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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海内经

《海内经》的记载内容比较杂乱,包括海内各个方位的地理、物产、部族。

《海内经》开篇就把朝鲜和天毒并列,恐怕就是因为记叙的位置过于随便所导致的。在叙述过程中,跳跃性很强,在叙述完东海之内的朝鲜之后,马上就跳到了西海的壑市,之后又转移到流沙周围的国家。

《海内经》还记载了南方的地理风物和山川河流。记载的顺序大致由西至东,前面提到过的巴、赣巨人、流黄辛氏国等都再次出现。之后又跳到北方,前文没有的幽都之山、钉灵国在这里也有记录。

最值得一说的是《海内经》中出现了一些关于中华文明起源的神话传说。比如帝俊生晏龙,晏龙发明琴瑟。帝俊有子八人,创制歌舞,车、弓箭的发明等等。这是关于中华文明发源的浪漫传说。

在古代神话中,关于洪水灾害及人类与之抗争的内容是一个经常提到的话题。《海内经》中就记载了我国的洪水创世神话,鲧禹治水,划分九州。这个神话故事充分说明大禹挑战自然的不屈不挠的英雄气慨,但这其中也充满了悲剧色彩。

朝鲜〓天毒〓壑市〓汜叶

东海之内,北海之隅,有国名曰朝鲜①、天毒②,其人水居③,偎④人爱之。

西海之内,流沙之中,有国名曰壑市。

西海之内,流沙之西,有国名曰汜叶。

注释

①朝鲜,郭璞注:“朝鲜今乐浪县,箕子所封也。列亦水名也,今在带方,带方有列口县。”已见《海内北经》。

②天毒,即天竺。郭璞注:“天毒即天竺国,贵道德,有文书、金银、钱货,浮屠出此国中也。晋大兴四年,天竺胡王献珍宝。”

③水居,印度近印度洋,故言。

④偎人爱之,郭璞注:“偎亦爱也。”

译文

在东海之内,北海的一个角落,有个国家名叫朝鲜。还有一个国家叫天毒国,天毒国的人傍水而居,慈爱待人,从不杀生。

在西海之内,流沙之中,有个国家名叫壑市国。

在西海之内,流沙之西,有个国家名叫氾叶国。

鸟 山

流沙之西,有鸟山①者,三水②出焉。爰有黄金、璿瑰③、丹货、银铁,皆流于此中④。又有淮山,好水出焉。

注释

①鸟山,《水经注》:“流沙历壑市之国,又径于鸟山之东。”

②三水出焉,郭璞注:“三水同出一山也。”

③璿(xuán)瑰,玉石。

④皆流于此中,郭璞注:“言其中有杂珍奇货也。”

译文

流沙之西,有座山叫鸟山,三条河流都是从这座山流出。据说这里藏有黄金、璇瑰、丹货、银铁。附近还有座大山叫淮山,好水就是从这座山流出。

韩流生帝颛顼

流沙之东,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国①、司彘之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②。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耳③、谨耳④、人面、豕喙,麟身、渠股⑤、豚止⑥,取淖子⑦曰阿女,生帝颛顼。

注释

①朝云之国,《水经注》:“流沙又径于鸟山之东,朝云之国。”

②“黄帝”句,郭璞注:“《世本》云:‘黄帝娶于西陵氏之子,谓之累祖,产青阳及昌意。”

③擢耳,郭璞注:“长咽。”即长胫。

④谨耳,小耳。

⑤渠股,郭璞注:“渠,车辋,言跰脚也。”即罗圈腿。

⑥止,足,脚。

⑦淖子,即蜀山子。

译文

在流沙的东面,黑水的西岸,有朝云国、司彘国。黄帝的妻子雷祖生下昌意。昌意自天上降到若水居住,生下韩流。韩流长着长长的脑袋、小小的耳、人的面孔、猪的长嘴、麒麟的身子、罗圈着双腿、小猪的蹄子,韩流娶淖子氏的阿女为妻,生下帝颛顼。

不死山〓肇山柏高

流沙之东,黑水之间,有山名不死之山①。

华山青水之东,有山名曰肇山。有人名曰柏高②,柏高上下于此,至于天。

注释

①不死之山,郭璞注:“即员丘也。”见《海外南经》之“不死民”。

②柏高,郭璞注:“柏子高,仙者也。”

译文

在流沙的东面,黑水之间,有座山名叫不死山。

在华山青水的东面,有座山名叫肇山。有个仙人名叫柏高,柏高便是从此山登天下地的。

都广之野后稷葬所

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①之野,后稷葬焉②。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③,百谷自生,冬夏播琴④。鸾鸟自歌,凤鸟自儛,灵寿⑤实华,草木所聚。爰有百兽,相群爰处⑥。此草也⑦,冬夏不死。

注释

①都广,一作“广都”。

②后稷葬焉,郭璞注:“其城方三百里,盖天下之中,素女所出也。”

③膏稷,郭璞注:“言味好皆滑如膏。”

④播琴,郭璞注:“播琴犹播殖,方俗言耳。”即播种,楚方言。

⑤灵寿,郭璞注:“木名也,似竹,有枝节。”

⑥相群爰处,成群结队地在此地和睦相处。郭璞注:“于此群聚。”

⑦此草地,郝懿行注:“此草犹言此地之草,古文省耳。”

译文

在黑水的西南部,有一片原野叫都广野,后稷就埋葬在这里。这里出产膏菽、膏稻、膏黍、膏稷,各种谷物自然成长,冬夏都能播种。鸾鸟自由自在地歌唱,凤鸟自由自在地舞蹈,灵寿树开花结果,丛草树林茂盛。这里还有各种禽鸟野兽,群居相处。在这个地方生长的草,无论寒冬炎夏都不会枯死。

若 木

南海之外①,黑水青水之间②,有木名曰若木③,若水出焉。

注释

①南海之外,一作“南海之内”。

②黑水青水之间,一作“黑水之间”。

③若木,郭璞注:“树赤华青。”已见《大荒北经》,中云:“赤树,青叶赤华。”

译文

在南海的外边,黑水和青水之间,有一种树名叫若木,而若水就从那儿发源。

灵山蝡蛇〓盐长国鸟氏

有禺中之国。有列襄之国。有灵山①,有赤蛇在木上,名曰蝡②蛇,木食。

有盐长③之国。有人焉鸟首,名曰鸟氏④。

注释

①“有灵山”四句,灵山,已见《大荒西经》。

②蝡(ruǎn)蛇,木食,郭璞注:“言不食禽兽也。”

③盐长,一作“监长”。

④鸟氏,应作“鸟民”。

译文

有个禺中国。还有个列襄国。两个国中有灵山山脉,山中的树上有种蛇,名叫蝡蛇,以树为食。

有个盐长国。这里的人长着鸟一样的脑袋,称作鸟氏。

九丘建木

有九丘,以水络①之:名曰陶唐②之丘、有叔得之丘、孟盈③之丘、昆吾之丘④、黑白之丘、赤望之丘、参卫之丘、武夫之丘、神民之丘⑤。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⑥。百仞无枝,有九■⑦,下有九枸,其实如麻⑧,其叶如芒⑨,大暤爰过⑩,黄帝所为。

注释

①以水络之,即水环绕在九座山的下面。络,绕。

②陶唐,郭璞注:“尧号。”

③叔得、孟盈,郝懿行注:“叔得、孟盈皆人名号也。孟盈或作盖盈,古天子号。”

④昆吾之丘,郭璞注:“此山出名金也。尸子曰:‘昆吾之金’。”已见《中次二经》。

⑤武夫之丘,郭璞注:“此山出美石。”神民之丘,郭璞注:“言上有神人。”

⑥建木,已见《海内南经》。

⑦九■(zhǔ),郭璞注:“枝回曲也。”意即在树顶上生了许多弯曲的丫枝。

⑧其实如麻,郭璞注:“似麻子也。”

⑨其叶如芒,郭璞注:“芒木似棠梨也。”

⑩大暤爰过,郭璞注:“言庖羲于此经过也。”郝懿行注:“庖羲生于成纪,去此不远,容得经过之。”大暤又叫太昊、太皓,即伏羲氏。

译文

有九座山丘,都被水环绕着,名称分别是陶唐丘、叔得丘、孟盈丘、昆吾丘、黑白丘、赤望丘、参卫丘、武夫丘、神民丘。九丘之上有一种神木,青色的叶子,紫色的茎干,黑色的花朵,黄色的果实,名叫建木,高达百仞,但是树干上不长枝条,只在树顶上有九根弯蜒曲折的大干,树底下有九条盘旋交错的根节,它的果实像麻子,叶子像芒树叶。大皞凭借建木登上天界,那是黄帝制作的天梯。

窫窳〓猩猩〓巴国巴人

有窫窳①,龙首,是食人。有青兽,人面,名曰猩猩。

西南有巴国②。大暤③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④,后照是始为巴人⑤。

注释

①窫窳,郭璞注:“居弱水中。”已见《海内南经》。

②巴国,郭璞注:“今三巴是。”

③大暤,又叫太昊、太皓,即伏羲氏

④照,一作“昭”。

⑤始为巴人,郭璞注:“为之始祖。”

译文

有一种窫窳兽,长着龙一样的脑袋,会吃人。还有一种野兽,长着人一样的面孔,名叫猩猩。

西南方有个巴国。大皞生了咸鸟,咸鸟生了乘厘,乘厘生了后照,而后照就是巴国人的始祖。

流黄辛氏国〓朱卷国〓食象黑蛇〓赣巨人

有国名曰流黄辛氏①,其域中方三百里,其出是尘土。有巴遂山。渑水出焉。

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②,青首,食象。

南方有赣巨人③,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④,见人笑亦笑,唇蔽其面,因即逃也⑤。

注释

①流黄辛氏国,郝懿行注:“《海内西经》云‘流黄酆氏之国’即此。又《南次二经》云‘柜山西临流黄’亦此也。”

②黑蛇,郭璞注:“即巴蛇也。”巴蛇食象,已见《海内南经》。

③赣巨人,郭璞注:“即枭阳也。”枭阳国已见《海内南经》。

④反踵,足后跟反转生。

⑤因即逃也,就作“因可逃也”。

译文

有个国家名叫流黄辛氏国,它的疆域方圆三百里,这里出产一种大鹿。还有一座巴遂山,渑水从这座山流出。

又有个朱卷国。这里有一种黑颜色的大蛇,长着青色的头,能吞食大象。

南方有一种赣巨人,长着人的面孔而嘴唇长长的,黑黑的身上长满了毛,脚尖朝后而脚跟朝前反长着,看见人就发笑,嘴唇能遮住他的脸面,人就趁此立即逃走。

黑人〓嬴民〓封豕〓苗民神延维

又有黑人,虎首鸟足,两手持蛇,方啗①之。

有嬴民,鸟足。有封豕②。

有人曰苗民③。有神焉,人首蛇身,长如辕④,左右有首⑤,衣紫衣,冠旃冠⑥,名曰延维⑦,人主得而飨食之,伯⑧天下。

注释

①啗,吞吃。

②封豕(shǐ),郭璞注:“大猪也,羿射杀之。”

③苗民,郭璞注:“三苗民也。”

④辕,车辕。郭璞注:“大如车毂;泽神也。”

⑤左右有首,郭璞注:“岐头。”

⑥冠旃(zhān)冠,戴着红色的帽子。旃,本义是纯红色的旗帜,这里取其红义。

⑦延维,郭璞注:“委蛇。”

⑧伯,通“霸”。

译文

还有一种黑人,脑袋像虎,长一双鸟足,两只手握着蛇,正在吞食它。

有一种人叫嬴民,那里的人脚像鸟足一样,还有一种名叫封豕的野猪。

有种人叫苗民。苗民国中有个神,头部像人,身形像蛇,身子如车辕,左右各有一个头,喜欢穿紫色衣服,戴红色帽子,名叫延维,君主得到它并供奉它,便可以称霸天下。

鸾鸟〓凤鸟 ■狗〓孔鸟〓三天子之都山

有鸾鸟自歌,凤鸟①自舞。凤鸟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膺文曰仁,背文曰义。见则天下和。

又有青兽如菟,名曰■狗②。有翠鸟,有孔鸟③。

南海之内有衡山④。有菌山。有桂山⑤。有山名三天子之都⑥。

注释

①凤鸟,郭璞注:“言和平也。”已见《南次三经》。

②■(jùn)狗,郭璞注:“■言如朝菌之菌。”

③孔鸟,郭璞注:“孔雀也。”

④衡山,郭璞注:“南岳。”

⑤桂山,郭璞注:“或云衡山有菌桂,桂员似竹,见《本草》。”

⑥三天子之都,郭璞注:“三天子之鄣山。”

译文

有鸾鸟自由自在地歌唱,有凤鸟自由自在地舞蹈。凤鸟头上的花纹是“德”字,翅膀上的花纹是“顺”字,胸脯上的花纹是“仁”字,背后的花纹是“义”字,这是一种吉祥鸟,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太平。

又有一种像兔子的青色野兽,名叫■狗。又有翡翠鸟。还有孔雀。

在南海以内,有座衡山,又有座菌山,还有座桂山。还有座山叫做三天子都山。

苍梧丘舜葬所〓蛇山翳鸟

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

北海之内,有蛇山者,蛇水出焉,东入于海。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翳鸟①。又有不距之山,巧倕②葬其西。

注释

①翳(yì)鸟,郭璞注:“凤属也。”凤凰之类。

②巧倕(ruì),相传是帝尧的巧匠,或说是黄帝时的巧匠。

译文

南方有一片山丘叫苍梧丘,山下有个深渊叫苍梧渊,在苍梧丘和苍梧渊的中间有座九嶷山,帝舜就葬在这座山中。九嶷山位于长沙零陵境内。

在北海之内,有座山叫蛇山,蛇水从蛇山流出,向东流入大海。有一种长着五彩羽毛的鸟,成群地飞上蓝天,能遮蔽一乡的天空,这种鸟名叫翳鸟。还有座不距山,巧倕便葬在不距山的西面。

相顾之尸〓伯夷父 幽都山

北海之内,有反缚盗械①、带戈常倍之佐②,名曰相顾之尸③。

伯夷父④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氐羌乞姓。

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⑤、玄豹、玄虎、玄狐蓬尾。

注释

①盗械,因罪戴着刑具的人。

②倍之佐,背叛臣佐的身份。倍,通“背”。佐,臣子辅佐帝王。

③相顾之尸,郭璞注:“亦贰负臣危之类。”已见《海内西经》。

④伯夷父,郭璞注:“伯夷父,颛顼师,今氐羌其苗裔也。”伯夷,相传是帝颛顼的师傅。

⑤玄蛇,已见《大荒南经》。

译文

在北海之内,有个人被反绑双手,身戴刑具,身上还佩带一把戈,他的名字叫相顾尸。

伯夷父的后代叫西岳,西岳生了先龙,先龙的后代子孙便是氐羌,氐羌人姓乞。

北海之内,有座山名叫幽都山,黑水从这座山流出。山上有黑色的玄鸟、玄蛇、玄豹、玄虎,还有叫玄狐蓬尾的大尾巴狐狸。

大幽国〓钉灵国

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①。有大幽之国②。有赤胫之民③。

有钉灵之国,其民从厀已下有毛,马蹄,善走。

注释

①玄丘之民,郭璞注:“言丘上人物尽黑也。”

②大幽之国,郭璞注:“即幽民也,穴居无衣。”

③赤胫之国,郭璞注:“膝已下正赤色。”

译文

有座大玄山,山里的人们叫玄丘民。有个大幽国。国中有赤胫民。

有个钉灵国,这个国家的人从膝盖以下的腿部都有毛,双脚像马蹄一样,善于奔跑。

伯陵生鼓、延、殳

炎帝之孙伯陵,伯陵同①吴权之妻阿女缘妇,缘妇孕三年,是生鼓、延、殳②。始为侯③。鼓、延是始为钟,为乐风④。

注释

①同,通“通”,私通之意。

②殳(shū)。

③侯,箭靶。

④乐风,乐曲。

译文

炎帝的孙子叫伯陵,伯陵与吴权的妻子阿女缘妇私通,阿女缘妇怀孕三年,生下鼓、延、殳三个儿子。殳发明了箭靶,鼓、延二人发明了乐器钟,并制作了乐曲。

鲧〓番禺〓奚仲〓般

黄帝①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

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为车。

少暤生般,般是始为弓矢。

注释

①“黄帝”三句,郭璞注:“(鲧)即禹父也。”

译文

黄帝生了骆明,骆明生了白马,这白马就是鲧。

帝俊生了禺号,禺号生了淫梁,淫梁生了番禺,番禺是制作船的祖师。番禺生了奚仲,奚仲生了吉光,奚仲、吉光父子用木头制做出车。

少皞生了般,般发明了弓和箭。

帝俊赐羿彤弓素矰〓晏龙〓帝俊八子

帝俊赐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

帝俊生晏龙①,晏龙是为琴瑟。

帝俊有子八人,是始为歌舞。

注释

①帝俊生晏龙,已见《大荒东经》。

译文

帝俊赏赐给后羿一张红色的弓和一些白色的矰箭,令后羿射除恶患,以便扶助天下邦国,后羿开始体恤下民,并去除天下各种艰苦。

帝俊生了晏龙,晏龙开始制作琴和瑟两种乐器。

帝俊有八个儿子,他们开始创作出歌曲和舞蹈。

巧倕〓叔均

帝俊生三身①,三身生义均②,义均是始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后稷是播百谷。稷之孙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大比赤阴,③是始为国。禹、鲧是始布土,均定九州。

注释

①帝俊生三身,帝俊妻娥皇生三身之国,已见《大荒南经》。

②义均,即《大荒南经》、《大荒西经》中之叔均(商均)。

③大比赤阴,郝懿行注:“大比赤阴,四字难晓,推寻文义,当是地名。”因此译文且以地名译之。

译文

帝俊的后代是三身国的人。三身人生了义均,义均便是巧倕,从巧倕开始,人们会制作各种农具。后稷开始播种各种农作物。后稷的孙子叫叔均,这位叔均最先使用牛耕田。他在大比赤阴受封而建国。大禹和鲧最早兴修水利,使天下均衡地划分为九州 。

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①,是复土壤②,以处江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③。

洪水滔④天,鲧窃帝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⑤。鲧复生禹,帝乃⑥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注释

①首方颠,头顶是方且平的。郭璞注:“头顶平也。”

②复土壤,郭璞注:“复祝融之所也。”

③“噎鸣”句,郭璞注:“生十二子,皆以岁名名之,故云然。”

④滔,郭璞注:“漫也。”

⑤羽郊,郭璞注:“羽山之郊。”

⑥“帝乃”句,天帝只好命禹去布土治水,使九州得到安定。郭璞注:“鲧绩用不成,故复命禹终其功。”

译文

炎帝的妻子,即赤水氏的女儿听訞生下炎居,炎居生了节并,节并生了戏器,戏器生了祝融。祝融被贬居到长江边,便生了共工。共工生了术器。术器的头顶是方方正正的,他恢复了祖父祝融的土地,又住在长江边上。共工生了后土,后土生了噎鸣,噎鸣生了十二个以岁命名的儿子。

洪荒之时,到处是漫天大水。鲧便偷拿天帝的息壤用来堵塞洪水。但是他没有得到黄帝之令。黄帝派祝融把鲧杀死在羽山。

鲧死后剖腹生下了禹,天帝只好令禹去挖土治洪水,终于平定天下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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