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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合理

古剑倒是没在意口中姑母的讽刺之语,闲态漫步在花店之中,在那盆艳丽开着的茉莉花旁驻了足,俯下身清嗅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没有郑霖这般猛吸,性格使然,做什么事都不会表现得很过,但效果却是相同的。这或许就叫做低调的另一种做派,你永远不知道他手上那把剑力量的轻重,直至到死,才忽然会意识到那种虚掩的实力有多雄厚。

“依旧无味,却着实令人着迷。”

“世人皆是如此,越是神秘不知的,越是认同它的魅力,古统领修为虽高但依旧随了世人的眼光,这不过是盆茉莉花。”轻描淡写,从其眉间透露着一份不屑,对这种无谓追逐的不屑。

“神秘出之于不凡,不凡之物当然值得追捧,如是一盆茉莉,又何来与其有缘一说,莫不是天下间所有茉莉都在寻其有缘人?”在这花店中,盎然生机好似起了什么作用,竟是让得寡言的古剑也是变得多语。一位花店妇女,一位有为青年,看似身份有些偏差,搭不到一起,有时候利益两字便是所有反应强有力的催化剂,推动着这两者的不搭调的对话。

“自然之理岂是神秘可言,不凡只不过是我们给它添加的虚名,既然无缘,那便是自然与之无缘,即使得之恐怕也是一盆废物,与其尽是废话废物,古统领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花店妇女头都未抬,甚至是眼睛都没上翻瞧瞧这个和她一通废话的古剑,就这样说出了送客的意思,饶是古剑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感情,脸色也是不自主的愤红了起来,这样的冷言冷语还是没人给他受过,只不过是一盆茉莉花,一盆无味的茉莉花。

古剑也只有咽下这口气,脸上不太愤怒的显现已经达到了快要爆发的极限,一张精致的脸此时瞧来便显得有些扭曲了,本来完美但一点瑕疵便是可以显现的异常突出。右手按下腰间的佩剑,知道实力上的悬殊,自己根本不可能硬抢了回去研究,那样恐怕自己命都得留那。一个华丽经典的转身在店门口便就消失了。

“我也不希望那位有缘人便是那小子,那样子恐怕不止不符合自然之理。”在离开之前,古剑还是传出了自己心中所忧,语气淡厉带着威胁。只是花店妇人却当做没有听见,看着一本杂书,眼睛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请,花店内依旧花香如故,只是那盆茉莉不凡艳丽得开着,没有花香。

郑霖和林悦逛了一圈下来也是疲倦的很。特别是林悦,竟是买了一大堆郑霖认为废物的商品,没有丫环,郑霖对她又没啥绅士风度,只好自己拎着,没有什么修炼的林悦自然是累得腰酸腿疼的。其实郑霖本可以将这都放进沙骆之晶中,省去了拎着的麻烦,只是郑霖想给林悦一个提示,自己只是顺着路护卫你,其它的都得你自己解决,说过了出了牧林镇,你便不是什么林大小姐。林悦当然意识不到这点,小姐脾气一如既往,郑霖对此早已免疫,任由她去,自己走自己的路便可。

早早得便就回了洛府,应是告知了洛天自己出去走走,洛府也就没有等郑霖和林悦过了中饭,郑霖和林悦在花店耽搁了会,又陪着林悦逛了会各种店铺,竟然两人都忽略了饭点。此时距离晚饭还有几个时辰,逛得累得两人才意识到肚皮的可怜,也只好挨着各自回了房休息。

只是自己刚回到了房间,正准备借着休息打坐修炼的郑霖却是意识到门就这般打开了,没有经过自己的许可。

“郑霖?”

来人也没打算解释一下这般不礼貌的闯入,开口带了疑问的口气喊着郑霖的名字。

“我道是谁,原来是古统领,怎么对我名字有疑问?”郑霖在开门的瞬间惊愕得抬头,瞧见了来人便是那位救了自己一行人,在宴席上沉默寡言的古剑。

“称我古剑便可,我不喜欢听见这般尖酸的称呼,正事,那晚是你造成的动静?”古剑以极快的速度说出了这句话,干净利落,只是在疑问语气上显得更重了。郑霖被这句话问得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有何用意。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两手无奈的一摊,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只是郑霖也不知道为何古剑忽然的闯入,然后所谓的“正事”,便是这般一问。

“如果这是你们洛家镇防卫部门的调查,我想说的是这般问题没啥价值。”思忖了会也只是想到这般原因,难道古统领的行事风格就是这般彪悍,和着一脸的精致可不怎么相称。

“只是确定一下,不知为何我感觉你那股动静有些奇异,或许日后可以切磋探讨一下。”

刚拂去的不安又是涌了上来,郑霖压着那股气,沉静的回道;“我想待日后实力可以到达古统领这般高度再言切磋,现在实力实在过逊。“这般谦虚,郑霖还真是少有,在同辈人身上,以前虽未习得药灵之法,但仅凭那一身气力,便就从未这样没血性。实在是身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对方实力比自己是高出了一个层次。

何况自己还没弄明白古剑不善闯入的真正用意,找自己日后的切磋,这可不是一位统领所应有的手段。反正,古剑给自己就是一种危险,一种不安的来源,只是不知何缘由。

“仅凭你姓郑你就应该不简单。”这句话是解释了刚进门时那声喊中的疑问。又是无厘头的一句话,只是现在的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古剑说完,又是那般性质的离去了,只留下郑霖,在思考,在疑问,意味着什么。

“洛家应该更不简单。”郑霖最后得出的结论。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无理由的对话,都是带着各自不同的理解,只是古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郑霖得到了疑问和不安。此时郑霖早就将刚刚的疲惫和饥饿扔在了一边,草草得写了份信,打上了自己的印记,急匆匆的出了洛府门第将信送往了投递处。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投递处用得都是驯服的翼灵兽,而且洛家镇堪比国家的实力,用的翼灵兽的品阶自然不低,自己这封信应该晚上便能在爷爷手中。

自己只是习惯了问爷爷,明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但那就是习惯。洛家似乎有些知道自己的身世,自是郑霖从小到大最大的疑问。寄完信后,郑霖强压着这份心思,用修炼抹去那份疑问带来的焦躁,竟是把晚餐都忽略了,好在那丫鬟倒也细心,帮着郑霖拾掇了些食物放着,不敢打扰对方的修炼。

“的确不出所料,没那么好下手。”家族晚饭后的洛家竹林,一老一小前后走着,老的戴着斗笠像是吩咐的语气说着话语,年轻的只是应承般得姿调的跟着,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来者极善于隐藏气息,要不是我贸然的闯入,恐怕也是惊不出他们,仅是那一点的渗出便让我察觉到实力上的危险。”说话者就是刚不擅闯入郑霖房间的古剑古统领,只是那种不擅是带着目的的,郑霖倒是想的有些偏了点。

“看来那老家伙的实力也是被某些人低估了,只是这条船你我都上了,现在只有想着对策了。”老者忽就停下了向前的步子,转过身,对着古剑有些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二当家在家族晚饭之后用着有事吩咐的理由将古剑招了出来,在这片竹林走着,虽已入了秋,只是这翠竹依旧新绿着,只是欠了生机,显得两人的谈话很突兀。

“那方面就这般保守,这就是合作吗?,我这是断不可能动用洛家军的,除非有着正当理由。”

“他代表的是他的国家,我们代表的是什么?是叛族,这开始时便是个不平等的合作,现在他们倒是藏了起来,我们替他们拼命,这就叫做交易?”

古剑似乎言语锋利了些,早已不像是白天那般的沉稳,很是气愤,在二当家面前,竟是这样放肆的抛出一连串的问句。而出乎意料的是,二当家洛费没有什么愤怒,倒是很慈祥的拍了拍古剑的肩膀,像极了一位长者对晚辈的安抚,只是以二当家冷漠的性格,却是在古剑面前现了柔慈。

“就像你所说的,开始就是不平等,也只好试着将一些不合理变成合理的,那样所谓的不平等的合作也好收个尾。”

古剑看着洛费,自己只是无心的一句,难道真准备动用洛家军。

“二当家,我们再商量其它对策,这等做法败了就真无法挽回了。”古剑恢复原有的沉稳之气,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虽然诱惑很大,但可能付出的代价也是要考虑的。

“你认为还有其它良策或是助力吗?没有时间了,孩子。”放下了搭在古剑肩上的手,扶了扶微倾的斗笠,向着竹林出口走去。

竹林归于沉寂,一切又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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