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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城西十里郭家屯,有个远近闻名的财主郭山虎,别看这名字有些威风,要是看到郭山虎这个人真没办法把他和他的名字联系到一起,长的瘦小枯干,穿戴更是简朴,绫罗绸缎没上过身。别说是虎,连猫的威风都没有。也许因为逢人就笑的缘故,横七竖八的褶皱堆满脸,刚过不惑年纪,看上去还以为他早过了花甲。整天乐乐呵呵,性格好的不得了。

可有一样让人看不惯,那就是吝啬。吝啬到什么程度那,听听屯里人编排他的故事就能知道了。

说是一个冬季,三九的天,每天老两口睡觉前老姑娘都要给他们烧烧炕来取暖,有一次郭山虎的老婆有病发烧,老姑娘还是照常给他们烧炕,让郭山虎给拦住不让烧炕,老姑娘问为什么,他说你娘身子就够热的了,还不够我取暖呀,节省点柴火吧!这样的笑话还真不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编排他的吝啬传到他的耳朵里后他都是一笑了之。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就是那句:“祖上留下的产业不能在我这败家呀。”

郭山虎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姑娘让他下嫁给自己扛活的长工高玉柱,把女儿嫁给自家的长工,郭山虎自然是打自己的算盘,一是高玉柱是他看着长大的,模样周正,身体强壮,为人忠厚实在,是个好庄稼把势。二是高玉柱没有兄弟姐妹,家中就一老娘。胳膊肘就是向外拐也没什么地方。

让郭山虎感到意外的是,郭芸芬刚刚过门几天,玉柱妈也许是高兴过度,突发病灶,不治而亡。这下高玉柱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即便这样郭山虎还是感觉高玉柱占了多大便宜,心里面老是觉得自己亏,至于亏什么了,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屯里的乡亲们倒是都替柱子高兴,都认为他找了个好媳妇。

郭家大姑娘郭芸芬,长得标致、脾气随爹笑口常开,秉性随娘吃苦耐劳,在本屯里成了大人教训女儿的标准。嫁给高玉柱以后更是贤淑有加,夫妻俩如胶似漆甚是恩爱,唯一的遗憾就是成亲都快两年了郭芸芬的肚子还没个动静,夫妻二人不免有些着急。找过几个郎中瞧过,都说两人没毛病,这到让小两口不知如何是好了。

高玉柱怎么播种也没见到收成,两个人一商量还是去赵家屯看看大仙。

赵家屯的何大仙告诉郭芸芬再等一年以后才能开怀。听了大仙话两个人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是自从看过了大仙以后,两个人的确心安了不少,不在为这事着急上火瞎折腾了。

郭家二姑娘郭芸香,长的娇美白嫩,杏眼樱口,杨柳细腰。十里八村都知道郭家二姑娘是个美人,刚刚到了出阁年纪提亲的说媒的把门槛子都踢破了。只是这二姑娘脾气随了娘倔强好胜,伶牙俐齿、眼光还高的很,但凡来说亲的不但一个没看上眼,还对人家是冷嘲热讽,把那些提亲的说媒的个个弄的灰头土脸。领教了二姑娘的厉害后,提亲的渐渐的少了许多,媒人更是不敢登门。到最后根本就没人再提及此事。

家人开始着急了,爹娘和姐姐开始数落起芸香。可是这二姑娘根本就没当回事,只要是家人一提起此事,二姑娘准是这句话:“本姑娘还愁嫁人?”如果当娘的要是多唠叨几句,这二姑娘必定是摔锅掴盆,即便不是大发雷霆也是满脸乌云。家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也就没人再去招惹她了。

芸芬娘是个热心人,屯子里有什么大事小情大家都愿意请她帮忙,由于自己的老头小气,所以芸芬娘做什么事情都背着老头,什么张家缺油李家缺盐只要是找到了芸芬娘没有不答应的,只不过要是让老头知道了,那又是一顿数落,这郭大娘是个急脾气,三两句不顺心两个人就会发生一阵口角,这个时候只有两个女儿来出来圆场,大的劝爹,小的劝娘才能平息。

宁县驻军进山剿匪路过郭家屯,其中有一个连百十来号人驻扎在屯里。屯里的每户都分住了不少大兵,部队的纪律还算严明,烧火做饭、买菜用柴,只要是用百姓家的东西都会按价付钱。老百姓对这样的队伍自然没有什么反感,何况又是为了剿匪保一方平安。

连部设在了郭家。

这郭家院落不是很大,但房基很高,青堂瓦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五间正房老俩口和二姑娘居住。进门客厅占两间,一铺小南炕上面放着炕桌,厅堂里摆放着八仙桌四张太师椅放两侧,一副中堂字画,上联:青山久依须谨慎,下联:绿水长流必勤俭。一副牡丹富贵图居中。靠墙几对樟木箱柜,上面摆放着掉耳的掸瓶,缺沿的帽筒。流了水银的帽镜看上去让人有种岁月的沧桑的感觉。

间壁出来的西屋是老俩口的卧房。

东屋两间是二姑娘的闺房,房门关闭的严实,即便是家人也很少进入。

东厢房和西厢房也是各五间,大姑娘和大姑爷在西厢房住。

东厢房是客房有时候用短工多的时候也在这里居住。现在来了队伍就居住在这里。

连长姓刘,满脸络腮胡子,手大,脚大,嗓门大,来到屯里的头一天,就有好事人给起了外号“刘三大”。这刘三大豪爽,好酒、每顿必喝。

刚到郭家,刘连长就让手下拿来一把大洋扔在郭山虎的面前。告诉郭山虎:“酒要陈的,菜要新的,钱不够知个声。”

郭山虎笑盈盈收起了钱说:“保证让弟兄们满意。”

郭山虎亲自挑了一头猪、一只羊让柱子宰杀,又拿出自家酿的高粱酒和不少的山货。又和伙计赶着车去买了点新鲜的蔬菜。通过郭山虎这一通倒腾,变相地把自家这点东西变成了大洋。

为连部的吃喝郭山虎没找任何一个帮工,郭家上下忙的是不可开交,整整大半天全家人没得到一点空闲。

傍晚,郭家庭院里摆了两大桌酒席,大块肉,大碗酒。大块肉,有焖有扣有红烧,大碗酒,酒香四溢,大盘子里有肝有心有肚肠,小盆里盛的鲜美的羊杂汤。猪羊排骨推了两大盆放在桌子的最中央,沾酱的青菜黄瓜大葱散落桌上。

看着丰盛的吃喝让“刘三大”喜笑颜开,非让郭家全家老少作陪。连部十来个人,加上郭家的老少两张大桌坐的满满。

酒席间“刘三大”频频向郭山虎敬酒表示感谢,并表示一定平定土匪,保一方平安。

郭山虎更是满脸堆笑,频频举杯敬酒。

郭芸香这一天又是洗又是择在厨房已经累够呛了,不想来凑这个热闹。架不住“刘三大”连长的热情,连件衣服也没换,带着围裙,穿着粗布罩衣,在酒桌一角落座。本意是想应付一下,可是没想到一个特殊的人让她注目了起来。

这个人的确有些特殊,其他人穿的都是东北军的服装,而他穿的却是警察制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此人大个,宽臂膀,红脸堂,五官周正,看年纪有二十四、五。足下马靴,头上大沿帽压的很低,静时略显忧郁,笑时落落大方。言语不多,酒也喝的少,只是象征的端盅和大家客气应付一下。

郭家二姑娘这一看不要紧,这俊朗的容颜印到眼帘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二姑娘的眼睛不错珠的盯起了人家,全身的疲劳感不翼而飞。

这帮大兵推杯换盏,热热闹闹,有不胜酒力的早早离席。郭芸香左挪右移的贴近了这位警察。

拍了他一下肩膀搭讪地问:“先生你怎么称呼呀?”

这警察正侧身与勤务兵模样的大兵在说什么,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问话,便扭头过来,打量一下郭芸香微笑说:“我姓张,张俊英。”

清脆略带着低沉嗓音,把张俊英三个字,一字一顿的钻进了郭家二姑娘的心里。

这张俊英早就察觉到郭家二姑娘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但是他心里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战前如果出了什么乱子,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虽然自己不是军人、不受纪律的约束,但是自己也该格外注意,免得出了什么岔头自己也不好交代。

张俊英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所以始终没有正眼去看郭芸香。当郭家二姑娘拍了他的肩膀,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姣美的姑娘。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那?”郭芸香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是这么一回事。”张俊英把身子扭转过来面对着她说:“为了配合东北军这次剿匪,县警察署派我们警察给军队做向导,因为我们警察大多都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还有就是和老百姓联系方便,咱们县的警察在这里周围,那个没有个三亲两厚的呀。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就看到了像我这样的警察混在军队里了。”张俊英说完笑了一下。

郭家二小姐也跟着笑了一下说:“对!我们屯里赵老三家的大外甥就在县里当警察那。”

“那你在警察署都做些什么?”郭芸香继续问道。

边上的勤务兵插嘴说:“他是警官,县警察署长张伯谦是他二叔。”

这样的答案让郭芸香很是满意,但是她不想听到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她想听张俊英说,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你成家了吗?”郭芸香急切想知道答案。

“没有,这兵慌马乱的谁家姑娘爱找警察呀。”张俊英自嘲的回答。

得到否定的答案,郭二小姐紧绷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这是她最想要的话语。

“我就喜欢警察。”郭芸香用只有张俊英才能听到的声音肯定的说。

张俊英有些愕然,这位漂亮的郭家二姑娘对自己有好感,这是他预料当中的事情,因为从二姑娘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出来。但这么直白地向他表述,是他始料不及的。

张俊英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睛向别处望去。

突然张俊英感觉大腿上有些疼痛,原来让郭芸香暗地里狠狠的掐了一把。

张俊英皱了一下眉头,疑惑地看了郭芸香一眼。

但见她挺着白嫩的脖颈,瞪着杏眼,一副挑衅的神态。那意思好像是在问:“疼不?活该!喜欢我不?”眼神里把该想表达的问话全部表达了出来。

张俊英无可奈何的又笑了一下,郭芸香起身用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随后向院外走,到大院门口刻意地停顿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张俊英,用下巴努了一下院外的方向消失在院墙的后面。

张俊英当然是心领神会了,和边上的人招呼了一声说上茅房,然后走出院落。

郭家二姑娘的姣美让张俊英心动,郭芸香的大胆表白让他心慌。面对这样的情景张俊英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使心中还有些余悸,也被这貌美如花郭家二姑娘迷惑的无所顾及、身不由己了。

张俊英装着去茅房走出了院外,四处寻找着,当他绕着外院走到了东院墙的时候,看到远处有片柳树趟子,郭芸香只露出半张脸向他急切的招手那。张俊英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快步的跑进了柳树趟子。

“喜欢我不?”

“喜欢!”

“那你和我爹提亲去。”

“等剿匪回来我就去。”

“不!一会回去你就提亲去。”

“不能这么急吧?万一我去剿匪……。”

“不许胡说!马上你就去提亲。”

“那也得告诉我爹娘呀!”

“你家都有什么人?…….。”

柳树趟子里他们窃窃私语着,天空里密密麻麻的蜻蜓乱飞,矫健的燕子在地面上来回穿梭,一团团乌云从远处飘了过来,风吹的柳枝不停的摇摆。天暗了,雨要来了!

两个人前后走进了院子,院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张俊英走进了东厢房,一间屋子里五六个弟兄正围在炕上推牌九,另一间屋子里刘连长正和两个连副边喝茶水边商量着什么事情。

张俊英靠在里面推牌九那个房间的门边,点了一支香烟,看牌桌的热闹,心里在想怎么向郭山虎开口提亲。

在他心里郭家这位二小姐是真漂亮,自己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不但喜欢她的娇美更喜欢她那种直爽、真诚个性。可是自己这么贸然的去提亲他还真有点打怵。虽然郭芸芬一直告诉他家里没人能管了她,终身大事是她自己说了算。但对张俊英来说这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不管怎么说也有些发慌。更何况这属于战前招妻,弄不好还会惹来大麻烦。

思来想去一狠心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捻一下。转身走出房。

雨已经下了起来,顺着房檐开始流淌着雨水。

张俊英拉了一下帽檐,低头向上房跑了过去……。

郭芸香回来后直接就去了上房,腿刚迈进门槛,坐在客厅里小炕上的娘就唠叨起来了:“又去那疯去了?不知道家里的忙呀?就累你娘一个人呀?”

郭芸香没搭腔,顺手带上了门,走到小炕炕沿边靠着爹坐了下来。

郭山虎依偎在炕里,嘴里叼着一个长长的烟袋,吸了几口,看烟袋锅子里实在是没有星点青烟,就笑眯眯对老婆说:“再给我装一袋。”

老婆拿起炕桌上装烟的家什,把郭山虎探过来烟袋锅子里的烟灰挑了出来,放入灰缸又把烟袋锅子里添满烟草,用手按了按,点着火。郭山虎赶紧吸了两口,烟点着了。

房外豆大雨点零乱的洒落了下来。

郭芸香拿起炕桌上爹的茶杯喝了一口,压一压紧张的情绪说:“一会有人来提亲。”

此话一出把老两口吓了一跳,郭山虎一下子坐了起来。老两口异口同声的问:“是谁呀?”

“是谁你们先别管,到时候你们只管答应就行啦!”

对郭山虎来说,只要是自己二女儿能看上的人自己是绝不会担心的,因为她的眼光太高。他只是打自己的小算盘,担心家里的那点财产。

“你能不能先说说是谁?”娘有点着急的问。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先说好必须答应!”郭芸香也有点急了,不过她着急的原因是张俊英怎么还没来。

房门一响,张俊英进来了,他用手掸了掸身上还没渗入布纹里的水珠,整理一下帽子,马靴跟一磕,啪!一个立正。

“郭伯父好!郭伯母好!”

张俊英威风凛凛、帅气十足站立在房屋堂中。帽檐上有几滴水珠坠落下来,与流淌在脸颊边的汗水融合了一起。窘怵的神态没有显露出丝毫。

把个郭芸香喜欢的呀,还没等爹娘说话就拉着张俊英的袖子让他快坐。

爹娘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原来是他!”

郭山虎也忙着让座,吩咐老婆赶紧沏茶,让女儿敬烟。

“大家都不用忙活了,我就说几句话,不能久呆。”

这三口人听他这么一说,就不在忙活了,都坐下来静听张俊英说话。

“二老!芸香喜欢我,我也喜欢芸香。我相信你们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张俊英先发制人没给他们留有余地。

“今天算是我们定亲,等剿匪回来以后我就把芸香娶过去。我家里的情况让芸香等会告诉你们。你们点个头我就马上回去,因为部队有规定天黑后不得进入有女眷房东的屋里。”张俊英说完站立起来。

这几句话把老两口听楞了,不由自主的点了几下头。

“好!既然你们点头那就是同意我和芸香的婚事了,那我就回了!”张俊英脚后跟一磕一个立正,转身走了出去。

老两口好半天才缓过来,心说:“这就把女儿给嫁出去了呀!”

郭芸香这个高兴呀,不光是高兴婚事定了下来,单听她的俊英说的这几句话就足以让她雀跃了。

第二天部队开拔,郭芸香偷偷在屯头一直目送整个队伍没有了踪影。

张俊英这一走可苦了这郭家二姑娘了,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茶饭不思,满面愁容,整整演了一出《王二姐思夫》害起了相思病。

这少女心扉一旦被打开,犹如黄河决堤一样,要想收拢合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这二姑娘满脑子里都是那张俊英的音容笑貌,耳边无时无刻不响起张俊英那清脆深沉的声音。天天拿着一个绣花绷子,绣一个鸳鸯戏水图,把对张俊英的思念都寄托在这一针一线上。

娘和大姐看她满面愁容来给她解心宽,自然说些什么张俊英吉人天相,肯定会平安归来。那成想二姑娘一听到这些反而更加焦虑,本来二小姐只是思念之情,让这娘俩反倒给说得为张俊英的性命担起忧来。不由的唉声叹气眉头紧锁,本来娇美的面容挂上了一层冷灰。

娘和大姐拿她也没别的办法也只能烧香祷告张俊英早日平安归来,千万别让二姑娘得了什么癔症。

剿匪大捷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郭家屯,可二姑娘的“张郎”却没有音信。这下郭芸香可慌了神,一股暗火攻心竟然病倒在炕,把个芸芬娘急的大发脾气动身想去县城找人,大姑娘芸芬是苦苦的相劝;说什么找人家如果人家不承认那可多丢人,再说本来就没有媒人,如果事情闹大了,咱妹的名声可就完了。好说歹说才把怒气冲天的娘劝慰住。

躺在炕上的芸香有气无力地对娘说:“俊英哥一定是有要紧事情把他耽误了,不然他不会不回来的,我看上的人不会走眼。娘,你就放心吧!”

娘看到自己的二女儿都病成这样还为张俊英辩护,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孽缘呀!孽缘呀!”

赶紧请来郎中给女儿瞧病。上门看病的郎中手搭郭二姑娘的寸关尺,号清脉象,得知是急火攻心便开了个药方;生地三钱、甘草两钱、知母三钱、银花三钱、蝉衣一钱、防风两钱。并告诉郭大娘用沙锅小火煎熬,余下一小碗趁热服入即可,三副药下去一定痊愈。郎中收了诊费离去。

郭山虎拿着郎中开的药方,准备去县城里抓药。

院门外一个小警察在喊:“这里是不是郭家?”

郭山虎急忙迎了上去:“是呀!是郭家!你是那位?请进!请进!”郭山虎边问边请这个小警察进院到屋。

“既然是郭家那就行了。”小警察推迟着没有进院。

“我姓王是张俊英张警官的手下弟兄,他让我来捎个口信。张警官剿匪回来以后,正赶上家中老爹病故,现在忙于丧事。今天让我抽空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千万别惦记。张警官特意让我告诉二小姐,他忙完丧事就过来。我现在也得赶快回去人手不够。”小王警察说完就走了。

郭大娘在院里听说是张俊英手下来捎口信,赶忙出来要追那小王警察留家吃完饭再走,被郭山虎拦住。

“人家忙的很,那里有工夫在这里吃饭呀?”郭山虎推着老婆进院边说:“快告诉芸香去吧!”

郭芸香听到张俊英安然无恙,只是家中久病的老父亲病故的原因才没能及时过来。顿时,坐了起来。把她娘吓了一跳忙喊:“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郭山虎跑进屋来,一看自己的老闺女已经穿鞋下地了。忙问:“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去城里奔丧去!”

“我的小姑奶奶呀!你这还病着那,奔那门子丧呀?”郭大娘急得直拍大腿。

“我病好了!”郭芸香在翻箱倒柜找衣服。

郭山虎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闺女,那里还有一丝病模样呀,早就恢复了往日精神。他把握在手里的那个药方揉成了一个纸团,心里暗想:“让郎中给骗了,还好,多亏没把药买来了,要是把药买来那不是损失的更多。”

大姐芸芬被娘喊到芸香的房间让她来劝劝自己的妹妹。

“妹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呀?”大姐芸芬直截了当责怪芸香。

“我怎么不懂事了?”楞着的芸香反问。

“你也不想一想,人家这是丧事,你知道人家都有什么讲究呀?就算没什么讲究你这么冒失的就去不是给人家添乱吗?”芸芬挑最尖锐问题问。

在关外尤其是一些比较小的地方,无论是喜事和丧事都有很多讲究和说法,丧事要比喜事说法更多更烦琐。比如来的人属什么的,姓什么的,家住的方位,都不能与亡者犯了冲,所以这里的葬礼一般不会有人冒失地不请自到。

郭芸香也知道本地有这样的讲究,听大姐这么一说,自己也不在张罗要去奔丧了,不过还继续翻腾她的箱柜。

“你还折腾什么呀?”娘问。

“找嫁妆!”二姑娘答

“哎呀!我说二闺女你那里有什么嫁妆呀,你嫁妆得我和你爹准备呀。”

二姑娘是有意气她娘,她是在找那个没有绣完的鸳鸯戏水。

爹娘和大姐一看芸香消停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郭芸香又拿绣花绷子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绣着绣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出现了一抹红润,自己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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