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也站着窗前望着外面,平静的说:“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我即将离开,你们留给了我最深刻的印象,从此我有了远远的牵挂,有了和祖国的你们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什么不好呢?”
阿豪说:“您能这样想,那我就安心了,我烦死我姐姐了,我以前看她,总以为她是循规蹈矩的淑女,没想到她也有醉酒的一面。”阿豪边说边干脆躺倒在地板上。
洗手间的镂空雕花玻璃门,弥漫上了许多水雾,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阿豪的眼正对着门,透过那扇门,他云山雾罩的想象着紫萱也许正在洗着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或者正搓洗着白嫩的身体,他还隐约听见了歌声。
他真有了破门而入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堕落,他感觉自己早不是那多年前,坐在那棵老槐树下,夏夜十一点还在聆听紫萱讲故事的那个小男孩。他很想拥着紫萱同眠一夜,也许并不要爱爱。
洗手间的门开了,紫萱娇小的身躯被宽大的白色浴衣依偎着,阿豪看浴后的紫萱,像一朵正盛开的白莲花,紫萱如同花蕊吐着高雅迷人的气息,阿豪呆看着,也呆想着自己,如果是紫萱身上那宽大的浴衣多好。
紫萱直直的站到了阿豪面前,说:“好弟弟,我头还有点晕,你帮我帮衣服晾起来,我都洗好了。”
阿豪依旧凝望着紫萱,紫萱去拉坐在地板上的阿豪,阿豪顺势站起来,一步不稳,手撞上了紫萱的胸。阿豪顿时有了一股通了电流的感觉,他似乎被电到了,他虽只是轻轻一蹭,但还是感觉那地方柔中带刚。
紫萱见老人问的急切,忙回答说:“就是王昭君故乡的人。”
老人惊得站起来问;“真的吗?”,紫萱说;“当然是真的。”
老人听了像根木头似的呆坐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的说:“不会的,不会的,都这么多年了,古话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她不会在这里的。”
阿豪和紫萱听了,觉得摸不着头脑,一起问:“老人家,您说谁?”,老人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了。”
阿豪刚要开口问,紫萱忙用眼色示意他,不要触动了老人的心事。紫萱想老人心里肯定有许多隐痛,不敢触摸不想提起。
紫萱看老人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紫萱拉的阿豪的手悄悄走回房间。房间已经打扫的干净整齐,屋里弥漫着空气清洁剂的味道,紫萱小声问:“阿豪,你说这位老人也许认识那位阿婆?”
阿豪说:“我的姐姐,你别天方夜谈了,一个是海外华人,一个是山中种梅人,怎么可能呢?你以为是我小时候,听你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什么一夜之间,青蛙变王子,灰姑娘变公主,现在我长大了,不再听童话故事。”
紫萱急忙说;“嘿,你不能小点声,这么大声音做什么,小心老人听见。”
老人望着远山,回忆着过去,见阿豪和紫萱进了房间许久还没出来,就慢慢的走进来,笑着问:“你们两个小鬼,在说什么悄悄话,还怕我听见了。”
阿豪忙说:“我姐姐又再给我讲小时候的童话故事,我不想听,她非得拽住我听。”老人问:“是什么故事,让我也听听。”
阿豪说;“就是说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老人像孩子的笑了起来,说:“好啊,听了你不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有了童年的乐趣。”
阿豪说;“什么乐趣,我姐姐成天在耳边唠叨没完没了的,总是告戒我在外要谨慎小心,她自己呢,却不好好的。”
紫萱听了忙去追打阿豪,阿豪边跑边说:“好姐姐,我再也不乱说了,你就饶了我吧。”
老人挡住了紫萱追赶阿豪的脚步,说;“我有点累了,先去里屋休息一下。你们如果困了也睡会吧。”紫萱点了点头,老人睡去了,不一会就听见了轻微的鼾声。紫萱和阿豪怕说话吵醒了老人,就一直呆在阳台上,看远处密密的树林,似乎可见阿婆忙碌的身影。
他们就这样一直看着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紫萱的眼在暮色中朦胧而迷茫,阿豪说;“你现在的样子,像油画中的蒙娜丽莎在微笑,让人感觉神秘而向往。”
紫萱轻摸了一下阿豪的脑袋说:“阿豪,看见天空中阿婆小屋飘出的炊烟吗?”,阿豪拼命蹬大眼看了半天,然后说:“哪里有?我没看见。”,紫萱没有回答,在夕阳中温柔的说:“阿豪,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靠”。
阿豪很乖的把肩顷斜了过去,紫萱安宁把头靠在阿豪那健壮的肩头,轻语的唱着: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笼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中只有你,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夜色越来越浓了,老人依然还在酣睡,紫萱和阿豪给老人留了张条子,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悄悄的走了。
两人走在路上,看夜色的草木都似乎写满了诗意,紫萱看天空,一群大雁正排成人字飞过,自己的心儿也飞翔起来,她有些呢喃的问:“阿豪,我们是先回阿婆家,还是直接去山寨?”
阿豪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深深的,他忘了一眼远处的杨梅林,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说:“还是明天早上去阿婆家,虽然我肚子很饿,也很想吃阿婆的饭菜,可总去打扰阿婆,还真不好。”
紫萱应和说:“我也这样想,让阿婆好好清净清净。”两人在夜色中一路前行,整座山宁静中似乎又充满的危险,不时有恐怖的叫声传来,还好有阿豪温暖的手牵着,紫萱才不那么害怕,不一会,就可见山寨明亮的灯光了,阿豪拉了紫萱,在山路上欢快的跑起来。
在山寨门口,看许多看客已经在进入,阿豪拉了紫萱去了山寨的餐厅,见里面进餐的人已经寥寥,阿豪忙拦住一个服务员问:“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那个女服务员扬起眼,看了阿豪一眼,立刻笑着说:“有,当然有,你这大明星来了,就是不下班也会给你弄点。”,阿豪也笑着说:“那就谢谢你。”
那服务员问:“你想吃什么?”阿豪说:“吃点米饭,弄个汤,再加一个菜就可以吗?”,那女孩对阿豪调皮的笑了,说:“我去看看,你找个桌子坐下。”
那女孩子说着如清风杨柳般的走了。紫萱用狐疑的眼神望着阿豪,盯着他的脸调侃的说:“你这张脸还真是好招牌,明星就是不一样。”阿豪说:“我又不认识她,管她呢,只要能弄点可口的好饭菜吃,就行了。”
正说着,那女孩子过来问:“有青菜还有冬瓜排骨汤,你看可以吗?”
阿豪忙说:“可以,马上给我们上上来,我快饿死了。”那女孩子说了声好,立刻去了。紫萱说;“阿豪,我们去窗边坐好吗?”阿豪说:“好啊。”
紫萱是第一次坐在山寨的餐厅里,在窗边往下看,正好可以俯视整个山。紫萱看上山的路已经被夜色掩盖,山中万物也好似被笼罩在烟雨里,紫萱幽幽的说:“也许阿婆正等着我们回去吃饭,我好象都闻到阿婆小屋飘来的香味。”
阿豪故意耸了耸鼻子说:“还真是,我也闻到了。”那女孩子已经端上菜了,笑语满面的说;“老乡,你慢慢吃,我要下班走了。”阿豪问;“你也是湖北人?”
那女孩子微笑着说:“是的,我是湖北宜昌的。”
阿豪惊得哦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认识我的,在外面都说普通话,搞的是老乡都不知道,真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那女孩子笑着回答:“我看过你唱歌,我和你同学的姐姐佳音是好朋友。”
阿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嘴张的老大,好半天才说:“原来你是佳音姐的朋友。”那女孩点了点头,然后扭着小腰走了,走路的样子还山风中摇摆的野花,还真是好看。
紫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叹说:“还是我们湖北出美女,在哪里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阿豪没有说话,嘴里含了口饭点了点头,紫萱也感觉饿极了,两人都没有慢条斯理的吃,而是如风云一般扫过,紫萱吃的时候想起了乱世佳人里的女主角郝思嘉,一个贵族的女子在饥饿的时候,从土里刨食,狼吞虎咽的样子,人饥不择食吃什么都香,这冬瓜排骨汤在平时看来,还真不好吃,现在却格外香。
没一会,就吃完了饭,阿豪去收银台结帐,那收银员告诉他已经买过了。阿豪想肯定是那宜昌女孩买的,也没多问,就和紫萱走出餐厅。到了后台,老板见了两人说:“你们总算来了,我都急死了,快你们的节目排前了,有人非要看,快准备。”
阿豪去换衣服了,紫萱上台去了,她用眼无意扫视了一下台下,惊的一呆,她看见陈先生正坐在中间,眼看着她。她没有时间多想,音乐已经奏响,她只得埋藏着惊诧唱着: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