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好,但我喝的少,脑袋不太清醒却还能正常思维,所以反击的速度也是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听我呸完之后,柳悦卿立马收住了笑,恢复以往冷冰冰的臭脸,一秒回到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这是什么世道?早恋吧,说你水性杨花;晚恋吧,怀疑你性取向有问题。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在恰好的时间遇到恰好的缘分呢?
这时,刚才热脸帖过女神冷屁股的沈秋蓦然醒了,握住我的手腕,轻拍道:“慢慢来,不急,就是出柜了我也挺你。”
“去去去,副站长,我看要出柜的是你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不要我给你写个‘撑同志,反歧视’的自由感言?”
她一听,居然腆着脸,笑嘻嘻地回应:“好好好,我们站正准备搞一个活动,麻烦你了。”
我没了脾气,也不好继续装逼,瞅瞅手上的酒,好歹喝人家的嘴短,于是对着空气,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我在考研,别的暂时没空想。”
这个额外的解释没有得到柳悦卿的回应,却引得小花醉醺醺地趴倒在桌上,口齿不清地感慨着:“还是学霸好,只知道学习,没有爱,就没有痛苦。”
暗恋一个人算不算有爱?我不知道,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杯酒诉衷肠,红酒下肚,似乎也感觉不到深秋的冷,讲故事讲到视线模糊,站起身来东倒西歪,一看时间,已然到了凌晨三点。人也是奇怪,假如没看时间,倒也不觉得困,一看真正到点了,哈欠就一个接着一个,瞌睡得不行。
睡吧,睡吧,都睡吧。小花招呼着我们,自己也收拣起桌上的东西。
例行公事地刷过牙,我上了个厕所,马桶里的液体散发出一股葡萄味,酒气纵横。坐在马桶上恍神了许久,我居然开始琢磨起柳悦卿刚才那个无厘头的问题来,如果明正扬不是我弟的话,会不会……直到一阵冷风从门地缝吹进来,屁股凉飕飕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思维放空了。
妈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柳悦卿就是个祸害!
尽管各自围上了床,寝室里却没有人真正睡着:小花啃着苹果,盘腿靠在墙上,iPad里小声播放着美剧;柳悦卿冷漠地盯着电脑屏幕,鼠标“咔咔”地点着,也不管床上乱糟糟的衣服堆;沈秋蜷在被窝里,捏着手机指尖翻飞,时不时嘿嘿嘿怪笑着。我呢,不知怎么的,刚才冷风吹过之后,不光屁股凉爽了,脑袋也骤然清醒起来,躺下时摸了手机准备关掉,却发现有人还在线,便发了两条矫情的信息。
一条是给蒋渊的:“兄弟,说好的男朋友呢?”
另一条是给Canon的:“加农炮,还没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