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留白觉得有些困得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片连绵的黑影,就坐落在天边,那黑色显得深沉,威严,仿佛是在向着世人宣告它的坚固和悠久,那是青螺镇的城墙,在那黑色的城墙的中间,有一座明显很突出的建筑,上面有着一座阁楼,留白想着这应该就是城楼了吧!没想到这样的一座小镇都有这样的城楼,外面的世界真的很不可思议。
随着马车的缓缓靠近,城门一点点的显露在留白的眼前,那是一座高大的拱形城门,在城门口的两边立着两头威武的雕刻,留白不清楚那是什么动物,可是看着这两个雕刻的外形还有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他想着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生物,简直比三个,不五个自己站一起还要高,太可怕了,还有它的那双眼睛,仿佛会喷出火焰来,那锋利的牙齿,要是一个人应该不费力气就被撕咬成碎片了吧!再看那座城门,深邃黝黑的城门洞就好像择人而噬的怪兽张开的嘴,等着每个人主动地送进他们的嘴里面,城门口两边各自站着四位守城的战士,他们手里的武器泛着冰冷的幽光,持着武器的战士就好像是没有出鞘的剑一样,虽然安静,可是身上依旧散发出那种让人浑身发冷的气息,他们站在那里,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什么动作,可是每个进城的人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会自觉地安静下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大概就是强者吧!那我也要像他们一样。留白这样想着。马车缓缓的驶进了城门,看着眼前平整的青石板铺成被打扫的很干净的街道,还有路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的行人,道路两边的各种商铺和摊位,以及他们出售的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的商品,还有城里面那些经过精心设计修建的高大房屋,留白真的就好像是乡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一样,哇哇大叫着眼里止不住的惊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是谁家的孩子,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看他那兴奋的模样,真是丢人。”街道上的看着这个坐着破车,旁边还有一位快要入土的老人,一边评论一边绕着他们,就好像是有什么传染病会感染到他们一样。
“咳咳,到了啊?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留白这才发现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爷爷,你睡醒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没睡醒难道还是在说梦话啊?再说了刚才你那么大声的叫喊,我就是想睡也睡不下去。”老人仿佛在责怪,又好像是在开玩笑的说道。留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留白和老人说话的时候,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位男子浑身是血的从人群中向着留白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男子手里提着一把很宽的刀,刀身明亮,可是在刀口的地方明显的有几个缺口,而且很新,男子一路狂奔,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一样,留白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就已经来到了马车所在的地方,看着前面拦路的马车还有车上的以为明显是乡下来的孩子和老人,毫不犹豫的挥刀向前砍去,看着向自己砍来的还明显带着血的刀,刀身反射出的光晃在留白的脸上,刺的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他回想起了在山里面叔叔每天早晨都会去山里采药,然后打猎给自己做药浴,叔叔第一次出去之后带回了好多书,那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叔叔教自己认真的读书,然后一读就是读了五年,自己已经不记得到底读了多少书了,反正就是很多,还有村子里的孩子第一次带自己出去掏鸟无,出去捕猎山里的野猪,那些生活是那么的刺激和美好,然后自己长大了一点,叔叔就开始经常外出了,每次出去的时间长短都不一样,自己一个人在山里生活,虽然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对自己很照顾,可是没有叔叔的时候晚上真的很难睡着,自己刚开始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有时候还是生的,想着叔叔最后回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长大了叔叔是回来带自己出去的,可是没想到叔叔是带自己出来了,可是叔叔却自己一个人走了,留下了他,让他变得强壮起来,以后就能再见到他了,也能见到他曾经想了无数遍的父母,可是他好像没有机会变强了,因为他快要死了。
想到死,留白忽然想起了叔叔走的时候留给自己玉佩,叔叔说过,要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用,现在自己都快要死了,那么应该是算最危险的时候吧。说起来慢,其实思想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留白睁开眼,他以为那把刀快要砍刀自己了,所以已经用手握住了叔叔给他的玉佩准备激发,可是接下来他看到了让自己疑惑的一幕。
因为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举着那把已经快要砍在他的头上的刀就那样静静的举在空中,男子的身子向前倾着,手臂因为用力暴露出一根根青筋,脸上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还是因为用力过度憋得发紫,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可是眼神中却包含着浓浓的恐惧,留白不明白男子的刀为什么明明离自己的脑袋只有一张纸的厚度了却没有砍下来,可是他还是往旁边移了移,然后大口的喘气,身上不停的冒出汗水,一双脸吓得惨白惨白的,双手也禁不住的开始颤抖,然后他转身望向老人,却发现老人还是向一路上那样慵懒的靠在车上的干草上。
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和恐惧,眼神还是显得那么浑浊,好像下一秒就会自然死去一样,留白以为老人是因为老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鼓起勇气又重新的挡在老人的身前,手里紧紧的捏着叔叔给的玉佩,却没有发现这时候的老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微的笑意“爷爷,你快走,我帮你挡住他。”然而不等老人说话,街道的那边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然后一位满身铠甲,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的人出现在街道上。
男子的手里提着一把青色的剑,剑锋泛着幽光,就好像男子的眼睛一样,随时可以穿透人的身体,男子的脚步很轻,但是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和城门口一样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士兵,士兵们和他他一样穿着一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盔甲。
士兵们看到前面那位浑身是血的男子,迅速的将他包围在中间,眼神冰冷而刺骨,就好像是夜空里杀人的猛兽,随时会扑上去将猎物撕成碎片,可是现在这些士兵的眼睛里还有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困惑。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被将军伤的那么重但是依旧逃脱出他们的围捕的男子在快要出城门口的地方却停了下来,而且还是保持这么一种怪异的姿势,还有他眼里那种仿佛遇到洪荒猛兽的惊恐,都让这些追了半个城的士兵们感到不解,可是他们的将军没说什么,他们也只有将这份不接埋在心里,军人,就要做到令行禁止,将军没有发话,那么他们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不能问,这是规矩,也是做军人的觉悟。
“多谢前辈出手,此人刚才在城里行凶,被我们抓捕没想到惊扰到前辈,请前辈赎罪。”那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向着马车恭敬的说到,语气诚恳。
“走吧!”老人看了留白一眼“真没出息,这样就被吓成这样,还说自己要变强。”老人的语气听着好像是在责怪留白太胆小,可是眼神和表情却看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
看着周围被士兵围起来的圈子,还有前面挡在路上的持刀男子,留白刚想说路北挡了走不了,可是接下来他就发现在不用说了,因为路已经开了,那位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就是被人用大锤击飞一样重重的摔倒了路边,那位将军也早已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路的旁边,看着前方畅通的街道,留白稳了稳心神,然后吆喝着老马向前行去,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他自己也明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要是这时候问,肯定又会被老人骂,他不想被骂,所以只好按照老人的吩咐赶着马车向前行去。
“左拐”听着老人的指挥,留白听话的驱动马车向左,走了一会老人又说话了
“右拐”
“直走”
“看到那道门没有?”
“嗯”
“在那道门处左拐”
“可是那道门左边是一堵墙啊?”留白有些纳闷的说到,心里想,老人是不是老了连路也记不清了,左边明明是堵墙,往左拐不是撞墙上去了吗?哪里有那么傻往墙上撞的。
“让你拐你就拐,你这孩子咋那么多废话呢!”
留白拗不过老人,只好按照老人的话往左拐,同时做好了跳车的准备,他心里想,是你让我拐的,要是撞了别怪我,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留白惊讶的合不拢嘴,因为左拐之后他想象的撞上去的画面并没有发生,而是老马拉着马车一点点的消失在墙里面,任谁第一次看见一辆车,一点点的融进一堵墙也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吧。
马车缓缓向前,墙体一点点的向留白靠近,留白紧张的攥紧着拳头,可是他没有闭眼,他想看看为什么马车会融进墙里面去,当身体与强接触的时候,想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而有点舒服,就好像把脸伸进热水里面一样,有点暖暖的,可是这种感觉只一瞬间就没有了,然后留白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墙的另一面,转身往回看的时候,却看不到那堵墙在哪里,留白想着自己读书的时候看到过有一种叫做阵法的东西,这应该就是阵法吧。
明白这是阵法之后虽然还是很好奇为什么阵法可以将一堵墙变得像是气体一样,可是接下来留白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展现在留白面前的是一座庞大的建筑,比自己在镇子里面看到的任何一座建筑都大,建筑的前面立着九根巨大的木头做成的柱子,高耸在建筑前面的广场上面,每根柱子上面都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动物,一个个显得凶神恶煞,仿佛随时会从柱子里面跑出来,攻击那些随意闯入这片空间的人们。
留白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怕,因为他要变强,他不能像在街道上那样胆小,所以他顽强的站着,任凭那些柱子上散发出的雄厚的气息一遍遍的碾压着他,那些柱子仿佛由于这个弱小的人类的挑衅而变的生气了,压力陡然剧增,留白感觉到面前好像有一座大山朝自己压了过来。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的时候,他听到了老人的声音
“还站着干什么,都不知道过来扶扶我这个老人家,真是一点都不懂礼貌。”
随着老人声音的想起,那如山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留白赶快走过去将老人扶下车,同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