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术的特点,有著很明显的区别。
亚撒的剑只有一个字──快!
豪森的剑则狂放无比,同时有一股大巧若拙的味道,简简单单的劈、斩、挑、削,再配合步伐,可以组合出无数种微妙的变化。可以说,他在剑技上高出亚撒不止一、两把刷子。
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豪森可以牢牢地占据了上风。
囚室里,同样有两双眼睛在瞧著那场莫名其妙的比斗。
「豪森就这样,一招在这个人手里丢掉一条手臂,还被打下深渊?」伦娜脏兮兮的脸蛋蕴满怒气。
麦尔斯不答反问,「你认为他们的剑术怎样,谁高谁低?」
伦娜用鼻子哼了哼,「虽然我不懂剑术,但那个恶魔之子分明就没有学过剑术,一把双手重剑却当成单手剑使,来来回回就只会几下子,而且动作僵硬、没有变化。豪森那个废物要不是丢掉一条手臂,只怕三两剑就能收拾他。要是斗气还在……」
「伦娜小姐说的对,也不对。如果我没料错,恶魔之子只是在依靠本能用剑,每次豪森出招,他都可以後发先至地招架住,弥补了剑术的漏洞。这是一种可怕的天赋,表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完全掌握剑术。」
「他有这麽可怕吗?」
「相信我,他可能比你我想像的还要可怕十倍。他被封印了恶魔血脉後,力量依然能跟豪森这个天生神力的家伙媲美,可以想像他本来的力量有多可怕。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他一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否则两天前豪森不会栽得那麽不明不白。」
「主教大人的胸怀可真是宽广,居然夸奖教会的死敌。」伦娜白了麦尔斯一眼。
麦尔斯苦笑道:「尊重敌人,才能真正了解敌人。恶魔之子能够将乱七八糟的地精、倔强的灰矮人收拢起来,本身就是非常可怕的能力,至少我做不到。这说明他不仅拥有无穷的潜力,更拥有非凡的智慧。如果他不死,我真的很期待他的未来会变成什麽样子。」
「主教大人,我该怀疑你投入某个邪神的怀抱了吗?」伦娜再度翻了个白眼。
「瞧,豪森开始喘气了,恶魔之子似乎有永不衰竭的体力,真是让人嫉妒啊!」麦尔斯攀著栅栏,幽幽地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法师在一旁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麦尔斯有些错愕回头,拍胸脯保证,「伦娜小姐,我以我主的名义保证,我绝对有充足的体力让你满意。」
「你,混蛋……」伦娜常年混迹在佣兵队伍中,早习惯了污言秽语,但面对这个让她颇为心动的英俊主教,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麦尔斯见到伦娜眼神迷乱,粉腮在脏乱的白肤和发丝下,更添几分诱惑力,正想再调戏两句,外面却传来一阵欢呼声。
两人犹如当头被泼了盆冷水,齐齐从铁栅栏望出去。原来,不知道什麽时候,比斗场的周边已经围上来一大群地精。
此时,可怜的豪森大人两手空空,半跪在地上剧烈喘息著。他的双手剑被挑飞到场地之外,正在地精们手中像战利品般被传递著。
麦尔斯和女法师叹息著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地倚著墙,缓缓滑坐下去。
「我们低估了地精,低估了这些地下生物。」
「不,是我低估了恶魔之子。」
「我们该怎麽办,这个遗迹太宝贵了,足够让整个大陆轰动……」
「伦娜小姐,没什麽比小命更重要,还是想想该怎麽逃出去吧!」
「教会的圣骑士什麽时候能到?」
「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可不愿意来圣马娄,除非教宗亲自下令。不过,他老人家跟我的老师一向不对盘,嘿!」
两人的声音渐渐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