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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缨子妈妈

王者自首后,公安局召开了多次案情分析会。刑警队员们对这个离奇的案子进行了分析,大家的意见不统一,疑问也很多。

王者为什么要杀王岛屿?难道王者与白灵有奸情?

几次审问王者,王者只说是他害死了王岛屿,对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段一概不说,这导致了案情越来越复杂。

公安局已经得出王岛屿的死亡原因是毒杀,不是溺死的结论。而王者自首则强调是他把王岛屿扔到了海里,并没有提及毒杀的事情。这就让公安局的刑警们觉得案件有疑点,如果这些疑点不弄清楚,是不能结案的。

现在,李机智觉得案件的关键人物王者的身份不清楚。他究竟是谁呢?

正像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件一样,李东救了李机智。他们长得是那样的像,以至弄出了一系列的误会。王者和王岛屿之间的这些关联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存,尤其在界定犯罪方面起着更关键的作用。而这个面貌酷似王岛屿的人来自首,说他是王者,那么,王者又是谁?

为了揭开这些秘密,李机智又一次找到了李东留给他的那封信。

是该揭开这些秘密了,李机智决定按照李东信上的留言去找那个李东称呼为缨子妈妈的女人。他相信,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秘密都会有答案。

李机智觉得,去找缨子这件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包括他的那些队友们。因为不知道缨子的脾气秉性,如果去的人多了,她会不会什么情况都不透露呢?

于是,李机智决定和蓁蓁两个人前往。

尽管他也担心蓁蓁的安全问题,但是,他觉得一个合格的公安人员不能有私心,该工作的时候就不要想着自己的事情,既然同为战友,蓁蓁也会愿意和他一起去执行这项特殊任务的。其实,让李机智最欣赏的还是蓁蓁的胆大心细,在一起工作的几年中,蓁蓁还从来没出过差错呢!

听了李机智的想法后,蓁蓁很感动。她知道,李机智和其他的任何战友去岛上,她都不会放心,唯独自己亲自前往,才能对李机智有所帮助,才能完成好这一次的任务。

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后,李机智和蓁蓁出发了。

李机智和蓁蓁从来都没去过那一片海域,他们对路途也很不熟悉,了解的只是李东在遗书中写的很少一部分内容。如果李机智知道苏苏他们刚去过海岛,他一定不会放过让张何带路的机会。可是,李机智又不是神仙,他怎么会知道张何和苏苏从岛上刚回来呢?也许,这就是隐私的力量吧,隐私是不可以分享的。李机智坚信这一点。

因为没有人带路,李机智和蓁蓁在去岛上的时候,注定要经受一些波折。且不说在海中要和肆虐的风浪进行搏斗,就是海里的一些动物也对他俩构成了威胁。

在每一次的危险过后,蓁蓁总是想起小时候课本上学过的《老人与海》,学那篇课文的时候,蓁蓁还在想:这个作者可真能瞎编。海里有那么危险吗?可是现在,当时光过去了十几年之后,蓁蓁才对那篇课文有了更深切的体会。她甚至佩服作者海明威写得太形象了,海上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啊!

李机智和蓁蓁运气很不好,他们起初迷路了。

在距离小岛很远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兴奋。

“快点啊!我们要到了。我已经看到小岛了呢!”蓁蓁开心地说,不时地用舌尖舔着被海风吹着有点干的嘴唇。

“是啊,快到了,我也看见那个小岛了。”李机智同样也很兴奋。

“到了岛上,我们可要好好休息下。”蓁蓁看着李机智被海风吹黑了的脸庞。

“好的。我们加快速度。”李机智将快艇调到了最快一挡。

“到了。老李,你快看。”蓁蓁指着岛上的房子让李机智看。

“蓁蓁,我们可能走错了,这不是李东让我们来找的那个地方。”李机智不想让蓁蓁太失望。

“怎么会错呢?这不是那个岛吗?”蓁蓁反问道。

“你忘了?李东留给我的信中不是说孤岛上有一座蓝色的房子吗?这座房子也不是蓝色的啊!”李机智很冷静地说。

“是啊,难道我们真的走错了?会不会是那座房子重新装修,换了颜色呢?”蓁蓁还在联想着。

“不会的。你看这所房子的颜色是灰色的,而且绝对不是新涂的颜色。”李机智还是那样肯定地说。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回去吗?”蓁蓁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怎么能回去呢?再说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夜里在海上航行,风险太大。”李机智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你的意思是不管对错,我们今天晚上都要在这个岛上过了?”

“对,不管对错,我们今晚都要在这里过夜,等明天天亮后,海上能见度高的时候,我们再重新辨别方向,向目的地进发。”李机智觉得,既然带蓁蓁出来,就要保证蓁蓁的安全。

李机智将快艇平稳地停在了岸边,他背着旅行包,拉着蓁蓁的手,两个人穿过海边的沙滩,来到了这座岛上唯一的建筑物前。

这座建筑物的外端看上去有些旧,墙上的墙皮处可看到斑驳的痕迹。虽然海水不能侵蚀到房子上,但是,经年的吹蚀,加上没有修整,房子不免显得陈旧。

门窗关得很严,从外面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

李机智站在门外,喊道:“屋里有人吗?我们可以进去吗?”

除了有几只海鸟在头上盘旋飞去,抖动翅膀的声音外,这座岛上,包括岛上这唯一的建筑物一点声响也没有。

“没有人,可能主人不在。要不我们进去吧。”蓁蓁建议道。

李机智没作声,而是用双手推开了门。他们两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仿佛担心惊醒了屋里的主人。

可是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直到走进了客厅,他们也没看到一个人。

“真的没有人。那我们就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李机智是刑警出身,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要熟悉一下环境,掌握主动权,这是他从警以来的习惯性动作。蓁蓁完全赞成他这么做。

虽然是在孤岛上,而且也没见到任何人,可是,李机智和蓁蓁还是不能放松警惕。他们两个抽出手枪,将子弹上了膛,然后两个人分头将这座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都侦察了一遍,在确信没有任何危险后,他们两个才找到盥洗间,轮流开始洗漱。

蓁蓁在盥洗间的时候,李机智有几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进去,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在孤岛之上,即使和蓁蓁独处,也要提高警惕。危险也许会来自四面八方,海岛没有任何壁垒,所以有必要保护好自己。

两个人整理完毕后,将带来的食物拿出来吃了起来。

李机智和蓁蓁对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东西一边聊着。

“老李,你说缨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怎么会一个人在一个孤岛上住着呢?”蓁蓁问李机智。

“我也一直在想,缨子的身上一定有很多的秘密。否则,她不会跑到远离陆地的地方,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李机智和蓁蓁的想法相同。

“今晚,我们也当一回原始人。我做梦都没想到,当警察还能有这样奇异的经历。老李,我得感谢你啊!”蓁蓁有点开玩笑地说。

“感谢我什么啊!这不是带你来遭罪吗?我都后悔带你来了。你说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局里、跟你家里交代啊!”李机智假装表情痛苦地说。

“行啦,说着你就没正形了。快吃,吃完我们再到各处走走。看看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不?”蓁蓁这会反倒冷静起来。

“是,蓁蓁队长。还别说,这会儿让你领导我得了。”李机智觉得蓁蓁确实有领导才能。

“别贫嘴。以后我就领导你,你可别后悔啊!”蓁蓁认真地说。

“我可盼着你能领导我,我好省点心。”李机智一脸正经。

两人吃过了东西,觉得精神了很多。

他们在房间里的各处走动着,蓁蓁决定去楼上的卧室看看。

“李机智,你快来。”不一会儿,蓁蓁的声音传来,李机智立即奔向卧室。

卧室里的床铺虽然很整齐,但也掩饰不住地发出了一股霉味。“是房间里太久没住人的缘故吧!”李机智只能这样想。

蓁蓁蹲在床头柜前,抽屉里是一摞带信封的信件。

每一封信的信封上都写着同样几个字:“缨子收”。

蓁蓁数了一下,总共是30封。

“快拿出来看看。”李机智对蓁蓁说。他知道,这些信件不就是找寻缨子的最好线索吗?

蓁蓁拿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

我该怎么和你说呢?前面我写了二十多封信,可是我一封也没发出去。以前,我真的不知道往哪里邮那些信,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那个距离我800海里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啊!

我难以想象,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是怎样在孤岛上生存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艰难我能想象到,因为我也一个人在这个孤岛上生活。

我知道,我的生活也许没有你的有意义。我是个罪人,所以,我是带着忏悔在生存,我活着的目的就是将来有机会能再见到你,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我这个简单的想法能否实现?

我要去自首了。我不知道,未来有一天你会不会到我这里来,看到这些信件。其实,我本应该亲自交给你的,但是我没有那个资格。在你面前,我永远惭愧。

写信人的落款都是路北。

“路北是谁呢?一定和缨子有着某种联系,你说是吗?老李。”

“我敢肯定地说,这封信中提到的缨子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缨子,而信的落款处出现的路北,有可能是缨子的情人,也可能是对缨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的人,否则,他不会一直忏悔,也不敢去见缨子。”李机智分析道。

“是啊!看起来爱情这个东西是挺折磨人的。这个叫路北的人写了30封信都没能邮出去,看起来他对这个缨子的伤害一定是很深的。”

“没错。我们把这些信都装起来,明天带给缨子。今天到这个岛上太有收获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能见到缨子了。”李机智兴奋起来。

“看你高兴的,还没找到缨子的家呢?”蓁蓁一边装信一边打击李机智。

“我看你是高兴过头了。那个叫路北的在信上不是说了吗?缨子的家离这里800海里,我们沿着海岸线再走800海里不是就到了吗?”李机智嗔怪着拍着蓁蓁的脑袋说。

“我怎么把这句话给漏掉了呢!老李,你可真行。”蓁蓁敬佩地说。

“我要是不行,当年你能拦着我让我等你啊!”李机智说得蓁蓁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路北写的那些像忏悔录一样的文字,让李机智觉得震撼的同时,也帮了李机智的忙。

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前行,这一次顺利了很多。尽管途中还是充满了危险,但也让李机智意识到李东当初找他时所经历的艰难。

又是半天多的时间,李机智带着蓁蓁终于看到了那座发光的蓝色建筑。

他们知道,这一次,终于能找到缨子了,他们心中的那些疑问就快要解开了。

其实,当李机智和蓁蓁找到缨子的时候,张何带着苏苏刚刚离开两天。

李机智和蓁蓁在接近岛屿的时候,心中关于缨子、关于李东的很多事情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们都知道,缨子虽然不能帮助他们侦破案件,但是,她是他们解开所有疑团的一个关键人物。

接近那座孤岛的时候,他们远远地望见了那座蓝色的建筑物,他们知道这里能找到缨子,这也就是李东的家。

下了快艇,走过沙滩,他们看见蓝色的建筑前一个木制的摇椅上躺着一位老者,她正闭目悠闲地摇来荡去,感觉有人走过,忽然就睁开了双眼。

看到李机智和蓁蓁,她眼里流露出慈爱,她一定以为是李东回来了。李机智的一双大眼睛和李东的大眼睛一模一样,正因为这双大眼睛,缨子每当看着李东的时候,总是非常慈爱。那双眼睛就像一泓清水那样清澈,缨子一看到这双眼睛,总会为自己的克隆杰作而感到自豪。

“东儿,终于回来了,妈妈想你了。”说着,她伸出白皙的手指要拉李机智的手。

“您好!缨子妈妈,我是李机智,李东让我找您的。”李机智很有礼貌地说。

缨子颓然地坐了下去,她意识到李东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个和李东长相相同的李机智是不会来岛上找她的。

李机智不就是李东的原型吗?缨子猛然想起,这个叫李机智的年轻人与李东真的是太像了。

缨子知道,虽然当年自己克隆那三个婴儿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名字,但是缨子后来通过种种渠道,了解了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以及他们的名字。这些年,她也一直关注着他们,否则,她也不会让三个克隆人去找原型了。

此刻,缨子在想,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李机智把李东怎样被贩毒团伙利用,又是怎么与贩毒团伙斗争,最后为了救自己而自杀,捐献了心脏使自己能够获救,并留下了遗书让自己来找她的情况告诉了缨子。

缨子哭泣着问:“东儿被埋在了哪里?”

“在秋城的墓地,我们昨天早晨出发前还去看过他。”蓁蓁说着,试图帮着缨子擦去泪水,可是被缨子拒绝了。缨子自己掏出纸巾,擦干了泪水。

“缨子妈妈,我们也跟李东一样称呼您可以吗?”李机智请求道。

“没问题的,东儿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命运。”缨子惋惜地说着。

“缨子妈妈,我们来的时候迷了路,昨天晚上无奈在一个小岛上过了一夜。在那个小岛上的建筑物里,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信件,写信人名字叫路北,他的信是写给缨子的,但我们不能确定信中的缨子就是您。但是,我们想,距离这里最近的也就只有那个岛了,万一认识呢!所以,我们把那些信都带来了。您看看。”李机智说着,让蓁蓁把那些信都拿出来。

“唉,这个路北啊!可悲!”缨子一边翻着信,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

“缨子妈妈,原来您真的认识这个路北啊?”李机智松了一口气。

“路北的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当年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缨子很痛心地说。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您的身体要紧。”蓁蓁很关心地对缨子说。

“你们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缨子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儿子李东是不会让他们来这里的。

“是啊,缨子妈妈。我对李东的身世很好奇。他没跟我说太多,但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像?为什么当时李东离开这里的时候您让他去找我?而且,最近在秋城,还发现另外两个人和我有着同样的经历。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我想知道答案,也只有您能告诉我答案。因为李东既然让我来找您,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您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李机智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缨子。

她觉得是该把这个秘密告诉李机智了。

其实,缨子的秘密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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