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鳯依言放开风华的手,两手端起托盘,“走吧!”起步向外面走,风华默默的跟上来。
两人在回廊中并排而走,故鳯瞥了她一眼,她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最终还是他忍不住先开口了,“你想出去可以来问我,我带你出去,为何不信我?”他从来都不打算隐瞒她什么,只是时机不成熟,只要有适当的时机他想对她和盘托出。
风华倏然抬起头,对上故鳯难过的目光,好似她的举动真的很伤害他,“对不起,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更何况你和他关系密切。”她曾经不竭余力的相信秋醉月,换来的是一次次的伤害,她真的很难相信他和他身边的人。
故鳯敏锐的察觉到她眼底的伤痛,“是我不好,我们去吃东西,想出山庄我陪你。”柔声细语,笑颜温和。
风华轻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向前走。
到了厨房,故鳯将冷掉的饭菜交给了厨子然他吃掉,然后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只剩下风华坐在一旁等待。
风华不是第一次见故鳯烹煮,可是每次都觉得欣赏他做饭是件不错的事情,看不到他的容貌,他的丰姿便可令人神往。
云岚站在厨房门口整个人都呆住了,主子竟然做饭给聂风华吃,听到小丫鬟的议论她还觉得无稽,到厨房来证实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主子如此屈尊降贵。
故鳯坐在一旁看着风华用膳,满足的笑了笑,“山庄外面地形复杂你还不熟悉,必须要有人陪着,不然会有危险。”山庄外围种种植着多种有毒的树木,尤其是瘴气,很危险。
风华边吃边点头,她是不是对故鳯有点太小心了呢?他没有必要救父亲却将父亲放在山庄中两年之久,还害死了他的属下,费心费力的照顾真的只是秋醉月的嘱托吗?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的好,故鳯是个深藏不露一眼无法见底的男子,她终究信不过秋醉月。
风华眸光闪烁,垂眸继续用膳。
面具下的秋醉月眉峰紧蹙,风华的小心翼翼彷徨不安他都知道,可却无可奈何。
一种无力感在身体蔓延,没想到他秋醉月也有这样一天,不过他有的时间让风华慢慢释怀,不能急。
“用过晚膳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风华放下碗筷,“现在就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现在还太早天色没有暗下来,是看不见的。”白雾在夜幕降临之时才会褪去,还需要在等等。
见风华碗中还有半碗饭未动,又道:“再多吃一点,晚上会很消耗体力。”
既然故鳯都这样说了,风华只好继续吃,不过饭菜真的还好吃。
端了一碗汤放在风华面前,“里面放了些药粉放心喝,是抵御瘴气的。”
风华皱眉头看着这碗汤,好浓的血腥味,皱起鼻子嗅了嗅,“里面有你的血。”她闻到故鳯身上的血腥味。
故鳯哀叹一声,戏谑道:“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好嗅觉,让我想起某种动物。”
聂风华颦眉,这厮的性格真的是莫测难辨,让人捉摸不透,口气不善道:“你的血干净吗?不会有问题吧!”然后一脸嫌恶的瞧着他,好像他真的有毛病似的。
风华身子向后仰了一点,嫌弃的撇撇嘴,“谁稀罕!”然后端起碗,作势要把汤泼到地上。
“我的血能低语瘴气和墨鸢的毒气,喝掉!”故鳯不再开玩笑,那可是他的血,倒掉了还要再割破伤口。
风华收回动作,斜视他,“直接给我一碗血就是了,为何放到汤里面,好像你故意瞒我似的。”言尽一仰头,碗中的汤被风华两口喝光了。
“怕你受不了血腥味才放到汤羹里面,好心当成驴肝肺。”故鳯故作哀怨的叹息一声。
碗盏放到桌上,好笑道:“我还怕血腥味?你忘记我是何人了吧!”她是聂风华,十几岁便上战场跟随父亲杀敌,还惧怕血腥味。
故鳯眼底闪过黯然,怜惜的摸了摸风华的头疼,“一个小女孩就上战场,要吃多少苦头呀!”说完怜惜的抱住风华。
风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一时间愣住了,后来听到他的感慨,知道他的心意也没有推开她,而是小声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你说的地方了?”她不适应刚刚认识的人抱自己,更何况是男子。
故鳯察觉失态,忙松开风华,退后一步,“好。”而后有些紧张的夺门而出,就像后面的风华是豺狼虎豹,可能更加可怕,因为故鳯不会怕豺狼虎豹。
风华起步跟上他的脚步,今日耗损了不少内力追逐白雾,她竟然觉得身体还好,没有寒意,看来用杜子恒的药调理很好。
走到一片假山前,故鳯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越来越近的风华,微微垂首眼中闪过犹豫之色,只是天色太暗走近的风华没有注意到。
“我还要抱你一会儿,你这里太高你上不去。”故鳯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
风华侧首抬眼望去,而后疑惑的看向故鳯,“有什么玄机?”她不相信故鳯是轻浮之人,如果没有面具遮挡他会不会说完此话之后脸红,反正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平静。
“白日是普通的假山,夜晚白雾退散便是千丈崖壁。”故鳯仰起头望向岩壁解释着。
风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日的层层浓雾散去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隐隐出现在眼中,“静风山庄是建在山腰上还是山脚下?”她从未见过如此高的山峰。
“我们现在在这座山三分之二的高度,只剩下一个山峰而已。”这也是大部分人无法找到静风山庄的原因。
风华眯了眯眸子,她这样好的目力都看不到头,还只剩下一个山峰,“山顶上必然长年积雪,上面有什么?”故鳯不会平白无故的带她去这种危险的地方,谁也不会白白流血给他人引用。
“能救你也能救你父亲的东西。”若是真能拿到此物,她的寒毒将迎刃而解。
风华眼中闪过亮色,随后又暗沉下来,如此神效的东西怎么会是好得到的,若想夺取必定难之又难,她不愿意再欠下秋醉月的,故鳯的恩情就等于秋醉月的恩情。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还是算了。”风华转身准备回去,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首道:“我住什么地方?”她总不能还回故鳯的房间。
故鳯大步上前,手臂霸道的环住风华的腰肢,语气不善,“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像个病秧子吗?让你父亲就躺在床上等待死亡。”他没有说出口,她的寒症都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他想补偿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