医女但藏身的功力却不比少主的暗卫群雪低少多少,就连自己这在少主侍卫中武功不低的也差点忽略了她的存在。
「嗯..看吧!」容桦将手递了过去,女子三指搭上那白雪般的手腕时不禁一愣。
看到兰子那皱眉,曲由不禁担心:「兰姑娘,你這表情..莫非少主中毒了?」
「曲叔别紧张,且看兰姑娘怎說..」容桦安慰一旁紧张的曲由,自己身体自己是知道的,但自己未感不适却能让兰子皱起眉,那肯定事有古怪。
「回主子!您一趟出去外虽受些皮外伤,但未伤及筋骨。小女脉到您身重剧毒但却也已解毒..」话到此,兰子依旧在替主子把脉确认。
「兰姑娘,此话怎说?您說少主中毒卻也解毒..是您替少主解了毒嘛?」曲由一旁著急的問。
兰子看向容桦又看向曲由:「主人、曲先生且聽我說完..主子一趟出去被刀剑划伤且是轻伤,但那刀剑之上抹了却是消失已久的玉珑脉毒..」听到兰子一说出那毒名,曲由不禁一愣。
玉珑脉毒是消失已久的玉珑族人世代相传的剧毒,虽不会立即毒发但却是潜在中毒之人的血脉之中,只要中毒之人一使用真气便会使毒食血脉,是一种缓慢剧毒;久则三年,快则一年,中毒之人便会血脉尽断而亡。
「你说已解又是何意?」容桦看向兰子,他自是知道随著玉龙族的消失解药也早已不在,但不解他所中之毒是如解开,难道有人将解药给了自己而不自知?此时他突然想起那客栈里稚嫩且挂一丝疑惑的小脸。
「主子,有人以毒解毒!」兰子看向微微失神的容桦。
一旁的曲由听到以毒解毒又不禁著急了:「什么以毒解毒..兰姑娘您可说清楚点啊!」
容桦拍了拍身旁这几乎是伴他长大的男子:「曲叔,就别紧张了!让兰姑娘说完吧!」
「以毒解毒之意就是,有人用另外一种毒克了主子身上的脉毒!用毒之人肯定了解主子身中脉毒,所以使了食脉毒替主子解了脉毒!」兰子收回搭在学白手腕的手,语气带的惊奇道。
「食脉毒!居然是食脉毒,这也实在有想法!」曲由不禁大叹,到底是何人竟想的到用食脉毒将脉毒给啃食乾净,虽说玉珑脉毒已无解药且江湖上不管是哪门哪派皆有独创脉毒饮食中毒之人的血脉,但却有一种毒也就是专克脉毒的毒药-食脉毒。它专食脉毒,将中脉毒之人的脉毒肯食乾净后只留下呕血之症,虽为呕血之症,但呕出之血也是毒血。说可称为医毒亦可称为天下唯一毒,因若中此毒之人未中脉毒则在三柱香的时间内随著不断嘔血致死,且并无任何药物及毒药可克抑或解药可解,所以又有血毒之名传遍天下。
「少主..难道路上有人已先替您解毒嘛?」曲由看向依然慵懒躺在握椅的妖媚男子。
男子露出媚惑的笑容,笑了笑:「没!路上不过就是喝了杯茶。」
当听到兰子说出食脉毒时,他便想到了那客栈里的小女娃。年纪轻轻武功却深厚,连他刻意隐瞒的气息都能被察觉,不知道这毒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呢?
当他正在思考何时被下毒时,忽然想到那小手递茶杯时与自己的手微碰撞那软软的触感,难道是那时候?难怪小丫头会一脸疑惑的问他怕不怕被下毒。
想到此嘴唇再次微微上扬,这让他越来越期待再次见到那白嫩嫩稚嫩的小脸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