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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孤儿院】

关于孤儿院大家并不陌生,因为很多影视作品都有提到,是个什么机构也很清楚。在西方许多孤儿院都是由教会人士所创办的,所以我们也经常看到院长大多是修女,但对于中国内地的孤儿院来说我想大多数人还是陌生的,也许有人知道抗日期间宋庆龄创办的孤儿收养机构,在当时也叫育婴堂。关于中国最早的孤儿院大概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的慈幼局,不过只是初有雏形,算不上是孤儿院,现在中国的孤儿院也叫做儿童教养院和儿童福利院,据说中国现存最早的一家孤儿院在浙江丽水,建于l733年(清雍正十一年),是迄今为止所知最早、由中国人自己独资创办的孤儿养育机构。

之所以介绍这些资料是跟下面这个故事有关。

当沈小蕾告诉我要去福建一趟看望侄子和侄女的时候,我不禁感到纳闷,据我所知沈家在那一带并没有什么亲戚,既然是侄子、侄女那么一定是小蕾的哥哥或是弟弟的孩子了,可是小蕾是个独生子女,除了侯文峰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外就没有兄弟姐妹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侯文峰和白莉生下了孩子然后偷偷寄养到了福建?我瞎想了一会觉得不太可能,以文峰和白莉的为人绝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沈小蕾见我一脸疑惑这才告诉了我原因,原来文峰和白莉助养了两个孤儿五年,那对孩子被助养的时候还是襁褓里的婴儿。白莉和侯文峰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看望助养的孩子一两次,所以他们算不上孩子的养父母,只能算是热心人士,从本质上来讲助养和收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那两个孤儿自从懂事开始就认了侯文峰和白莉为养父母,他们不愿再接受别人的收养,就连福利院的院长也是很无奈,好在文峰和白莉寄去的钱足够让这俩孩子无忧的生活在福利院,院长也就由得这俩孩子。

这倒是件挺新奇的事,我从未听候文峰提起过自己助养了两个孤儿,不过我很明白他为什么会助养孤儿,因为他自己就是孤儿。

我考虑了一会决定也要去看看,沈小蕾好奇的望着我有些不相信,但她并没用阻止我去的意思,就这样我就和文峰他们一起去了福建。

白莉在开着车,侯文峰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和小蕾则坐在后排,这一路上气氛很怪,坐在前面的两人由始至终都没说过话,我和沈小蕾也是十分尴尬不敢发问。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侯文峰静静地问着白莉。

“嗯,我资料也备齐了下周一去民政局。现在不谈这个,张院长打电话来告诉我子浩病的不轻,目前最重要的去看望子浩。“白莉望着前方不断延伸的公路平静的说道。

侯文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然后转头望向了窗外。对于他们俩之间的事我和沈小蕾也不好管什么,他们的性格都很独立,很知性,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应该是也经过仔细商量的结果,不过我看的出来他们并不是感情破裂,倒像有逼于无奈有苦衷似的。

一路无语,几个小时的颠簸后我们到达了那所福利院所在的小镇,小镇有将近七百年的历史了,虽然镇上随着着经济的发展建起了现代的楼房,但仍有一片老住宅区特别显眼,那里大多还是那种灰墨色砖石盖的瓦房,给人一种水墨画的感觉,很古朴。听候文峰介绍这片老住宅区内由于许多房子都很有历史,有的甚至是名人的故居所以这片地方受到了保护,一直没有拆掉重建。

那所福利院就在这片老住宅区内,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将近六十岁的女士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站在巷子口。当看到我们下车的时候,那小姑娘立即就跑了上来抱住了白莉亲热的喊着“白莉妈妈“。

白莉抱起小姑娘回头对我们说道“她叫小爱。“

“文峰爸爸也来啦。“小姑娘说着伸手就要拥抱侯文峰,侯文峰抱起小爱走到了那女士面前问道“张院长,子浩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好已经送医院检查过了,也没检查出什么,子浩还是那样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的,我们只得强行给他喂点流食。他精神状况很差,每天都捂着耳朵不愿听别人说话,可是他又不闹很安静,我一时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你们了,也许你们来看看他,他的病情会好一点。以前我告诉他你们要来他总会很高兴,可是这次我告诉他的时候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很不对劲,哎。“张院长皱着眉头叹气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侯文峰问道。

“大概在五天前,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像他们这类还未入学的孩子我们一般都看的比较紧的,由于他不闹我们一直也没察觉到,直到第二天他连续两顿不吃饭我们才感觉到了异样,我以为他病了就带去医院检查,但是什么也没查不出来。“张院长一边带着我们穿行在老巷内一边说道。

老巷内透着古朴的气息,我好奇的四下看着,此时我注意到了一间挂着牌匾的老宅子,牌匾上题着苍劲有力的五个字“泉涌育婴堂“,在这间老宅的墙上开凿了一个方形的洞,我一时好奇就凑到墙边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是一个大抽斗,在这个墙洞的旁边还开了一个小孔,在小孔内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这些东西都让我觉得新奇。

“育婴堂是什么地方?养孩子的地方?“沈小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育婴堂就是早些年的福利院,你们习惯叫孤儿院也行。“张院长道。

“那这个抽斗和铃铛又是干什么的呢?“沈小蕾疑惑的问道。

此时候文峰插话道“这个抽斗是用来放弃婴的,而那个铃铛是用来通传的。‘‘

“你的意思是把婴儿放在这个抽斗里,然后摇铃铛让里面的人出来领?“我皱了皱眉问道。

“是的,在封建社会旧的传统观念下普遍存在重男轻女的陋习,当时国家与社会经济滞后,没有计划生育更别说是避孕了,一个家庭生四、五胎还算少的,有的家庭翻;是十几胎,所以就造成了生活困难子女无法养活,溺死婴儿的情况时有发生,特别是溺死女婴的现象更为普遍和严重。他们将刚生下来的女婴溺死或抛弃,是一种由来已久的社会现象,在离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乱葬岗那里曾埋了许多的婴儿,在旧社会埋葬小孩是太正常不过的事。育婴堂是旧时的慈善单位,专事收养失去父母的幼儿或被遗弃的婴儿。刚开始,育婴堂为民办性质由官府倡首,运作资金则来自于地方民众的捐助,这所泉涌育婴堂就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创立的,是由一个本地的华侨专门出资建的,所以用了那位华侨的名字命名了这家育婴堂,这所育婴堂也是我们孤儿院的前身,解放后这里被政府接管,由于设施落后没多久就废弃了,后来上面专门拨款在那边建了一所新的福利院。这个抽斗就专门为那些因孩子众多或是逼于无奈抛弃婴儿的父母准备的,由于怕受到良心的谴责无法面对,自然也不愿意透露身份,于是就设置了这样的东西,只要把孩子装在抽斗里,然后摇动铃铛,育婴堂里面的人就会出来抱走孩子。不怕你们笑话,我就曾经在这个抽斗里呆过,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呵呵。“张院长说着苦笑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感慨道“哎,我长大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展览馆了,这座建筑也成了文物,时间过的真快。“

“没想到是这样的,万恶的旧社会。“沈小蕾沉重的说道“原来院长也是孤儿。“

“我们这些孤儿懂得回馈社会,是育婴堂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所以我退休后申请来在这里担任了院长。“院长说道。

此时我注意到了老宅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暂不对外开放“,于是我好奇的问张院长,张院长告诉我由于里面的东西几乎比自己的年龄还大了,加上那个时候屋内的建筑大多采用的是木头,招了白蚁,现在需要修葺,现在村里正在筹款期间,所以就暂时关闭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子浩。“侯文峰拍了拍我。

的确现在最要紧的先去看望孩子。

我们一行人继续跟着院长穿行在巷子里,我时不时的回头看那栋育婴堂老宅,不知道为什么那宅子总给我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谈不上阴森,是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也许是这座育婴堂承载了旧社会一段辛酸的历史吧。

跟着院长我们总算在曲折的老巷找到了那栋新建没多久的孤儿院(我还是习惯这么叫,叫福利院太别扭),这所孤儿院在这一片瓦房当中鹤立鸡群很是打眼。进到里面是一个院落,里面有不少像小爱这么大的孩童正在嬉戏玩闹,有一两对夫妻正站在边上指着这些嬉戏的孩子窃窃私语,我想多半是在考虑领养哪一个,小爱看到小伙伴们都在玩,随后挣脱了我们跑去一起玩去了。

孤儿院是由两栋双层的小楼房组成,分布在左右两侧,一侧是住宿区和食堂,另一侧则是行政管理人员的办公区。

张院长带着我们到了处在办公区的医务保健室,进到里面我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通过张院长的介绍这女人也是义务在这里帮忙的,她也曾是育婴堂里的孤儿叫宋美莲,是个资历颇深的儿科医生,由于自己身体不好便提早退休了,退休后身体调养好了在家又坐不住便主动到这里来帮忙了。

宋美莲知道我们要找子浩,于是拉开了医务室里膈开的一道帘子,拉开帘子后我们看到了小子浩,子浩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缩在病床上如同一只虾子,他的双眼盯着白色的墙壁发呆出神,看上去确实很奇怪,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这么安静,除非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导致自闭,但子浩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几天前还是好好的。

“我怕子浩出什么事,于是就专门让他呆在医务室,方便我看着。“宋美莲沉声说道“已经几天了一直都是这样,到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真叫人担心。“

侯文峰小心翼翼的去拍了一下子浩,子浩慢慢转过了身子看着侯文峰一言不发,由于几天都没休息好,他看上去特别的憔悴,孩子白皙的皮肤使得黑眼圈更加的明显。

“子浩你的文峰爸爸和白莉妈妈都来看你了,快告诉文峰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院长柔声说道。

子浩瘪了瘪嘴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我们在病床边站了十多分钟子浩依然没有开口。这让我们有些焦急。

“子浩你为什么一直捂着耳朵呢?“白莉小声问道,接着便要试着去拉开他的手,但子浩好像很抵触,双手更是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白莉只得作罢。子浩始终没有回答我们的各种问题,我相信他无论怎么捂还是听得到我们说的话的。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先退出医务室再想办法,就在我们要走出医务室的时候子浩突然开始呢喃自语,声音虽然很小但我们几个都听的格外清楚,子浩在说“那房子里有可怕的声音。“

子浩说完之后就转过了头去继续先前的状态。

我们知道现在的情况再怎么问也不会问出什么,于是都退出了医务室,张院长将我们带到了一间会客室内后就因为要接待来领养孩子的夫妻出去了。

我们坐在会客室内仔细揣摩了刚才子浩说的那句话。

“那房子里有可怕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呢?“白莉自言自语道。

“我想造成子浩如今的状态源头就在那问房子里可怕的声音。“侯文峰沉声说道。这点我自然知道,只是现在以子浩的状态我们根本无法问出什么。

“子浩捂着耳朵的动作很明显是不想听到那声音,那声音一定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沈小蕾说着就做了个捂耳朵的动作。

“目前来看似乎只要找到子浩口中所说的房子,就能得到答案。“我说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子浩能不能承受,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声音呢?那房间…孩子们活动的范围很有限,我想那房间应该就在孤儿院内。“

虽然有了大概的范围,但始终是无法确定是孤儿院内的哪个房间,两栋小楼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房间,而且办公区也不对那些孩子设防,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房间,要一间间的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况,除非能确定是哪间房间才能细致的查看,兴许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几个都陷入了一筹莫展,现在只能期待子浩在稍后的时间里能开口说话,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长途的坐车使得白莉和沈小蕾都很疲惫,于是她们先行返回了旅馆,只剩下我和侯文峰在孤儿院,虽然无法确定是哪个房间,但我和文峰还是一边聊一边查看了所有房间.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

最后我们俩坐到了院落的花坛边上望着那些嬉闹的孩童,看着成群的孩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问题,于是我说道“等一下,像这么大的孩子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玩。“

“你的意思是当天不仅仅是子浩进入了那个房间,而且还有其他的同伴,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可能只有子浩听到那声音了,但是这些孩子并没有表现出跟子浩相同的状态,为什么只有子浩那样。“侯文峰紧锁眉头道。

“文峰爸爸,我们一起玩呀。“小爱此时从那些孩子中间跑了过来拉拽着侯文峰,侯文峰抚摸了一下小爱的羊角辫,接着神情严峻了下来问道“小爱,你和子浩有没有去过一间房子,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呢?“

小爱仰起头天真无邪的想了一会,然后伸出一根指头说道“有啊…我和浩浩偷偷的从后面的小洞爬出去了…那天子浩说要去抓蝴蝶…嗯…那个是…我们不知道去到了哪个地方,那房子的墙上有个洞,旁边还有个铃铛…接着我们就从那个洞爬进去了,后来…后来那房子里没有人,我和浩浩在里面瞎转…房子都是没有锁的…后来浩浩说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我们看到了菩萨…可是我没听到呀,浩浩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很害怕…后来我们听到了张奶奶来找我们的声音,就钻出洞回来了。“天真的小爱说话有些逻辑混乱,也难怪让她回忆将近一个礼拜前的事情确实有点困难,但好在她说的十分清晰,我和侯文峰已经意识到了她所说的那间房子是哪里了,就是我们进入老巷时看到的那间育婴堂。

“小爱,你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嗯。“小爱点了点头。

“那看到菩萨是什么意思?“侯文峰不解的问道。

小爱比划了一下说道“那里面有个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菩萨,我很害怕。“小爱说的很夸张,我和侯文峰不由会心的笑了一下知道根本没她形容的那么大,之所以害怕这点不难理解,小时候我也曾很怕那些菩萨像,看上去很威严,会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令人敬畏害怕。

我没想到子浩口中所说的房间会是那间给我怪异感觉的育婴堂,于是我和侯文峰决定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去查看一下。

小爱拉着我们找到了孤儿院后面院墙上的一个小洞,这个小洞一看就是被这些孩子们长期掏着玩,所以越来越大,到我们看到得时候这洞已经能让小爱这样的孩子钻进去了,孤儿院也太疏忽了,这要是孩子爬出去走丢了,那就更麻烦了。

那洞我们这种身形是钻不进去,于是我和侯文峰只得从正面走,没多久我们站到了育婴堂老宅前,自然我们也是无法从那个抽斗里爬进去,只能是选择了翻院墙。

这所育婴堂坐北朝南房舍共四间,两边还有厢房,我们的眼前就是一个小院落,穿过院落就是大堂,在大堂的门口摆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公示展牌,在展牌上详细介绍了这间大堂在当时的作用,根据展牌上的介绍这大堂的主要作用就是集会,在每年的阴历六月十九会召集地主和商家开会筹集育婴堂相关费用。

“阴历六月十九是什么日子?有什么特殊吗?“我好奇的问道。

“观世音菩萨生日。“侯文峰应道,只见他仔细盯着镂空雕花的木门朝大堂内看去“你看是小爱形容的那尊菩萨。“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凑上前去看了一下,果然在大堂内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塑像。我下意识的推了推门。门是开着的,想想也对这育婴堂内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又陈旧不堪,根本不会招小偷,在大门外象征式的挂个锁就行了,里面根本就没锁。

这间大堂的门槛颇高,就在我和候文峰要跨进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雷,吓得我立即缩了回来。侯文峰扭头朝外面的天空看了一下,天空中风起云涌,霎时间就昏天黑地,闪电在天空中闪出耀眼的白光。我吞了吞唾沫觉得一阵胆寒,那观世音菩萨的塑像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诡异,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侯文峰皱了一下眉头便迈了进去,我赶紧跟着跨了过去,当身在大堂内的时候,起初在育婴堂门口感觉到的压抑此时更加的强烈,大堂内很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

“根据小爱的话来看,子浩就是在这大堂里听到的声音。“侯文峰环顾四周说道。

“这…这哪有什么声音啊。“我小声说道,此时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我甚至都感觉到地面在轻微的震动。

“你不是能感觉到那些声音吗?我怀疑子浩听到的并不是正常的声音。“侯文峰压低声音说道。

“你别吓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啊。“我紧张的环顾着四周,四周几根巨大的圆木撑起了房梁,顺着圆木往上看去屋顶的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我在原地打了个转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甚至产生了耳鸣,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口干舌燥,我望着仍在四周查看的侯文峰无力的抬起手、我张嘴想要喊他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没一会我眼前的世界就开始了摇晃,此时侯文峰转过身来,我见到他张着嘴在跟我说什么,但我却什么也听不到,摇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没一会我就看到了旋转的屋顶,紧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此时我已经身处在一间宾馆的房间内了。我感觉到后脑勺很疼,并龇牙咧嘴的摸着后脑勺肿胀起来的大包,我发现了小蕾、白莉以及侯文峰都在我身边看着我。

“水…给我弄点水来。“我吃力的说着。沈小蕾立即给我倒了杯水来,喝过水后我才稍微舒服了点。

“文峰哥哥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我吓死了,他说你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小蕾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就晕过去了,难道是长途跋涉没有休息累的?但也不对啊,以前比这累的情况更多,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十分纳闷自己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在那大堂内被惊雷吓到了,我想着就抬起头望向了侯文峰,侯文峰背对着我。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十分镇定的望着漆黑的窗外,窗外此刻正下这瓢泼大雨。

“几点了?“我问道。

“凌晨一点多了。“白莉告诉了我时间“你昏迷了七八个小时了。“

我长吁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晕了这么久。只听侯文峰静静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仔细回想了下。在我晕倒前的片刻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觉的有些耳鸣,可是林方明以前说过耳鸣是人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并没有一个特定的成因,有的时候人体疲劳也会产生耳鸣,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耳鸣。“

侯文峰将双手抽出了裤袋,接着转过了身说道“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我还不敢确定,所以在你昏倒之后的时间内我给小房打了个电话,他大概在明天早上就能赶到这里来了,明天早上我再让白莉带着子浩去一趟医院详细检查一下耳朵。“

我挠了挠头十分不解候文峰为什么要把小房也扯进这件事情,还有检查子浩的耳朵干什么?难道是子浩的耳朵有什么病变导致他产生了幻听,而并不是听到什么声音?正待我发问,侯文峰立即就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他说道“你什么也别说了,现在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小房来了,也许就能解开围绕在子浩身上和那间育婴堂里的谜团。“

第二天一大早白莉和沈小蕾就带着子浩去医院检查去了,我和侯文峰则焦急的等待着小房的到来,侯文峰说小房到达的时间应该是七点多,可是到早上九点多也没见到小房出现,打他手机也是打不通,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小房才拖着沉重的皮箱整个人犹如落汤鸡一样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侯文峰疑惑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小房气鼓鼓的说道,接着就拉着皮箱进了旅馆,他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要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我也不用连夜搞什么设备,我也不可能成这副德性。“

“设备?你又发明了什么设备?“我好奇的问道。

“一种能探测到人类听不到的声音的设备。“小房皱眉道“现在希望没有被雨淋湿不然就白搞了,昨天夜里大雨导致泥石流,路都给封了,你们又这么急,好在没剩下几公里了,于是我就下车步行过来了。“

小房进到房间里以后马不停蹄的打开了皮箱,然后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取出了皮箱内一个方形的东西,这东西上有很多旋钮和信号灯,还带有天线,样子很像电视中看到的无线电。

“这什么玩意?“我问道。

“这东西是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无线电,经过我把里面的电路和零件的改装,现在能接受到低频的次声波和高频的超声波。“小房认真擦拭着机器上一些水殊认真的说道,等擦拭完上面的水殊后,小房按下了开关,里面立即传出了“哧哧啦啦“的信号声,机器还是好的。

听完小房的解释我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小房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昨晚突然晕倒后文峰就把你的情况反应给了我,他怀疑在那间大堂里产生了人类听不到的声音,就是次声波或是超声波,根据你的情况应该是听到了次声波,如果是超声波你的耳膜会难以承受那种振动频率,就不仅仅只是耳鸣这么简单了。“

“次声波?“我嘀咕了句。

“没错,次声的声波频率很低,而且穿透力很强,对于人类来说,能听到的声音平均频率范围是20-20000赫兹。我相信你的耳鸣是受到了低于20赫兹的次声波影响,很奇怪一般人并不会有什么反应,就像狗笛一样,狗笛就是次声波,只有狗能听到,你也算是特殊了,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小房苦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狗了?“我不快的说道。

“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这样说吧某些频率的次声波和人体器官的振动频率相近,容易和人体器官产生共振,对人体有很强的伤害性,我想你身体内的器官应该和那次声波的频率相接近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应,你真是个奇人,你们说的大堂的次声波的频率范围应该在人体还能接受的范围内,一般所有人的器官的振动频率相接近,你看侯文峰就一点事也没有。“小房四下打量着我说道。

我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但我心中已经有点明白了。就是曾经的那一场车祸给我造成的伤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耳鸣了,我记得在那所失火的教堂下面也曾耳鸣过,也许没有那次车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于是挥了挥手道“操,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怪物,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次声波呢,就算是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啊,还有子浩呢,他也听到了,而且他听到了应该比我更清晰。“

“子浩的情况我已经听候文峰给我介绍了,现在等白莉把子浩带回来就清楚了,不过我倒是担心那些医院能不能查出来,因为要查出这样的情况没有懂行的专家是查不出来的。“小房皱眉道。

小房的话音刚落,白莉和沈小蕾就带着一身奇怪打扮的子浩出现了,子浩戴了厚厚的耳套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我们在子浩的耳朵里塞上了棉花又买了耳套让他戴,他这才肯放开手。“白莉无奈的说道。

“情况怎么样了?“我急忙问道。

“幸好耳科医生有个学物理的朋友来探望他,当他知道子浩的情况后做了一个测试,我们才了解到,原来子浩能听到很低频的次声波,医生说如果长期这样子浩会耳聋,所以尽量要避免让他听到,可是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避免…。“沈小蕾叹气说道。

“真他妈是次声波啊?!“我呆呆的站了起来。

“怎么?你们已经知道了?“白莉好奇的问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台机器就能派上用场了,走吧去你们说的那里去看看。“小房背上机器拉着侯文峰就出了门,我虽然有些胆怯,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跟了上去。

我们再次来到了大堂,小房将机器摆放在大堂中间,随后调好频率就等待着接收声音,我很怕那种感觉再次袭来,于是我给耳朵里塞上了棉花,我知道这样没什么用,但至少能自我安慰一下。

可是我们等了几个小时那机器也没收到什么声音,只有一阵阵正常的“哧哧啦啦“声,我们几个都等的筋疲力尽的坐在了地上,期间我们反复查看了大堂里的所有一切,大堂里并没用什么特别之处,摆设也非常少,除了一尊菩萨像占了点位置外其他地方全都空空荡荡。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可是那鸟机器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这机器到底行不行啊?“我捶着背问道。

“当然有用了,只是这里并没有你们说的次声波,在等等吧也许是时间不对,我再将频率接收调低一点看看。“小房说着又去调动了一下那台经过他改装的无线电。

调完之后我们就继续等待,渐渐地疲惫感袭来,我靠着圆柱朦朦胧胧的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侯文峰才推醒了我,压低声音喊道“有反应了。“

我立即来了精神。然后仔细盯着机器闪烁的信号灯。我顾不上许多掏出了耳朵内的棉花就仔细倾听那机器发出的声音,果然从那机器里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不是“哧哧啦啦“,而是我从未听过了奇怪声响,那声响就像是锯子在来回的切割骨头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响,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我们三个高度紧张了起来,这声音一直响让人毛骨悚然。小房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又在机器上柠了一下,那声音顿时就变得扭曲起来。

“你干什么?“我小声问道。

“这机器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分析声谱,最后能完全听到这到底是声音。“小房一边说一边调着。

“这么神奇?“我不由的暗暗佩服小房。

那“嘎吱嘎吱“切割声越来越扭曲,最后在小房的调动下那声音果然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只听那无线电里面传出的并不是起初的切割声了,而是一群小孩在不断哭泣尖叫的声音,声音在大堂内环绕犹如立体一般,很是吓人,难怪子浩被吓成那样了。只不过这声音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紧接着那机器上闪烁的信号灯顿时就熄灭了,小房凑近机器仔细调试了一下又使劲拍了拍,那机器还是没反应。

“怎么了?坏了?“候文峰问道。

“我想是这房间里的次声波消失了。“小房嘀咕道。

“为什么你发明的机器每次都是一次性的,你的发明究竟行不行啊。“我忍不住问道。

“不是机器…的原因…。“小房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行了别解释了。别每次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我道。

“嘘,别吵了你们看!“此时侯文峰突然指着那尊庄严的菩萨像叫道。

我和小房立即朝那尊菩萨像看去,接着我看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事情,那菩萨像竟然流起了眼泪,这让我们三人吃惊不已,难道是看到神迹了!

侯文峰靠近菩萨像爬上台子,将从塑像眼角流出的“眼泪“抹了一点在鼻尖处闻了闻,只见他闻完之后神色立即就变了“有尸气!这水是尸体的腐水。“侯文峰说着就敲了敲菩萨的塑像,菩萨像内部发出了很沉闷的声音,里面像是塞满了东西。

“啊!“我和小房吃惊的喊出了声,如果照侯文峰这么说,那么在菩萨像的内部应该藏着尸体。

侯文峰跳下台子跑到门外找来了一根铁棍,我立即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于是赶紧阻止了他“你疯了,你这样干是对菩萨不敬,村民们绝不会放过你,搞不好我们回都回不去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里面真有尸体那么这家伙藏在菩萨像内受人敬仰膜拜,一定受尽了人间烟火。说不定已经成精了。“侯文峰凝重的说道“佛祖心中留,我相信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我舔了舔发涩的嘴唇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侯文峰了,小房也十分紧张的盯着侯文峰,侯文峰爬上台子举起铁棍就一下一下的敲在了菩萨像身上。

他每敲一下我的心脏就剧烈的跳动一下,大堂外的天空此刻风气云涌传来了滚滚的闷雷,没一会就风雨交加了,可是侯文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坚决的敲着,聚集在菩萨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我忍不住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小房吓得赶紧喊道“快下来,有人来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机会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俩一定要替我挡着。“侯文峰吩咐我和小房。

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了,我和小房只好在大堂内翻找出了两根较粗的枯枝木棍拿在手中。没一会门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孤儿院医务室的宋美莲,只见她看到我们几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她注意到了侯文峰的举动,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然后呼天抢地的喊了起来“我的天啊,快下来啊,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宋美莲喊着就冲了上来,我很小房赶紧拦住了她,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太可怕了,宋美莲捶胸顿足哭声的穿透力很强,很快就吸引了老巷附近的村民,门口顿时就传来了大声的叫喊“快来人啊,有人拆菩萨像。“

没一会大批手持菜刀、水管的村民就赶了过来,这些村民全都是年纪在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了,他们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我和小房怕得要命紧紧靠在了一起,双腿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我们也没武功,手中也只有木棍,对方又人多势众,说不怕那是假的。

小房凑到我耳边耳语道“别怕,我看他们也只是吓唬人,我不信他们敢砍我。“

“死我倒…不怕,我就怕他们砍不死我,最终落得个残疾比死还痛苦。“我胆怯的应道。

“快下来!“人群发出怒吼,说着就要冲破我们的防线。

“你们闪开!“侯文峰在上面喊了一声,接着我和小房就缩着身子躲到了圆柱后面,剩下侯文峰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村民对峙。

此时候文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村民们也稍微冷静了下了。

“你看看,菩萨都流眼泪了,你是什么人丧尽天良要拆这菩萨。“一个村民发出了怒吼声。

“你们两个要是再不让开,我看他们真的会砍下去。“候文峰突然转头望向了圆柱后面的我和小房。

我不明白候文峰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隐约感觉到这些村民的愤怒并不是那么简单,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冲动,竟然拿出了菜刀对付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都知道这尊菩萨像是真身吧?里面的尸体经过特殊的制作,由于时间长了防腐措施失效,导致脑髓和内脏腐烂,腐水顺着眼眶慢慢渗透了出来。“候文峰拿着铁棍正气凛然的说道。

此时我注意到那些人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其中领头的更是眼神迷离,说话也是吞吞吐吐“你…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胡说当下就分晓。“侯文峰说完就将铁棍狠狠戳穿了菩萨像,紧接着拔了出来,铁棍上当即就湿漉漉的挂满了尸水。

那些村民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在说话了,只是发狠似的盯着侯文峰,过了许久才有人恶狠狠的说道“这是我们村的事,你们外来人少管闲事,里面的真身只不过是一个过世的前辈,他对育婴堂有着很大的贡献,所以我们就给他做了真身像。“

“不会这么简单吧?“侯文峰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说辞。

“这是我们村的事你马上给我离开!“领头的再次呼喝道,他的话立即激起所有人朝侯文峰步步紧逼。

“够了!“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张院长神情严肃的出现在了门口,张院长的话似乎举足轻重,那些村民立即就停了下来朝她围靠过去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你们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们都回去吧。“张院长支走了那些村民,大堂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人和张院长了。

侯文峰跳下台子好奇的问道“张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院长叹了口气道“其实在这尊菩萨里面的真身是泉涌叔叔,泉涌叔叔当年创建了这间育婴堂,救活了我们这么多的孤儿免受战乱之苦,难道他不是我们心中的活菩萨吗?我们这个村子当年被日军的三光政策扫荡,很多孩子都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泉涌叔叔是德国的华侨,他扯起了纳粹的旗子,这片区域才免受了日军的扫荡,我们这些人才得以活了下来,刚才进来的那些村民全都受过泉涌叔叔的恩惠,泉涌叔叔是在国内病死的,那个时候我们都长大了,所以我们这些孤儿凑到一起商量出了这个主意。“张院长边说边跪倒在了菩萨像前面,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那解释清楚就好了何必搞的这么复杂。“我说道。

“我想村民们也是怕事情越搞越复杂,有些多余的紧张了,毕竟这菩萨像里面是个真身除了我们以为就没有人知道了,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怕其他不明就里的人误会,毕竟让他们知道拜的不是神而是一个死人不是件好事。“张院长说道。

侯文峰点了点头道“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也就不会误会了,现在都清楚了我也不再继续了。“侯文峰说着就丢掉了铁棍,随后拉起我们出了育婴堂,我心中仍是有许多疑问没搞清楚就被侯文峰糊里糊涂的拉着走了,在走出大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张院长从兜里掏出一把锁把大堂也给锁上了。

走在回来的路上。我和小房几次想发问,但都被侯文峰阻止了,只听候文峰说道“这件事只能智取不能硬来,我们晚上在来,张院长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并没有说实话。“

“原来你跟我们想的一样,我还以为你会那么蠢。“小房笑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晚,这又是一个倾盆大雨的夜晚,我们三人偷偷的溜进了育婴堂,当我们进到育婴堂里的时候竟然发现大堂的锁已经被谁撬开了,我心中一紧,这人是撬开锁的就是说他和张院长以及那些村民不是一伙的。

我们探出头朝里面看了一下,发现里面还点着蜡烛,一个女人就跪倒在菩萨像面前小声说话,还时不时的抹眼泪。

“是孤儿院的医生宋关莲。“我认清楚了那人是谁压低声音说道。

“她来这干什么?“小房嘀咕了句。

“我看现在只有问她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侯文峰说了一句,接着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直直的推开大门冲了进去,我们只好现身跟了进去。

宋美莲看到我们突然出现也是吓了一跳“你…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你究竟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我想张院长下午在这里说的话你听到了吧?“侯文峰沉声说道。

此时宋关莲突然忍不住再次跪倒在地轻声抽泣了起来“他们…他们在撒谎,事情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根本不是泉涌叔叔的真身。“

我们三个一点也不感觉意外,我们开始静静等待着宋美莲的讲诉。

“没错,这里的确是泉涌叔叔出资盖的,可是他不是是圣人,他就是一个恶魔!几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孩子,我跟大多数孩子一样也是被人遗弃的女婴,是育婴堂里的奶妈把我奶大的,泉涌叔叔很少到育婴堂来,但他每次来都会给孩子们带许多好吃的德国糖果,看上去也很和蔼,那个时候是战乱,人们食不果腹,因此也有许多大孩子会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衣食无忧,泉涌叔叔来者不拒全都收留了他们,在世上眼中这所育婴堂是孩子的天堂,是孩子的避难所,然而它却是一间无比黑暗的场所。在我懵懂的孩提时代,在育婴堂的每个夜晚我都会听到婴儿的哭声,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发现少了一个同伴,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丁点大的孩子谁也不会去理会这些情况,况且每天都有新伙伴的到来。直到那天泉涌叔叔再次来到这里,泉涌叔叔跟以前一样还是发给每个孩子糖果,大家都围着泉涌叔叔,泉涌叔叔摸摸这个、捏捏那个显得特别的亲切,那天泉涌叔叔还特别把我抱了起来,带我去吃了这里最有名的小吃,许多孩子都特别羡幕,然而…然而我宁愿不要吃那些糖果,我宁愿不吃什么小吃,我不要吃!“宋美莲顿了顿说道“那天夜里我正睡的朦朦胧胧,突然就感觉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一下就醒了,我看到了一帮大孩子,他们围着我正把我急急往大堂里送,我不知道这是去千什么,于是好奇的问着那些哥哥姐姐,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等我到了大堂后我看到了泉涌叔叔,泉涌叔叔此时已经穿上了白大褂,他看到我依然是很和蔼的摸摸我的头,还是那么的亲切。泉涌叔叔扫了一眼那些大孩子,我看到那些大孩子个个眼睛里都闪着光芒,喉咙管里吞咽着口水,泉涌叔叔露了个笑容挥了挥手道‘干的不错,厨房里有三只烧鸡,你们去分了吃吧。‘那些大孩子们立即如同饿疯了的野兽拼命的挤向了门口朝厨房跑去,我也想跑,可是泉涌叔叔拉住了我,然后抱起我说道‘小莲,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我一听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泉涌叔叔拧开了菩萨莲花底座上的一片叶子,接着在台子的菩萨后面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口子,下面出现了一条楼梯,泉涌叔叔抱起我慢慢朝下面走去。我还天真的问道‘泉涌叔叔这里怎么有楼梯,我还没来玩过呢。‘泉涌叔叔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叔叔这不是带你来了吗?‘

‘下面有什么好吃的吗?‘我问道,泉涌叔叔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继续朝下面走去,我十分好奇的望着四周,我看到泉涌叔叔柠动了一下楼梯下面的机关,接着上面的石门就关闭了,很快我就闻到了一股药水味,这药水味让我觉得很难受,由于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楚。没多久泉涌叔叔就打开了灯,我看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小房间内摆满了在当时我并不知道的器械和一张铁床,房间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的人体图,直到我长大以后才渐渐明白那是一间手术室。这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迹,让我越来越不安,可是泉涌叔叔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让人很安慰,泉涌叔叔让我安静的躺在铁床上,随后在一个柜子里翻找出了一把像是圆盘锯的工具,我看到他插上了电源,那电动的圆盘锯立即就“嘎吱嘎吱“的叫唤了起来,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是泉涌叔叔慈祥的安慰着我,叫我不要害怕,我躺在铁床上四下看着周围,那些血迹令我越来越害怕,我紧张的坐了起来,泉涌叔叔拿着那工具走到了床的另一侧说道‘不用害怕,叔叔只是想切开一点东西研究一下,一会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望着泉涌叔叔手中不断转动的那机器,然后跳下了铁床说道‘我不吃了,我要找奶妈。‘说着我就跑上了楼梯,泉涌叔叔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他还在和蔼的笑着,可是当我想触摸那个机关的时候,泉涌叔叔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我想他根本想不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会记得机关的位置在哪里,泉涌叔叔突然变得十分的恐怖,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发了狂似的要朝我冲过来,只可惜他被那机器长长的电线绊倒了,整个人狠狠的砸到了铁床的架子上,我看到泉涌叔叔的头撞的全是血,鲜血流满了他的脸,我已经吓的哭了出来,接着我赶紧拧开机关跑了出来,泉涌叔叔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一手举着那把转动的工具在后面一直在追我,他还一边大声的叫着那些大孩子来抓我,幸好我跑得快,跑出了大堂钻进了那个抽斗,那些大孩子们无法钻进抽斗,由于大门在晚上都是锁着的他们出不来抓我,我爬出了抽斗一直朝老巷外面跑,终于我离开了育婴堂,后面的事情就很俗了,我流落成了乞丐,后来被一家姓宋的好心人给收养了,他们的条件不错把我培养成才,我提出要去德国留学,他们也答应了我,我进了当初泉涌叔叔就读的大学,渐渐的我摸清楚了当年的泉涌叔叔在干什么了,他要切开孩童的颅骨取出活体的脑干来研究世界上很难攻克的一道医学难题,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来看这道医学难题至今还未被攻克。我的那些同伴…以及我差点就成了泉涌叔叔攻克这道难题的牺牲品了…呜呜。“宋关莲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其实你并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到这里来工作的?你就是想查清楚当年那群大孩子是吗?然后为你那些死去的同伴同时也是为自己报仇对吗?“侯文峰问道。

“没错,我就要收集齐名单了,我打算在今年的农历六月十九趁他们在这里集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只可可惜泉涌叔叔一直没能找到。“宋美莲哭道。

“张院长和下午那群村民都在名单上?“我好奇的问道。

“没错,也许随着他们渐渐长大明白了当时泉涌叔叔在千什么,也许已经有了忏悔之意,但这都不足以填补那么多条无辜的小生命!“宋美莲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么这具菩萨像里面的真身…。“我才说了一半就被侯文峰插话道“这只是个躯壳,里面装满了那些死去孩童的尸体!那些人怕事情曝露连累他们才这么的紧张。“

听着宋美莲的讲叙小房早已经下到了菩萨像后面的地下室,只见小房从下面捂着鼻子就爬了上来,到了上面才敢大口的喘气道“宋大姐你是不是一直都没下去过?“

“是的,我不敢走进那间地下室,那就是我的一个噩梦。“宋美莲说道。

小房皱了皱眉说道“我想你一直要找的人就在下面。下面臭气熏天,那泉涌早就死在了下面,他整个身体压在了机关上,从死状来看应该是当时在追宋大姐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跌落触碰到了机关,石门自动关上,而他手中的那把圆盘锯也因为不小心直接切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我刚才试着拔了,但拨也拔不出来。“

“什么…。“宋美莲怎么也不敢相信,直到她鼓起勇气自己下去的时候,才在地下室内放声大哭。

我和小房跪倒在菩萨面前默默的祈祷了一阵站了起来,听着宋美莲哭得那么的悲恸,我想她已经彻底释放自己,已经放弃了报仇的打算了。

没想到子浩的特殊听觉引出了这么多的秘密事情,我不禁有些感慨,只不过子浩这种超出常人的特殊听觉并不是一种病,根本没办法医治,好在听到次声波的地方并不多,子浩应该不会有事,我想在他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渐渐会理解自己的能力,就像我一样是个怪人。

育婴堂的大门过了今夜就要被永远的锁上了,张院长早就有了觉悟,不然也不会回来当院长照顾孤儿回馈社会了,只是他们脱不开世俗,仍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敢面对,所以才这么紧张这件事的曝光。其实在当时他们并不清楚泉涌叔叔在千什么,我想如果换了是我处在张院长他们当时的处境,我也会为了那几只烧鸡这么干的,因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加的诱人呢?(孤儿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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