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婷婷离开我家,我就思索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把家里茅坑清理干净……”我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思考父亲这话的意思。
父亲知道我虽然有发丘印,可根本不懂盗墓,一定会想办法提点我。
“不行,去茅坑看看。”
我跑到茅坑房里,里面臭烘烘的,坑里快满了,秋后剩下的几只苍蝇正在旋转飞翔。
立马找来大桶,用粪勺将粪坑清理干净了。
过程中吐了三次,弄得全身臭气熏天的。
清理出来之后,我在粪坑里发现了一个黑坛子,和装酒的坛子差不多,用水泥封着口。
我心中一喜,立刻把它捞出来,用水冲洗了一下,然后直接拿锤子打碎了。
里面有一本古书,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
虽然我不认识几个古字,但还勉强认出了古书表皮上写的就是发丘官策这四个大字。
“这就是爹说的《发丘官策》,藏这里了?怪不得以前我找不到呢。”
我心中火热,拿着书进屋,大体翻看了一遍。
书的材质像是皮子的,保存十分完整,不过前面一部分有些暗黄,应该是原本,上面具体写的啥我也没看懂;后面一部分像是后来添上去的,字迹明显不同。
我打开电脑,对比着查了整整一下午,终于把整本《发丘官策》翻译成了现在文字。
接着,我就和入了魔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
三天后,入夜。
婷婷真的来找我了,她穿着紧身黑衣,头发盘了起来,打扮的十分干练。
我看到她,立马就问:“我爹呢,我要见他。”
婷婷冷笑,打量我一番,道:“你爹还活着,不用你担心,不过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恐怕你们爷俩儿都活不了了。”
我心中明白,这群人心狠手辣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会盗墓的活,肯定会杀了我和我爹灭口。
“好,我跟你们去。”
我家门外停了一辆商务车,上车之后,我才发现里面除了司机,还有四个人,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一个中年男人,另外两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瘦一胖。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像个大老板,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就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代?”
我点头,还没有开口说话,旁边那老头就冷哼一声。
“哼,发丘中郎将?现在的人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牛都敢吹啊。”
老头穿着青色的衣服,有些破旧了,可能因为抽烟,身上有股子烟味,牙齿有些发黄,瘦巴巴的,不过却挺精神,双眼透亮。
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我也不敢反驳,收回目光,看着中年男人回道:“我是。”
他也是有些怀疑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叫我老大。”
说完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阴寒,道:“你和你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本来应该杀了你们,不过你爹说你能帮我们,那我们就打个商量,你若是真的下墓,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我就放了你爹,再给你一笔钱。”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点头答应。
车子开到山脚下,老大凑到婷婷耳边,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对老头拱拱手,道:“杨先生,拜托了。”
老头回礼,点头道:“受君之托,忠君之事。”
我、婷婷、老头以及那两个年轻人上了山,老大应该是在山下接应,他们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大背包,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我空着手,倒也轻松,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半壁山的地形。
最后,我们停在了之前挖出棺材的地方。
老头看着我,对旁边瘦子使了个眼色,瘦子就从背包里拿出两节奇怪的铁家伙,扔到我面前。
老头子开口说道:“小子,这地方之前我勘测好了,你给我开个门,若是能开了,我就让你跟着,开不了你还是滚回去吧,省的在里面送了命。”
我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隐约像是一个奇怪的铲子,心中暗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洛阳铲,我是真的不会用这个玩意儿。
瘦子推了我一下,道:“咋了,你不会不认识这东西吧?擦,那你装什么发丘中郎将,快点滚吧,别在这里侮辱先人了,至于你们和老大他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去,别给我们添麻烦。”
老头子瞥了我一眼,话都懒得说了。
“一个土鳖,还敢冒充土龙,真是笑话了。”瘦子好像很喜欢讽刺我。
土龙是对有本事的盗墓贼的尊称。
我被他们嘲讽,心里也窝了火。
“这地方不能下去!”我喊了一声。
瘦子和胖子瞪眼看着我,沉默片刻,全都大笑起来,说我是来开玩笑的。
老头轻笑道:“小伙子啊,你说说,为什么不能下去?”语气十分轻蔑,带着嘲笑的意思。
我强忍着怒气,沉声说道:“半壁山外环水源,是蕴龙之地,却它是拱身之型,属于困龙,而且龙头有峰,龙尾开路,是为大凶,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属于半龙身,确实可以开门入内,可贸然动其身体,到时候龙尾一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听到我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尤其是老头子,两只眼睛瞪得好像灯泡一样大,怔怔的问道:“你懂风水?”
我也不敢托大,这些还是现学现卖的,回了一句:“懂一点。”
老头子思索片刻,又问我:“那你说咱们应该从哪里进?”
毕竟事关性命,我不敢大意,道:“这既然是蕴龙墓,必然葬的是皇家之人,我们进去不仅仅需要血祭,还要格外小心,所以我要先上山顶看看整座半壁山的模样,才能找到门口,而且我希望你们告诉我这个墓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