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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旋风管家

“主人……”旋风的视线穿过窗户,焦点定在飘无的某处,思绪也跟着飘走。许久,旋风才想起他正在招待客人,忙回过神来对伍君怡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没什么!对了,旋风大叔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啊?”这话一出,伍君怡便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一开始她挺佩服自己的,才学习现在的通用语言没多久,说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而且口齿不清,可也和这旋风对答了几句,没想到这句话给她漏陷儿了。因为她不小心扯了句千年前的通用语言来!

旋风听到伍君怡的话眼中一亮,浑身都散发着开心的情绪:“没想到小姐还通晓古语,请小姐不要叫我大叔,直接叫我旋风或是管家就好了!”他这几句话也是用古语说的,吐字流利、口齿清晰。

伍君怡笑了,直接用古语道:“那么旋风大叔直接叫我小怡可好?不要再叫小姐了!”

旋风豪爽地笑了起来:“那么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怡了!”

“是!”

“小怡,我看你戴的这块玉挺特别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顺着旋风的目光,伍君怡的眼神也落在自己的腰间。那是她为了配衣服从空间袋里找出来的一块黑玉,黑玉镂空雕刻着两朵茶花,伍君怡找来玉线编成如意节绑在黑玉上下两端,一头挂在腰间一头悬空,走起路来一摆一摆地,刹是好看。

这黑玉便是箫玉楼楼主身份的象征。伍君怡认为时间已过千年,箫玉楼可能早就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认识的东西的恐怕早就没有,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拿出来当成饰品。现在听到旋风说要看看,她也不疑心,直接解下递到旋风眼前。

旋风接过黑玉,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如同抚摸婴儿般的小心,一双小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整块黑玉看了个透,越看越是心惊。

他今天本来和往常一样在打扫房子,突然有种感觉,门口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下意识地他抬头了。透过明亮的窗户,他看到大门外站了一个女孩。本来以他的个性别人站在门外欣赏门里的风景他是不会去管的,可他今天偏偏像是着了魔一样的跑了出去。当他看清女孩的模样时,心里那个激动啊!这女孩和画像里的主人真像啊!再看那复古的衣着打扮,又更像了几分,最令他疑心的就是女孩腰上挂着的那块黑玉,怎么跟主人的那块那么像?于是乎才有了请人进来喝茶,然后方便他打探的这一幕。

现在这块黑玉拿在他手上了,他也仔细看过了,90%的像啊!就差最后一步!旋风小心地输了些能量进入那条半开的茶花中。只见那朵花苞慢慢盛开,边上的枝叶便往上走,组成文字,正面‘楼’字,反面‘主’字,隐隐有流光闪动。

伍君怡本来毫不在意,见此情形连连叫糟。本来以为没人认识,没想到随便碰上的人都能了解这黑玉的秘密。不由绷紧了神经,想着这旋风到底是什么身份,需不需要她出手将他的记忆抹去?

“啊!”旋风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捧着黑玉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望着伍君怡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喜悦、兴奋。

伍君怡刚被旋风啊的那声吓了一跳,这会儿对上他的眼神不由地有些发呆,这旋风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花了几分钟,旋风才平静下来。他离开原地向伍君怡走了几步,吓得伍君怡以为旋风要对她不利,连忙站起来暗自警惕。却不料旋风走到伍君怡面前后忽然矮了下去!

只见他单膝跪地,低着头大声道:“第一百四十六代旋风管家见过主人!”

“哦了?”伍君怡这会儿是问号满天飞了?现在是啥个情况?谁能告诉她?

旋风似乎兴奋过头了,没有发现伍君怡的问号。“主人!您终于回来了!旋风实在高兴了!这么多前代的等候,终于盼来主人的出现!主人!主人!呜……”旋风的话没头没尾,开始还满脸笑容,可到了后来居然老泪纵横,看得伍君怡是抓耳挠腮一身不自在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先把他扶起来再说。

直过了好久,旋风才停止哭泣,他这一哭倒是哭得畅快淋漓,将几十年来孤独守候空楼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了!他其实是一个孤儿,在前代旋风管家60岁的时候收养了他,并且教他天文地理武学,上一代旋风管家死前将第一百四十六代旋风管家之位传给了他,并告诉他旋风管家的职责和任务。而他也是在接任管家之后才发现这个任务是个漫长的等待。他不是害怕任务,也不是害怕等待,他只怕自己会和前代旋风管家一样,耗尽了一身却没有展现才华的时刻。漫长的时间磨去了他的棱角,可那份委屈越集越大。

如今主人终于出现了,他这个管家终于可以实质名归,怎么能不将这集压已久的委屈全部发泄掉,然后好打起精神尽心尽力为主人服务?

见旋风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伍君怡将他面前的那杯红茶添满,引得他一阵惊恐,连连说道这有违主仆规矩。

伍君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这没什么,只不过帮你倒杯茶而已!”

旋风一听,大惊一番:“主人这事万万不可啊!身为一个合格的旋风管家,所要做的事便是减轻主人的负担,照顾好主人的衣食起居,让主人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生活!所以为仆人倒茶的事主人万万不能做!这不仅降低了主人的身份,也代表着主人对仆下的不满啊!”

伍君怡从来没想过帮人倒茶还有这么多的意思,不过旋风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没谱了,她都还云里雾里地摸不着边、搞不清楚状况呢?怎么才看过那黑玉,这事情就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了呢?难道她的接受能力真那么差劲?

“慢着慢着!”伍君怡终于找到旋风喘气的机会阻止他的长篇大论,“就算你说的很对,可是我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明白。比如说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旋风愣了,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跟主人说清楚状况呢。于是旋风带着伍君怡来到一间房间,房间内空荡荡地只放了一张案台,案台上放着一个木匣,房间的一面墙上挂了一幅巨画,黑发白裙,坐在一轮红色玄月之上的女孩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脚下,在她脚下一是一战争的场面,以伍君怡那可与鹰媲美的眼力只这么一瞟,便清楚地看见画上的人严然就是当年人魔两族大战时,她坐在噬月上为人族断后的那一场战斗。虽然那次她是以精神魔法让人产生幻觉导致魔族士兵自相残杀,但那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数量不少,所以记忆深刻,现在一看便清楚地记了起来。

伍君怡在心里啧啧感了几声,叹到:画得还真像!就是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旋风走到画前仰视画里的女孩,以充满警佩的语气开口:“主人!这就是您的画像了!主人的风采让旋风折服!”接着他打开木匣,拿出一封信恭敬地递到伍君怡手中,“这信里所写的便是旋风的使命,以及确定主人身份的办法。”

伍君怡打开一看,这才明白。原她沉睡后,艾盼便从箫玉楼里挑出一名最为忠心的部下,将这幢房子交给那名部下打理。而这名部下便是最初的旋风管家!艾盼当初告诉旋风说主人千年之后便会回来,而这房子里有主人在乎的东西(时光机),所以要旋风不论如何都要保住房子,要做到人在房在,人亡房还在!

而这旋风也的确忠心,他心甘情愿地守了这房子一生,直到去世前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所收养的义子。旋风的义子接手管家之后,为了纪念自己的义父,便把自己的姓改成了旋风,成为第二代旋风管家,之后他也和初代旋风管家一样,临老收了个义子,死前又把任务交给自己的义子。

每一代旋风管家不知道为什么都终身不娶,而且在挑选任务继承人时都极重品性,不求聪明伶俐,只要脚踏实地,能守住这幢房子就行。于是房子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硬是保存了下来,如果不是那场大陆之变,这房子也许还是千年前的那幢!

房子倒塌时,那一代旋风管家自觉愧对先代,自杀身亡!幸好他很早就收下义子,这义子重情重义,义无反顾地接下任务,守着房子废墟过了终生,硬是将旋风管家的名号保留下来。直到后来土地重新划分,这片废墟被被6大家族的人买了下来。当时的旋风管家单枪匹马跑到6大家族的大本营一一游说当时的6大家族族长,请他们把土地卖给他,他会以分期的形式把款项一点一点还给6大家族。当时的6大家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边又或是被旋风管家的忠心感动了,居然答应了,还出资帮忙重新修建房屋,还以原貌。

随后的是辛苦还债的岁月,不过让旋风管家奇怪的是每到月底都会有一笔巨款出现在大门口,他也曾整夜不睡守过,可就是没发现到底是谁给的,而且到了年底就会出现一班子维修师傅,对房子检修维护。过了50年,6大家族突然派人来说钱有人付了,不用他还了。这样旋风管家在莫明其妙中又重新成为房子的守护者,至到如今。

看完历代旋风管家的经历,伍君怡唏嘘不已,也对旋风管家敬佩有加。她从没想过让人这样毫无保留地为她付出。没错!她是在乎那台时光机,可在她离开前就已经把时光机移到房子下面的一个密室里,并且制了结界予以保护,因大陆之变所产生的力量都不能损其分豪,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破坏它。所以这房子有没有人守,现在属于谁,对伍君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可伍君怡认为不重要的事,偏偏就有人极为重视,并且不遗余力地保护至今!对此伍君怡也无言以对了!

之后,伍君怡带着米奇和冥住进了豪宅,无聊已久的旋风管家终于开始了他的忙碌生活!

“主人!主人!”伍君怡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却见旋风一张放大的脸满是焦急地在自己眼前乱晃。

“嗯?怎么了?”

“呼!主人,您终于听到旋风的声音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吧!”旋风的关心让伍君怡备感亲切,真是难为他了!本来伍君怡要旋风直接叫她名字的,可旋风人比较古板,认伍君怡怎么威胁利诱他就是打死也不改口。最后伍君怡也只能随他了。

不过想起旋风第一次看到她坐没坐像地窝在沙发里吃东西时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伍君怡不由地笑了,这旋风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他没开始啰嗦以前!

“主人!您别怪旋风啰嗦!这些天您天天往外跑,这对一名贵族淑女来讲是不对的,做为一名贵族淑女,不论一言一行都是平民的表率,是平民们争相效仿的对像,所以……而且……略……再说……”

见旋风大有不说到自己觉得不做好一名淑女就是有愧于国家、有愧于人民的意向,伍君怡连忙打断他的话:“旋风!我好像有些饿了!有布丁吗?”

“主人!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做为一名贵族淑女一定要改掉!”旋风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可是旋风!如果我饿得面黄肌瘦,是不是有损于贵族淑女的形象?”

旋风啊了半天,虽然明知道伍君怡在堵他话,终究还是抵不过强烈的责任感,为他的主人做布丁去了!

而伍君怡也趁此机会溜回房间,要再被抓到那也许就会被念到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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