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萍睡了整整一天病情才出现好转。李哲看高萍不高兴的样子又问想不想飚车,可以带高萍去飚过瘾。高萍说不想,其实早就厌倦飚车。半夜李哲下楼买了不少吃的,谁知回到住处发现高萍躺在地上脸色发青,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模样,嘴里不时叫冷。李哲才知道高萍原来是毒瘾发作得厉害,不管不顾乱摔整个屋子里的东西。
看着躺在地上难受的高萍李哲没来得及收拾乱七八糟的窝,又带着高萍回到别墅交给佣人。回来住处时心里不免一股凉意袭击。心里念想如何好好的一个女孩变得如此这般堕落。心里有些担心高萍,但是碍于高岩别墅的佣人不让其进入也没法子。
李哲回到住处收拾妥当用新买来的电话卡发了一条关心的短信,高萍回复说没事,这种事情时常发生早已见怪不怪。
第二天李哲整整又睡了一天,晚上高萍也没再出现在李哲的住处,而李哲也不想再去找高萍。李哲心里反复折磨,似乎不该拿高萍来当筹码,不该怀着目的接近高萍。而与高萍相处的这些日子李哲觉得真是折腾,有点折腾得甚至都乱了白天黑夜。想到素素和甘丽心里纠结着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又过了一天,高萍终于自己出现在李哲的住处。李哲自然神情稳定,高萍却抱怨李哲不找她玩。
高萍抱怨说:“阿超,我总觉得你不是出来混的,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女人不值得花费心思?”
李哲装得很无辜,回答:“我没有。”
“可是你已经两天没来找我了。你是怕我爸爸?很多人都怕我爸爸。跟我在一起的男孩最后不是断了手就是送了命。我很好奇,你是我遇见的男人中最与众不同的。我指的不是双手。”
李哲辩解道:“那是你爸爸爱你,他担心你被那些男人带坏。这两天我忙着收拾屋子,你应该理解。”
“关于这个我很抱歉。可是……带坏?我本身还不够坏吗?那你呢?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我?我什么都不怕,不过有时候我想我可能真的不适合你!不可否认,我是很早就知道你是谁。”
“那你还惹我?”
“缘分吧,它到来的时候我们总是挡也挡不住。就好像那么大的世界,那么多的女人,而我偏偏就已经惹上你。”
“你相信缘分?”
“有时候吧。”
“那你肯做我男朋友吗?”
“算第几个?”
“第六个吧!”
李哲笑笑,说:“你很坦白。”
“这好像没什么好隐瞒的。初恋是我们彼此相爱的,不过被我爸爸拆散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多美好,不牵手,不上床,几句温暖的话,几次若间若离的逛街……多好;第二个叫莫业,长得挺帅的,不过他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爸爸的权钱,已经被爸爸塞女厕所了;第三个,车场里认识的,你也认识他,就是那天跟你玩飙车的聂龙,他有了新的女朋友,我把他甩得很潇洒,只是没让爸爸知道,不然他早灰飞烟灭了;第四个,也就是教我怎么吸面粉的,被我爸爸砍了右手,后来听说试图报复错手杀了不相关的人被警方逮捕,现在应该还在蹲牢房;第五个,很可惜,我爸爸给介绍的,据说很有钱,不过我就是记不住老外的名字,到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听着高萍的爱情史,李哲打心里有几分颤抖,有几分惶恐。只是又笑笑说:“那你该连第六个的结局都猜到了吧?我可没有多余的右手。”
高萍深情道:“阿超……。”
“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像你这么强势的人有什么要说的都应该直接坦言不是么?”
“我,我想跟你上床。”
李哲一惊,道:“什么?”
这无非是李哲有生以来听过女孩说过最疯狂的话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坦言”的女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你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我的生活除了游戏就是飚车。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看见你我就有一种想和你上床的冲动。你愿意做我男朋友么?我知道这样的我一定让你会觉得很随便。确实,这令我自己都很尴尬。不过我才不在乎,反正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
李哲笑道:“你说你遇见我整个人都变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你该把毒瘾也戒掉。”
“你很不喜欢这样的我?”
“不!是极度不喜欢。”
接近高萍的任务李哲已经成功,但好像并不是李哲想要的。李哲的心里分明觉得这样对高萍不公平。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顾似乎很不满意李哲的进度,对李哲之前的建议也无视,联系李哲要见面详谈。
李哲和周顾在公园里见了面。周顾告知李哲近期南遥会对洛豪动手一事,催促李哲尽可能快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警方已经获得足够证据将洛豪逮捕,只要洛豪不死,洛豪被逮捕后也将成为逮捕高岩的呈堂有力证人之一,且洛豪身上有高岩的许多重要犯罪资料。
李哲问周顾:“为什么有证据还不动手?”
周顾面目表情显得很无奈,说:“近来洛豪行踪甚是隐匿,警方根本无法将其擒拿。高岩这几年势力更加庞大,光靠现在警方获得的证据远远不能满足。高岩手下有十二位得力助手,下面更有不少能人。而南遥和刚上位的莫干也只是其中两个。整个中东都有高岩的势力存在,想抓住高岩那可不是一般简单的事,比起杨甄的案子自然要棘手过百倍。这已经不是一件混混贩毒案子那么简单。”
李哲咋舌。之前也只是知道高岩势力了得,却也从未真正深入了解过。
周顾继续说道:“高岩手下十二猛将中唯独南遥独来独往,狠的却不是南遥,而是泰国的卓文,印尼的张毛七。最狠的要数负责整个中东生意往来的严泽。此人是高岩身边的亲信,经商头脑干练,为人阴险狡诈。警方曾几次抓获都因为没有足够证据无罪释放。”
看着周顾离去的背影,李哲在心里重新整理一遍高岩的组织架构。想到如此庞大的组织,而自己只身在狼窝里,李哲心里不禁一番寒颤。
李哲很多天没到酒店里逛了,甚至有点忘记酒店老板这身份,从公园里回来径直就回到酒店。刚好祁郝斌也在酒店。
祁郝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跟着老外念了几年外国学校,又学得一嘴流利英文不说,在酒店里把酒店管理得有声有色。李哲不禁感概,倘若祁郝斌不是出身如此,必将是块好材料。
祁郝斌的女友韩茹是酒店里有名的DJ,和祁郝斌认识也没多久,这还多亏了李哲的介绍。祁郝斌在酒店做了两个星期的经理,不仅学会了管理,还学了调酒的皮毛技术。自从酒店换了李哲当老板,酒店里的所有员工才感到生活真的很美好,工资福利待遇好,发放工资都很准时。于是每天在酒店对面排队面试的人也就逐渐多了起来。这要是在以前,经理背着招聘牌子摆在大街上一整天都不曾有人前来应聘。
世界很大,大得有时候某些人本来很亲近转眼之间一辈子不见踪影;世界也很小,本来忘记了很久的人也会突然间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害得人们都以为是前世的朋友。就好像李哲和付木三那样。自从李哲带走素素,付木三又从四川背井离乡来到深圳,也注定了跟李哲迟早要见上一面。
付木三的父亲不久前病发不治去世,爷爷也年老归西。付木三这棵独苗也只能担负着家庭的所有生活负担,不得不出外赚钱支撑着母亲和奶奶的生活。而这天付木三也正好在李哲的酒店大门前应聘。本来李哲也该是挺胸走过,但是付木三的声音很特别,带着四川浓厚的家乡话,李哲很快就能认出来。负责招聘的杨倩儿告知已招满,付木三久久不肯离去。
李哲走过时只说了一句话:“他是我朋友。”付木三因此轻松成了酒店的一员。
就像士别三日,有的人腾云驾雾一身靓丽,有的人忍效犬马满身邋遢,还有的人还在学校着装清一色迷失在梦想里。付木三心里复杂不可理清,越想越痛苦。偏激得不是掉泪的心都有,而是连以死回避现实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