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赟发现相思的腰过于细,手仿佛摸到一把骨头,他眉头微皱,“这三年,你都吃什么?”
阎墨赟问题的跳跃让相思一时难适应,她直视着阎墨赟,“陛下不是来质问相思侍寝那晚的事?”
“怎么,你对朕的问题有意见?”阎墨赟反问道。
“没、没有。”相思将脸撇开,三年了,这张脸对她的冲击力依旧很大,她担心接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来。
“看着朕,再说一遍。”阎墨赟的声音犹如冰窟中凌冽的寒风一般,不容置疑冰寒刺骨。
相思没有照做,阎墨赟伸手强硬将相思的脸转过来,让相思看着他,“相昭仪,朕来此不是看你耍性子的。”
相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陛下是为何而来?”
“你!”相思淡然的语气令阎墨赟很窝火,他也不知道为何生气,这张脸、这张脸明明不是啊……
突然,相思伸手去触摸阎墨赟的脸,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她匆忙收手。
阎墨赟看着相思的举动,他有几分诧异,“你刚才想做什么?怎么又收手了?”
相思慢慢地低下头,低声哀求道:“请陛下放开相思。”
“朕若不放呢?”阎墨赟威胁道。
“屋外冷,陛下龙体要紧。”相思轻声细语地说道。
阎墨赟一听要进冷宫,他眉头微皱,“屋外再冷,也比不过屋内寒气逼人。”
相思一阵沉默,原本冷宫就冷,现在没了取暖的煤炭,这会儿更冷了,她要是让阎墨赟就这样进去,阎墨赟怕是会生气。
“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相思换了个说辞。
阎墨赟听后,冷哼一声,他的手离开相思的腰,相思以为阎墨赟放开她要离开了,结果阎墨赟干脆利落将相思打横抱起,相思被惊得紧紧地抓住胸口,“陛下,放相思下来。”
阎墨赟看着怀中娇弱的相思,顿时感到心情舒畅,“爱妃别怕,朕会好好疼你的。”
相思听到这话,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阎墨赟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爱妃又开始害怕了?”阎墨赟冷笑道。
相思想反驳,但她依然低垂着头,她很怕自己再吐阎墨赟一身,即使三年前是她故意的。
阎墨赟抱着相思大步流星地走进冷宫中,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相思的屋子,这回没有烦人的宫婢太监,阎墨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放阎墨赟将相思放在床上,相思本能地往后退,当她退无可退时,抬头发现阎墨赟就在眼前。
阎墨赟的手很温柔,轻轻地抚摸着相思白皙的脸颊,当他发现相思要逃,他的手往下移,紧紧地抓住相思的下巴,他的力道很重,相思痛得紧锁眉头,却不敢做声。
阎墨赟见相思不逃了,他一把将相思抓过来压在身下,他饶有兴趣地从上俯视相思,“爱妃,还在怕朕吗?”
相思撇开头,紧咬下唇压制心中的恶心,这种源于身体深处的本能反应让相思无从应对,但比起这种难受,她更加无法忍受阎墨赟此时对她的温柔,这钟冷酷的温柔不是她要的。
“不说话,是个好兆头。”阎墨赟呢喃着,慢慢地俯下身去,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相思的脸颊,他看到相思颤抖的长睫毛时,觉得很是有趣,右手开始在相思的脸上找寻什么,动作十分轻柔。
可他偏偏看不顺眼这么温顺的相思,张口在相思脸上留下一个齿印,看着白皙的脸上的红印子,阎墨赟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他仔细看着相思的脸,但任由他如何看,都无法从这张绝色的脸上看到熟悉的地方。
那么为何相思会给他熟悉的感觉?
带着好奇,阎墨赟强迫相思正对他,“乖乖地,看着朕。”
相思的眼神还在躲闪,过了良久,她开腔道:“求陛下放过相思。”
“又是这话。”阎墨赟瞥见相思白净的颈部,“也许爱妃换一句,朕可能就会放过你。”
相思沉默了会儿,她依然是那句,“求陛下放过相思。”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她会对阎墨赟有这么失礼的言行,这根本不是她会有的反应啊?
阎墨赟听后,他冷冷地笑了,“爱妃,不要怪朕不温柔,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阎墨赟吻住相思,也幸好阎墨赟吻了她,不然她真的又要吐阎墨赟一身了,近距离闻着阎墨赟身上熟悉的味道,相思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知道今夜她终躲不掉,少些反抗,少受些罪。
夜渐渐深了,烛台上的火光燃尽时,纱幔飘舞的床中,在阎墨赟身下的相思低声呻吟着,痛并快乐。
之后接连好几日,阎墨赟都在冷宫过夜,他的出现顺利地帮冷宫走出困境,这让何莲几乎感激涕零,但相思对此并不为所动,不是她冷血,而是阎墨赟多次留冷宫过夜,她便猜想她离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的时间不远了。
这日天气晴朗,相思也难得到院中亭内晒太阳喝茶,何莲的神色如同这暖阳一般明亮,她兴奋地跟相思提及她到尚食局等地已经不再像之前被人冷落,甚至攻击了。
当何莲开心地说:“娘娘,以后宫里没人敢欺负咱了!”
相思却沉下了脸,她看着何莲开口问道:“何莲,你真觉得这样很好吗?”
何莲想也不想便点头说:“得皇上宠爱,这是多么好的事啊!”
“但你可知伴君如伴虎,而这后宫中潜藏多少杀机,你又窥探得了几层?”相思冷冷地问道。
何莲一下子被相思问倒了,她为难地看着相思,“娘娘,奴婢方才了忘形,未想到娘娘说的问题。”
相思轻轻一叹,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杯中的淡淡茶香,“何莲,你记住了以后不许再做出这样的反应,不然被谁抓了不该被抓的把柄,我可不会救你。”
“奴婢明白。”何莲跪在相思面前,垂头应道。
“起来吧,外面来客人了。”相思看向大门处,对何莲说道。
何莲还没反应过来谁来了,她转身时看到祝雨濛带着一帮子从未见过的妃嫔朝亭子这边而来,她先是一愣,然后一路小跑过去迎接诸位娘娘,“奴婢拜见各位娘娘。”
祝雨濛完全无视何莲,她领着一帮姐妹朝亭子里相思走来,起先相思淡然饮茶,当祝雨濛来到亭子前,相思才缓缓站起来,她在宫中的地位低于祝雨濛,所以她给祝雨濛行礼问安:“相思拜见淑妃娘娘。”
听到相思的问安后祝雨濛并未立即让相思起身,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卑微行礼的相思,直到看到她满意,她才缓缓开口说:“平身。”
相思也不生气,她淡然地应道:“多谢淑妃娘娘。”
然后相思看向祝雨濛身后的几位美人,这些人她认不全,但大约知道祝雨濛叫过来的定是有册封的妃嫔,她给了几位美人一个友善的笑,然后开腔道:“小小冷宫招待不周,只能请诸位娘娘清茶一杯。”
何莲不知何时回到相思的身边,在相思说完这句,她立即给诸位娘娘倒茶,当她奉茶到祝雨濛面前时,祝雨濛根本就不理何莲,何莲再次说道:“请淑妃娘娘吃茶。”
祝雨濛冷哼一声,继续无视何莲,何莲看着祝雨濛不屑她的高姿态,她很是惶恐,这时,相思接过何莲手中的茶杯,替何莲解围,她让何莲退到一边,她亲自奉茶,“相思管教不周让淑妃娘娘见笑了。”
说着,相思双手将手中清茶递到祝雨濛面前,她恭敬地说道:“淑妃娘娘请吃茶。”
祝雨濛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地往前踩一步,不知怎的整个人突然往相思的身上倒去,站于祝雨濛身边的宁馨要去扶祝雨濛,却被祝雨濛暗中将手拍开,祝雨濛身后的人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祝雨濛被绊了一跤往前摔。
相思见状,顾不上手里的茶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要去扶祝雨濛,结果祝雨濛像朵无根娇花将瘦弱的相思往前撞去,并暗中用手狠狠地推了相思一把,相思整个人往石桌的方向摔去……
“啊!”几位美人中有一人突然惊呼一声,“小心啊!”
然后,那人一个飞身过去扶祝雨濛一把,然后快速捞起相思,令相思免于与石桌来了亲密接触。
何莲忧着一张脸过来扶相思,刚刚才惊魂一幕,何莲快被吓死了,“娘娘,你没事吧?”
相思看了眼被热茶弄得通红的手背,抬头看着救她的人,是昭容姜中月,相思由衷的说道:“多谢相救。”
姜中月是将门之后,自小习得一身好武艺,面对娇弱的相思,她很是不屑,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相思的丑态,她淡淡地应了声,“不用谢。”又回来原来的位置。
祝雨濛也不责怪姜中月多事,她一脸担心对相思说:“实在抱歉,方才本宫没注意脚下,差点害相昭仪毁了容。”
姜中月在听到祝雨濛的说辞后,她冷哼一声,站到离最远的地方去了。
相思默默地看了姜中月一眼,然后对祝雨濛说:“不碍事不碍事。”
“相昭仪没事就好。”祝雨濛眼带笑意甜甜地说道。
相思让何莲重新倒了茶,她一个一个地奉茶过去,当她来到姜中月跟前时,姜中月还不接这杯茶,相思不解地问道:“昭容娘娘不喜饮茶?”
姜中月听了相思的话,她转过头看了相思一眼,接过茶杯,“多谢。”
“不用谢。”相思淡然一笑。
祝雨濛将相思和姜中月的互动看在眼里,相思过来后,对祝雨濛说:“淑妃娘娘实在对不起,我这地儿太小了,椅子怕是不够坐。”
祝雨濛大方地说道:“不要紧,我们站一会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