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洛荟打落了那只在她脸上作怪的大手。
“对不起,也许这次我是来错了,我想,我不适合当你的舞伴,请你另请他人吧。”洛荟的心一直怦怦跳得厉害,她感觉到有她不知道的事将要呼之欲出。
转身,拉开房门,她选择了逃避。
“圣心育幼院。”褚念司说出的话让洛荟原本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
猛地转过头,洛荟不敢置信地看着褚念司。他怎么会知道这所育幼院?
“十年前,你从这所育幼院逃了出来,我差一点点就可以把你找回来,可是从那之后,你就不知所踪了。为此,我一直在心里责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早一点去。”那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房里。
洛荟知道还有下文,虽然她觉得今天受到的惊吓很多,让她有点难以消化,但是现在她知道要静静聆听下去。
过了好久,褚念司终于又开口道:“不过,没想到我会在这所学校碰到你。在开学时无意中的一瞥,在那人海茫茫中,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目光落在了洛荟身上。
洛荟无意识的摇了摇头,褚念司又一次迷恋地看着那张容颜,继续说道:“因为,你的脸长得和我们的母亲一摸一样。”
洛荟震撼了,“我们的”这三个字彻彻底底的收服了她的心神。
“什么叫我们的?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那看上去是关怀,其实是鄙夷、是厌恶的目光围绕在我的身边。母亲,多么陌生的词啊。”洛荟激动的扯着褚念司的两臂。
“洛荟,冷静一点,从前你没有亲人,那么,从这一秒开始,你有了。就是我,我是你的哥哥啊!”念司心疼地看着洛荟,任她发泄。
哥哥!这个词又让洛荟脱离的神智回来了。
放开了念司的手臂,她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墙壁无路可退时,又慢慢地划了下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要保护自己,不受任何影响。念司知道现在的洛荟和她说什么都是枉然,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让她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这一天,洛荟好累。
这一夜,洛荟在墙角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湿的。坐起身,才发现原来自己睡在了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她想应该是……她还是说不出哥哥这个词。
“咔嚓——”洛荟转头看着门口出现的那个人。
“看来你已经冷静下来了。”温煦的声音让洛荟觉得不真实。
无言的面对着一切……
终于,洛荟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
“你说,你是我的……有什么证据吗?还有,既然我们是亲人,为什么我会在育幼院里呢?”洛荟有点急切的想知道原因。
褚念司低头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就在洛荟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我们爷爷的爷爷以前是个全国闻名的花农,诸家也是从那一代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到了我们爸爸这一代,却停止了,我们的爸爸他是一个好爸爸,但他不是一个好儿子,爸爸是独生子,也只有他才能继承这事业,但是他却喜欢寻求刺激,自己建立了一个黑帮,生下我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每个人都会买他的面子。”说到这里,洛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喜欢种花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爸爸,竟然是黑道分子。
“虽然很多人都怕他,但是毕竟是黑道,还是有很多帮派看他不顺眼,总是想办法要除去他这颗眼中钉。妈妈怀上你的时候,爸爸得知是个女孩,很高兴,因为,他非常得爱我们的妈妈,希望生下来的女孩可以像妈妈。而那些帮派得知爸爸十分宠爱妈妈,他们知道,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开车故意制造了一场交通意外,让妈妈出车祸,当时你在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八个月了,妈妈在医院的时候,即使已经气若游丝,但还是拼命地恳求医生要保住你,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褚念司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动情地有点哽咽。
此时的洛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因为,她知道这不会是谎话,她真的有亲人了,而且,她的妈妈很爱她,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那后来呢,妈妈怎么样?”洛荟着急地想知道母亲有没有事。
“妈妈在手术室五个小时后,爸爸赶来了,他站在手术室门前,就听见了你的哭声,他当时好激动,你的哭声是那么洪亮,一点都不像是早产儿,这时,医生出来了,告诉爸爸母女平安,爸爸甚至都为此而留下了从不掉落的眼泪。”洛荟听到妈妈没事,松了口气。
“那么为什么我会在育幼院呢?”
“那些帮派得知妈妈没死,还把你生了下来,又想到了另一个计划。”
“把我抱走,是不是?”
“是啊,他们趁爸爸分心时,把你抱走了,他们知道爸爸疼爱你,你不见了,爸爸就一定会着急的。”
“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把我送到育幼院而不把我杀了,黑帮杀人不是很常见的吗?”如果当时她死了,就不会在小时候尝尽人情冷暖。如果当时她死了,就不会遇到冰。如果……呵呵,没有如果了,因为她没有死。
“其实当时他们是想要杀了你好泄愤,但是爸爸的及时到来让他们晚了一步,他们在逃亡的过程中把你扔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想让你自生自灭。没想到,后来你被一位老妇发现,但是她没有能力抚养你,只好把你送到了育幼院。”原来是这样,她是这么进育幼院的,她感谢那位好心的老婆婆,不然,她永远耶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独一人。
“但,你就凭我的脸和妈妈的很像,认定了我就是你的妹妹,会不会太草率了呢?也许,我只是凑巧长得和她很像呢?”洛荟好怕这一切都是误会,到最后,她一直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