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皱眉,没想到事情都赶到了一起,一想到京城诡异的气氛,低声说道:“我只和你说,那些黑衣人,看着都是大内的高手!”
九里明一听,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会?你是说。。。”
白二微颔首,九里明轻声说道:“难怪我出发时,睿和我说,千万不要声张,一定要暗中行事,怕是他早就猜到了!”
白二一脸怅然,到底是没有说出自己心中对睿的怀疑。
两个人啃了几口已经冷掉的白面馒头,休息了一下,九里明穿了雨蓑,带着白二,驾着一叶扁舟,开始在河里找寻。
虽然知道十分渺茫,但是两个人都不准备放弃。
皇宫勤政殿凌霄雪看着面前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老人,不禁叹息,每日要操心那么多事,还真是辛苦。
皇上缓缓抬头,看着凌霄雪,轻声问道:“为何叹息?你觉得朕可怜?”
凌霄雪心底微凛,只好实话实说,低声说道:“看着圣上,像是又苍老了许多,民女只是感叹,做帝王不易,每日要操心那么多事!”
李总管都快哭了,这凌家小姐看着机灵,怎么说话,却是这般傻气,谁不知道皇上喜欢听好听的啊,什么叫看着又苍老了许多,不要说帝王,就是自己,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啊,正郁闷,就听到皇上语气轻快的说道:“你倒是实诚,摆膳吧!”
竟没事儿,看着皇上心情还不错,紧张的李总管,也是醉了,原本以为,皇上心底本就有火,这回还不都冲凌霄雪发了,却没想到,皇上竟看着心情不错。
忙下去,吩咐人摆膳。
还跪在一旁的舜天府尹,心里这叫一个苦啊,还以为皇上,这是不待见凌家的小姐,这才颁旨,借着自己的手,收拾凌霄雪。
如今看着两人说话的情形,怕是自己这是有眼无珠,得罪了贵人了,一想到刚才自己禀告完,皇上不言不语一直低头批阅奏折,舜天府尹后背都湿透了,怕是今日,自己就要倒霉了。
刚一进大殿,没见到凌太傅,他还松了一口气,如今看着,自己就不该想着高官厚禄,抱着得罪睿王爷,能争上一争也好,如今看来,这京城,还真是不简单。
正想法子脱身,就听到皇上低声说道:“回去查案吧!”就这般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一直站在御案前的凌霄雪,却是心中清楚,怕是皇上心情不好,是因为六公主,罚舜天府尹跪了这么久,怕是又为了睿王爷出气,要知道皇上也是父亲,我自己的儿子,就算是犯错,我骂行,你骂,我心里肯定就不舒服了,人之常情,难怪这位舜天府尹,今日踢到了石板,就这点脑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能进京做了京官的。
就像是知道凌霄雪心中所想,皇上突然说道:“是不是好奇,就舜天府尹这般的能力,是如何做上了舜天府尹的?”
凌霄雪这一次可不敢实话实说,微低着头,低声说道:“舜天府尹也是奉旨办差,并无半点差错!”
皇上不气反笑,低声说道:“你倒是聪慧,像极了你父亲,对了,说说看,睿可和你说了,六公主的事情?”
凌霄雪不敢乱说,这六公主的事情多了,真假六公主,出京隐退,落水,一时之间,不知道皇上问的是哪一桩,只好低声说道:“虽住在六公主府,和六公主,也不过一面之缘!”
皇上微颔首,低声说道:“陪朕用膳吧,这人老了,就最怕孤独了!”
孤独吗,后宫佳丽三千,怎会孤独,倒是能毫无顾忌说话的人,怕不多吧,凌霄雪在心中叹息,再次感叹做帝王的不易。
皇上咧嘴笑了,眼角眉梢像极了睿王爷,低声说道:“自古人都羡慕帝王,只有你知道这各中的辛苦,难怪睿会选择你,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李总管一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从昨儿个起,就没见皇上神色轻松了,这会儿见皇上心情大好,笑着说道:“今儿个御膳房,准备了鱼头火锅,说是味道很鲜!”
皇上自是不在意这些,看着凌霄雪轻声说道:“多吃些!”
凌霄雪安静的陪着皇上用了膳,许是心境简单,倒是觉得汤鲜味美,吃的很是舒服。皇上冷眼瞧着,心里十分满意,却没多言。
一顿饭后,李总管换上茶水,皇上低声说道:“让人送凌小姐回书院吧,交代下去,以后不必去公主府了,让人安排一间单间。”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要知道燕京书院,无论何等身份,都是四人一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书院里能单独住一间房。
凌霄雪知道,这是皇上的好意,但还是躬身行礼,低声说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民女不能单独住一间,请您收回成命。”
李总管忙使眼色,真怕皇上大怒,责罚凌霄雪。
就见到皇上微笑着摆手,低声说道:“你倒是通透,既然怕成为众矢之的,那就还和从前一样吧!”
李总管简直懵掉了,这是今天第二次,皇上让自己十分意外了。
凌霄雪笑着谢恩,离开了勤政殿,跟着李总管,往宫门处走去。
经过一片梅花林,李总管放缓了步子,轻声说道:“人人都知道,这宫里的梅花,最是傲雪,却不知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般资质的梅花,能够有如今的挺拔俊美,也是吃尽了苦头的!”
这是以花喻人,在提点自己了。
凌霄雪声音轻缓,低声说道:“多谢公公指点!”说着从树枝上握下一团雪,轻轻攥在手心里,笑着说道:“风再大,雪再大,都要归家!”
李公公微颔首,知道凌霄雪,这是听懂了自己的话,虽说这会儿受些苦,但是今儿个看皇上的态度,怕是会同意两个人的婚事了。
两个人再没说话,李公公亲自把凌霄雪送回燕京书院,却没想到,这里正等着一位不速之客。
凌太傅冷眼瞧着走进来的女儿,如果凌霄雪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凌太傅第一次来书院看凌霄雪。
看着面前,和陌生人无异的凌太傅,凌霄雪躬身行礼。
凌太傅摆手,低声说道:“你可知道,在燕京书院,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报给圣上知道,我只说这一次,任何时候,都要谨言慎行,不要给凌家的列祖列宗丢脸,还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说完已经气急败坏,甩袖出了屋子。
凌霄雪只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觉得头有些晕,下一秒,晕倒在了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