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坐在窗边,着凉了可怎么办。”小柳担心道,刚进门就见如言坐在窗边发呆,雨水随着风飘了进来也不知道。
如言看着唠唠叨叨的小柳一时无言,心里有点闷的慌,这丫头最近可是越来越唠叨了,不知道雨儿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嫁给阿丁应该很幸福吧。
这小柳是好啊,可就是太罗嗦了点。
小姐见如言没有反应,低叹了口气,走到窗户边,将一层薄薄的纱布放了下来,很是郑重的说:“小姐,现在天冷了,麻烦你照顾好自己行不,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事事让人提醒了。”
无语了,这就是她惯出来的丫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偏头,不语,继续郁闷中,小柳严肃的说:“小姐,你可别再任性了,难道你想象夫人——”
话还未说完,就被如言那迅速下沉的脸色给吓回了去。
是啊,这段时间,关于夫人的事,在府内是一个禁忌。
前几天,有几个无聊的下人以此作为饭后的谈资,正巧被路过的老爷给听见了,当即,暴怒。
每个人都被实施了家法,却被罚饿几天,这还是如言求情的结果,事后,无人再敢谈及夫人的事了。
怎么办,娘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该做些什么,如言静坐着担忧道,小柳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婢,瞧见了皱着眉头的小姐,便出了个主意。
“小姐,新城郊外有个平安庙,听说挺灵验的,进去祈福的人大都过的很幸福,小姐不凡一试。”言罢,如言终于是有点反应了。
“那我去跟爹说下。”话音未落,人已跑了出去——当然,此等好事,云老爷自然是答应了。
第二日,天气晴朗,阳光温和,在这冬季,可算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用过早饭,吩咐小柳拿了些祈福用的东西,以及一些干粮,云如言便携着小柳出门了。
平安庙虽然在新城的旁边,但也算是比较偏远的,步行的话,来回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步行而去,能表示祈福人的诚心,祈福也就越灵验。
路上,一片长青林中,阳光照过树叶,给大地一丝温暖。
云如言和小柳快步走过,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地声音。
“站住。”如言她们走过一弯道的时候,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给拦住了。两人俱是一惊,接着便反应过来了,小柳连忙上前护主,挡在如言的面前,挺胸叉腰,瞪大了眼睛,装出凶狠的样子。
“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色啊。”那老大也蒙了,这以前打劫可从来没遇到着中情况,回头问身边的小弟道:“你说我们是劫财还是劫色。”
众人倒地,老大这才回过神来,愣头愣脑的吼道:“当然劫财又劫色了,这还用你问。”
云如言望着这一来一回的话,晕了,抢个劫也那么啰嗦,没看出来啊,小柳原来那么彪悍啊。
那山匪头一挥手,那群小喽啰挥着大刀冲了过来。
“停——”柳儿大喝一声,还挺有效果的,大家都停了下来,都呆愣的望着对方。
“我们干嘛要停下来。”一个山匪疑惑道,大家纷纷都回过神来,又向前冲去,看到那么多人冲了过来,小柳刚才的气势全没了,吓得躲在如言的身后:“小姐,救命。”
手还紧紧的抓着如言的衣角,如言无言的呐喊着,然后苦着脸说:“你打不过他们,你倒是先给我点暗示啊。”
“那现在行不?”小柳眼巴巴的说,如言翻了下白眼,大叫道:“我真是被你打败了,还废话什么,跑啊——”
两人拉着手,不要命的往回跑,边跑还边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后砸去,至少能缓解一下他们的速度吧。
躲在树上的男子实在是看不下了,开始见那小丫头那么有气势,还以为是个武林高手,结果是个绣花枕头,害的自己没有早点出手。
摔下悬崖的云如烟运气还不差,因为崖下是茂林,枝叶给她的身体减少了重力,摔了下来,只是划破了衣裳以及皮肤,外加摔断了一双腿,然后,就这般的可怜兮兮的昏迷在草丛中。
“踏踏——”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带头的是一个蓝衣公子,桃花眼,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三千墨发被玉簪子束在脑后,几缕垂下的发丝为他更增添了一些温润。
“吁——”蓝衣公子拉住了缰绳,桃花眼扫向某处,轻松跃下马,快步走向一旁的草丛,从草丛里抱起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此人便是摔下山崖的云如烟。
“公子,你这是为何?我们得早点赶回江楼,不能因为他人而耽误了时间。”蓝衣公子身后的侍从跃下马,抱着拳恭敬的说,蓝衣公子那眼瞄了下那人,一声不哼的将如烟抱上马,飞奔而走,那人见自家公子不理会自己,只是叹了口气,便也上了马,手一挥,其他人扬鞭纷纷奔走。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至最近的小镇,找了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一进客房,蓝衣公子便吩咐道:“全叔,去找最好的大夫来。”
言罢,便抱着如烟进了上房,将如烟静放在床上后,便开始检查“他”的伤势,苍白的脸蛋上有几道伤痕,雪白的衣服此时已是血迹斑斑,尤其是膝盖的部分,已经全部染红,蓝衣公子用蛮力将如烟裤腿撕开一道口子,一见,血肉模糊,想必是伤筋断骨了。
“公子,大夫来了。”那唤作全叔的中年男子一带来一名大夫,得到允许后,大夫上前为云如烟诊断起来,道:“这位公子的腿断了,除此之外,就是手脚上有些刮痕,至于身体上其他的地方有什么伤处,就得脱衣服观了。”
蓝衣公子皱了下眉,便抢先一步为床上那单薄的人宽衣解带,微抱起云如烟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解下腰间的玉带,手轻颤的脱下衣服,那昏迷中的人因痛紧皱着纤秀的眉头,蓝衣公子见罢越发的小心。
衣襟微开,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蓝衣公子感觉自己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节奏,手用力一扯,映入眼帘的是被束紧了的饱满****,蓝衣公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覆在那雪肌上,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便吩咐着,“全叔,你先带大夫下去开药方,顺便去找个丫鬟来,也带几套姑娘家穿的衣服过来。”
全叔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姑娘啊,看来少爷的好事将近了,乐呵呵的领着大夫出了房门。
夜深了,蓝衣公子坐在床边,望着床上沉睡的人儿,心口涌上一阵阵不明的情愫,心中甚是困惑,为何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如此的熟悉,看到她受伤,便迫不及待的想治好她,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女子。
我喜欢她吗?他在心里问道,“呵。”低声笑了,大概是这几天赶路累了,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虽然是这样的想着,但是,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抚上那恬静的睡脸上,桃花眼一眨不眨的。
月光下,白衣胜雪的如烟覆着一张薄被,躺在床上,墨发铺散开来,脸上的伤处理的很好,只留下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