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殿中,但见殿内青砖铺地,地上刻着一个偌大的太极八卦图形,上方供有原始天尊,无量天尊,道德天尊三尊道家始祖,除此之外并无特别,总的来说颇为简朴。
舒伯符与殷媚正坐殿前,在殷媚身后站了一个小女孩,一身黄衣,柳眉弯弯,樱桃小嘴,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模样极是灵动,惹人怜爱,虽是年纪不大,但也瞧出是个美人胚子,正是舒伯符与殷媚之女舒念慈。
除他三人之外,殿内还站了三名男子,年岁看上去均是不大,身形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正是老二海万程,老三玉沉萧,老四杨风来,三人目光尽数落在叶亦凡身上。
向大奎领着叶亦凡上前一步,恭声道:“师父,师娘,弟子把小师弟带过来了。”
舒伯符撇了一眼叶亦凡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也不答言。倒是殷媚瞪了他一眼,近道叶亦凡身前,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小凡,你已经昏睡两日,此刻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叶亦凡抬头一瞧,见她风姿卓约,婉婉清风,肤若羊脂,眉眼如画,不知为何,他瞧见殷媚面容,心里竟是无故想起已故娘亲,曾几何时,娘亲何曾不是这般慈爱模样,摸着他的头问道‘凡儿,饿了吗?’,‘凡儿,冷吗?’‘凡儿,哪里不舒服吗?’
一时之间,少年呆立当场,竟是瞧得痴了。
向大奎慌忙提醒道:“小师弟,师娘问你话呢!”
叶亦凡被他所惊,惊慌失措道:“啊...多谢师娘关心...我身体..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殷媚点了点头,笑道:“无碍便好!”说话间上得殿前,取了三炷香点燃,落在三尊道家始祖法象前的香坛内,对叶亦凡说道:“小凡,快向你师父磕头行拜师之礼!”
叶亦凡立刻跪了下来,‘咚咚咚’连磕了十几个头,这才停下。众人见他额头上红了一片,均是忍受不住,笑了出来。他此搬模样落在舒伯符眼中,真真是傻不可耐,一想到日后要教这等白痴,连连摇头,被殷媚冷眼一瞧之后,才冷哼一声,道:“起来吧...大奎,他今后就由你先带着,本门的一些门规戒条和一些入门道法,也由你先传授。”他心情极遭,说完没等向大奎应声,袖袍一挥,离开了合一殿。
众弟子见他离开,一齐鞠身,道:“恭送师父。”
叶亦凡见舒伯符先前不住摇头,认定自己定是哪里做错了,待舒伯符走后,此间将头落得低低的。殷媚瞧破他心事,柔声慰道:“小凡,你师父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不用放在心上。”
叶亦凡见她慈爱面容,心神为之一宽,点头道:“是,师娘。”殷媚又道:“大奎,小凡年岁尚幼,又上山不久,修道之事不用太过着急,你先领着他到处逛逛,熟悉下环境。”
向大奎应道:“是,师娘。”说完欲带叶亦凡离开,忽闻一声清脆声音“娘亲,我也要去。”不用说,发声之人正是舒念慈。
殷媚道:“也好,你与小凡年岁相仿,谈得来...”她眉眼一低,看向其他三名弟子,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们三个也一同去,你们师兄弟之间多熟络熟络!”
舒念慈经她同意,巧笑一声,近到叶亦凡身前,拉起他的手,便欲离开,忽觉足下一沉,竟是上前不得,她回头望去,但见叶亦凡满脸通红,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拉着他的手。少女见他脸红模样,如同发现珍宝一般,少女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叶亦凡大声笑道:“师兄,你们看啊,他见了我会脸红呢。”殿内登时轰然大笑,叶亦凡脸上更红,殷媚笑骂:“念慈,不许欺负师弟。”
少女做了一个鬼脸,丝毫不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站直身子,对叶亦凡道:“喂,快叫我师姐。”
她不过十岁,却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叶亦凡心中一气,却见舒念慈明眸皓齿,动人身姿,心中一阵迷茫,忍不住便叫了出来:“师姐。”
舒念慈在流水峰上排在最末,如今居然有了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弟,心中极是欢喜,当下学模作样的说道:“乖,小师弟,以后可得老实听师姐的话哦。”叶亦凡呐呐应了一声:“是!”
殿内其余人见状均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便是连殷媚,也是苦笑一声,对女儿行径不做阻拦。
他六人出得殿外,身边少了舒伯符与殷媚,气氛似乎轻松了不少,向大奎拉过其中一人,对叶亦凡介绍道:“小师弟,这是你二师兄海万程,老二喜好舞文弄墨,先前我见你对书法也识得一二,你二人之间,日后怕是少不了共同语言。”
叶亦凡恭声叫道:“二师兄!”他几欲行礼,却被海万程拦了下来,笑道:“小师弟,你我师兄弟之间不必多礼,对了,大师兄说你对书法也有研究,这是真的吗?”
叶亦凡道:“二师兄过奖了,研究谈不上,只是以前随娘亲学过一点!”海万程喜好舞文弄墨,流水峰上,除舒伯符之外,其余人等均对书法毫无兴趣,介于辈分之别,他又无法与舒伯符时常交流,此时闻得自己这个小师弟也好书法,自然大是欢喜,笑道:“无妨,无妨,我也不过尔尔,小师弟,日后于书法上啊,我们可得多多交流交流。”叶亦凡哪会有什么意见,连连点头。
向大奎又拉过一人,正是玉沉萧,对叶亦凡说道:“小师弟,这是你三师兄玉沉萧,在我们师兄弟中,老三于修道之上,可是最有天赋,也是最为刻苦的一个,他入门时间虽然没有我与老二长,但在道法上,可是早早已经胜过我二人了,你日后若是在修道一途上遇着什么难题,可以向老三多做请教!”
叶亦凡慌忙应道:“既是如此,日后可要多多麻烦三师兄了。”玉沉萧笑道:“无妨,小师弟,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之后便是老四杨风来,待向叶亦凡介绍之后,向大奎便欲领他到处逛逛,却料舒念慈冷哼道:“大师兄偏心,你们几个都介绍了,为何不将我与他做介绍。”向大奎愕然道:“怎么,先前在合一殿内,小凡不是叫过你师姐了吗?”
舒念慈瑶鼻一挺,不服气的说道:“那还不够详细,再有我就是乐意他叫我师姐。”向大奎一时头大,这小师妹一向蛮横,果然不是盖的。叶亦凡苦笑两声,对舒念慈说道:“师姐,其实大师兄早就介绍过你,他还说过你与师娘爱花,这漫山桃树,都是你与师娘亲手种下的呢!”
舒念慈喜道:“是么,那你说说,这些花儿好看么?”叶亦凡瞧她娇俏模样,在这之前,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同龄女子,心里莫名一慌,连连应道:“好看...好看...!”
一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行得途中,叶亦凡忽然想起一事,对向大奎道:“大师兄,今日怎么没有看见五师兄呢?”向大奎无赖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五师兄嗜棋如命,前些日子不知他从哪里得知,据说是河西城内来了个棋手,那棋手棋艺之高,赢遍了河西城内一众高手,老五技痒,便带着他徒弟阿滩,瞒着师父偷跑下山去了。”
叶亦凡惊道:“不是吧,五师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背着师父下山?”舒念慈插嘴道:“你知道什么,大师兄不是说了么,五师兄嗜棋如命,一听有人下棋厉害,他哪里还顾的上其他,他背着爹爹下山也不止一次了,不过每次回来,都被罚得不轻,诺诺...不知他这次回来,又要挨爹爹什么处罚呢..!”
叶亦凡一时愕然,自己这未曾谋面的五师兄,当真是嗜棋如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