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月就来了，这是一个遍地鲜花的季节。这个时候我和张红已经彻底好上了。我为她买了很多衣服，她舍不得买的，我都坚决要买。她在我这个服装设计师的设计下显得又漂亮又高贵，出落得不再像一个小户人家里走出来的女人，而像一个名门望族之家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张红身上有很多潜在质是可以挖掘和发挥的，稍加打扮，给你的感觉就不同。我还买了只镶着红宝石的戒指给她，那只戒指虽然只值八千元钱，但很漂亮。我母亲也非常喜欢她，觉得她是个好姑娘。有的女孩给大人的感觉是年轻且任性，有的女孩给大人的感觉是沉静和温柔。张红给我母亲的感觉是后者。母亲说：她看上去温柔，也沉静。母亲是指张红。母亲又说：她的脸生得好看。母亲还说：有的妹子看上去狡猾，眼睛滴溜溜转，不安好心。有的姑娘就不是这样。母亲还是说张红。
我把母亲的话转告张红，张红听了很愉快。那我很高兴，那我还会装得更好。
你是装的吗？
我是个坏女人呀。
你是个好女人，我说，我相信我的眼光。
你就那么相信自己？
我不是相信自己是相信你。
她笑了，表示欢乐地亲了我一下。
这是在烈士公园里的对话，是我与她之间的情话。她亲我是她爱情的流露。那是一个星期天，一个阳光很好的星期天。五月的阳光是迷人的，遍地鲜花，红红绿绿，蝴蝶在我们头上飞舞，把花粉抛撒在我们的发梢上。我和她在人工湖里划船，接着我们上岸，在一片柳树林里散步，看着蓝天白云。我对她说：五月是恋爱的季节。
你相信爱情是永恒的么？她突然这样问我。
爱是永恒的。
爱情呢？
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人存在，爱情就是永恒的主题。
人都会老的。
爱情使人年轻。
她仰起脸，望一眼天空，然后看着我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更加爱你。
我的爱比你的要多。我说。我非常爱你。
我也非常爱你。她高兴地说。
我们就说着这些傻话。天空一片蓝，有几朵白云在上空游着，它们就同我们一样不是为了要去哪里地浮游，同我们在树林里散步是一个性质。散步是没有目的的，此刻我们就没有目的地走着。柳树林里没什么人，有几对恋人也像我们一样手牵着手，爱情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手牵着手。我似乎体会到了爱情是美好的，以前我觉得人生苦短，爱情苦涩。现在感觉正好相反，人生尽管苦短，但只要你享受了爱情的甜蜜，就不冤枉了。如果你想永恒，你想不朽，你可能就不是我这样看。但如果你像我一样想，活着只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一种感悟生活的过程，你就会觉得每一天每一刻都是有意义的，即使是坐在草地上晒晒太阳也是一种有价值的存在。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他的价值是发现并把它的发现公诸于世。然而对于一个凡人来说，价值就是存在。英国哲学家笛卡儿说：我思故我在。我相信这句话是对存在的最好诠释。
我们是这样好起来的，她说以前那不算好，现在才能说是好了。那天－－那是三月里的一天下午，黑夜提前三个小时降临了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四点钟还不到，天就完全黑了，且下着小雨。老天爷做好了要下大雨的架式，正如我们说的，章法摆尽但就是不拿出东西来。那天就是这样。整个一天天阴沉沉的，时而下一点毛毛细雨，时而又不下，给人的感觉就是就要落大雨了的相，使人人很早就防备了下大雨。三点多钟时天空阴了，快接近四点钟时，天完全黑了，黑得你不开灯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大雨始终没落下来。我当时在办公室看报，积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报纸没看了，至少得看看报纸上的标题。我在翻看报纸的标题时她走了进来，当时公司里的人都跑了，因为要下大雨了，大家就都有理由提前回家。我把她叫进来，她当时正好从我办公室前经过，背着包，她也准备走人。当时天已经黑了。你还没走？她站在门口说。
我说：我在看报。那口气似乎看报是头等大事。她已经走过去了，我忙叫了声喂。这一声喂，把她唤了回来。她站在门口对我一笑，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早几天那么阴郁，相反，脸上红灿灿的，光可鉴人。我说：进来坐坐吧。
她进来了，把包放到沙发上。就要下雨了，她说，天都黑了。
我说：我们到哪里去吃饭吧？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那就去吃饭。
你就晓得吃，她一笑说。
孔子曰：食色性也。食是摆在首位，假如一个人连吃都吃不饱，他又能做什么？走吧，我们到毛家饭店吃饭。早几天我和马副懂、邓副经理在那儿吃的饭，味道不错。
我们就说着这些话。后来我们就去吃饭，其实肚子都不饿，也没怎么吃。吃过饭我们就去唱卡拉ＯＫ。我唱了很多歌给她听。我对音乐的感受很好，我曾经爱上过作曲，乐感当然就不在话下。她也唱得好，看来她平时听磁带听得多，今年刚流行的新歌她也会唱。我们玩得很开心。在包房里我并没对她怎么样，十二点钟，我们走出娱乐城，刚刚坐进车里，天上就下起了大雨，下午就拉开了下大雨架式的老天爷直到这个时候才咆哮发威。雷声隆隆，雨直直地下着，打得车顶哔哔叭叭猛响，好像有人在你耳畔敲打洋铁皮一般。我想把车开到哪里去，但没办法开，雨太大了，落得你看不见前面的东西。一个闪电把世界照得雪亮，紧接着一个炸雷在我们车顶上炸响，轰隆隆，让人害怕。张红在那个闪电和雷声的恐吓下，投到我怀里，抱住我。她说：我好怕的。
我现在对天赐良机这句话有了很卓越的感受。这就是最好的天赐良机，我做出应有的反应，忙把她抱得紧紧的。假如这场大雨不落下来，那天即使是唱了歌，也不会有别的内容发生，因为那段时间我决定以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她眼里出现，不跟她说情话，不找她谈爱，只跟她做朋友。但那场大雨推进了我们的关系，一个炸雷把她打到了我怀里，我把她抱得紧紧地，我说：亲爱的，别怕。我开始只是搂着她和抚摸她的背脊，隔着一件罩衣、一件毛衣和一件衬衣抚摸。这种抚摸是抚慰。后来我的激情起来了，就很想有一番作为。我开始亲她，我把嘴唇轻轻靠到了她的嘴唇上。
这个举动她并不陌生，她在很近的距离内盯了我一眼，接着闭上眼睛任我亲她。
我说：把舌头给我，我要吮你的舌头。
她就把舌头放进了我嘴里。我吮着她的舌头。她的吐液带着甜味。她也反过来吮我的舌头，似乎要把我的整块舌头吞进她的嘴里似的。她的手扳着我的两只肩膀，用力地抓着，生怕我离开她一样。我知道她的感情奔放起来了，人像盛夏一样火热和浪漫了，我的胆子就更大了。我替她把衣服一件件脱了。我用手捧着她的一对乳房，她的一对乳房活泼泼的，犹如两只兔子被吊在半空一样，只差用脚踹我了。我把她的两只乳房挤压在一起，把脸蛋埋上去，长时间地吻着，吻了个人仰马翻。这个词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了，的确是人仰马翻。尽管外面大雨倾盆，但车内却充满了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