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官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这样的对照更加放大了,他们的车辆就在离我家不到半个街区的地方,但他们是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他们也许因为在那里没有找到任何人而失望,但是,我的天啊,人人都曾放弃自己原来的老家。玛丽莲·梦露死了,米基·龙雷多年没有到这个游泳池未了而海龟先生也搬到了自己的新家一辆莱德卡车里。
贝弗张山的麻风病
在奥马哈·德斯曼斯或孟菲斯,如果你破产,那会成为鸡尾酒会上的好故事很自然,你过去的大部分熟人现在都见不到踪影了,你走到哪里都受人排斥,但是,很少有人会朝你吐口水的,在贝弗利山,事情稍有不同:他们真的吐口水。
在贝弗利山,如果你破产,那可是老天不容的事情在“黄金贫民窟”,破产与麻风病是同义词。没有人在鸡尾酒会上谈起你你是过时的新闻,你死掉了。如果你远离大街,他们会懒得理你。贝弗利山没有任何东西能抵抗疾病,生活在那里的人就是不想让麻风病人蹲在那里,破坏他们时髦的商店和时装店的风景。
由于那样的羞愧和侮辱是难以描述的,我也就不去费那个神了。我只需要告诉你一句话就行了:在贝弗利山,“失败者胡同”是世界上最孤独、最下贱、最让人轻贱自己的一条胡同。
跟那么多有利于你健康的事情一样,受苦也不是你能够通过选择回避的。但是,真实的情形是,受苦让人感觉刺激。受苦的内在意义就是迫使你去利用自己的智慧。我记得有一个朋友,是很有名的一个娱乐界人士,在我最倒霉的时候,他就把这个道理从哲学的角度告诉我了。他以前也失败过,他安慰我说,人到谷底再爬起来,那会调动起一个人最大的创造力。这就是有那么多音乐天才获得了特别的感召力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听众能够感受出来的那种“灵魂”。这样的品质就来自曾经遭受的痛苦。当时,他那句话很难让人得到安慰,但是,结果证明他是对的。那是发生在我身上最美妙的一件事情。
如果你去过那里——一路栽到那种程度——你要么就背过气去死掉,要么奋起搏斗。所以确认的一件事情是,逃跑是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的到过底部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摊牌的时候。或者,我再说一遍,按照吉卜林的话说:
看着你把一生投入其中的东西破碎,
然后弯下腰去,用磨损的工具一一修复……
债权人在丛林里侦察我的踪影的时候,事情真正开始可怕起来。我记得很清楚,许多债权人和差不多所有的收债代理人,都表现出虐待狂一样的热情(包括打着律师的幌子收债的人)。对其中的一些人来说,那就是一种团伙行为。当你成为一个被追逐的人时,有时候会产生一个印象,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为每一个收债人生活中的焦点。
讼棍时不时给我拿来一些文件,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缺席判决。但是,那就是对他而言的一个死胡同。不管是提取证言,还是通过缺席判决,讼棍都会失望地发现,他被迫要接受这样一个严峻的现实:一个财务尸体的裸骨无法按他的命令变成美元。结果,他的虐待狂热情很快就会变成困惑。为了让你明白这样的讼棍受打击到什么程度,我来一字不漏地描述一段取证过程:
讼棍:林格先生,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海龟:目前住在一辆卡车里。
讼棍:你能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海龟:是一辆莱德卡车,莱一德。
讼棍:卡车是谁的?
海龟:莱德公司的,我想吧。是从他们公司租的。
讼棍:你什么时候这么干的?
海龟:我想大概是两天前吧当时,警官让我从房子里搬走。
如果在发生财务灾难的时候人还能够体会到欢乐,那一定是在这样的时刻——讼棍搔着他的头,从他的眼镜边缘上往外看,给他的代理人一个完全绝望的眼神。而且他是正确的,那就是毫无希望。他相信我已经设计出某种阴险的方案,把无法说清楚的成堆的黄金藏了起来不幸的是,他错了食品柜上确实空荡荡的,间不到钱的味道时,讼棍很快会失去兴趣。这个事实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我可以让烦恼的事情保持在最低水平,保持在接近人道的水平上,使我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能够过上人的日子。
“做了不讨好“的理论再次发挥作用
给服务生一些小费而别人又不领情,这是一方面的事情,但是,在我当时的困境中,违反这个现实的代价是差一点要了我的命。我当时处在一片混乱的状态下,那时正处于理性思维的最糟糕的心态。结果是,我允许自己成为通过习惯和传统形成的威胁的受害者。我总是听人说:“一个诚实的人应该偿还债务。”因此,我决心不宣布破产——而要是破了产的话,一切都会一次了结得干干净净的,让我可以重新开始接下来就是我自动接受威胁导致的后果:
我花若干年时间跟债权人周旋,我的全部创造力全都耗费在担心收账的人、亮着鲨鱼牙的收债律师,以及无处不在的警官的活动当中。我让自己宝贵的时间被别人夺走,而这些时间本可以用来进行建设性的工作,以改进我的生活。
我付给债权人成千上万的美元,这不仅使我的生活水准长期处在受苦的境地,而且还使我很难抽身去做创造性的工作,而只有创造性的工作才‘能结束我趟水的生活,使我能够继续前进。
三、我没有利用破产这种简单和一次性的方法去建立一次信用纪录,反而得到了一连串的征收、起诉和判决,弄得我跟赖债不还的人一样。而实际上,我只是犯了一点点财务上的错误,是一个筹码用完了的人。
四、给我致命一击的是,我甚至都没有因为当了一个很好的美国小海龟而在头上贴上一块“不走捷径”的奖章,反过来,在某些诉案中,当我偿付了不到一百美分的债务时,我的债权人竟然表达出吓死人的、差不多是虐待性的蔑视。但是,更让人惊讶的是,经过多年的挣扎,当我最后全部付完了债务后,他们之中最好的也只是表示冷漠,差的仍然保持敌意。他们坚信我一定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他们的账单本可以早一点付清的,但我却把一大笔钱藏到哪里去了,可不幸的是,这一次他们又错了。
那是所有可能糟糕的世界里最为糟糕的一个我经历了长时期的精神折磨,把流血流汗挣来的成千上万美元的钱都交给了他们,留下了极其恶劣的信用纪录,但仍然成了蔑视的对象。但是,我本来可以在自己内心感到安慰的,因为别的不说,我做了“正确的”事情。可是,我的老天,我并没有感到内心充实,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我受到习惯和传统的威胁,结果做了本能的事情,而不是去做正确(和理性)的事情。从理论上说,一切听起来都不错,漂亮得很,但在实际上,嗯你自己试试,然后去得出自己的结论吧。
但我很走运,为了确保自己吸取了教训,我观察了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一件事情,他在我发生财务问题的差不多同时宣告破产。这么做完——“走捷径”——之后,一切都完结了,一了百了。他可以抽时间去忙别的工程,这不仅仅为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而且还为别人提供了有用的产品和工作他的信用纪录只显示出一次消极因素:破产。如果你把这个词念得很快,根本就不会再去想它了。但是,撒在我那种被习惯和传统制造出来的创伤上面的一把盐却是:大多数人谈到我的朋友破产时,都流露出同情的口吻。他的大多数债权人非但不恨那个家伙,反倒对他耸肩,认为那是他好好休息一阵子的时候。
不要做任何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合适的事情”与现实之间存在很大的不对称,不动脑筋的人如果听从这样没有根据的花言巧语,那他一定会上大当的。我让自己受到传统和习俗的威胁,结果吃了大苦头,而且罪有应得。我做了别人以为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承受恶果的却是我,而不是他们。
收拾残局
我说了一大堆自己倒霉时的事情,不外是想让你得到更好的一个参考,看看你自己如何应对这样的财务局面。如果你比我刚才描述的情形还糟糕,那么,你一定会觉得地球上的地狱就在自己眼前。我推想你还没有接近这种闪电战一般的财务崩溃,所以,当我们接近财务障碍时,你应该已经在相当合理的一个比较下看清自己的财务状态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正从什么地方开始。你可能刚刚大学毕业;你也许是一个年近40的人,但一天到晚还在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岗位上辛辛苦苦地干10到12个小时;你也许是一位妇女,在自己家里当了一辈子奴隶,极想进入商业世界;你也许是一位经理人,正在大把大把赚钱,拥有生活中所有的物质享受品,但是,你却没有时间真正欣赏那些东西……
不管你目前的情况如何,如果你不自由,如果你不能够做那些能够激发你最大欢乐感的不可替代的事情(要么是没有钱去做那些事情,要么是有钱但不能够欣赏生活),都会有一条出路摆在你的眼前,有一个方法让你到达想去的地方。我就是从能够想像出来的最糟糕的情形当中走出来的人,这一点别的许多人也做到了如果你真想走出困境,那你也一定能够办到。
◇理性与勇气:打开囚室大门的钥匙
不管你面临的是彻底的贫穷还是郊区的贫穷(极高的收入被同样高的开支所抵消),同样的原理都适用。第一步是说服自己,你可以一了百了,从另一个方向开始生活。除非你明白这一点,否则所有的步骤都是瞎忙。
一位知名的演员最早本是喜欢演戏的,但他职业生涯的绝大部分都泡在了电影里面,而不是去百老汇。他曾说过,演电影的钱来得容易,他的生活方式大有改观。因为这一点,他就“被迫”在他看来并不喜欢的一个媒体中继续工作下去了,他感觉自己无法放弃。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深表同情,但是,我又不能同意。如果说很难放弃那样的生活倒是比较合适的。但是,很难与不可能之间是有差别的。如果你做出的是理性的思考,那么你的重量及平衡幸福尺度一定会得到大量的正确数据。因为输入的数据正确,那它一定会不断地向你提供理性的答案——最符合你的利益的答案。如果这样的尺度表工作正常,它一定会产生一个逻辑点,它会反复强调,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浪费自己的一生去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纯粹是胡扯。它一定会时时提醒你,在最后的分析当中,你才具备最后的权力来让自己倒退。只有你自己才能够阻止你不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最后,它应该会清楚地说明,你将为自己想过的更好的生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因此,你才可以聪明地决定那么做值不值。
◇通往自由的道路
首先,你必须保持镇定,要放松,确保自己对财务上的情形有正确的看法。不管问题表面上有多么可怕,都应该实事求是地看待它,你的财务状态实际就是一场游戏。当然,游戏玩赢了是让人开心的,但请记住,当游戏玩完之后,不管你有多少筹码,最后跟你一起走的就只有一品脱涂尸膏油,仅此而已。
接下来,应抛弃那些破坏生活的“应该如何”的想法,踏踏实实地坐下来分析一下“实际的”情形。不要坐在那里做白日梦,想像事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应该明白事情实际是怎么样的,然后对实际的情形做出一些努力,诚实地评估自己是否喜欢当前的情形。如果你喜欢,那就保持下去,不要再骂骂咧咧的,好好欣赏自己当下的生活。
但是,如果你对自己目前的财务情况并不满意,那就走出这种状态吧,不管那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一门职业,还是你自己的生意,或者是失业状态下不要把自己一生余下的日子用在谈论和找借口的活动中。那样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但并非不可能改变。如果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话,你就必须做出有意识的理性的决定。把一生中余下的日子花在自己根本不想做,或者十分无聊的事情上面是很不理性的。
◇拯救:恨自己
请记住,我从自己家里走出去的时候,因为警官紧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我谁也不怪,只恨自己。我经常跟一些朋友说,那是我为了给自己面子。我就是那个害了自己的恶棍,我就是那个做出非理性决定,导致我的生活走向毁灭的罪犯。
责怪别人“加害于自己”,不仅仅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这还是自己周围所有人讨厌的一个举动。不要忘记,你认为想加害于你的这个人,同样,他极有可能有一百条理由认为他有这么做的理由(害人与被害者的理论:每个人都相信对方是给自己的肾部未了一拳的人)。
多年以前,在我第一次爬财务山的时候,我教自己应该对哪怕是最坏的、偷走了我的筹码的第二类人心存感激。我总是感觉到,如果我果真被谁好好骗了一把,但自己变得聪明一些了,可以把吸取的教训记住,那真应该对骗人的家伙表示感激。我总是努力把自己的敌意压到心里去——火气就应该是闷在心里的。我总是拿自己开火,从来都不手软。我的敌人也许玩了一场定义游戏或者画线游戏,玩得还很聪明,但是,你应该为此做好准备。保护好两肋是我自己的工作,如果我自己太粗心,没有做好这件工作,那我就会承担不可避免的恶果。
忘了让你倒霉的那个家伙吧。不要浪费时间去埋怨他,也不要去恨他,你自己害了你自己。他只是一个方便的工具,你借他这个工具完成了自己本会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替他担心呢?自动发球机即是这样一个裁判,谁对谁干了什么事情它都会去管的,所以,你最后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个位置,他也会到他的那个位置上去也就是说,你应该忘了他,要撒气就朝自己身上撒,狠狠地撒,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在那辆破烂的卡车里威逼自己,直到我不能够容忍自己的愚蠢行为的程度。希望成功的欲望远远超出了赚钱的范围,它意味着我可以重新喜欢自己。
同样的原理也适用于对自己的朋友心存怨恨的情形这样的注意只会使真正的问题错过。很多人肯定忘记了我当初栽到最底层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为此而难过。原谅是神圣的行为,而且是理性的行为。我是这么分析的:
一、怨恨别人并不能够解决我当前的财务问题,而且,这也无法说明我为此花的时间和精力是恰当的;
二、由于我的熟人都是人,而人就有人的弱点。从要下沉的船上跳出来,这对人和老鼠来说都是一样的自然的事情,是天生的本能
三、朋友跟我的破产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为什么要把他们拉到自己不幸的起因当中去呢?
四、由于朋友关系跟生活当中的一切关系一样,都应该基于价值对价值的基础之上,我的推论是,对于那些离开我的人来说,我再也不能拿出有价值的东西来给他了。要么就是一开始我就交错了朋友,我应该为当初的决定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