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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上独山

赵英奇双手把银魂枪握在胸前,神情庄重地左右来回看着它。忽地眼神一定,右手单握长枪,运力一扫,开始舞动这隐藏于山洞中超百年的神器,只见长枪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洞中有如风云搅动,平静的空气迅速流动碰撞起来,引得尘土飞扬,枪头似有星光四溅,赵英奇使出全力挥舞着龙胆银魂枪,渐渐被包裹在风沙旋转流动形成的风墙中,最后一枪刺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中,那枪头击飞水流的同时,竟哗哗哗地冒出浓浓的白烟来,然后又被水流冲灭掉那白烟,升腾起一阵雾气。

赵英奇从未学过任何枪法,在昆仑门下使用的武器都是长剑短刃,现在突然使起这龙胆银魂枪却是顺心顺手。停下来的赵英奇,已是满头大汗,脸庞涨得通红,单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银魂枪,两眼怔怔地望着前方发呆。

叶归真上前拍了拍赵英奇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脸露喜悦之色。

“这龙胆银魂枪真是非同一般,我刚开始挥舞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待到十几招之后,它仿佛就认得我了,逐渐的与我熟悉起来。我心中对它的亲近感也莫名强烈起来,挥舞银魂枪时越发的顺手,仿佛我与它合二为一了。这种感觉真是从未有过,似在梦境之中。”赵英奇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看来英奇与龙胆银魂枪真是有缘,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天意如此。”叶归真手捂赵英奇的肩背,心中为他高兴。

“每件武器都有它的命运,没想到银魂枪在埋藏这么多年后,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实在让人高兴。英奇,你可不能辜负了这龙胆银魂枪啊。”蔺源山心中感慨不已,见到先辈当年打造的神兵利器深感幸福,心中也暗下决心要炼好那赤阳铁和玄阴铁。

经过“洞中奇缘”这么一桩事后,各人也都老老实实待在蔺源山限定的范围之内,不敢再生出什么意外了。蔺源山便全神专注在炼铁之事上,李青在旁协助……

洞外日升月落,风起云散,时辰飞快,洞内炼铁红光映脸,热浪翻滚,蔺源山完全进入忘我境界,目光如炬,汗流浃背,似乎要创造出他人生中最好的作品。

其余几人的心思也专注在协助蔺源山炼铁上。

*****

却说在那独山脚下的苗寨,外来的客人和亲属都已经全部离开了,经历了血雨腥风的苗寨重新归于平静。

现在的蒙当大寨中,还活着的男人已经不多了,除了年纪尚幼的小孩和不能走路的垂垂老者,剩下的不过二十余人。虽然人数如此之少,但是为了苗寨尽快恢复正常的运转,蒙当普洛还是决定从中选出自己正式的帮手,为此,他专门去请教大寨中的一位老人——达久卡普。这位老人曾作为副手在老祖蒙当青山的身边待了很多年,后来因为年事已高又疾病缠身,就退下来在家中养病,因为不能动弹,这次老祖的寿宴没有去参加,却因此躲过了一劫。

独山脚下这片苗寨慢慢苏醒,阳光总是来得有些慢,要与那厚厚的云层和雾气死命搏斗一番,才能驱散它们,照见这青山下流水边的苗家大寨。

推门走进屋中,淡淡的光线跟着跑了进来,蒙当普洛看见躺在灰暗中的老人,一张竹条床安放在窗下,竹制的窗篱笆还没有撑开。

“达久老阿公,您老还好吗……”

“过来把我扶起来吧……”达久卡普苍老而缓慢的声音仿佛被沙子磨过一般,一只手慢慢地向着蒙当普洛的方向招了一下。

蒙当普洛走过去,准备把老人扶起来。脚下的木板被踩的吱吱呀呀的响,蒙当普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到了鬼魂的哭喊声。

蒙当普洛扶住老人的腋下,轻轻地把他拖起来,背靠在墙上,声音还是有些嘶哑:“对不起,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我才来看您,也忘记了像之前那样安排人给您送东西……”

“普洛,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需要学习,我没有怪你……”老人拿过床头的旱烟整理起来,“你现在已经是族长了,最年轻的族长,所以你要指引寨子中的人,也需要人协助你……”

达久卡普明白这位新族长是来寻求帮助的,接着说道:“火灾之后的事,我孙子都给我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是去河边提水去了,虽然才八岁,也看得清楚事情了。你有什么想要问的,说吧。”旱烟杆在地上猛烈地敲了一阵,落下一片烟灰。

蒙当普洛在床边跪下,向床头一拜,抬起头说道:“老阿公,普洛正是来向您请教该选谁作为帮手的,虽然可选的人已经不多,但是如何安排好,我心中却是一直没有主意……“

“不会,你心中应该早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需要人给你提醒一下,或者让你相信自己的决定……”一个在首领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心中始终是有自己主意的人。

蒙当普洛好像被说中了心思,先是一怔,又觉得的确如此,可是这一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放下自己胸中紧紧提起的心,缓缓说道:“我想了这样一些人,老阿公您给看看。我开始掌管寨中事务的这段时间里,牛三一直在帮我传送各种消息,我见他记性好,脚力也好,跑得快也从不喊累,我想选他作为联络信使。可是他年纪太小,而且……”

“那就选吉安牛三,虽然他家一直是仆人的身份,但是只要你选他作联络信使,他就能代表独山苗寨。”

“武兵团的团长有几个人选,一个杨力,身强体壮,功夫也不错,原本在外当士兵,现在已经回来了;一个龙阿金,体壮如牛,高大威猛,可是他以前做过山匪,寨子中的人都怕他;还有一个柳卡柏树,虽然身材瘦小,但是他身手敏捷,爬树入水样样精通,而且他有胆量,苗家弯刀使得最好……“

“就选柏树吧,我知道大家都喜欢柏树,族长也是。”

“还有副手,同时我也想把他定为族长管家,现在的大族长家也是一无所有了,最重要的是主持公道……”

“你心中的人选是~?”达久卡普也不知道蒙当普洛心中的人选是谁。

“蒙当马小。”

“蒙当马小……噢,我想起来了,那个孤儿。我听小孙子提过几次,虽然从小一个人住,却从来没有偷盗过别家的东西,而且常常帮助乡民?”达久卡普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老阿公。我觉得这个人能够做到处事公正,也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让他束手束脚,而且他还会一点功夫,听得懂一点汉人的话。唯一的问题是,他不喜欢被别人控制……”

“我看这个人可以,大族长的副手,是当大族长不在的时候全权负责寨中事务的人,你明白,处事公正是最重要的,其次便是处理日常事务,管理大族长家的账本。等他做了副手,是他管人,能管他的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决定了选他的话,就跟他聊聊……”

……

蒙当普洛作为大族长,选出了自己想要的人。在其他人的协助下,逐渐理清了寨中事务的头绪,决定重新开始组建武兵团。规定寨中男丁,除了不能走路的老人和小孩外,全部纳入武兵团,女子愿意加入者也可接纳。武兵团每日操练,强身健体,除了打更的人之外,还设立巡逻任务。

蒙当普洛采纳副手的建议,加强苗寨的防卫措施,组织乡民修筑石头砌成的围墙。听从副手的意见,保留大宅的遗址,另寻地方重建族长大宅。只求保有族长大宅的威严庄重,其余一切从简。

夏至将至,寻找凶手之事一直没有头绪。蒙当普洛意识到的自己的武功太差,即使真的找出了凶手,自己也没有能力报仇,思来想去,想起了独山孤老。他决定上山拜师学艺……

独山孤老震惊有人如此狠毒,竟对苗寨中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一起杀掉。听到这件事的独山孤老,胸中的热血上涌,怒火中烧,当即决定好好教蒙当普洛功夫。

“好小子,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学功夫吧,虽然你天资不怎么样,但我要传授给你的,却是厉害功夫,即使学不全,也能让你走上江湖横行无阻……”

“可是,可是师父,虽然您的功夫很厉害,但是我学了之后真的能打过我的仇家吗?”对于武功,蒙当普洛还是属于没有入到真门的人。上次见识了独山孤老的功力,只知道厉害,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刚刚拜入门下,竟然怀疑起自己师父的武功来。

独山孤老被问得怒目圆睁,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蠢笨弟子的问题。憋了半天才说道:“你的仇家很厉害!我再让你看看老夫的功夫能不能打过你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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