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回到了洞府后,将这些灵料哗啦啦倒在了石台之上,心满意足,他不是没有想过将一些灵石换成法器,只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主意,因为一来那个坊市里的法器威力终究有限,二来相比法器他对着符箓有种天然的熟悉感,使用起来自然会更上手。
余泽当然要将资源利用最大化,制作更多的符箓,这次送完信过程若是一路平安,这些符箓当然也可以换回更多的灵石,刚才他在挑选灵料时就决定了,除开小火符外,还要画另外两种符箓,一种是土盾符,这跟术法土盾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算是防御类的符箓,当然威力是比不上二阶的元甲符的。
还有一种就是天雷符,攻击力远胜小火符,只是术法范围不及小火符就是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留给余泽画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下余泽就将这些符纸铺开,在这些符纸上刻画上合适的灵纹起来。
余泽除开必要的回复体力时间,就一直留在洞府画符,也没有去寒潭继续修炼乌霜功,直到深夜才将这些符箓完全画完,他匆匆收拾了一下石台,就结束了一天的繁忙。
余泽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天就灰蒙蒙的亮了起来,他一扫之前的疲惫,精神翼翼地拿起出行的包裹,背在背上,然后向着杂事堂走去。
三天后,在寒零州的一条官道上,一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手拿着一张羊皮地图辨认了一下方向,又骑着马往另一条偏僻道路而去。
这少年正是余泽,他离开竹青教后就在一个小镇处买了一匹马,就按照柳一圣所给的地图往着青日谷而去,这三天因为一直都是人烟兴旺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遇到任何的大麻烦。
只是余泽马上就遇到了一个小问题,按照地图的指向,前面就是黑风谷了,本来这黑风谷是可以绕开的,只是花费的时间甚多,余泽往附近打探了一下,这黑风谷偶尔有些野兽出没,也会有些十来人的土匪劫道,这些对于余泽来说都算不上危险。
如果真有没有眼力的土匪拦上来,余泽不介意为附近的百姓除害。
黑风谷烟雾弥漫,可见度有些低,很快余泽为民除害的机会就来了,余泽到了谷口处,看见了一男一女二个老人正在谷口处哭哭啼啼,“我的女儿……呜呜……我那可怜的女儿……”
余泽眯眼看着这对疑似夫妻的老人,牵着马走了过去,“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这里哭泣。”
老汉看了一下牵着马的余泽,“公子,你还是不要问了,快快上路才是正理,且让我夫妇二人在这里伤心一会即可。”
余泽热心道:“这可不行,有事还是要拔刀相助的,老人家你先不要伤心,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呢。”
老汉还是犹犹豫豫的,老妪就不管这么多,马上向着余泽哭诉道:“我们本来是附近一个小村庄的一个小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天山贼们入村,硬是要我们将女儿嫁给他的头领,村里人不敢反抗,他们就将我的女儿今天按时送来这里了,他们刚走,我就忍不住在这里伤心哭了起来,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余泽涨红了脸,想不到天底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些山贼接着你家女儿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汉眼睛一亮,抓住了余泽的手,“少侠,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家女儿?他们刚往黑风谷西面去了一会儿,我女儿在花桥子里面,现在骑马应该能追到的。”
余泽似乎被一句“少侠”激起了万丈干云,拍了拍胸脯,“两位老人家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救回你家女儿,让你们一家团聚。”
余泽这就骑上了马,马鞭一挥,就向着西面一阵猛赶,只留下后面一对老夫妇干瞪眼。
余泽骑着马往西面追了一会儿,透过浓浓的雾气终于隐约见到了前面一支人马走在前面的,大约有十来个人,中间正有一顶红红的花桥。
余泽见此怒喝一声:“贼子休走,竟敢劫掠良家女子,真是好胆,来和你家小爷一战。”
余泽说完从马上跃了下来,跃到了这群山贼中去了,这群山贼闻言大怒,当即拿出了身上的武器,向着余泽斩了过去。
余泽见此,不怒反喜,运起乌霜功,使出了乌霜拳的一招招式直直击在了离得最近的一把刀身上,这把锋利无比的贼刀被乌霜寒气一阵围绕,“崩”的一声直接断成了三四截,握刀的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余泽一脚踹了出去。
淬体四层的乌霜功虽然还没有大成,但是对付这些在江湖上连三流身手都算不上的小贼,自然手到擒来,这些山贼的刀偶尔斩在余泽身上也会被乌霜功的劲气一荡而开。
余泽的乌霜拳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拳气激荡,这些山贼一不小心沾着余泽的拳气就会被寒气入侵,直伤心肺,战斗力大减。
随着余泽的乌霜拳越来越娴熟,这些贼子一个个倒了下去,伤的伤,死的死,一个个神色骇然,不敢再靠近余泽。
“住手!”这时余泽的耳中传来了一声猛吼,余泽放眼望去,只见到一个山贼捉住一个红衣女子,拿刀架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冷眼看着余泽。
那些受伤的山贼也趁着这个机会回到了这个山贼的后面。
红衣女子长相秀美,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余泽,正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恐怕就是老夫妇口中的女儿了。
余泽咿呀一声,“莫要伤害这个小娘子,只要你肯放了这个小娘子,我保证让你们安然离去。”
那个捉住红衣女子的山贼狞笑起来,“你当我是白痴啊,现在你将自己的两条腿折断我就放了她,否则我就杀了她。”
余泽皱了一下眉头,“这不可能,你还是立马把她给放了然后赶紧走,迟了我怕你小命不保。”
那个山贼手中的刀一用力,那个红衣女子疼的轻叫了一声,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流下了一二滴眼泪,“你满口仁义道德,原来只是一个伪君子,你既然不肯忍让一下我唯有杀了这个贱女人来跟我们一起陪葬。”
余泽轻轻嘀咕了一声,那个山贼离得远些,无法听得到,“你说什么?”
余泽笑了笑,“没什么,我们继续吧,居然你不肯放人我唯有这样做了。”
余泽说完就直接扑了过去,动作迅猛到那个山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这山贼将红衣女子往前一推,似乎试图以此来封住余泽的动作。
余泽本来轰出去的右拳见到红衣女子就在眼前,鼻子也能闻到一阵女子身上独有的幽香,连忙一收招,作出要扶住女子的动作,同时眼中警惕着那个山贼,防止那个山贼暴起伤害了这个秀美可人的小娘子。
这时却变故突生,那个一直柔弱的红衣女子手中滑出了一柄带有森然绿光的匕首,刺向余泽的腹部,这柄匕首涂有毒液,只要能稍微沾一下皮肤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余泽这时却诡异笑了起来,一直储势的左拳全力轰了出来,击在红衣女子的右臂上,红衣女子右臂上黑气一闪,挡了一下余泽的左拳,只是女子依然被这一拳震得倒退十来步才停了下来,匕首则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红衣女子嘴角露出了一丝血丝,握了握发麻的右臂,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真的有自称少侠的傻瓜上过你们的当吗?”余泽嘴角调笑道,这种手段实在是太粗劣了,在谷口中那对老夫妇莫说出现得诡异,但是指关节就比常人宽大,很明显就是练过武艺的。
红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少侠这种人太多愚蠢且勇敢,一年中没有一千也有几百的,我都杀到腻了。”
余泽想起刚才的那阵黑气,狐疑道:“你似乎练的不是寻常功法?难道你也是修士?”
按照余泽刚才的预想,这一拳至少能将这女子重伤,但是女子那黑气硬是将余泽的乌霜拳劲拦下大半来。
红衣女子笑而不答,居然计划失败,那就只有靠实力打一场了,红衣女子拿出了一个竹哨吹了起来,哨声悠扬,远远传了开去。
很快又有一个哨声传了回来,余泽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刚才两人交手,他的实力就远胜红衣女子一筹,余泽不信她能召唤多少比她厉害的人出来。
如果真的有,她就招呼着同伴一起上将余泽杀了,况且他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也只有花费一些符箓将他们这些山贼全部杀光了。
余泽正在打算出手解决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好闺女,发生了什么事?”
余泽听出了这声音,正是谷口处那个老汉,在一个角落里果然走出了谷口那对老夫妇,只是两人脸上已经全无悲伤。
红衣女子脸布寒霜,“戚老儿,你再叫一声‘好闺女’试试看?”
这下子,人全部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