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潭水使得慕容苏缨畅快无比,想着马上就要回都城而离开这里,她更加留恋这山谷,春天的温厚使得潭水越发的舒适惬意,她有些忘乎所以尽情释放自己少女柔美,也许被憋的太久了。
突然,她敏感的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本来已经放松了警惕的慕容苏缨就在这时清清楚楚的听到哗哗草被拨开的声音,就在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或者是什么不小的野兽。
起先她以为是月光在周围闲逛发出的,可是细听却不对,明显是由远至近几个人的脚步声,她想跳出水里,迅速跑到岸上,即便是来不及穿上衣服,她也可以拿个刀什么的。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惊讶又紧张的缩在水里开始发抖,睁大了双眸看向声音的方向。她再次试图以迅速的方式抢上岸,但是她焦急的意识到,真的已经来不及了,明显几个人的身影已经能够看到。
她不得不停止做一切反应,她看不到她的马,慕容苏缨咬紧下唇,皱起双眉四下寻找月光,可是根本看不到月光的踪影。
她本能的用双臂护住胸前,紧紧地攥着她的那一片蓝沙,看到有一片还算隐蔽,就紧靠在有阴影的石壁上藏在黑暗处,心里默默祈祷。
有几个人从高处看见了这一片潭水,一个人喊到:“看,那里有水,去看看!”
叽里呱啦叫嚣的几人,在奔跑中就已经将上身脱得精光,有一个人顶着一张丑陋的脸还高唱着第一个冲入水中。
躲在暗处的慕容苏缨被巨大恐惧笼罩着,她数了一下,总共五个人。看着他们的打扮,巾帻的包头方式应该是军营里边的人。这实在是她没有料到的,她上下牙不住的抖着,怎么这潭水变得冰凉起来!
就在她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第一个冲进水里的人已经朝她这边游了过来,眼瞧着越来越近,慕容苏缨什么都做不了,不得动弹的盯住来人。
四目相对相对的时候,苏缨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竟然是史怀,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羞愧。
就见并没有认出她的史怀突然看见躲在那里居然有一个女子,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停下来立在水里仔细端详,确实是一个石刻般白嫩的女子,兴奋的半边头又变成了火红色。
这一切还是让史怀难以相信,他用手摸撒了一下脸上的水渍,把眼睛撑的大大的,他认为自己大约是想女人想疯了,眼前的女子如此的不真实,他再仔细看看,就见女子的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在胸前,把怀抱胸口的双臂遮住,连同上半身一同遮住。
史怀站在水里好一阵,他意识到这真的是一个女人,他开始在水里跳起来,紧接着他兴奋异常道用双手拍打着水面,冲着后边的另外四个人大声喊起来:“兄弟们,兄弟们,来着了啊!这有女人!女人!”
慕容苏缨吓得小声喊史怀:“史大哥,别喊,千万别喊,我是慕容苏缨,你苏缨小弟。”
“小弟?”史怀愣珂珂站在水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苏缨,仔细辨认。
“我真的是慕容苏缨,我是女的!快让他们别过来。”苏缨急的眼泪直流。
史怀往后退了一步,吃惊的发现他的慕容小弟原来是女的!他长大了嘴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缨赶忙提醒史怀道:“快让他们别过来了,就说你看错了。”
史怀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回身阻止另外的四个人道:“我刚才看错了,你们别过来了,别过来了!”
有一个大个子道:“别蒙人了,瞧你那眼神,这半夜怎么会有女人,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把什么当女人了,我摸一把也好解解馋不是!”说完了,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依然朝这边淌着水走过来。
这一下慕容苏缨更是着急。眼见着其他四人就要走到史怀的跟前,马上就要看到慕容苏缨藏身的地方。
史怀也很着急,他反身朝他们涉水走过去,他艰难的在没过了腰的水里边走边阻止,可是那几个人怎么肯听,还是坚持要往前走走看看。
慕容苏缨又着急又懊恼:完了,全完了!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见头顶一声爆喝:“谁让你们偷出军营的,你们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嫌脑袋沉了是不是!”
几个人,包括史怀,也包括慕容苏缨,都惊讶的看到站在高处被月光照的清清楚楚的威严的燕天承!
就听见燕天承吼着这几个人:“还不回军营去!等着我发落你们不成!”
史怀看了看藏在那里的慕容苏缨,又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燕天承,他不可置信的再次看看慕容苏缨。
慕容苏缨觉得史怀定是误会了自己和燕将军,此时就算是有千张嘴也张不开了,也不能开口解释。
只见史怀吆喝几个人上了岸披上衣服往军营去了。
一动不敢动的慕容苏缨闭着眼睛祈祷燕天承没有看到她,在黑夜之中,燕天承显得高大宽阔无比。
但实际上燕天承不仅看到了她,还怵在那里不能呼吸,周围的一切已不复存在。燕天承不仅看到了让人致命丰盈明显的女性特征,还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同样惊呆闪亮的眸子,他的大脑里飞速转动着自己该怎么办。
慕容苏缨下意识的将手中薄纱档在了胸前,那浸水的薄纱通透无比,哪里还能够遮得住!一切都在僵持之中,燕天承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这种尴尬,苏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站的久了,她感觉很冷,她犹豫着不知道是该上岸,还是缩回水里去,最后只顺手拉了长发勉强的遮住身体,羞涩了微微的低了头,团团的红晕袭上脸颊,她动了一下脚。
呆若木鸡的燕天承忽然反映过来,现在只是春末夏上,夜晚还冷的很,他一把拽下披风,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他冲进水中,将苏缨一把裹住,紧紧的揽入怀中像是怀抱着这世上最宝贵的物件,水花四溅几步就踏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