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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九条罗生门

曾经发生了一场核战,在未来。——凯尔·里斯《——————————————————————————————》

我始终是不相信宿命的,因此也没有人们所公认的那些信仰。对于这个世界,我有自己的哲学,那是一种蛰伏于灵魂深处的、缓慢苏醒的、逐渐清晰的独特的认知,我从没准备对任何人谈起这些,因为我知道,人们在听了这些怪诞的理论后,多半会认为我疯了。

在可能过去的时代,我是孤独的,进而也是失意的,特质和才能屡屡遭遇嘲讽和无视,那些融入在我生命中的情感和认知与现实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我一直试图摆脱自我的那些思维模式,投入到所谓的现实社会中来,安于一个平凡普通社会公民的角色,甚至强迫自己去适应那种平淡缓慢的生活节奏,接受那些形式大于内容的社会法则,顺从与各类强势群落,我一度认为自己终究会做到的。

念大一的时候,母亲因血癌去世……

工作刚2年,青梅竹马的女友也另攀高枝……,我不怪她,其实对此我甚至没有伤心许久,现实社会给予我太多的冲击,人类对伤害其很深的的东西,总会认识得越发透彻,那个家伙可是毕业于名牌大学“富二代”,其家庭在我和她工作的国企中有人脉,而我只是大专院校毕业的“穷**丝”,且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和他的未来确是一目了然的,理想和情感在优势的物质面前显得尤为孱弱,就是现实、是公理、是回避不了且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世界。

即便看透了这些,我仍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也许相比在有生之年能够实现的,实际上应该觉得满足了,也许我的确存在不可弥补之不足,也许自己的遭遇或不遇也只是特例、或是现实世界可以理解的普遍现象,也许我头脑中对“未来”的理解确是种偏执,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为什么还要徒然的在守望与茫然间徘徊呢?

我请了假,准备“消失一段时间”,而后踏实地开始平凡的人生——小心地活着、给父亲尽孝、娶个能接受自己的本分女孩、尽量令家人幸福、努力培养孩子、让自己的晚年别太凄凉……

远足是我的一大喜好,在徒步的旅途中,于事物会产生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过客们在梦幻般的现实中匆匆一过,但同时,旅途中真实人文地理会对一个人的内心及行为有现实的影响,通过远足能帮助自我把现实与梦幻串联起来,让人看清本质、放飞心灵,所以我选择自己生日这天一个人到九寨沟去,人在纯美的自然环境中总内获得某些洗涤与感召,因为极致的美也能是某种真理得的体现,而真理确是所谓语言文字难以揭示的,人类极力想要探求却永远只是模仿的效果,就在这混然的环境中孕育轮回着,我喜欢在如此自然的环境中徒步,这里不会像人类都市那样充斥着私欲和极端,在这质本的自然界中,也更容易找到截然不同的视角来看待世界与自我的关系,从而做出适合自己的抉择。

跋涉中确实也渐渐释然了,在黄龙的时候,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不时出现在我左右,可能是被我的高海拔地区单薄的短装吸引(注:秦崇太体质非常好,从没得过大病,除了他喜欢锻炼外,也有基因方面的原因。)了吧!但每当我看着她笑时,她却又调皮地跑开了,而我的注意力也主要被周遭的美景吸引了,这里自然界展现的绚丽多彩,不但是鲜活有形的,而且是智慧、感性的,使人置身其中能隐隐感觉到命运深沉搏动的韵律,我在默默地行进间思索着,心扉再次叩响,这才逐渐明白自我是永远无法泯灭、无法释怀、无法忘却的,一个真实的存在、一种坚定的信念、一股生命的力量在胸腔中静静涌动蔓延,我,是真的要放弃吗?我,又能放弃吗?……“看,一个山洞耶”,小姑娘银铃般的声音把打断了我的思绪,果然在叉路的尽头有个山洞,其他的游客都向着前面庄严美丽的雪山走去,而旅游途中的我讨厌人世的喧嚣,特别是自然环境中的嘈杂就更令我觉刺耳了,于是我独自去往山洞的方向,进洞前的回望,只隐隐记得小姑娘甜甜地向我挥着手……

她,是我在过去,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洞口划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一切都变得极其光耀……眼睛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热……震耳欲聋的一轰然巨响……地动山摇……然后是……死一般的静谧……

那,是我关于过去,最后的记忆……

每当整理脑海中回忆的光影,往昔的幻象随之在眼前朦胧闪现,总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所谓的过去真的存在过吗?曾经游走于繁华的人类都市街头,目睹那些或惊艳性感、或娇嗔娴静、或灵动怪诞的俊男靓女,穿行在高楼广厦缝隙间,如幽暗森林中跃动的精灵一般,那样的场景真的存在过吗?曾经熟悉的城镇如此面目全非,触目惊心得令人难以置信,我22岁前认识过的、或许是见过的所有人——至亲、伙伴、同事、曾经的女友、令人不爽的领导、旅途中遭遇的每一个人、车窗外闪过的每一张面孔……任何一个曾今在我眼前出现过的人,还有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真的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吗?命运瞬间的选择将孤独的我留在了此岸,而他们却在彼岸,一道冥冥中的黄泉,永远的将我同他们分隔开了……

我自以为习惯了孤独,因而对它并不惧怕,人的一生终究是要归于孤独,我对此是有一些觉悟的,但谁又知孤独会以这种断然残酷的方式出现啊!很长时间里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非常非常真实的梦,在心底我依然相信会有醒来的那一天。过去是怎么了?未来在那里?我怎么会还活着?这些问题出现在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核弹会落在那个美丽、偏远、人烟稀少且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地方,我想可能是偏离了轨道吧!但这个问题我并不在意,我习惯于略过还不明白的东西,把精力放在目前现实能够面对的问题,那时“活下去”就是主要问题,而我也很快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必须“不怕死”。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就是“审判日”!《————————————————————————————》九条之罗生门正是鬼神所居者……——《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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