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封密函,就像是一根刺扎在长公主的心里,还以为当年的镖师早就跳崖死了,看来是自己大意了,人如今想要回到京城,怕是没那么容易,想让自己死,还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上派了锦衣卫的人去迎接睿王爷回京,一时京城里卷起了各种风言风语,有说睿王爷这是犯了圣怒要被下牢狱了,还有人私底下说,怕是这位睿王爷要更进一步了!
流言很快就飘进了凌家,从泰山回来,凌太夫人就病了,凌霄雪每日守着祖母,也没心思去关注外面的事情。
汤嬷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说道:“锦衣卫去迎王爷,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凌霄雪摇头,以睿王爷的谨慎,怕是带了不少的东西回来,皇上这是派人去押运了,见汤嬷嬷脸色微白,低声说道:“嬷嬷还是去看看祖母的汤药好了没?”
汤嬷嬷忙下去端药,这府里已经很是飘摇了,再经不起旁的事儿了。
凌太傅已经回到了京城,圣上在勤政殿和凌太傅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凌太傅一回到府里,就开始咳血了,那模样看起来,怕是熬不了几个月了。
凌霄雪扶着祖母喝了药,看着太夫人睡着了,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还没吃午膳,简单喝了蔬菜粥,就准备休息了。
睿王爷派人回来,给凌霄雪送了封信,凌霄雪拿出信,看了起来。
丫鬟笑着说道:“二小姐怕是都能背下来了,王爷看着也要回来了,你也快出嫁了!”说话的是最近才在凌霄雪身边侍候的玉兰。
凌霄雪心中叹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睿王妃,院子里的丫鬟,越发的热闹了,这位刚来的小姑娘,据说之前是在庄子上的,说话耿直,倒也不错,只是总是让人感觉有些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人去了睿王府,怕是会惹下祸事。
没办法自己身边的丫鬟,这一趟都死在了路上,如今能用上的,还是凌太傅为她从庄子上选回来的。
凌太傅虽然病得不轻,但是却很是关心凌霄雪从丫鬟到嬷嬷,倒是都选好了。
看着端着点心进来的姚嬷嬷,凌霄雪不禁皱眉,先不说自己刚吃饱,能不能吃下,就是小姐都要睡了,再吃东西和不合时宜。凌霄雪轻声说道:“嬷嬷拿下去,和几个小丫鬟分了吃吧!”
果然姚嬷嬷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快,给玉兰使了眼色,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凌霄雪轻声叹息:“两个人是母女,本还觉得做起事来会有些默契,如今看来,怕是私心太重了,再一看睿王爷的信,凌霄雪又叹了口气。
睿王爷信上说了,自己一回来,就会迎娶自己,不知道为何那么着急,也不知道再从新选丫鬟来不来得及,如今这几个看着,除了姚嬷嬷母女,其他人看着呆呆木木的,除了不够机灵,倒没什么错处。
睿王爷快马加鞭,比预计早到了一日,因为带了白镖师,没有走之前说好的路线,锦衣卫的人扑了个空,还有另外一伙死士却是撞上了锦衣卫。
锦衣卫那是什么人,就算是腐烂的尸体,怕是都能寻着找到一丝线索,电石火花之间,锦衣卫副都督一想到自己出京前,皇上的话,就忍不住挥手,死士被杀了个干净,锦衣卫又等了一日,收到了京城的消息,才折返回京。
“混蛋,好你个于成龙还真以为自己要成龙了,我的人也敢动!”长公主砸了一块汉代的镇纸。
来回事的男子,却是微低着头,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我们府里出去的,身上怕是都有印记。。。”男子话还没说完,长公主就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我们不认,父皇也拿我们没办法,倒是这个姓于的,你说他动手的时候说了杀无赦,好大的胆子,让人去请他过府一叙,我倒要见见这位瘟神!”
“公主。。公主深思,王爷带了那么多宝贝回来,怕是这京城又要不太平了,这时候我们最好休养生息,就像您说的,那些家将身上如果都有印记,那么御林军和锦衣卫,怕是都盯上公主了,这时候要请于副都督,怕是会节外生枝!”其实男子说话是很委婉了,实际上他是很想说,这么做怕是会引狼入室,到时候就会有大麻烦了,被锦衣卫盯上了,怕是那些个秘闻,就都藏不住了。
长公主能跟突厥合作,也不是个傻的,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恶气,人有些怨气罢了,听男子分析完利弊,冷笑一声,低声说道:“让人准备一下,晚上怕是有宫宴,正好我去御前哭诉一番,就说是锦衣卫说是我们府上出了刺客,总要做点什么,不然等到锦衣卫上门,我们怕是就被动了。”
男子微颔首,毕竟还不知道锦衣卫是不是查到了线索,但是先出手,总比等着挨打要好。
还真是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敌人都没上门,就自己跑去找死,这位长公主还真是很喜欢作死。
凌家凌霄雪正在练字,窗户不知道几时打开了,凌霄雪摇头,想着或许是风吹开了窗户,忙用镇纸把书压好,缓缓起身,一个人影飞了进来,就落在凌霄雪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略显憔悴,不知道为何,凌霄雪只觉得心里酸酸的,眼中含着泪花。
睿王爷走上前,低声说道:“这是怎么了,见到我还哭了,你还好吗,晚上宫里还有宴会,我只能说几句话就要离开,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九里明为了我眼睛瞎了,胳膊也没了一个,虽然他讨厌相国府,但是毕竟出自相国府,他求我娶相国府的嫡女,我答应了!”
凌霄雪一脸平静的听完,并没有预想的哭闹,睿王爷微叹息,低声说道:“我已经求过圣上了,你毕竟是圣旨赐婚,自然是正妃,只是相国府怕也不愿意做小,就当是皇上认做义女,同以正妃之礼进门,只是你们二人,我心里更看重你。”
什么鹅黄女婴,什么磐石无转移,原来到头来,还是自己太傻,不过是被男人的皮囊给迷惑住了,凌霄雪灿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