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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远去的船帆

船上,赵光轩的舱室。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赵光轩站在窗边,看着月光下粼粼的江水,沉沉的说道。

商蕤脸上还有泪痕,小九依偎在她的怀里。不停的看着她。

”真没有想到!“真真说道。”你真的一点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从我记事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乌镇,我很少能看见我爹,他一直都忙族里的事,我对家里的事知道的也少,但真的没有听说祖爷爷还去过览云峰。”

“嗯,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辛密,我只知道商老爷子是从矿上起家。看来去览云峰应该是他早年间的事。“赵光轩。

“师傅,那我们怎么办啊?回东洲吗?“

赵光轩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他更不甘心,商蕤的母亲穆芳是他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自幼生活在乌镇。后来人生际遇,白云苍狗,赵光轩学艺有成后,,穆芳嫁已作他人妇。他也把这份情谊深埋心底,穆芳嫁给商蕤父亲后,生活并不像别人看到的美好。商蕤小的时候她就带她回到乌镇。搬出来住了。从前几年开始穆芳身体就一直不好,几经诊治也不见好,后来商蕤父亲找来东洲神医葛松,葛松看后说要长生莲才能治愈。至于什么病,只有商蕤的父亲和穆芳知道。商蕤父亲也拜托葛松不要外传。连商蕤也不知道。

商蕤得知母亲的病要长生莲才能治好,看遍了药书,和关于各地奇闻异兽,天才地宝的介绍,后来知道在长生莲在极北之地才能生长,告别母亲,一路寻来。到如今仅有的希望也几乎破灭。几个人愁眉不展,一言不发。

而在白砣大树下的石屋中,老人从隐蔽处拿出一个玉盒,轻轻的摩挲。眼睛看着窗外,好像能看见船上的人一样。喃喃的说着什么。

李青一家三口也在说着话。

“看来赵哥的事办不成了,本来想帮他和陶爷爷说说情,打听长生莲的下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我看那商家应该是又很多钱,说不定在别的地方能买到”

李青不想说自己的媳妇没见识,但在东洲都买不到的东西,又去哪买呢?轻轻的摇了摇头。

”爹,那赵叔是不是要走了?“李牧

”应该是。“

”那小妹和友仁也得跟着回去了,我去把给他们带的东西收拾一下。“

看着自己的媳妇出去。李青没有吱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陶爷爷他·······“李牧想要问确不知道怎么问。他只是觉得陶爷爷很神秘了,和总给他们讲故事的陶爷爷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本来我以为能帮到他,我以为陶爷爷会告诉他怎么找长生莲,他要是去极北之地,我就陪他去。”

“啊,爹!”李牧看着李青,一脸惊讶。去极北之地,能不能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我和你赵叔义气相投,要是你姬叔叔还活着也会和他成为好朋友,他要是去极北之地,也会陪他去。但现在看来估计是要回东洲了。要是去极北之地至少要明年回来,我本打算回来后让他带你和小白去东洲,学点本事,谋个出路。现在他应该还要去别处找药,不好张口了。”

看着李牧愣愣的样子,李静笑道。

“有时候朋友就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可惜爹老了,要不我也要去东洲闯荡一番。”说完叹了一口气。

李牧知道,父亲是想起姬少白的父亲姬康了,从姬康死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出过白砣。要是姬康活着,两个人可能早就出去了,现在又是一番模样。

姬少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很乱,他的前十三年想的事还没有这几天想的多。脑袋显然不太够用。

“少白,你再想什么呢?”孙氏问道

“你还没睡呢娘?”

“是不是有点舍不得?”

“什么舍不得?”

“和娘装什么糊涂?按你说的,商家姑娘和真真估计是要走了!”

··········姬少白在黑暗中脸一红,没有说话。心想,走了又能怎么样呢?

”哎,都是好孩子,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家也有看不好的病,什么人家都有难处啊!“

“娘,陶爷爷他·······?“

”他什么?“

”没有什么,我感觉陶爷爷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怪怪的“

“净瞎说,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发现你陶爷爷有什么不一样。倒是他们要走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送给她们。“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啊。

在遥远的东洲城,也是在同样的夜色下,只不过,这里灯火阑珊,灯火最明亮的地方是内城城中心的城主府。在府院东侧有一个高楼,可以俯瞰东州城。楼下是一个两亩见方的小湖,本是初秋,在其他地方草木一样青翠,天气依然闷热,可是这个小湖四周却像外冒着丝丝寒气,仿佛即将结冰一样。四周也没有草木,只有灰白色的错乱山石。在这黑夜中,小湖更加深邃,仿佛能摄人心魄。在高塔的顶层的栏杆上站着二个人,看上去是一人一仆。主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英俊,剑眉星目,即使这夜色也难掩挺拔之气。身后两步远站着的是一个瘦高中年人。精气内敛,含而不漏,从他长满老茧的双手就知道是一个有武技的人。

”城主叫你现在去议事房,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去了。“

年轻的男子皱了皱眉,他父亲很少这么晚了还召唤他们哥几个议事的。他也没有问,转身下楼,高瘦男子紧跟了下去。

他走后楼下的小湖泛起了一阵浪花,像什么东西要走水下出现。只能看见一个身影极速的向上,然后又向下游去。并没有露出水面。

年轻男子下了楼,楼下早有马车等待,拉车的是四匹高头双尾马。男子上了车,马车又快又稳的向府中的西院驶去。等他到了议事房门前,自有下人给开门,他进去之后又轻轻关上。高瘦的男子看着年轻男子进屋,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大厅。

议事房里,灯火通明,灯点的是东林的松脂,耐着无烟,还有淡淡的松香。地上铺的是乌镇的羊绒地毯,干净柔软。男子看着大厅无人,快步走到东侧的屏风后面,里面是一小间,有一个宽大的软榻,软榻上斜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眉目和年轻男子有七分相似。软榻下方有一排椅子,靠东边依次做了二个人。三十岁左右年纪。

”父亲,大哥,二个“年轻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缓坐在第三个椅子上。

几个人向他点头示意。

软榻上的中年男子看着几个儿子说道“志聪也到了,志明你先把事和志聪说下。”

坐在中间的志明看着年轻男子说道:”贺虽寿派二儿子贺长空和孙子贺凌霄去极北之地了。消息刚到,他们已经从西洲出来很久了,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到蟒江了。”

“是冰墟的事?他们发现什么了?“年轻的男子问道。

软榻上的男子做了起来,缓缓说道:“冰虚不是那么简单的!“

”长生莲只有在冰虚才有,除了这个谁也不知道那还有什么啊?”黄志明说道。

“长生莲只是幌子,当年欧阳家穷途末路也派出很强的队伍去了冰虚,想寻找什么!但除了拿回朵长生莲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找到,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剩下几个人!”坐在第一个椅子上的男子说到。

“虽然我们没有去过,但你们祖爷爷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坐在榻上的男子说道。

几个儿子齐看向他。

”我们黄家虽然没有去过,但他们贺家知道的并不一定比我们多!贺虽寿没有倾全力去冰虚,证明他也不确定。”中年男子顿了顿说道:“从你们祖爷爷传下来的信息看,冰虚的秘密应该和我们这白云大陆的历史有关,谁先揭开这个秘密谁就有可能在统一白云大陆的路上先走一步。”

黄志明:”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几百年来没有再听说有人去过?“

“蟒江流域地形特殊,两岸万里高崖矗立,难以登临,要从陆路过去也不是不可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这样的工程,即使我们黄家现在也负担不起。万里之遥,山岭无数。溪流纵横。只能派少数强者过去。就是这样没有几年也是回不来。“

”爹,那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贺家自己独去啊?“黄志明。

“老二,爹把我们叫来自有安排!”坐在打头的男子开口了。

黄志明悻悻的不说话。

“志远说的是,我把你们叫来是打算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冰虚。“男子微微笑道。

几个人站起身来,一起说道:”儿愿前往!“替父亲办事,要是得到青睐,那将来就有可能是一家之主,要是能一统白云大陆,那就来就是白云之主。

男子点点头:“这次避免不了要和他贺家交锋,但得到冰虚的秘密要紧。志明这次你去吧。!“

看着其他两个人要说话,男子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武器打造在关键时刻,要顺速形成有战斗力的人马。志远留在东洲不能走。而志聪黑龙还没有进化完成,也不能去。!而且我有其他的事交代他们两个去做。“

”志明!“男子严肃的看着他道。

”爹“

”你明天去商家去一趟,把我的信交到商从德,他会派人和你去冰虚的!“

”为什么要商家去人?“黄志明疑惑的问道。

”应为他商家有冰虚的地图!“

”啊“几个儿子都惊讶的看着他们的父亲。

”呵呵,他们商家是东洲除来我们黄家的数一数二家族,祖上跟着我们黄家,灭掉了欧阳世家,他们而今的荣华富贵也是我们黄家给的,这百年他们发展的太快了。是时候要用这次冰虚之行,来检验一下商家的忠心了!我们要在和贺家开战前,让东洲的世家都不能有别的心思!“

”他们祖上商之备就是跟谁欧阳家去过冰虚又回到东洲的少数几个人,这么多年商家一直沉默,但我知道他们对冰虚的了解,比我们多。“中年人被手在屋中度起步来。

”爹,这次我们要谁跟着二弟去冰虚,毕竟此行也很凶险啊。“黄志远诚恳的说道。

黄志明看着黄志远,心里冷笑,你不在背后使绊子就不错了,估计是想让我死在那极北之地吧,但表面却露出感激之色。

”人我已经定好了,志明从商家回来我会告诉你们。智聪留下,你们先去准备吧。!“

两个人行礼后退出房间,不敢有异议。

”你是不也想去啊?“男子示意黄志聪坐下。

”爹,我是想去!“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让人多次去乌镇探望商从德的妻子,当我不知道?呵呵“

”爹!“黄志聪一囧。脸上难得的失去了平静。

”哈哈,至聪,你放心,商家的女儿只会是你的妻子,别人娶不去的!过了商蕤也该十五岁了,我会派人去提亲的!”

“商蕤不在乌镇。说是给她母亲寻药去了,走了几个月了。”

“嘿,看来商从德手上真没有长生莲啊!”

黄志聪看着他父亲,心里一惊,父亲是东洲的霸主,一天事情繁琐,他对商从德的妻子的病情居然这么了解。真是心细如发!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说?认定商蕤父亲手上没有长生莲。难道商蕤母亲的毒是·······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看着他父亲并没有看着他,心情微微平静。

“志聪!在你们三个中,我最喜欢你!但你性格比你大哥二哥要弱了些!”

黄志聪赶紧站起来:“父亲说的是,大哥二哥都能帮父亲做事,替父亲分忧,儿子无能!”

“我们黄家能有今天,不是靠心慈手软得到的!你要明白!”

“是”

男子缓了缓,又说道:“你和吴峰也去冰虚!”

“啊!爹不是说这次~~~“

男子打断了他的话:”等志明他们走了,你们也上路,他们到了蟒江会走陆路,你们走水路,你二哥是明枪,你和吴峰是暗箭,具体等他们走了我再告诉你。“

在离白云山麓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山不是很高,不超二千丈,要是有人能从上面往下看就会发现,山顶有方圆百十里大小,几乎是平台,没有山峰。平台上是十几丈,几十丈树木的密林。要是姬少白看见这些树就会发现这些树和陶爷爷的三元树很像!山顶上星光流转,光怪陆离。好像这些星光是被这些树木吸引而来的。林中有一个类似道场建筑。

在中间的大殿中,一个打坐老人睁开双眼。看向远方,双眼深邃,好像里面就是无尽的星空。

”铭风!“

”师傅!“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发披肩,面容清朗!

”师傅我静极思动,偶有所感!要出去一趟!“

”师傅几时回来?“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浩劫将至,约束好你的师弟师妹,我回来之前不许下山!“

”是“

说罢,老人居然腾空而起。

这时候从殿脚跑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师傅,师傅,我听见了,我也要跟你去!“

铭风看着跑进来的女孩没有说话。望向空中的师傅。老人也不回头,大袖一动,少女也腾空而起,跟着老人向远方而去!

紧跟着,远处传来一声清亮的鸣叫,一只青鸾不知从何处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在黑暗中追向二人!

铭风摇了摇头。师傅真是宠爱这个小师妹!微微一笑,向殿外走去。

薄雾散去,露出平静的白砣村。村外的大船上,船工在忙碌,应为马上要启程了回东洲了,船工厨娘都露出兴奋的神色,归心似箭啊!

陈友仁夫妇带着满满已经来到了船头,他们要跟着大船回两江镇了。李青和船工把给妹妹带的特产早就搬到了船上。村子里的人除了陶爷爷都来到船下来给他们送行。姬少白和李牧在前面并没有和商蕤真真说什么话。俩个少女也站在船头,默默的和大家告别。商蕤没有看见陶爷爷,心里的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赵光轩和李青寒暄一番,赵光轩命船工起航。船帆缓缓升起,船也慢慢的离开了江岸向江中驶去。

船上的人来到船尾和岸上的人挥手告别,姬少白和李牧也挥手回应!

悠悠的笛声伴着远去行船,都消失在视线里。

姬少白心里一空,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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