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收起这些负面的情绪又往着镇内跑,他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他不信这四个存在有法子将镇上的人全部杀光。
也有一些人跟余泽抱有相同的想法,见镇门也被封锁后,也开始向着镇内跑。
从高处望去,整个镇子都乱了,往外跑的和往内跑的人就像两道洪流,碰撞在一起,之后又迅速分开,往着各自的方向奔波逃命。
余泽看着周围逃命的人脸上各种各样惊恐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刚刚在客栈里没有见到眼睛的主人。
余泽很快就回到了太平镇内,他静静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那四个巨大身影依然继续在吟唱咒语,只是被血色光幕笼罩的太平镇上空慢慢有血气集结着,这些血气形成了一片能约有十分之一太平镇大小的血云。
血云形成之后,那四个巨大身影吟唱咒语和两手结法印的速度越来越快,血云不停地翻滚涌动,似乎里面有什么正在钻出来。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里的身影忽然齐齐大喝一声,两手法印一收,那血云变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血手,余泽甚至能清晰看到这血云凝聚而成的血手上的掌纹。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余泽看着空中的血手,默默想道。
那血手很快就有了动作,向着太平镇的西南角落飘去,之后手指慢慢弯了下去,形成一个爪形。
随着血手变作爪形,西南角落阴风太作,房屋晃动,来不及逃离西南角落的太平镇人身体不由自主飘了起来,应该说是被血爪吸起来更精确一些。
这些人在空中嘶叫着落在了这血手上面,随后这血爪用力一握,这些人还来不及惨叫就化作漫天的血水飘飘洒洒落在了西南角落的建筑上,西南角落血光滔天。
余泽面色惨白看着这一切,“这就是血炼吗?究竟是何人在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血手弄完这一切后又向着另一处飘去,在那处的人见到血手飞来,连忙大叫着想逃离这片区域,只是血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有寥寥几人逃了出来,其他人都被血手幻化成爪吸了进去,依法炮制,又是一处血光升起。
太平镇上所有人都绝望看着这一切,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说是这样说,只是每当人们见到血手飞来都忍不住逃窜,余泽本来就是淬体四层速度较快,被他一连逃脱了两次血手。
只是最后这太平镇只剩下一处地方还没有血光笼罩,血手也开始向着这处飘来,身处其中的余泽看着血手的动作,心底发麻。
血手又像原来的一样幻化成爪,余泽连忙抱住一栋房门的一根木柱,只是这吸力实在是太恐怖,那根被余泽两手紧紧捉住的柱子还是不堪吸力的作用最终断裂开来。
余泽连忙两手成爪形捉住地面,并且双脚用力下沉,紧紧贴在地面上。
这个太平镇的唯一净土阴风嚎嚎,这吸力越来越大,余泽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被吸了上去,余泽的双手的指甲都渗出了血迹,疼得余泽直哼声。
不知道血爪用了什么手段似乎感知到了下面还有生灵存在,吸力又是继续加大,余泽咬牙苦苦支撑,希望能熬过去。
血爪似乎不耐烦了,降下一道血丝,缠住余泽的上半身,余泽怒叫一声,还是被这道血丝从泥土中扯了出来,落在了血手上面。
余泽勉力动了一下,拿出了元甲符贴在自己身上,很快一道道金光显现,形成了一个金光铠甲护住了余泽全身,金光铠甲上灵纹闪现。
血爪猛地合拢,强大的挤压让余泽旁边的一个个人化成了血雾,余泽感到金光铠甲也开始被挤压变形,慢慢地金光黯淡。
看来元甲符也无法支撑太久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周围血腥刺鼻,余泽在这危急时刻又想起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不对,这一切太不对劲了,为什么他会经常想起这对眼睛?
随着血手的挤压,余泽在拼命地想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太平镇……太平镇……狗屁的太平镇,羊卷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余泽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只是记得自己离开黑风谷后就到了一个太平崖上,当时自己闻到了一股香火的味道。
“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余泽怒吼了起来,心中的畏惧也慢慢褪去。
随着余泽的怒吼,血色巨手慢慢化成了一道白光散去,之后余泽感到头晕目眩,周围景象快速倒退。
“哦,又醒了一个,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可惜的是那三个应该是永远醒不过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余泽坐了起来,睁开眼睛顺着声音往左边望过去,只见到三男二女正站在旁边看着他,其中一个女子身着黄衫,正是余泽在太平镇中所见女子。
还有一个女子身着绿衫,脸有点圆,至于那三个男子则是穿着同样的黑衣,应该是同一个门派的人。
这五人年龄和余泽差不多,除开这五人,地上整齐躺着三具身体,只是面色苍白,应该是女子口中所说的永远醒不过来的那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余泽还是感到一片迷糊,除了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是陷入一个幻境外就一无所知。
这里四周都被一层黑布围着,黑布上符文隐现。
那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咯咯笑道:“你陷入了修士所设的幻阵中,是我使用了回魂术法帮助了一下道友,不过这也要道友意志惊人,能自己觉醒才能逃出生天的,另外三人则是无法摆脱幻术,心胆俱裂死了。”
黄衫女子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至于道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道友和我们一样,一不小心就中了邪修的引魂香,被引到了这里。”
三个男子中面色黝黑的一位开口道:“若非冯道友修炼过一些幻术,识破了这幻术,然后用回魂术法帮助我们,否则我们岂会这么容易能摆脱那人所设的幻境。”
余泽这时听了个大概,一礼道:“敢问诸位道友尊姓大名?鄙人是竹青教外门弟子余泽。”
接下来这五人都做了个简单的介绍,黄衫女子叫冯菊月,是附近一个修真世家之人,至于绿衫女子则是青日谷的弟子龚华芝。
余泽听到这个绿衫女子是青日谷的弟子时神色一动,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至于这三个男子则是八方派的弟子,分别唤作穆天文、绒兴、秦建德。
“诸位道友可知究竟是何人将捉来?又有何目的?”余泽听完五人介绍后,看着四周的黑布。
秦建德苦笑道:“其实我们比余道友只是醒早了一个时辰,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
“这黑布有何诡异之处?”余泽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他知道这几人醒来后没有立即离开,恐怕这黑布有些怪异,阻拦了他们离去。
“这四周所用的黑布都带有厉害的禁制,我们都尝试过根本就无法打破这禁制。”龚华芝看着这些黑布神情凝重。
“让我试一下。”余泽拿出一道小火符,小火符上的灵纹一亮,一个火球出现在空中。
众人见到余泽手中的小火符神情各异,只是都没有说话。
火球弹在黑布上,只是黑布上一阵黑色符文闪动,火球直接穿透黑布而去,而黑布却没有任何被火球穿透的痕迹,还是和刚才一样。
“这禁制很是怪异,任何的攻击都能穿透,只是我们一接触这黑布时,却没有办法能越过黑布离去。”穆天文向着余泽解释道。
“请问诸位究竟是从何处闻到那引魂香的呢?”余泽还是觉得这事无比古怪。
很快余泽就在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在太平崖嗅到那引魂香才失去意识的。
冯菊月听到余泽如此一问,目中闪动了几下,“余道友为什么会这样一问呢?”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那邪修是如何知道我们会通过太平崖的,并且在太平崖中设好局陷害我们?我是因为教中有任务在身才要经过这里的,难道这里经常都有修士经过?”余泽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众人听到余泽这样一说,脸色都黑了,因为他们都是被师门派去某处执行任务,然后要经过这太平崖的,难道是师门长辈出卖他们?
如果不是,这一切又如何说得过去,如果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众人都面带迷惘,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三道尸体却发生了异变!
三具尸体上都冒出一道道的黑烟,缭绕全身。
“你们快看那三人的尸体。”龚华芝首先发现了这一异变,出声提醒了众人。
众人见此,纷纷远离这些尸体,害怕其中有什么诡异之处。
这三具尸体上的黑烟笔直升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黑烟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