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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一样自由

风一样自由

风一样自由,草原上的汉子都像风一样自由。

归乡的列车将达娃再度送回了他魂牵梦绕的尕巴草原。此时的草原早已是一片白雪,除了刺骨的寒冷之外,尕巴草原更多的是空旷的寂凉。冬天的草原并非像世人说的那么美好。但这一切却丝毫都影响不了达娃激动地心情,因为他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回到过这片圣洁如的净土,并且两年都不曾见过自己朝思暮想的阿妈了。

当达娃带着激动与思念的心情来到牧场后,达娃这才目睹了家乡的变化。牧场原本的小路翻修成如今的柏油路了,一排整齐的电线杆沿着马路通往县城。有些草场被新的围栏所围着,醒目的“退牧还草”标牌时而耸立。往年的的草原早已换了新颜了。

“阿妈!我回来拉”一声呼唤打破了草原的宁静。阿妈央金从帐篷里探出头来。“阿妈,阿妈。”达娃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迎面跑来。他飞也似地跑到阿妈跟前紧紧的拥抱住了她,阿妈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礼仪吓了一跳,但她仍然下意识的抱住了达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嗡嘛呢佰麦宏…我的达娃终于回来了…”达娃松开双手,看着阿妈欢喜却又显得苍老的脸庞一阵心疼。而阿妈央金早已热泪盈眶了。“达娃,累坏了吧,快进帐篷,阿妈给你做饭吃。”阿妈央金开心的说。“阿妈,我不累,今天你休息,我来给你做饭”达娃把阿妈硬拉到了地毯上坐了下来。阿妈看着达娃欣慰的说:“达娃,就让阿妈给你做吧,你先喝点东西。”“阿妈感觉好久没有做饭给你吃了…”阿妈央金站了起来,并且接过了达娃的背包。“达娃,你到县城时去扎西叔叔家没?”阿妈问到。“去了,还住了一宿呢!”达娃说。“你扎西叔叔身体还好吧?”达娃有些奇怪的说:“很好啊,怎么了?”“哎,自从那次你扎西叔叔的腿受伤后,每隔刮风下雨,寒冷变天他都会难受啊”达娃这才想了起来,但他还是说:“阿妈,您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叔叔好的很呢!”阿妈央金放心的点了点头。“阿妈,我回来看见家乡的变化好大啊”达娃一脸欢喜的说。“傻瓜,两年了还能没变化啊?我都已经变老了啊。”阿妈开玩笑的说。“没有,阿妈还年轻呢!”达娃急忙转移话题说:“阿妈,退牧还草的效果怎么样啊?”阿妈央金想了想说:“目的是好,但少了些草场,牲畜的数量也减了不少”达娃好奇的问:“那政府没什么补助吗?”阿妈央金叹息了一声说:“补助只也是给点钱,但牲畜可是我们世代扎根草原的资本呐,哎…”达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帮阿妈做起了饭。

寒风肆虐,热布溪早已冻僵,冬日的寒冷侵袭着尕巴草原。但此时此刻,草原上点点的黑帐篷却跟巍峨岗盖雪山一样在寒风中挺立。远方的游子终于使阿妈的思念有了短暂的休息,虽然这不会是它永久的栖息地,但照样可以温暖一颗慈母思念的心。

伴随着孩子天真的梦呓。黑帐篷传来悠悠的经筒声…

世人总会赞叹那些傲立与世界之巅的民族,赞美他们超凡的心灵,感叹他们脱俗的灵魂。世人又会感慨那些在马背上挥洒激情的青春,也会妒忌或是羡慕那些拥有世间最为纯真年华的生灵。

达娃策马扬鞭,在尕巴草原上像急速的风一样驰骋。他坚信在世界上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拦牧人桀骜不驯的骏马。马蹄溅起的雪花如同珍珠粉一样一路狂撒,并且还反射出点点太阳耀眼的缤纷之光。开心的达娃想起梅朵也回家了,便骑着骏马来到了梅朵家牧场。到达梅朵家牧场后,达娃二话没说,任凭梅朵怎么推辞,他硬是把正在挤牛奶的梅朵抱上了马背。

此时此刻,草原给了他不懈的勇气,雪山赐予他坚毅的傲气,骏马给予他驰骋的灵气,奔腾的牧人之血让他疯狂。达娃的呐喊声在草原的上空飞腾。梅朵原本的恐惧也被奔驰的骏马甩在了身后。虽然草原上盛开的格桑花早已在寒风中枯萎,潺潺的溪水也将她温柔的脚步声偷偷藏匿,但这一切却丝毫也掩盖不了梅朵的美丽与达娃的真诚。梅朵又一次紧紧的抱着达娃,尽管她知道这样的梦不会长久,但她仍然在草原的疯狂的面前放弃了一切女人谨慎的思绪,达娃更是如此。而此时此刻,那些烦恼,孤独,怯懦之类的字眼都不配留在草原。

“梅朵,快吧?像风一样”“快…比风都快…”“梅朵,我是达娃啊,哈哈…”“达娃,我也是梅朵…”

像风一样自由,牧人的本性、牧人的情怀、牧人的爱、都像风一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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