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锅和小石赶到老小区,边上已经停了一辆救护车。爆炸地不远处围满了人群,挤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不断探着头往里望;有女人捂住孩子好奇的眼睛,深怕看了什么晚上做噩梦。徐小锅掀开警戒线弯身进入,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脑浆四迸,血流满地,乍一看十分恐怖。
“坠楼,已死亡。”
从死者身旁起身的是叶一凡,他抬眼,与徐小锅四目相对。
现在医院的出车速度难不成比警局还快?省医的急诊医生难不成严重缺乏?不然,怎么又碰上这人。
“有人打120,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徐小锅没有回话,转而对小石道,“你去查下死者信息。”
“收到。”
徐小锅抬眼望了望民楼,三层窗户外的晾衣架在死者坠下的时候做了一点缓冲力,导致严重变形。
“谁是他的家属?”徐队朝人群问。
“他呀,家里就一个人。”
“怪他背啊,前几天店铺刚刚炸毁,现在人又没了。”
“是啊,你说我们小区几十年不出事,一直安安稳稳的,最近是怎么了,老有不吉利的事发生!”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徐小锅朝四周瞧了瞧,方丈呢?
“徐队。”法医方丈急匆匆赶来,带了一点酒气,“侄子满月酒。”
“嗯。”徐小锅轻应,算是对他迟到的理解。
方丈绕过叶一凡,蹲身检查死者的衣着情况、外表现象以及伤痕。
“没有殴打痕迹,身上多处骨折,头骨断裂,初步判断都为坠楼所致。”
“我上楼看看,”徐小锅从叶一凡身旁走过,面容冷峻,走了几步又回头,“你们回医院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踏入顶楼前,徐小锅和方丈利落地戴上鞋套和手套,痕检员已经在采集楼顶足迹和有关于案件的器物;
徐小锅站在楼沿边,朝下望了望,叶一凡他们正驾着急救车离开。六层楼,虽然不高,但这么望下去,还是有点头晕目眩。
“徐队,徐队…”小石喘着气跑上楼,刚刚要踏进顶楼,被痕检员拦在门口,直直瞪了一眼,“戴套!”
小石憋着脸,小伙子怎么说话呢!但还是乖乖地套上蓝色鞋罩,绕过地上的足迹标志,走到楼沿边。
“哎呀我去,感觉不高,看着还真晕。”
“什么情况?”
“死者姓罗,前几天爆炸的店铺就是他开的,大家都叫他罗叔,我跑了居委会才知道这人真名叫啥,”小石拐弯道,“叫罗成,外号煞哥。”
“煞哥罗成?”徐小锅嘀咕,似对这名字有印象。
“对,就是他,六年前105特大贩毒案,驾着一车毒疯狂冲卡的煞哥。”
“难怪我觉得眼熟。”话说回来,六年前,他刚刚入警队,知道这事,但对煞哥罗成印象不深;小石毕业不久,来警队刚满一年,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娃从何而知这么多消息?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小石怪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搞IT的,不像你们有武力值,出警的时候你和包队老取笑我,所以我黑了档案科的电脑,暗戳戳地看过包队的从警资料。”
“你小子,还不服气了。”徐小锅指着小石坏笑,“包队是省局的重点培养对象,他的从警档案估计得把你看傻。”
“丫的,我一年前是不爽。算了,现在不提了,我只剩崇拜的份。”小石言归正题,“我看过包队写的105结案记录,罗成关了四年,两年前才被放出来。我打听了下,他后来就在这小区租了一个门店,做面馆生意,生意非常不错。”
“他家还有其他人吗?”
“只有一个女儿,六年前意外触电身亡。”
“据说他煮的面非常好吃,小区老老少少都喜欢去他那里,锅子,你说他是不是在汤里放了毒,让人上瘾,一天不吃他家的面就不舒服。”
“我放点hai洛因,你看看是不是比放调味料好吃。”
正当徐小锅与小石开玩笑之际,痕检员走了过来。
“徐队,现场只有一个人的足迹,并且没有任何凶器。”
“行,我知道了。”
徐小锅掏出手机,往另一头走去,小石正要跟过去,被徐队一个手势阻止了,剩下痕检员和小石面面相觑,不可理解。
没多久,徐小锅挂了电话便往铁门出口走。
见状,小石立马和痕检员跟上去,问:“什么情况?”
“收队。”
“啊,这就收队了?”
徐小锅莞尔一笑,似乎已经有案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