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把戏班子请了回来。这一下屯子里可热闹开了,下地的人们提前收了工,晚饭也早早吃完,性子急的人先来到屯子里的大场院围坐一起聊天。就等着看戏了。
郑青云从赫家出来,去教私塾的米先生家,求米先生写了周家窑乡团几个字后,快步赶回家。
郑家院落在周家屯最里面,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东厢房是女儿卧室和厨房,西厢房当了粮仓和库房,正房居住郑青云和他三个儿子。
大院套里养着猪和骡马牲畜,可没有半点异味,这足以看出这户人家的勤劳和洁净。院落空场处有石锁、石杠铃等练武健身的器械。
正房西屋里干净明亮,一铺大炕靠南,北墙排列四对箱子,上面一对掸瓶里面插着两把鸡毛掸子,屋里没有多余的物件,让人感觉简单明快。
郑青云一进院就喊女儿巧曼,正在厨房忙活的女儿应着声走了出来。
郑巧曼是郑青云唯一的女儿。团团的园脸清澈动人,柳眉凤眼,小鼻子,小嘴,一抹腮红挂脸边。巧蔓十岁时候娘就过世了,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持家,一晃已经五个年头了。这个巧蔓无论是家里外头,田里炕上都是把好手。
“你用这个字做一面旗帜。”郑青云把米先生写的大字递给女儿,直接进正房翻箱倒柜找做旗帜的布。
“这是什么呀?”女儿跟着爹的身后问。
“咱们屯要办乡团,这是米先生写的乡团名字。”郑青云翻出来一块黄布和一大块红布。
“现在就做吗?”女儿接过布问爹。
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女儿郑巧曼用黄布按米先生的字样剪了下来,然后缝在那块红布上。
巧蔓的巧手在十里八屯都有些名气,和城里的好裁缝都有一比。一会工夫就把一面黄字红底的三角旗缝制出来。自己嫌不顺眼,又用找来几条白布镶个边。
女儿在缝制旗帜,当爹的郑青云去仓房翻了底朝天,把平时练武有用没用的短刀长枪,都堆放在了院当中。
看到有的生锈的刀枪,郑青云把磨石搬到院当中,霍霍地磨了起来。
女儿缝制完旗帜,拿到院中给爹看,郑青云连声说;不错!不错!
巧曼去做饭,爹催促快点。
郑青云三个儿子下地回来,看到满院子的刀枪剑戟甚是奇怪。
“爹!把这些家什都找出来做什么呀?”老大念合问。
“咱屯办乡团,先拿出用用。”郑青云在梳理枪缨。
“咱屯要办乡团呀!是真的吗?”老三重合有些兴奋地问。
“当然真的了,你参加不?”郑青云放下手里的家什,拍着重合的肩膀四人一同进屋。
大炕上,摆放一个乌黑的炕桌,桌上是巧曼早已做好的饭菜,两个热菜,茄子炖土豆,芹菜炒粉条,还有蘸酱的小葱,生菜,干豆腐,一大搪瓷盆高粱米水饭。
吃饭时候,郑青云把与赫老六商量办乡团的事情与几个孩子说了一遍,并让老三重合拿拿主意,怎么能把青壮年招为乡团。
老三重合说;这个好办,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三个儿子吃过饭,扯着巧曼做好的旗帜来到场院。
场院在屯里的东头,一剁剁秫杆柴火把宽阔的场院围了起来,早来的大人们已经三一群俩一伙聊起了天,小孩子们在戏耍打闹。
郑家三个儿子的到来必定会引起一阵的骚动,何况手里还扯着旗帜。
为什么说郑家三个儿子到了场院会引起骚动那?
那得慢慢道来。
俗话说;龙生龙,虎生虎,郑青云这三个儿子,如果按当年女人欣赏男人还有审美观的话,那就是一俊、二壮、三智慧。
郑家二小子郑敬合就占了这第一个俊字。
俊到什么程度那?,大白天你见到他如果不仔细辨认你分不清是男是女,就算你把他放在女人堆里也能堪称美女。你说这个小伙子长得有多俊。
说人家那眼睛怎么长的,不但大,还毛嘟嘟的,一眨眼呼扇呼扇的。说人家的小嘴怎么那么红,如同朱砂点缀。说人家那牙齿怎么那么白,好似贝壳含口中,说人家皮肤怎么那么嫩,恰如婴孩的肌肤一般。
这敬合也同样跟大伙下地耕作,可人家的那脸蛋怎么也晒不黑,弄不糙。让人羡慕的不得了。
中等的身材,不胖不瘦。和父亲兄长一样喜欢拳脚,练出了一副好身板。
敬合小的时候算是最遭罪的了,他的罪不是受什么苦,是他的俊惹的祸。还在襁褓里,只要是来郑家串门的大婶大娘,也不管他是睡觉还是玩耍一定是抱起来,连啃带咬的希罕一通,把个孩子折磨够呛,敬合娘心疼,但也没话可说,只是不敢把孩子抱出门。
等到了能满地跑了,那就更不得了。几乎就没在家吃过饭,不是这家大姑娘给领走到去吃好吃的,就是那家小媳妇带着去闲逛吃零嘴,都还振振有词的说:“带着俊小子以后自己也能生个俊小子。”
如果要是被叔叔大爷碰到了,那就更糟糕了。非要逗他,说他不是男孩,每次小敬合都被逼迫脱下裤子露出******来证明自己是个男孩才算罢了。把个小敬合折磨的有点怕见人,尤其是那些婶子大娘,每次见到他,都得在他那张小脸蛋留下几排牙印。
敬合就是在这所谓的xing骚扰下长大成人,到了十八大九。自然成了诸多姑娘怀春的对象,也许是达小落下的毛病,无论那位姑娘对他暗送秋波,他都没什么感觉,害得不少姑娘只能是暗恋着他。只是屯里的小媳妇们可不管别的,只要是见到敬合就要善意地调戏一下。让这敬合无可奈何,但内心里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周家窑。
因为长的俊,屯里人给他起了绰号“画儿人”。
郑家大小子郑念合占得是一个壮字。从小习武,有把子力气。在屯里摔跤、掰腕力没有对手。
曾经与屯里人打赌,举起过场院里的石磙子。
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疙瘩,让人看着眼晕。古铜肤色,浓眉大眼。无论是行为长相与爹很是相似。屯里人把他戏称为郑小云。
三小子郑重合还未成年,才十四岁。和家人一起习武也练就一副好身板,只是满脸稚气让人一看就是个孩子,一天到晚就喜读书。不大的时候就缠着米先生听三国,重合很会来事。深得米先生的喜爱,没多长时间就把米先生肚子里的学问给掏个干净。
米先生只好给重合推荐一些书籍,让他自己去读,有不明白的地方,米先生都会耐心地讲解。
这小重合是满腹学识,无论大事小情与人说起来都条条是道。现在连米先生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请他拿主意。屯里人都叫他“小先生”。
这样的小伙子到那不会惹起骚动呀,何况还扯着一杆大旗。
场院里戏班子正搭戏台,小孩子门偷摸的去瞧用席苇子围起的后台,不时里面出来个戏班子里的人把他们哄走。
郑念合把旗杆插在磨盘孔上,一手扶着旗杆一手掐着腰,小褂子敞着,露着满是肌肉疙瘩的胸脯,显得威风凛凛。
大人小孩看郑家三个小子在磨盘上插上了大旗都围了过来。
“重合,那旗帜上写的是什么呀?”人群里的一位大爷问。
“张大爷,写得是周家窑乡团。”郑重合说完跳到石磨盘上。
“老少爷们们!胡子已经闹到了郭家屯,对我们周家窑也是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组织乡团把自己武装起来!绝不让胡子踏入周家窑一步!为了我们的姐妹为了我们的财产,我们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家园!”郑重合小嘴吧吧地鼓动着大家。
“有胆量勇气的到这里来报名!自己说了不算回家问问媳妇,没媳妇的就去问爹娘”郑念合大声喊着。
场院里的人越聚越多,嘈杂一片。
小伙子们围着郑念合七嘴八舌的问。
“给发枪不呀?”
“发饷不?”
“还发媳妇那!”有人替郑念和回答。
大伙哄笑起来。
“重合,你先把哥的名字写上。”郑念合看大家犹豫让重合把自己名字写在名册上。
郑重合摊开名册,拿起笔蘸了墨汁,工整地写下了大哥的名字。
“把咱哥仨的名字都写上。”念合对重合说。
“先别都写你家人,把我先写上。”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挤到人前对重合说道。
郑念合一瞧来人,笑了,是自己的屯里的好兄弟张春柱,两人在屯里伙伴们关系最好,从小在一块长大不说,主要是这个张春柱也有把子力气,两个人一起习武练功,在伙伴里唯一能与念合还能较量一番只有他了。
看有人报名,性急的人也跟着报起名来。
郑青云手里拎着家什,肩上扛着一捆扎枪边喊;借光,边挤进了人群。后面紧跟着巧曼,怀里抱着一捆腰刀,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有人赶忙接了过来。
郑青云让敬合把报名单拿过来看,已经有二十多位报了名。
“张春柱。”郑青云喊了第一个报名的人。
“我在这。”愣头青一样的小伙子答应着。
郑青云从鼓囊囊的兜里拿出两块大洋。递给他说:“接着,去挑把武器。”
楞小子春柱咧着大嘴乐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接。
郑青云把大洋塞到他手里说:“去拿武器。”
“是!”春柱答应一声,到刀枪堆里挑了一把腰刀,拔刀出鞘,耍了刀花,回头问郑青云:“青云叔!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呀?”
“这小子真有眼力,那把刀我自己都不舍得用。”郑青云对春柱说。
“刘二虎!”郑青云继续喊着名字。
“有!”
“张狗娃!”
“米子轩!”
“冯耀祖!”
“张友富!”
郑青云连续喊过来名单上的,每个人给了两块大洋。让他们自己挑刀枪。
二十几个高矮胖瘦不等的小伙子,手里一拿着家什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威风,马上就给人一种威慑。
人们一看又是发大洋,又是发家什。开始想报名却没报名的那些人这个后悔呀,赶紧往里挤抢着报名。
“大家静一静!!!今天周家窑乡团就算成立了!!!大家想加入可以随时报名。过几天我们就发大家火枪,从今只要听到锣声响,报了名的人的就要立即到场院集合!”郑青云高声向大家喊着。
哐!哐!哐!锣声响了起来!
大戏开演了!
戏台上马灯高悬,照的通亮。平地搭起的戏台用大席子隔开分出前后台,两边各开入将、出相旁门,后台则用席子围的严严实实。
被陈三爷请来的柳家班,先唱了两出压场折子戏后,开始演出正戏《马寡妇开店》。
成立乡团,又看大戏。整个屯里的人都很亢奋。尤其看到手里拿着家什那帮大小伙子,个个神气十足,挺胸叠肚在屯里屯外来回的巡视。乡亲们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郑青云在开戏之前,把报了名的三十五小伙子聚到了一起,粗略布置了一下。让念合带领几个兄弟在屯子的西口把守,让春柱带领几个弟兄把守东屯口。余下手里没有家什的就在场院外围维持秩序。自己则带着重合拎着灯笼在屯里来回的巡视。
由于今晚本屯要开大戏,自然会招来附近邻屯的人来观看。郑青云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造些声势。
柳家班在这宁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戏班子,经常走南闯北也见算是过世面。不过这样人山人海的阵势却不常见。
柳家班大女儿柳月花,是柳家班的花旦,这个女人天生水性杨花,一身的媚骚,模样长还算说得过去。有个毛病就是见到俊男就走不动道。今儿和这个小白脸扯两天,明个与那个俊男搭三天,扯扯搭搭已经三十挂了零,还是单身一人。心思都放在了男人身上她,也不可能好好的学戏,到现在也只能在戏班子里唱几段折子。
柳班主拿这个花痴女儿也没什么办法,曾经也是连打带骂管教,这柳月花又是上吊又是投井几次折腾,把个柳班主心都操碎了,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随班进入周家窑的场院,柳月花在席苇子里化装时就发现场院里场院里有位俊男,她这种人好像有这个天分,不用眼睛就是用鼻子都能知道人长的丑俊。她看上的周家腰的俊男不用说,那就是郑敬合。
柳月花看着远远躲离人群的郑敬合心中暗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的男人那。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在神游中柳月花上台唱可开场,在台上眼睛四处踅摸那位俏俊郎,左找右寻没看到踪影,心里着起了急。好几个台步唱段差点出错,都让自己搭档师兄九龄童给遮掩了过去。
郑敬合把乡团的旗帜插入了石磨上之后,就离开人群躲一旁去了。
敬合有点怕这种场合,人一多不知道那个大老娘们就会趁机逗他一番。他发现有几个小媳妇看着他连说再比划,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敬合一看不好,绕着秫杆垛溜走了。
等郑青云把报名的小伙子召集一个角落,布置各自去做什么的时候,敬合才从远处匆匆的跑了过来。
乡团伙伴们在场院外围拉个很大的圈子站脚助威。敬合在远处找个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站着。
大戏即将开演的时候,有人拍了敬合一下肩膀。
“敬合哥!”
敬合回头一看原来是春桃。边上还有秋燕和一位他不认识的小姑娘,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小凳子。
“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呀?里面可能都没有地方了。”敬合对春桃说。
“敬合哥,这是我们家的贵客翠儿。这就是敬合哥。”春桃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听口气当翠儿的面春桃是没少提这位敬合哥。
“你们快去看戏吧。”敬合催促着他们。
开场锣响了起来,三个小姑娘手拉手挤进了人群。
不一会春桃又从人缝里钻了出来,跑到了敬合面前。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大把杏塞进敬合的口袋。
“别走!等我,我有话和你说。”春桃说完又跑回人群里了。
哪个少年钟情,哪个少女怀春。可对于敬合来说,就如同有了免疫一样,根本就没去多想,这样的事情可谓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要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那就是如果能离开周家窑这个地方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一股浓烈的胭脂气味直窜过来,把个敬合差一点熏个趔趄。
唱完开场戏柳月花赶紧卸了妆,换了件艳丽的旗袍从后台溜了出来。
这柳月花有着奇异直觉,只要她看中的猎物,不用打听不用问,直接就能找到。别看敬合离的远还躲在暗处,也逃不出她的直觉。
她轻轻的来到了敬合的身边,要不是那刺鼻的胭脂香味提前通知了敬合非把他吓一跳不可。看是个不相识的女子,敬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身穿艳丽的旗袍柳月花,一手拿着团扇,一手拎着手帕,摇着水蛇腰扭捏地来到了郑敬合的身后。
“这位小哥,你真是男儿身嘛?”柳月花浪声的问着,同时身子贴了过去,一只手去抚敬合的肩膀,另一只手直奔敬合下体摸去。
这个动作可把敬合惊住了,赶忙用手推开柳月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转身就往家奔。
惊慌失措郑敬合急急忙忙赶回了家,连院子的大门都忘了关。进屋点着了灯。操起一个大水瓢,咕嘟咕嘟灌起了凉水。
郑敬合惊魂未定,脚一甩把鞋甩了出去,一仰身躺在了炕上大声的喘着粗气,心里一阵郁闷,心想;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本来自己就躲着这些疯女人,可自己偏偏老是遇到,真要是让自己那帮伙伴瞧见,还不得取笑死自己。
房门一响,柳月花走了进来了,郑敬合他也不想一想,想逃出柳月花这种****女人的手掌心,他不是太嫩了些。
敬合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跟到家来。一看到柳月花经直坐在炕沿,拎手帕的手来抚mo他的大腿。敬合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嘴巴不听使唤的问道:“你!你!干什么呀?”
郑敬合被吓得口吃起来。
“小哥,你别怕,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柳月花满脸淫笑地安慰起郑敬合。边说边上炕去拉敬合的手。
敬合经常受到大姑娘小媳妇的骚扰,可从来也没有遇到如此****的女人。这样的阵势让敬合全身有些筛糠,腿有些发软。想躲,已经靠到了炕角窗台,只能用嘴来抵抗一下:“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可真不客气了!”。
柳月花看到郑敬合吓得都丢了魂,一种雌性原始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丢下手的手帕和团扇,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旗袍的敞开了衣襟,用手去脱扒敬合的褂子……。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砸院门声。
“敬合哥!!!敬合哥!!!”院外春桃高声的喊。
春桃回到翠儿和秋燕身边坐下来看戏,可怎么也看不下去,人群外的郑敬合让她对面前的戏台失去了兴趣,一条无形的丝线在牵扯着春桃,使她不得不从人群里又挤出来去找郑敬合。
离老远春桃就看到郑敬合快步地往家走,春桃本想喊他。忽然发现暗处有个水蛇腰的女人悄然跟着敬合。自己立刻闪身躲到了暗处,悄然无声地远远跟着这个女人后面,到了屯子最里面,已经没有了什么亮光,春桃来到郑家院前一推门,院门已经插死。
春桃在院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敬合哥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春桃院门门缝附耳来听里面的动静。
郑敬合被吓的都岔了声的喊叫传了出来。春桃这下可着了急,一边喊一边使劲的砸着大门。
喊叫和砸门声,把柳月花弄楞住了。
敬合听到声响一下子来了胆量,腿脚顿时灵活起来,看到柳月花一楞神的当口,趁机飞身窜下了炕,跑到了大院门口。
拉开大门看是春桃,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劲说:“春桃妹妹你可来了!春桃妹妹你可来了!”语调里都充满惊恐和感激。
“敬合哥怎么了?”看着鞋都没穿,狼狈不堪的郑敬合春桃问道。
没等敬合说话,柳月花边系着扣子边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好像还在叨咕着什么。走到两个人面前看了一眼敬合悻悻地走了。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含义大概就是,到了嘴边的肥肉怎么就让他给溜掉了呢。
一看这个情形春桃已经明白几分。
春桃往屋里走,找到了敬合甩出去的鞋子,帮他套上脚上。
“没事吧?”看到敬合还有些发抖的腿春桃问。
“没事!没事!”敬合胡乱的答。
“她没把你怎么地吧?”春桃盯着敬合眼睛问。
“没有!没有!”敬合脸有点发烫。
“那你怎么这个样子?”春桃用手拍了一下敬合还有些抖的腿。
“就是有些腿软。”敬合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春桃。
“看你!还是个大男人那。”春桃嗔怒的说。
“那是她太邪乎了呀!”敬合辩解着。
“那就把你吓成这样呀?你不会揍他呀?”看着敬合的懦弱春桃责越发责怪着起来。
“女人还能打?打小我爹就告诉我不许欺负女孩子,等长大了也不能欺负女人。”看样子郑青云对子女的管教的确很严厉。
“你呀你!要是遇到狐狸精你怎么办?也不打?”听到敬合的借口春桃开始抬杠。
“那是两回事,爹说对妖精和坏人是绝不能手下留情。”敬合说着已经放松很多,说到坏人和妖精,敬合自然不怕,也来了气势。
“那对我那?”春桃的声音变小了。
“你是我妹妹,我当然是应该保护你了。”敬合又流露出那种仗义的气势。
“拉倒吧!我看还是我保护你差不多。”春桃看他这样很快的挖苦了他一句。
“戏可能都快演完了,我送你看戏。”敬合想岔开话头。
“我想你和说会话。”春桃低下了头。
“等一会戏散了,大家就都回了。”敬合有些着急。
“那好吧!不过你得陪着我看。”春桃无奈地提出了条件。
“行!”敬合痛快地答应。
春桃和敬合出了院子,夜色漆黑没有半点光亮,抬头望去不见星斗,远处的锣鼓家伙依稀听见。拐了几个弯看到了远处的戏台灯火依旧,两人去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