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依旧寒风刺骨,路上行人稀稀。
街头麻花的香味却飘进了家家门户。这麻花是十分的讲究,看着与旁的麻花没什么区别,这门到就在这面里。
头天晚上就醒好面,再掺上一些白糖、黑白芝麻、枸杞末调均匀了,在上好的油里炸到金黄就成了。
香飘十里。
这个炸麻花的远近都认得他。
因为一张脸上到处是麻子,所以大家叫他刘麻子。叫着叫着到忘了他的真名。他自己也不提,所以都管他叫刘麻子。
为什么要提这个刘麻子?
因为今天一大清早,他没有出现在街口,而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何家。
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刘麻子干嘛来了?
何万年不禁自问,以往与他不曾有过交到。
“何老爷,您别生气。贵府的仆人马三是我的同族兄弟。我从那里知道了老爷家的事情。也知道了老爷有意将贵府的五小姐速速出嫁。所以。。”
刘麻子说着话,用下巴往门外点了点。
何万年从门缝里看到外面停着一个花轿。
这花轿虽然简陋,可是匆促间弄成这个样子,也定是费了心思的。
我怎么能把女儿嫁给如此市井之徒呢?可是,不嫁给他,就看着女儿为自己而死吗?就任由那冰冷的刀,插进那美妙绝伦的酮体吗?
犹豫、徘徊、难以决断。
“老爷,锦衣卫已经过桥了。”
说话的是老管家,也是府上唯一没有离开的人。
是啊,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好,刘麻子,我何家败落了,但你记住天不欺人,你要善待青花,否则.”
何万年没有说下去,否则怎样?
他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趁着锦衣卫还没有来,何青花被硬劝着上了那个四处漏风的花轿。
这也叫花轿?
何青花愤愤的想。
还没有走出几里地,只听见一阵马蹄声。锦衣卫到了何家。
迎亲的路上没有唢呐,没有锣鼓,没有队伍。
只有两个轿夫,其中一个还是刘麻子。
刘麻子的心里美滋滋的,是啊,要不是何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怎么能娶到如此美眷。还没有花一分的彩礼。
越想越高兴,越高兴越想。他渐渐的飘飘然了。
说话间,轿子已经到了小桥上。
突然对面一队骑兵飞一般的打着哨,也纷纷踏上小桥。
刘麻子一害怕,向着河水一边轻轻的栽了下轿子。
轿子是临时找来的,破旧不堪,为了不让新娘子掉下来,刘麻子在河边用柳条把几个关键部位重新扎牢。
如今却由于轿子过于倾斜,柳条又没有了韧性,彭的一声断开了。
接着何青花瞬间就掉落了冰凉刺骨的河水中。
刘麻子伸手去救的时候,已经够不到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在河水中挣扎。
桥修建的很高,等到刘麻子来到河边,把水里的何青花就上来,人已经冰凉。
四下里一阵安静,只有桥上由于骑过路过而卷起的尘土,还飘的老高,没有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