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甲听到有人喊他,转身一看,是程暮雪。
“程暮雪,是你呀!”
“以后叫我暮雪就行了!”
徐仁甲笑着说道:“好!那以后就叫你暮雪!”
程暮雪忽然说道:“表现不错哟!你们怎么看《诗经》的,都是些古文,难读死了,可不可以教教我。”
徐仁甲:“这……我也说不来,就是瞎蒙的,我以前在书院学过一些。”
“唉呀,你还读出是爱国诗,你知道吗?我以为是闺怨诗呢?”
“其实闺怨诗也并不无道理!”
“你真是才气过人!”听到程暮雪的夸赞,徐仁甲看到了云紫瑶,于是向云紫瑶点头示意,接着对程暮雪说道:“暮雪,你过奖了!”
徐仁甲觉得程暮雪要没完没了的讲下去,于是说道:“暮雪,我还要去练剑……”
“那……好吧!记得找我!”
无名峰的崖洞里,徐仁甲剑随人动,招招式式活灵活现。石壁上剑光石火,石屑弥漫,惊扰得蝙蝠到处乱飞,看来独孤九剑有所进步了。
无名溪边,云紫瑶双手抚琴,焦尾弦上生风,突然琴声如厉鬼一般嘶叫,像风一般乱吼,那声音尖锐如刀,生生地刺激着徐仁甲的耳膜,于是他走到洞口一看究竟。这时,云紫瑶悠悠凌空而起,琴依然放在盘腿之上,双手来回游动,四周水一般的光晕飞射而出,如闪电,如雨丝,所到之处,穿石断木,甚是犀利。
徐仁甲大惊失色,淡淡一笑,从石崖边一跃而下,云紫瑶正好闭目归息。
“云紫瑶,你好厉害啊。”
“我才练到皮毛,厉害二字,徐公子严重了。”
徐仁甲走近云紫瑶,说到:“我叫徐仁甲,你就不要老是叫我公子了,直呼其名便好!”徐仁甲顿了顿,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可以和她们一样叫你紫瑶吗?”
“当然可以!”
徐仁甲话锋一转,说:“你这什么神功?这么厉害这么美。”
“我刚刚练到魔天琴韵中的风声鹤唳和水滴石穿,算是到第三重境界了。”
“如果你练到最高境界,是不是会河水倒流花落泪,枯木逢春鱼跃水,我真担心天下会大乱。”
“你这人挺搞笑的,这么会说话,不如我俩试试吧!怎么样?”
说着,云紫瑶怀抱着琴,踏着落叶扑过来,右掌直逼徐仁甲,徐仁甲急忙向后弯腰躲过。云紫瑶在树叶上轻轻一点,又从后面攻过来,徐仁甲向左一闪又躲过。接着,徐仁甲左手挥舞着宝剑,把剑往身后一贴,右手一挥,向无名峰飞去,云紫瑶立即趁胜追击。文静的人要是猛烈起来,真是如狂风扫落叶一般迅猛。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蓝天之下,翠峰之上,徐仁甲拔剑,挥手刺来,剑光眼花缭乱。云紫瑶右掌掌锋与剑锋相对,被逼得连连后退,流云和风景连连向前飞去。徐仁甲收剑出剑,剑光晃来晃去,好几次从云紫瑶的脸颊前划过,云紫瑶正在寻找攻击的机会。徐仁甲又是一剑,他万万没有想到云紫瑶竟然跃身踩着锋利的剑,瞬间向上飞出去十多米,徐仁甲赶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琴握在了左手上。徐仁甲的剑旋转着刺过来,云紫瑶纤指在琴键上轻轻一划,几道电光飞出,徐仁甲当即用剑抵挡。云紫瑶乘机一个华丽的旋转,等徐仁甲转身而来,她已经在空中盘腿而坐,琴就放在腿上,微笑着拨弄琴弦,忽然间风随律动,弦落云来。一阵狂风从云紫瑶身上怒吼而出,徐仁甲寸步难行,连连后退。
徐仁甲随风而退,在后退中闭目凝神,突然就挥剑而返。云紫瑶不急不躁,依然弄琴,就在徐仁甲已经逼近十米之内,她的琴弦间催开一道光,像突然炸开一样击向徐仁甲。徐仁甲的剑猛然一挥,剑光如虹,两股力量相触时,两人都被撞击到了,从空中摔了下来。云紫瑶抱着琴一直跌落,就在快要落入水中的刹那,徐仁甲拉住了她的手,两人在惯性的作用下旋转着落在了河边。
徐仁甲掩饰不住绯红的脸,说道:“失礼……失礼。”
云紫瑶:“多礼了,谢谢!”。
云紫瑶转移话题,说道:“你人有点呆,但是剑法灵动飘逸,学得不错。”
徐仁甲傻傻地笑着说:“哪有,都怪我出剑太用力,害得你差一点落进河里。”
“都是我学艺不精,乱用那招水滴石穿。”
“我们就不要在各自责怪了,我们都努力练习吧。”
“嗯嗯”云紫瑶使劲地点头,然后把琴小心地抱着。
无量山的夜晚说来就来,晚霞飘飘去的早,明月皓皓已经来到。半块月亮白生生的挂在对面的山尖上,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它摘下来。远山渐渐模糊,和凉凉的夜融合成一个颜色。空气中微微传来一些小虫的鸣叫,猫头鹰怪异的叫声,为大山的夜晚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月光之下,剑湖旁,杨柳依依,雷霆握着苏笑嫣拿剑的小手,正在教她练剑。月明星稀,草地的边缘开满了红白相间的各色鲜花,花香在风中弥漫。剑湖边,青蛙呱呱叫个不停,蛙声在整个剑湖园里回环往复。这真是大好的良辰美景呀!
徐仁甲和顾执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经过剑湖园,顾执正好看到雷霆和苏笑嫣在练剑,雷霆还握着她的芊芊素手。顾执顿时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冲过去一爪就把雷霆秒杀,可是自己又打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愤然离开,徐仁甲立即追了上去。不知为何,顾执这般喜欢苏笑嫣,喜欢得义无反顾。在他的眼里,苏笑嫣就是凤凰,是天使,是上帝,是一切美好事物的代名词。
安谧静美的夜晚,君子院里却是闹哄哄的,弟子们丝毫没有一点君子的风范。一群人围着君子院里的亭子,加油声喊成一片,原来大家在比赛扳手腕。
徐仁甲和顾执走进君子院,就被大家拉进了人群。石元福凭借着魁梧的身板,技压群雄。顾执没有心思跟他们比,只是混在人群里充个人数。热闹是别人的,孤单才属于自己。
“不行,不算!我堂堂君子院——不,是堂堂天外天最帅的弟子,怎能输于你,有本事换种方式咱们再比划比划。”杨彦忠满脸不服地说。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墨魇出鬼点子时,总是一脸奸笑。
朱子川鄙视地说道:“有屁快放,磨蹭什么!”
墨魇:“那里不是有一块假山吗!要是谁能把它抬起来,咱们这场比赛就算谁赢,你们说怎么样?”墨魇说着,指着远处的假山。
石元福“这个想法很地道!走,这才能体现出谁的功力强大!”大家纷纷走到假山前。假山呈不规则的圆锥体,五米左右高,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吧。
“我的乾坤大挪移功力尚浅,但对付这石头,绰绰有余。”一个弟子说完,便蹲下去搬假山,牙咬的咯咯直响,但是假山没有丝毫移动。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吧!闪开,我来。”石元福牛高马大的,双手布满了肌肉。他也微微半蹲,双手扶着假山向上拔,好一会儿假山也没动。这时,大家开始嘲笑起来,说刚才输给他只是偶然。石元福听着一脸愤怒,猛一使劲,假山就被抱了起来,远远的离开了地面,这时大家又立即给他叫好鼓掌。他们热闹的氛围,把其寝室的弟子都吸引出来了,大家纷纷围了过来。
石元福放下石头,拍拍胸脯,“还有谁?你们能搬起来吗?哼!”
杨彦忠:“我还没搬呢!别眨眼,看好了。”杨彦忠走上前摆好了姿势,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脸上的肌肉都横了起来。然后在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终于把石头抱了起来,与熊大毫不逊色。鼓掌声噼噼啪啪,杨彦忠自豪的笑着,熊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在场的好多人也一一尝试,但无一人能够把假山抬起来,大家连声叹气,只能自愧不如了。石元福又一次说谁还想要搬时,墨魇巴结地笑着说道:“我们当中就是你和杨彦忠最厉害了,我们几个都是半斤八两的,没必要再献丑了。走,散了散了,都回寝室吧。”
大家转身各自向宿舍走去,走在最后的朱子川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叠着的纸,打开后突然眼眼一亮,然后故作深情的读了起来:
“……你乃初冬清晨的飘雪,我化作洁白中的一抹晶莹;你乃明媚活泼的小溪,我只是岸边怀着心事的卵石;你乃阳光下盛开的芍药,我只是一片沾着泥土的绿叶……”大家听到声音,都回过头来,而刚刚踏进门槛的顾执,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朱子川面前,火冒三丈的看着他。就在顾执出手去抢时,朱子川快速把那一张纸藏在了身后。
“还给我!”顾执怒气冲冲地说。
“不还又怎样?你奈我何?”一名无聊的弟子夺过了朱子川手中的纸,刁难地对顾执说。顾执的手猛地扭起那名弟子的衣领,把他推到了假山前。
“还给我!”顾执再一次大声地吼了起来。
“你来真的?我会怕你吗!”话还没说完,顾执的一只手已经从空中刷了过来,手爪上的骨头如闪电一般闪闪发亮。那名弟子见势不妙,身子即刻一躲,假山上就留下了几条深深地爪印,很多散了的弟子们连忙奔过来拦住了顾执。大家看着假山上深深的爪印,都惊呆了,顾执更是呆了。
“你也真是的,快还给他,无聊!”杨彦忠对那名弟子说道。然后杨彦忠又对朱子川说道:“你念出来干嘛?惹事!”
“好猛的爪力啊!”一名弟子赞叹地说。
“哇……哇!顾执,九阴白骨爪!好生厉害!”一名弟子说道。
没等徐仁甲说话,顾执夺过那张纸,愤愤然快速向寝室走去。
朱子川所读的那张纸,是顾执写给苏笑嫣的情书,本来他想亲自拿给苏笑嫣的,但看到雷霆和苏笑嫣在一起,他就失望的回了宿舍。过了一会,好友杨彦忠替顾执把信交到苏笑嫣手上,苏笑嫣知道是顾执写的,当着杨彦忠的面就把信给撕得粉碎。
顾执知道苏笑嫣撕了他的信,心里很难过,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多次辗转反侧之后,他于是就到外面练功。他已经不管九阴神爪还是九阴白骨爪,凭借着威力,练习起来,招招狠毒。月光之下,他的爪骨如月光一样明亮。
第二天是休息日,顾执吃过早点,信步来到百练场,高兴的是他看到了苏笑嫣,不高兴的是苏笑嫣又和雷霆走在一起,两人喜笑颜开地正在放风筝。拿着风筝的苏笑嫣很美,长长的头发打在肩膀后,发丝在风中胡乱的飘洒。当顾执看到雷霆爱抚地摸着雪雪的额头时,他的双手立刻发热发烫,心里的火瞬间点燃了。昨天,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雷霆,而现在,他已经初步错练成九阴白骨爪,他已经有力量了,他想要一雪前耻。
“雷霆,我找你有事。”顾执不冷不热的对远处的雷霆说,然后转身就走了。苏笑嫣见到的顾执背影,瞅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放风筝。雷霆和苏笑嫣说了几句话后,也就离开了。
顾执来到了后山一个叫黄草岭的地方,黄草岭是一块平整辽阔的大草地,因为这里的草呈现出黄色而得此名。黄草岭的边缘生长着思茅松、云南松、杜鹃、山茶、红春、木兰以及一些灌木,远远看去,真是一道和谐的气象。正当顾执向安谧精美的景色投去柔柔的目光之时,雷霆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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