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加快了脚步,几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面前,他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紫萱说:“我和阿婆来了好一会了,你吃饭没有?”阿豪说:“没有,我起床就来这里了。”
紫萱把剩了一半的饼给递给他,阿豪吃了起来,阿婆说:“你看我,只想着接阿豪,没给阿豪带一块饼来,走,回去,锅里还有好多呢。”
三个人回到小屋的时候,老伯依然还在酣睡,紫萱示意阿豪小点声,不要吵醒了阿伯。
给阿豪拿了饼,紫萱抓了他的手,去了屋后,坐在那棵杨梅树下,紫萱问:“阿豪,你愿意吹奏葫芦丝么?那位阿伯吹的可好了,他愿意收你为徒。”
阿豪听了,把塞进嘴里的饼拿了出来,瞪大眼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紫萱说:“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紫萱摸着阿豪的头说:“那你得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阿豪听了,连连点头说:“当然,我以前想学,学费很贵,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一定珍惜的。”紫萱说:“那好,等老伯醒了,我们就去拜师。”
阿豪说:“紫萱姐,要不你也去山寨唱歌吧,这样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你一个走我也不放心。”
紫萱说;“我唱的都是老歌,有谁喜欢听。”阿豪说;“有,当然有,昨天还来了个旅游团,都是海外的华人,他们要听什么歌颂祖国的歌,可那么多歌手就是没人唱得了,后来我向老板推荐了你,他说要你今天去试试。”
紫萱说:“我都好久不唱了,怎么唱的了。”阿豪说;“唱得了,我相信你。”
两人正说着,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看见是两位老人来了,紫萱忙说:“阿豪,快拜师啊。”阿豪学着电影里面的动作,正要跪下拜师,老伯过来一把扶起他来说;“不要这样客气,只要好好学就好了。”
说完,拿了葫芦丝出来,牵着阿豪的手说:“走,我们到那边树林去,我今天交交你基本知识。”阿豪听话的走了,紫萱和阿婆也进了屋。紫萱问;“阿婆,你说我去山寨唱歌好吗?”阿婆说;“好啊,你一定唱的很好,如果你去,阿婆一定买票去看,给你打气。”
紫萱说:“可我好久都没唱,我担心唱不好。”阿婆说:“来,喝杯杨梅茶,睡上一觉,醒来时对着山林练练嗓子,我保证你的声音比百灵鸟还好听。”
紫萱听阿婆这样说,接了阿婆递来的杨梅茶喝了,然后去里屋安心的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了月色,紫萱想自己竟然睡了一天,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睡过,在夜色中听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清幽的葫芦丝声,她起来寻去了林间,不见老伯,只见阿豪坐在草从中吹奏着,曲声美丽悠扬,淡淡清新,仿佛把人带到了澜沧江边,仿佛看见美丽的姑娘正穿着筒裙,在那青翠的凤尾竹林下起舞,在碧光粼粼的丽江边徜徉,焦急的等待着心上的人的来到。
阿豪如痴如醉的吹着,紫萱也合着曲声唱着: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
竹楼里的好姑娘,
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
多少深情的葫芦笙,
对你倾诉着心中的爱慕,
哎金孔雀般的好姑娘,
为什么不打开哎你的窗户,
月光下的凤尾竹,
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
阿豪吹完了曲,回头看着紫萱说;“姐。你可唱的真动听,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山寨吧。”紫萱问;“老伯什么时候走的?”
阿豪说:“黄昏的时候走的,他把这葫芦丝留给我,说明天再来。”紫萱哦了一声,阿豪从草地上起了身,拉了她的手,向阿婆的小屋走去。进了小屋,饭桌上已经放了一大盆粥,香气袭人,阿婆说:“来,快喝粥,我煮了八宝粥,很好喝。”
紫萱说;“肯定好喝,闻着就香。”说完和阿豪洗了脸洗了手,坐到桌边,看阿婆已经装了三小碗,粥里有桂圆、红枣、芡实、莲子、薏仁、黑豆、核桃仁、黑木耳,杨梅。紫萱问:“阿婆,你用什么米熬的粥?”
阿婆笑咪咪的说:“是老伯昨天送来的新出的香糯米。”紫萱:说:“难怪这么清香,我可要多喝几碗。”
阿豪没有说话,在一旁已经呼啦啦的喝完了一小碗,又自己添上了一碗,边吃边说;“还真是好喝。”阿婆说;“这粥补肾益肝,生津润肺,我加了杨梅在里面,还可以治疗健忘失眠的毛病。”
紫萱说;“原来对身体有这么多好处,难怪你记忆力这么好。”
阿婆说:“我们那里有食腊八粥的习惯,说是农家人一年到头一定要把五谷杂粮、各种蔬菜都吃全了,这样能身体好,家和万事兴,农家人希望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每到腊八节的时候,我就最高兴。我围在灶前不肯离去,看着我母亲把红枣,香菇、莲子等放进锅里,当香味飘出来时,我就等不及想掀开锅盖偷吃一口。”
紫萱说:“据资料说腊月初八被佛教界奉为佛成道日,寺中僧尼常以糯米、芝麻、桂元、红枣、香菇、莲子等8种食物合煮“八宝粥”,邀请周围山民共进圣餐,并施舍给民家老幼分食,以示对佛祖的敬奉。其后渐成民间自煮八宝粥食用。形成了吃“腊八粥”风俗。”
阿婆说:“八宝粥的做法有好多种,我这只是其中一种。”一直埋头吃的阿豪抬起头说:“那您每天给我们做一种,让我们尝个够好不好?”
紫萱揪了一下阿豪的耳朵说;“你想累死阿婆,你知道煮一次粥要淘洗好多东西。”阿婆说;“没关系,只要有食物,随时可以做。”紫萱说:“阿婆,我们吃完了要去山寨了,明天早上回来。”阿婆点了点,神情有些落寂。
吃饭后,紫萱和阿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阿婆道别了。阿婆依依不舍的非要送他们,到了那个大盘石那,紫萱说:“阿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回了。”阿婆说:“那好,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们走。”
紫萱和阿豪走远了,回头看阿婆还在那里张望着,紫萱的心不禁一阵酸楚。到了山寨,阿豪带紫萱去见了老板,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他仔细的把紫萱上下搜寻了一遍,紫萱看他的眼里似乎充满了猥琐,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眼光像把刀似的,似乎要把人的衣服一件一件剥光,紫萱感觉好象****着站在那里,她想马上逃离,手却阿豪抓得紧紧的。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老板点燃了一支烟,笑着说:“好,你去换换衣服,准备上台。”
阿豪向老板道了谢,拉着紫萱跑去后台,节目还没开始,阿豪和乐队的一个人耳语了几句,那男的问:“你先试试音,看唱哪几首歌,再和乐队配合配合,时间很紧,昨天那个旅游团还没走,说是马上要来看。”
紫萱听了心狂跳起来,她问:“阿豪,我好紧张,我不行,还是走吧。”
阿豪说:“别啊,给自己一个展示的机会,你不是经常鼓励我吗?”紫萱说:“可我的心跳个不停。”阿豪说:“别紧张,深呼吸就好了。你去找刚才那个音乐老师试试音吧,我在这里等你。”
紫萱进了那个小房间,没一会就出来了,阿豪紧张地问:“紫萱姐怎么样?”
紫萱说:“他要我唱那首我和我的祖国,说是很多歌唱家在海外开演唱会都唱了的,很受欢迎。”阿豪说:“那你就唱嘛。”
紫萱说:“可我连歌词都不记得了,怎么办?”阿豪想了一会说:“你跟我来。”说着拉了紫萱的手,跑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紫萱说;“还来这里,我不愿意。”阿豪诡秘的一笑说:“没人。”
进去果然老板不在,见一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那姑娘见阿豪来了,很亲热的喊:“阿豪,你来了。”阿豪说:“快帮我把电脑开了,我找首歌。”
那姑娘打开了电脑,阿豪问;“紫萱姐,你说的是哪首歌?”紫萱说:“我和我的祖国。”阿豪在百度里搜索后,马上就搜到了,他说;“你看是不是,李谷一唱的。”
紫萱说;“是,快放来听听,用打印机打下歌词来。”
阿豪把歌播放出来,紫萱细心的听着,在心中记着歌词,反复听了三遍后,阿豪问;“可以了吗?快开始了。”
紫萱点了点头,阿豪拉了她的手走了出去,紫萱边走边看歌词。
到了后台,阿豪问:“要不要和乐队合练一下?”紫萱说:“你看,客人都来不少了,怎么排练,算了,只要乐队按这节奏就可以了,你把着歌词曲谱拿上去。”
阿豪去了,紫萱看前面坐的一大排客人都戴着某个旅游团的标志,想这肯定就是海外来的华侨了。
她努力的使自己聆神定气,这时阿豪跑来说:“姐,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化妆啊?”紫萱说:“我就穿这衣服,我已经化了淡妆了。”
这时,听台上主持人宣布该紫萱上去唱了,紫萱尽量压抑着心跳,从幕后走了上去。音乐奏响的时候,她却一点不紧张了,她似乎忘记了是站在舞台,她却感觉是在山林中的月夜在歌唱,她唱的时候,想起了有位歌唱家,在海外唱的时候,激动的流了泪,今天她也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唱着: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重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