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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枪炮声从远处渐渐的消失了,宁县的周围寂静了下来。

土匪被消灭了。那些靠近西北两山的住户百姓,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中。只是有些财主大户心有余悸暂时还没有回屯。

金龙于一身猎户打扮,带领手下几个兄弟山坳里出来,来到西山坡观音寺。

这观音寺对这帮胡子来说如履平地,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忌讳,即不向住持打什么招呼,也不会烧香拜佛,这里早成了胡子们打尖投宿的地方。也是三条龙和城里的探子相互联系的地点。金龙于在香炉底下没找到什么情报,就在寺里睡了一宿,天没亮就带着两个兄弟挨个屯子打探,走了大半天也没有可下手的庄户。金龙于心急和两个兄弟说了声;去郭家屯。三人就奔了郭家屯。

这郭家屯是西山去宁县城里的必经之路,由于离县城相对比较近,交通也便利。有个风吹草动县城西门口外驻扎的官军顷刻就能赶到。因此,以往的胡子绝少来到这里掠夺。

这次金龙于也是急了,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今天也非要试试自己牙口。

眼看过了后半晌,金龙于安排好一个兄弟在屯子口望风,自己带着另一个兄弟摸进了屯子。按胡子的想法,在吃饭时候进屯有两个好处,一、在屯里外面活动的人少,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感。二、是可以清楚看到各家的炊烟,把炊烟做为一种标志,谁家的炊烟时间长,不是在操办事情,就是大户人家了。

金龙于刚一进屯就被郭山虎家高高的大瓦房给吸引住了。这个院落不大,可那大瓦房和高高的房基,其他的庄户根本就没法与其相比,高高的烟囱,缕缕炊烟好像不会休止一样。

郭家房宅的醒目使金龙于无心再去观察别的庄户,他悄声对手下说说:“就这家了。”

来到郭家的院墙底下,来回地观察了一下地形,最后在西院墙外来回溜达一会,感觉没人注意到他们俩后,转头叮嘱自己的手下说:“跟着我,机灵点。”说完,抽出藏在褡裢毛瑟短枪,嗖!的一下翻进院。

金龙于的手下腿脚没那么灵活,只能向后退几步,然后跑着攀上了墙头。刚露出头来,就看见院内的大门口有一个警察端着一杆长枪向他这个方向瞄着。吓的妈呀一声,跌落墙下,爬起身,撒腿就往屯外跑。

张俊英总算是把老爹的丧事忙活完了。虽然让警察署的小王兄弟给郭芸香传了过口信,可心里也是非常的惦念。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也没好好的歇息一下,就带着捎信的小王兄弟来到了郭家屯。

晌午,张俊英出现了郭家的大门口,看见张俊英把个郭芸香乐的连嘴都合不上了,当着大家的面拉着张俊英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了,好像一松手人就会飞了似的。嘴里是问东问西,弄得张俊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俗话说:“姑爷上门,小鸡没魂。”无论郭山虎怎么吝啬这张俊英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娘和大姐是忙里忙外杀鸡宰鹅,跟随张俊英来的那个小王警察也来厨房帮忙,大姐郭芸芬连说;不用,这小王警察说;自己闲不住有点活干踏实,把个郭大娘说得直夸他懂事并说;不知道那家姑娘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能嫁给他。弄的小王警察红了脸。

只是这郭芸香围着张俊英团团转,连郭山虎想和张俊英说上几句话都难,看的郭山虎直眼晕。

“你还是先和她说说话吧!我瞧着她迷糊。”郭山虎对张俊英说完也去了厨房。

“你想我没?”郭芸香看屋里没人搂着张俊英的胳膊问。

“你说那?”张俊英狡黠地反问。

郭芸香听张俊英反问自己不由得伤感起来,鼻子一酸、眼圈一红,委屈的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张俊英一看郭芸香眼泪下来了慌了手脚,急忙说:“你看你呀,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已经在你身边吗?”

“你让我想的好苦呀!”郭芸香止住了泪水,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后,双手掐着张俊英的脸蛋破涕为笑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

郭家二姑娘这没头没脑的哭笑,让张俊英有些手足无措,但她的那份真情让他很是感动。娇艳的郭芸香不但用美貌和率直的性格征服了张俊英,她的一往情深也牢牢地占据了张俊英的整个心房。

在地里忙活一天的大女婿高玉柱光着膀子搭着褂子回来,进了正房看到张俊英和老丈人、小姨子唠的热闹,乐呵呵地与张俊英打着招呼。

张俊英起身让座,高玉柱客气一下坐在炕沿对郭山虎:“爹,刚才我回来瞧见有两个外屯人一直在咱家院墙外转悠,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怕惊动了他们我从后门进的院。”

“什么样人?”张俊英警觉的问。

“看他们腰里别着皮子好像是猎户。”高玉柱回答。

“他们在那边转悠?”张俊英问。

“西院墙边上。”高玉柱答。

张俊英感觉蹊跷,自言自语地说:“天这么热出来兜售皮子,这也不符合常规呀。再说了既然是猎户卖皮子应该走街窜户,怎么会溜墙根。”屋里的人只看到他嘴在嘟囔什么,却没有听清楚内容。

张俊英赶紧高玉柱问清楚那两人在院墙外转悠的具体方位,把全家召集到正房客厅,叮嘱大家别出声,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千万别出来。然后吩咐小王兄弟把住大门,千万不要出声,一切听他指挥。这小王警察端着自己的长枪躲在大门后紧张得四处张望。

宁县一开始闹胡子,张俊英的枪就没离开过身。他轻轻地把左轮手枪的机头扳开,悄然来到西院墙下身子刚紧靠墙。经过这次剿匪,张俊英对异常的情况非常警觉。而对土匪好像有了第六感觉。

嗖!的一声,一个人飘然而至落到了院里正好背对着张俊英。

张俊英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心里还是一惊,这一惊不是害怕别的,而是觉得这个人的功夫实在了得,这么高的院墙轻松地就跃了过来,落地也没有多大的声响。

“别动!”张俊英用枪顶住小金龙的后脑压低声音狠狠的说。

小金龙不用看就知道是一支枪顶着他,对枪的感觉他可太熟悉了,那种火yao与黄油的混合气味,就是远在两里地他都能嗅觉到,何况现在就顶在他的后脑勺。

在大门后面的小王警察看见这边跳进来一个人,马上把枪口瞄上这边的墙头,刚见个半个头影,只听着“妈呀”一声,然后“咕咚”一声。

张俊英抬手用枪把猛击了了一下金龙于的后脑勺,金龙顿时瘫到在地晕了过去。并吆喝住了想要出门追赶的小王警察。

张俊英对小王警察说:“看好他,喊大姐夫拿绳子出来把他捆了。”自己则谨慎地出了大门,眼看那个土匪身影已经快到了屯口,抬手“啪!啪!”就是两枪。逃跑的土匪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逃远了。

张俊英没有追赶,他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屯子里四周。屯里几户胆子大的汉子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张俊英拿着枪站在郭家大门口没敢靠前,又都回到自家的院里在院门缝观瞧。

张俊英又冲天开了几枪,他开枪的目的,就是为了起震慑作用。他担心还有其他土匪,这几声枪响应该能把他们给吓跑。

张俊英回到郭家大院,小王警察和高玉柱已经把昏厥的金龙于捆了个结结实实。全家人都跑到院当中来看出金龙于褡裢里和身上搜出了的物件,有大洋、子弹、烟土、还有两把飞刀。

张俊英拿起其中的一把飞刀仔细地看了看,真是寒光逼人。

“把这些东西都收好。”他对自己的小兄弟说。

“大家都跟我去县城,这家不能呆,万一胡子回来抢人可不得了。我们现在就走。都去收拾一下。”他对大家说完又对高玉柱说:“大姐夫你去套车。”

郭芸香动作神速,进房间收拾了金银首饰和换洗的衣服,转眼就来到院子中间,想着刚才在门缝里看到张俊英捉拿土匪的英姿,眼眉都笑弯了下了。

郭芸芬收拾了几样必须品也来到院当中。

只有郭山虎和老婆收拾些细软契约打着包裹,这个也想拿那个也想带忙的不亦乐乎。郭山虎端着沉甸甸的大钱匣子来到院中,他那瘦小的身板有点吃力。小王警察想帮个手,慌得他直说;不用!不用!

高玉柱把大车赶到了大门口,把金龙于扛上了车。又到后院长工房找来两伙计,告诉他们一定要把地里庄稼侍弄好。

这郭山虎看到家里准备的宴席没有吃上,实在心疼想带上点。

张俊英拦住他说:“赶紧走,免得出事。”

大家伙一起上了了大车,郭山虎坐在车上搂着钱匣子,千叮咛万嘱送他们的看家伙计:“一定要看好家门!”

天擦黑,大车行驶在去县城的路上,郭山虎忧心忡忡,心里放不下家里的一切。

郭芸香却是兴高采烈,能与她的情郎哥在一块让她如何不欢喜,坐在张俊英的身边一只胳膊挎着包裹,另一只胳膊想去挎张俊英的胳膊被张俊英挡住。

张俊英现在还是非常谨慎。他想能逃过这次清剿的土匪本身就很不一般,敢来郭家屯砸窑更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他见到了金龙于跃墙的身手,让他越来越觉得有些紧张。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出汗。

张俊英瞪大双眼睛观察道路两旁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这种紧张的气氛传递给车上的每一个人,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坐着。

大车的前辕挂着一个小灯笼,在这黑夜里格外显眼。马蹄踏出;嗒!嗒!的声响,车轴发出吱吱嘎嘎声音,两个声响相互缠绕,在这寂静的路面上是那么得刺耳。

马蹄声敲打着张俊英紧张的心门,使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车轴吱吱嘎嘎的声响让郭山虎本来烦躁的心更加闹腾起来;“这个家可怎么办呀?这庄稼怎么办?”郭山虎的笑脸早已经布满了忧愁。

大车眼看着就要到了县城的西门,车上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去警察署。”张俊英对高玉柱说。

高玉柱甩了一个鞭响,啪!大车奔了警察署。

“玉柱呀!你说咱们家里的庄稼和牲口伙计能好好的侍候嘛?”郭山虎实在是憋不住了,自己的担心只能对自己的大女婿说。

“爹!我寻思吧一会把你送到地方,我连夜赶回去。我也不放心他们。”高玉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听他这么一说郭山虎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就是想要大女婿这句话。既然大女婿自己想回去,正好免去不必要的尴尬。毕竟家里招胡子了,要是自己说让大女婿回家照看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那你就先回去,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胡子就是来了,对你又能怎么样呀,你说是不?芸芬她娘!”郭山虎说到最后假模假式地征求一下老婆。

没人回应他,郭芸芬坐在丈夫旁边,伏着他后背担心地轻声问:“行吗?”

“没事!”柱子自信的回答。

坐落宁县城里白虎胡同的警察署沸腾了,本来早已经回家歇息的张伯谦张署长以及侦缉队长都被找回警察署。

张俊英向自己的二叔张署长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让小王警察把金龙于随身的那些物品也都上了交,眼看着金龙于被关在了警察署的监牢里,这才带着郭家人回家。

张家在城南门里,麒麟胡同。

这宁县本属于边关要塞,早年建城时按着五行八卦所建,城中四门分四象;太阳门、少阳门、太阴门、少****,也叫春夏秋冬四门。南门为太阳、北门为太阴,东门为少阳、西门为少阴。

城内分布也按八卦排列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地段,玄关风水在城里更是比比皆是。

城里有八大胡同这八大胡同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饕餮,貔貅。都是以吉兽神鸟命名。

宁县有名的几家富户大院形成了麒麟胡同,张家在城里算不上大户,能搬到麒麟胡同来居住也可称得上有些脸面。一个小四合院,正房三间,有病卧炕的老娘在正房西屋居住,两个念高中的兄弟在正房东屋居住。东厢房一间客房,一间是张俊英的卧房。西厢房是兄弟门的书房。

张俊英把自己居住的东厢房给腾了出来,让郭山虎老两口居住,客房大姐和大姐夫住。眼看着郭芸香没了住处,高玉柱说道:“让妹子和她姐住吧,我这就回去。”

郭芸芬一直把丈夫送到了胡同口,嘱咐丈夫;多加小心,不行就赶紧进城来。高玉柱说了声;没事。赶着大车出城回家了。

郭山虎把钱匣子搬进房里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用目光环视这个屋里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他怀里的命根子。

郭大娘拉住张俊英说:“我得去见见亲家母呀!”

张俊英说:“母亲身体不好,已经早早地睡了,等明天再说吧。”

郭芸香好像到了自己的家,忙着收拾那间客房。

张俊英对郭芸芬说:“大姐,厨房里有什么就做点什么吧,天太晚了就先糊弄一口吧。”

大姐郭芸芬下厨房忙活了一阵,端来五碗面汤。郭芸香把一个炕桌放好,五个人喝起了面汤。

张俊英几口喝完了面汤,然后对大家说:“你们洗洗先休息吧!我去警察署。”

郭芸香把饭碗一推跟着跑了出来,拉住张俊英的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办完事情我就回。”

“你在那睡呀?”

“我去西屋睡。”

“西屋有地方吗?”

“有一张床。”

“有被子吗?”

张俊英笑着答“这么热的天用被子吗?”

郭芸香也跟着笑了。

屯口的望风的胡子看到自己的同伙疯了一般跑了过来,然后听见两声枪响,同伙已经来到眼前慌忙对他说了声:“扯乎!”

两个人慌忙的跑出了郭家屯,直接钻进了高粱地,向观音寺跑了下去,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如同鞭子抽在他们的身上,使这两家伙没命的狂奔起来。

实在是累了,再也跑不动了,两人缓慢的停了下来。

那位望风的胡子对同伴说:“你受伤了?”

同伴一看自己的左手在滴答滴答向下淌血,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挨了一枪,幸好没伤到骨头。

两个人坐在地上大声地喘着粗气,受了伤的胡子在褂子上扯下一条布把伤口缠上,缓了口气:“我和大当家中了警察的埋伏。大当家被捉了。”

受伤的胡子是真慌了神,他以为是中了埋伏,如果他真的知道屯里只有这么两个警察,是绝不会如此逃命的。

“那我们怎么办?”望风的胡子问。

两人一商量还是回观音寺再说,稍微歇息了一会又起身起来奔西山坡方向跑了下去。

观音寺里的胡子看到这两个同伙如此狼狈就知道坏了事,听完他们的讲述后,有人提议马上去老岭烽火台求救,得到大伙的赞同,马上有两个自告奋勇的胡子动身直奔了老岭烽火台了。

小青龙和白龙王在烽火岭会合后,一直在等金龙于的到来。他们俩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到金龙于的踪影。派人去打探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只是得知金龙寨已经被攻破。两个熬等了几天真是心急如焚,束手无策,正当这个时候金龙于两个兄弟来向他们求救。俩人一听说金龙被警察擒住,心里真是两人又是气又是恼,气的是金龙于太不听话,恼的是宁县警察实在可恶。

听说官军已经撤离宁县,两个人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仔细地商量着起来。

小青龙说:“我先进城打探一下以后再说。”

白龙王担心地说:“师兄。多带几个兄弟吧。”

“不用,人多目标太大,容易出乱子。你们先到观音寺等我,等我打探清楚以后,再去观音寺和你们会合,那个时候我们在做定夺。”

白龙王一听师兄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再说师兄带来的吃喝也所剩无几,去观音寺也不乏是个好主意。

商量完毕,两人告诉手下收拾家当,准备出发。

小青龙收拾好行囊,牵马下岭。

“师兄你一定要早去早回呀!我在观音寺等你的消息!”师妹对大师兄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喊。

小青龙骑着马出了深山老林,绕到西北山坳直奔宁县县城

骑在马上的小青龙一直在想;这次搭救小金龙,根本就不能硬拼。他知道宁县的驻军虽然撤走不少,但是加上城里的警察。自己和小白龙那点人马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动身时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要孤身救师弟。

为了让师妹放心,他才说自己先去打探一下,”

马的脚力快,天还没黑就到了北城外。

在城外找了个大车店,把马寄存在店里给了草料钱。背着一个包裹进了城里。

按理说小青龙这样大模大样的进城是很危险的,不说是让警察和官军怀疑,就是那些投靠了官军的胡子发现他也就完了。

这小青龙侠肝义胆救人心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行动格外加了小心,趁着晚饭的时候街面上行人少的时分,窜胡同走小巷很快来到合义客栈。

合义客栈的门房贾秃本来是这间客栈的东家,一不留神粘上了大烟土。没几天就败了家,姑姑可怜他把这个客栈给盘了下来,帮他还了外债,并让他在客栈做了门房。

贾秃做着门房也没闲着,一天就是想着他那点烟土事。

一次,贾秃与人合伙从卫县弄了点烟土回来,半路经过西山口被小青龙给劫了正着。当时,贾秃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哀求小青龙放他一马。

小青龙根本就没把这点烟土放在眼里,只是盘问了一下贾秃个人和城里的情况,觉得这个人日后也许有用,一点没难为他就把他给放了。贾秃当然是千恩万谢。

这次贩卖点烟土让贾秃发了点小财,但没几天也就都败祸了。贾秃正愁自己手头紧巴,小青龙进城来找到他,见过面后给他了不少大洋,条件是如果城里警察和官军有什么动静及时给他们报个信。见到大洋的贾秃自然是满口答应。

从此,这个贾秃就成了胡子的探子。这次白龙王能够埋伏关书山就是贾秃的功劳。因为官军一动,他就早早把情报送到了老洞观音寺的大香炉底下了。

听说官军先后攻破了白龙寨和金龙寨,贾秃以为这下胡子是彻底完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观音寺送信。

上午刚刚收到赫家大院陈管家赏钱的贾秃没有在客栈,晚饭没吃就跑到一家烟馆榻上逍遥起来。一泡大烟过后,贾秃舒坦地睁开双眼。

小青龙如在云雾里的神人突然出现他的面前,贾秃一骨碌起来,刚才的舒服劲飘到了九霄云外。

“青爷你怎么来了,快坐!”贾秃环顾四下见没人注意他们悄声的说。

“金龙被抓你知道吗?”

“不知道呀!金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谁抓的?”

“警察抓的,我估计现在就在警察署,你想办法进去给我打探一下,赶快回来告诉我。”

贾秃还真不知道金龙于被抓。去警察署他也不打怵,那里有他不少烟友。

“我得带点烟泡才行。”贾秃犹豫了一下说。

“那就多带点。”小青龙递给贾秃一把大洋。

“快去快回,我几百个兄弟都在城外等着那。”小青龙有意的说个谎,觉得这样会使贾秃多少吃点定心丸。

小青龙最后的这句话起了一定的作用。贾秃看到小青龙孤身一人到来,还让自己去打探警察署的情况。心里动摇了一下,觉得这是自己发大财的机会。

听小青龙一说几百号人就在城外,这个刚冒出来的念头顿时缩了回去。心说;官府都他妈吹牛扯犊子,还说什么彻底歼灭了胡子,这胡子就在我眼前,城外还有好几百号人。这帮胡子还是不惹的好。想着喊来烟馆伙计,用大洋换来烟泡,告诉小青龙到客栈的门房等他,拎着烟泡奔了白虎胡同的警察署。

贾秃拿着烟泡来到警察署。门口站岗的警察看到贾秃非常客气打着招呼。

“欠我的烟泡不要了,今天只找老张。他在不在?”贾秃牛哄哄地说

“他在,在值班。”站岗的警察陪着笑脸说,

贾秃径直进入警察署,来到值班室,看老张和一帮同事正啃着鸡大腿。

老张看到贾秃来了还想躲起来,发现无处可藏。只好满脸堆笑地招呼:“来来来!贾哥!过来吃鸡腿。”

“有钱吃鸡腿没钱还烟土?”贾秃装着生气的样子。

“那里呀,这不是上头看我们加岗辛苦特意犒劳我们一下吗。”老张一副委屈的表情。“为什么犒劳你们?我这算不算犒劳?”贾秃边问边把手里的一大包烟泡举起来比划。

连老张一起几个警察眼睛都发蓝了。这几个警察吃着烧鸡嘴里一直抱怨不让喝酒,看到贾秃手里的烟土,那酒还算了个屁呀。在他们的眼里酒如果是是命的话,有了烟泡要不要命就无所谓了。

当贾秃把烟泡放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那真是“问寒问暖,关怀备至”,鸡腿、鸡翅膀都堆到了他的面前。

这几位警察见到了大烟泡,对贾秃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没多想。只当是他发了横财来犒劳大家,直夸贾秃为人大方,仗义疏财,有更甚者还夸他英俊潇洒,风liu倜傥。估计这话说出来连鬼都不能信。只是把个贾秃忽悠的又些晕晕糊糊。

贾秃回客栈时天已大黑。

听完他讲述了警察署里的情况小青龙问:“你确定金龙就在警察署的大牢里?

“老张告诉我的,应该确定。再说了那么多人加岗还能为了别的?”贾秃让小青龙问得有些疑惑。

“城里还有别的地方关犯人吗?”小青龙问。

“没有了,那里还能比警察署牢实呀。”贾秃答。

“好了,你回客栈吧,今天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别出来,危险!”

小青龙吓唬了一下贾秃,转身消失在夜幕里中。

小青龙穿着夜行衣,在警察署大牢的屋顶上蛰伏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他早已经观察完整个警察署的情况,与贾秃说的做了比较没有多少出入。心里开始盘算起救人的计划。

警察署坐落在城里东北角,高高的警察署院墙已经高出院内的房顶。这对小青龙来说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障碍。

他在选择着逃离路线,从警察署后院墙出来,借助城墙的东北夹角可以轻松爬上城墙,从城墙的外角滑落下去,只要是到了城外就好办了。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师弟受了刑,行走不方面。那样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对小青龙来说既然敢孤身来救自己的兄弟,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即便师弟受了刑自己也要试一下。小青龙准备好整个计划后继续趴在房顶,单等鸡叫之前行动。

金龙于大车颠簸的早就清醒了过来,但是他一直都微闭着双眼装着还在昏迷。他一直疑惑着自己怎么就中了警察的埋伏哪?眯着眼睛通观察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误撞了枪口,是自己跑到警察家打劫。金龙于这个懊恼,暗暗责怪自己冒失。更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

由于昏厥的时候被捆绑,身子发软,绑的实成。醒来之后感觉到绳索异常的紧绷,勒得他暗地里咬牙挺住,楞是没吭出声来。

当自己被扔到牢房里以后,绳索也改成了手铐。连夜便对他进行了审讯。

金龙于舒展了一下身子,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刚一迷糊,张俊英就来提审他,署长张伯谦亲自审问。

金龙于的性格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面对提审他的警察署长自报大名;于其龙,并告之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可这警察署里没人知晓这个名字,都认为他在撒谎。当问其身份时,金龙于随口说自己是给胡子跑腿的。他这么一说张俊英对他更加深了怀疑。

其实,金龙于根本就不想隐瞒什么。自己觉得无非就是个死。只是他觉得这帮警察特别的蠢,找来他那些归降的手下,一下子不就清楚了。

警察没这样做使金龙于有了疑惑,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岔头。真要小金龙猜测对了,那些被官军招降过来的土匪一个都没在县城,全部让马武奎拉到奉天去受军训了。如果归降的土匪要是在的话,张伯谦张署长也不会费这个劲。

张署长看金龙于并非善类,要动动些刑具来逼供一下,被张俊英给阻拦了下来。

金龙于的功夫给张俊英的印象太深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金龙于是个跑腿望风的土匪小喽罗。拦住署长没让用刑,他深深的感觉到金龙于是个人物。

既然感到他是个人物,那么从张俊英的内心深处多少有了几分敬重。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张俊英这妇人之仁却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忙活了一个晚上没什么结果,这警察署毕竟不是军队,要立案写卷归档,事情要一步一步的走。张署长和张俊英是连累带困,两个人一商量,还是等有归降的土匪回宁县驻地来辨认一下再说。那个时候这家伙嘴再硬也无济于事了。等商量完毕,天已大亮,参加审讯金龙于这几个人都回家睡觉去了。

金龙于又被扔进了警察署院子里最深的一间监牢,躺在牢房的草垫子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开始巡视整个牢房结构,整个牢房四面徒壁连一个小窗口都没有,外面虽然亮着天,牢房里却还很黑暗,所有的光亮都是从牢房门上的一个小窗口透进来。牢房的屋顶似乎用的是青瓦应该很单薄,是个越狱好出口,可一点攀手没有,如果想从房顶逃出去除非生出一双翅膀。他一看牢房里也没有任何破绽,索性睡起了大觉。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整天,最后还是被饥饿闹醒。金龙于高声喊道:“酒肉伺候!酒肉伺候!把两个看守气的直骂;真******是胡子,在监牢里还酒肉伺候,你当是你的山寨呀,另一个看守说;我一看他就是个胡子头子,不然怎么就这么狂妄。两个看守骂是骂说是说。饭菜还是照样给弄了来。只是没有酒肉,金龙于也是饿急了,风卷残云一般就吃个精光,连喊;不够!不够!

两个看守一听,心想;这位真是爷,大牢蹲得不耽误吃不耽误喝。

吃饱了的金龙于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看着牢房门外,看守房已经是灯火通明。

外屋已经换了两个看守,坐在凳子上,互相吹着牛。

“老张!今天的贾秃是真够意思,我估计今天他这么出血绝对是看我的面子。”

“你拉倒吧!没有我今天你能得两个烟泡?不是我求情,你就得个鼻涕泡吧!”

“我刚看你还偷偷藏了一泡,我都没说你,还不够交情呀?”

“一会换班时候分你一半,行不?”

两个一说烟泡就已经哈欠连天。

金龙于靠着墙壁听这两个小子胡扯,突然感觉一股清风,从天而降,眼前出现一搂月光,一个绳头已经碰到自己鼻尖,绳头结上插着一把手铐的钥匙。

金龙于大喜!不用看就知道是大师兄来搭救他来了,除了大师兄有这踏雪无痕、揭瓦无声的本领,方圆几百里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

他悄悄把自己的手铐打开,拉拉绳头上面已经栓牢,噌!噌!噌!几下就上到了房顶,到了房顶他可就露了怯,身子一搭房顶。一片瓦应声断裂,咔!的一声把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跟我走。”大师兄看到师弟没有上过刑,心里暗喜悄声地说。

金龙于跟着师兄只走了一步,咔!又一声瓦断声音。

牢房里乱套了两个警察大喊起来:“犯人跑了!犯人跑了!”

小青龙一听被发现了,回头告诉向师弟喊了一声“跟着我,跳!”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几步赶到警察署后墙,在这里小青龙早就巧妙放置了两条绳索。两人手搭绳索攀越警察署围墙,金龙于刚爬到一半,小青龙早已经飘落在围墙外面的地上,把金龙于急得冲着墙外直嘟囔;你这那是来救我的呀?我看你分明是来气我的。

其实,金龙于的身手已经是相当快了,只是大师兄的身手比他更快。

金龙于翻过院墙两个人直奔城墙而去,警察署内一片大乱,刺耳的警哨四起。

当两人刚刚爬上城墙,一束束手电光柱开始照向了他俩,在城墙声值班的驻地官军也奔他俩这个方向逼来,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

两人几步就来到城墙的外角,大师兄小青龙递给师弟一把短枪说:“师弟,你往北我往东分散走,两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记住老洞观音寺会面。”

两人从城墙角滑落下来。这次师兄慢了许多。

金龙于一落地就奔北跑了下去,他感觉师兄滑下城墙的动作有些笨拙,心想;让自己刚才说得,师兄现在知道让着他了。至于别的他连想都没想。

小青龙落地后则奔向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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