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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摄魂破

“我懂了,昊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吧,张清钰的事结束后我就会幽冥之境了。但是昊哥哥,我不会祝福你们的。”绿衣转身就跑,她怕自己慢一步就要在冥昊面前哭出来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踏进了想容坊的大门,想容坊和往常一般宾客云集。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冥昊和瑜曼二人。“三位,后堂请,我家掌柜已经在后堂等候多时了。”

“你家掌柜知道我们要来。”瑜曼有些紧张,若是蕴娘知道是他们收了张清钰必然会早作准备,那么后堂必然是一场鸿门宴。冥昊似乎是感受到了瑜曼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

“自前些日子姑娘取走三楼的衣服后,掌柜的就想见见姑娘,只是姑娘不曾留下个地址。于是掌柜的吩咐小的,若是姑娘再来,便直接引进后堂。”小二连忙解释到。

瑜曼暗自送了一口气,将聚集在掌心的妖力悄悄的散去。“还劳烦小二哥带路。”脸上挂上了浅浅的微笑。带路的小二哥险些被她的微笑晃了眼。

瑜曼冥昊二人人在小二哥的带领下进了后堂,后堂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套桌椅,一架织机,一个绣架和一些锦缎针线。一个四十岁的夫人坐在绣架前,低头绣着什么,穿了一身天青色弹花暗纹锦服。蕴娘感觉有人进来,抬起了头,看来人是瑜曼一行三人,放下手中的针线,微笑这站起身“这身广袖流仙水纹裙,穿在瑜曼小姐的身上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让我这个老太婆都移不开眼了。”

瑜曼对于蕴娘的称赞欣然受之“蕴娘谬赞,蕴娘的手艺在萧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听说萧国国主曾亲自来想容坊,只为替宠妃如意夫人求一件蕴娘亲制的衣裙呢。”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不值一提。”当年萧国国主亲自到想容坊为如意夫人请她做了套衣裙,使得原本小有名气的想容坊名声大噪,也使想容坊从原本只有一间铺面发展到今天的三层小楼,让蕴娘的名声传遍了萧国。

“瑜儿,此番来找蕴娘有两件事。”瑜曼并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在她看来解决问题单刀直入要比拐弯抹角方便的多。

蕴娘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微笑,如同久居深闺的夫人一般端庄大气,没有一点市侩之色。这样的蕴娘让瑜曼无法和阴邪的摄魂术联系在一起。“愿闻其详”

“瑜儿,来的第一个目的是多谢蕴娘赠衣。蕴娘赠给瑜儿的这身衣服,瑜儿很喜欢。”瑜曼说出了自己来的第一个目的并观察这蕴娘的神色。

“冥公子替蕴娘补上了缺失了三十年的画,蕴娘赠衣给瑜曼小姐作为回报冥公子赠画之恩,瑜曼小姐不必言谢。”蕴娘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今年四十有五的蕴娘,因保养得到,皮肤虽不及年轻人光滑细致但依旧白皙,云鬓高高绾起,将少数灰白的头发藏进了乌发之中,眼角细细的纹路是岁月在她身上烙下的烙印。

“纵使是这样瑜儿,依旧要多谢蕴娘赠衣。瑜儿来这的第二个目的是想请蕴娘解除大家身上的摄魂术。”瑜曼依旧观察这蕴娘的神色。

蕴娘听到摄魂术几个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摄魂术?蕴娘不懂什么摄魂术有怎么解除呢?”

“明人不说暗话,昨日是我们在将军府里破了你画在秋衣上的摄魂符。”瑜曼扑捉到了蕴娘的一丝无奈。

蕴娘突然抓起了绣架上剪子,向瑜曼刺去面露狰狞“原来是你收走了清钰,把清钰还给我。”

瑜曼轻巧的避开了蕴娘刺来的剪子,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冥昊同时出手,用灵力幻化出一条银色绳索,缠住了蕴娘。蕴娘被冥昊缚住不怒反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缚住我?看看你的瑜儿吧,冥公子!”

冥昊才注意到瑜曼,原本红润的脸突然变得蜡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你若伤我一分,我让你的瑜儿十倍受之,只要你舍得。”蕴娘小的更加猖狂。

“瑜儿,你没事吧。”看着瑜曼这幅模样冥昊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手中控制灵力的力道松了松,保证蕴娘不能挣脱他的束缚。

瑜曼虚弱的扶着桌子坐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冥昊,我没事,不用管我。”

“你想她魂飞魄散就只管加重力道,冥公子,或者说该叫你小冥王殿下。”蕴娘继续威胁着冥昊,蕴娘很清楚冥昊的软肋就是瑜曼,抓住瑜曼自己就不会有事。

“冥昊,我受的住的,解除众人的摄魂术才是重要的。”瑜曼努力的调戏好自己的气息。对于冥昊来说,众人的摄魂术都比不过一个瑜曼重要。冥昊怎么也下不去收,一时间瑜曼,冥昊,蕴娘三人僵持了下来。

突然,一阵咳嗽声,帘子被人掀起了,张福搀着一位白发老者进了后堂,张福扶这白发老者坐下,为他顺了顺气。蕴娘见到白发老者脸色骤变“伯父,你怎么来了。”

“咳咳......蕴娘,放手吧!”这白发老者便是张清钰的父亲张员外。

“伯父,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恢复健康。”蕴娘很不甘心。

“蕴娘,我都已经年届七十了,咳咳…这辈子已经活够了。自清钰走后我就没什么好活了,咳咳……若不是因为你,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入土了,是我们张家害了你。”张员外的身体极弱,没说几句又开始咳嗽了。

“伯父,蕴娘今生非清钰不嫁,清钰走了蕴娘就代替清钰照顾你,这是媳妇该做的。”蕴娘看着张员外,佝偻的身躯,每咳一下,身子就颤一下,两行清泪,沿着两颊划落。

“蕴娘,既然你,咳咳,认自己是张家的媳妇,那就把大家身上的摄魂术解了。”张员外浑浊的眼盯着蕴娘。

蕴娘自是不甘心“伯父,蕴娘做不到,清钰最大的希望就是您能长命百岁。蕴娘自会帮清钰照顾您到百岁。”

一直沉默在侧的冥昊开口了“蕴娘,现在收手日后你到了冥界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小冥王当哄三岁小孩么?清钰已经在你们手上了,他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蕴娘原本缓和的脸又狰狞起来。

“蕴娘,你这样做对他们不公平,不能为了,咳咳……我的残命,毁了你的下一世。咳咳咳这一世你还没苦够吗?”张员外顿时老泪纵横。

“公平?哈哈哈,这世间有公平二字吗?若有公平清钰怎么刚到京城就被人下毒害死了?若有公平我有怎么会替他申冤无门,遍体凌伤的回来?若有公平伯父你那么好的人怎会晚年凄凉?我给他们公平谁给我公平?”蕴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纯白的珠子,珠子上缠上了黑气“我让他们现在就死!”

蕴娘口中念念有词,冥昊正要加重手中的力道,只听瑜曼疼的闷哼了一声,赶紧撤去了力道。这是隐在暗处的绿衣突然飞身出来,夺过来那颗纯白的珠子。

蕴娘见珠子被夺自是不甘心,想要抢回来,无奈被冥昊束住,动弹不得,只能加快了口中的速度。

“蕴娘,你今天是想要我这把老骨头死在你面前吗?”张员外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张福没有料到张员外会有这么一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你不要吓老奴,你死了老奴怎么办,老奴求求你放下匕首吧。”“要我用他人性命来换自己的残生,蕴娘你是想我以后的,咳咳咳,日子都不得安身吗,是想自己死后入十八层地狱还是想清钰他魂飞魄散?咳咳咳,清钰这么多年不愿投胎就是为了等你,来生再续情缘,你怎么忍心?”张员外拿匕首的手又向自己刺进了几分,匕首划破肌肤,可以看见血痕了。

“伯父——”看着张员外伤害自己蕴娘慌了神“好,好我住手,伯父,你不要刺了。”蕴娘不再念决,白色珠子的黑气淡了下去。

“蕴娘,将大家身上的摄,咳咳,魂术解了吧。”张员外看到蕴娘神色恢复如常,也松了一口气“生死有命,你伯父我这辈子已经活够了,有清钰这样才华出众的儿子,又有你这般的媳妇已经足够了。”张员外继续开导着蕴娘。“我想当初清钰也不赞成你这样做吧,不然他也不会在人界逗留,引来了小冥王。”

蕴娘想起,当初自己对清钰说出想法时,清钰极力反对,后来清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时便不愿回冥界,原来清钰是这个目的。就在这时,瑜曼将张清钰从青竹筒里放了出来“蕴娘,收手吧,我就要回冥界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清钰……你也希望我收手?”蕴娘的声音颤抖着。

这时的张清钰褪去了一身戾气,一身月白长衫配上年轻的脸,可以想象当初他是何等风采。张清钰看着蕴娘点点头“我会冥界等你,我们来世再续今生缘。”

“好,我们来世再续今生缘。”蕴娘看着张清钰满眼的温柔“不过,不用等了,我们一起去冥界。”说着抓起了剪刀想自己心口刺去。等众人反应过来,蕴娘已经倒在地上失了生机。

张员外,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因为用力太狠,身形有些不稳,幸好有张福扶着,才没有跌倒。看着蕴娘地上的尸体,浑浊的眼中布满了泪光,可是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张福扶着出了后堂,对前堂的伙计吩咐了些什么便出了想容坊,上了马车。

瑜曼看着张员外蹒跚的背影,眼中有些酸涩“蕴娘,一定要死吗?这摄魂术不是还有别的解法吗?”

“这是她的选择,这么多年,她活的很累,这样解脱了也好。”冥昊将蕴娘和张清钰的魂魄同时收进了青竹筒里,又将那颗白色的珠子交到瑜曼手中。“这引魂珠好好保存了,你虽是妖,但贵在心底淳厚,可以净化它上面的戾气。引魂珠原本就该是这六界中至净至纯之物。”

众人身上的摄魂术破了,冥昊松了一口气,带着瑜曼绿衣回了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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