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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日夜奔走

白天的喧闹终于渐渐隐没在夜色里。习惯于晚饭后串门闲逛的人们忽然发现这夜的不安静。白天啪咂啪咂的机器声并未因为黑暗的到来而被中止。

“是甚声音?”

“织布机声,骆老二的小儿子自己新买了一台布机。”

“噢,‘龙柏烧狗肉’刚过去,他又开始瞎折腾起来。只怕又过不了两三个月,把那机器都一块一块地拆了当烂铁卖!”

两三个月后,一辆卡车艰难地开进了江宁村通向福龙家的一条泥路上。卡车上卸下来的又是一台还未组装过的布机零件。村人们都瞪圆了眼:“娘的,真的能赚钱?”幸灾乐祸的人说:“不定明后天他又一下子被亏得精光——刚开始种苗木时不也给他赚过一回么?”知情人说:“这一次亏不了了,有乡纺织厂作他的依靠,要亏也都亏在了公家那里。”路上遇见了,那些村人们遂便巴巴地多少露出些讨好的神情来:“噢,福龙,自己开布机办厂了?”福龙却不承认那布机是他的,说:“我在纺织厂里上班,还能再有精力搞这些?那些机子都是我妻舅张千的,他家里挤搭到我这儿来的。”人一走远,村人们便交头嘁嘁:“骗谁?张家楼房怕还是你这破草舍宽畅?”

又过了些日子,七八辆拖拉机在从张老相公河边到福龙家的那条机耕路上来来回回地跑了整整一天,福龙家舍旁便垒起了一堆堆舍高的砖头。出了一趟远门的邻人们两三个月回来后,便发现那三间歪歪倒倒的草舍已经被三间两层半的楼房取代了。

有关福龙是“私生子”、“借来的种”的说法遂又成为村人们茶余饭后坐在道地里乘凉时津津咀嚼的一个话题。他们还对福龙的名字进行了仔细研究,说:“福龙福龙,这名字就是取好了的。‘福’是福气,可以抄着手不干活却比别人吃得好、住得好;‘龙’自然更不用说了,万物之尊,将来大富大贵哩!骆家借了个种,要跳龙门了!”便有人问:“那成龙呢?成龙的名字不也有贵气么?”成龙那时正在不远处一块田里拔草,一顶破草帽被风吹得歪歪的,说那话的人望见了他那正朝天撅着的屁股,裤子交裆处缀满了厚厚的补丁。便扑嗤一声笑了:“成龙么,想成龙没成成,只成了一条虫!”

这话入了苏北女人的耳朵里,把她给气得半死。那年草荡上热衷于种苗木时,她也硬逼着男人削掉了一亩半地的油菜,全种了龙柏、扁柏和黄杨木,结果一千多块本钱也都跟别人一样打了水漂。这使苏北女人有很长一段时间看见福龙便咬牙切齿,仿佛是他故意把他们给害的,发誓以后再怎么也不再跟在他屁股后面干了。可这回却偏让他满满赚了一大把!

眼看着他家那两层半的楼房也盖起来了,布机声也越来越闹猛,苏北女人心里总是作酸得要命。这个男人本该是属于她的,这座两层半楼房,还有这些布机也都本该是她的!但现在,她唯一明智的做法便是表示对这一切的不屑。邻人们都劝她去找福龙说说,设法把她安排到乡纺织厂里去工作,比起一天到晚呆在家里挑花边,脖子肩背都酸死了不知要好多少倍!可是她不稀罕。她仍然不相信福龙的布厂能长久这样好下去,她要等着看好戏,看他再怎样收场——就像“龙柏烧狗肉”那样的收场。

她恨成龙窝囊,不像他弟弟那样会翻腾,事事都要她在幕后操心。但话又要说回来,男人跟他一样能干,不需要她那样费着心,又会使她感到空虚和难受。渐渐稠密起来的布机声和乡镇企业,让很多人都像过年时迫不及待地蹬掉脚上的破鞋子那样,果断地弃下了土地走进机器声震耳欲聋的车间里。成龙便仿佛专捡别人残羹剩汤的叫化子般,把别人弃下的土地都一块块地要了来。一大早天还未亮透就能在地上听到他的咳嗽声,暮色里还依稀望得见地头上他那蠕动着的身影,钱依然不见多。苏北女人算来算去觉得还是养猪好,粮食那么贱,猪又浑身都是宝,连拉出来的粪都可以顶化肥,不像苗木那样,没人收购了,便只能晒干了当柴烧。

第一批猪崽在兰香和小琴的一块儿饲养下,背上很快都白亮起来。苏北女人却还嫌长得慢,听说城里有一种饲料猪吃了会吹气似地长,便要成龙马上进城去买。成龙带了只蛇皮袋(想必那是跟药粉一样的东西,不会占很大的体积),天还蒙蒙亮就坐着头班车进县城了。都有十来年没有进城了的成龙从车站里一出来就觉得晕头转向。记忆中的那些房子、马路都已经找不到了,房子都换了个儿,马路也宽得像广场,添了许多路标和红绿灯。他拿着那只蛇皮袋不知往哪儿走好,幸亏还有张嘴,还可以问人。好容易问到了饲料公司,却说这种饲料要到省城里去才有得买。成龙一听心就抖了,去省城还得掏更多的车费哪!他犹豫着回到汽车站,拿不定主意去还是不去。最后使他毅然坐上去省城那趟班车的是,那车价要比回家的那趟便宜一块钱。

万幸得很,他第一次上省城不但没有走丢,还不算很费力地找到了一家饲料公司。当他看到了那种也跟糠差不多的饲料时,感到十分怀疑和失望,却又不敢在脸上和嘴里表达出来,更不敢说不要,人家为了听明白他的意思,已经花了不少时间,费了好多口舌,他甚至担心他们会因为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明显的感激之情而生气——这些可是比县城里人还要惹不起的省城人呀!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买半袋回去再说,即使上当受骗了,损失也可以少一些。当他背着那半袋饲料往回走的时候,看见许多汽车和自行车都在一个十个路口像从前凭票购物时那样一声不吭乖乖地排着长队,路口有两盏红绿灯像人的两只眼睛,交换瞪在那里。他也跟着小心翼翼地停了下来。

等到那些车子又开始重新流动起来的时候,饥饿已经抽空了他浑身的力气。在城里没有钟表时间就不似乡下那么好把握,乡下可以看太阳,可以看炊烟,可以听广播,可以看地上劳作着的人们。太阳快到头顶上了,广播响了,看见远远近近的烟囱里都冒出了一缕一缕的炊烟就知道近中午了;地上劳作着的人都一个一个地走了,只剩下那些铁钯之类的农具横七竖八地插在泥里,就知道是吃饭的时候了。城里人要吃饭了也都该回家去呀,可是他看见街上还依然有那么多人,那些店门还依然那么热热闹闹着,便总以为时间还早着,还不到中午,那顿中饭说不定还能省着回到家里去吃——虽然肚子早已有些饿了。他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一个站在马路边上的警察:“军官,几点钟啦?”。

当听说都两点半了,他吓了一跳,怪不得肚子早撑持不住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吃馒头最合算。草荡人说的馒头,北方人和城里人都喊“包子”,搞了半天,卖包子的人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买了只肉包子,觉得好吃极了,似乎从来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过价格也太贵了,五毛钱一个,要是在草荡镇上就可以吃上两个了。才咬了两三口那五毛钱就不见踪影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继续盯着那个热气腾腾的屉子。于是不顾一切地又要了一个。现在,他已经把一块钱都吃去了——一块钱哪!他十分后悔出来的时候没让苏北女人给他做几块麦糕头随身带着,既耐饥又省钱。

他继续走着,可是肚子里老是不能感到满足,似乎还想再吃。在家里他可是起码也要吃满满两大碗的。走了一截路,他又觉得那肚子里面是空的了。他害怕一会儿会晕车,决定再忍痛花上五毛钱。可是再走近那屉笼旁,总觉得那些馒头怎么也都没有刚才买的那两个个头大。于是他又毅然回过头找刚才那一家。尽管事实上那里的也不见得能大到哪里去,尽管又因此来回多走了四五站路,可是他心甘情愿——买东西就该这样,才不会被人占去便宜。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那个馒头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么好的馒头也该让苏北女人、三个孩子和娘跟继拜爹他们尝尝的。虽说小镇上也有馒头卖的,可哪里有这城里人做得考究?何况又是省城里的东西。尤其是娘跟继拜爹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没来过一趟省城呢。便又慷慨地买了几个。

他总以为时间还早着,可是赶到车站里时,才知道被那太阳骗了。夏至时节的日头跟城里人一样,都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了,面上看起来却还跟那些三十来岁的人差不多。回沥水的班车已经没有了。庄稼人在地上起码要到薄暮下来了才会背着铁钯回家,这班狗日的城里人歇活竟会歇得这么早!多送人两趟又会怎的?他们又不是不会给钱!他心里恨恨的,更是慌慌的,仿佛冷不防被人抛弃在这个走到哪里都会使他晕头转向的大城市里。一辆中巴车开过来了,吆喝着到沥水去。到他旁边停了下来,跳下个女的热情地招呼他是不是想到沥水去。他看着那车子比上午送他来的要小一些,说去是去的,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可是”后面的内容,这女人便如自己家里人般殷勤地夺过扛在他肩上的饲料,利落地帮他往车上塞。他很有些感动,觉得再迟疑着不上车就太对不住了人家,心里却总还有些不踏实,又问别的乘客这趟车究竟是不是真的到沥水去的。他们都说是的是的,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付钱的时候他以为又只要两块就够了,售票员却跟他要五块,这是辆私人车,他这才知道她刚才的殷勤都不是白给的,也就是说她刚才把那饲料往车上那么一塞就要收他三块钱——三块钱哪!他心疼得不得了,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这种骗人的车了。

回到县城后,去草荡的公共汽车也没有了。他又得多付两块钱的车费再乘坐这种私人中巴车。心里仿佛一刀砍下来还血淋淋着,又紧接着被挨了一刀。车窗外,远远望见黑魆魆的夜色里那座王母山的轮廓,心里一下子有了种安全感再也不怕被人遗弃下了。

车到草荡镇上的时候,他故意没有下车,这些黑心车赚了他太多的血汗钱,他要多坐一站路,也占占他们的便宜!当他在再过去的一个镇上下了车,望着那辆扬尘而去的中巴车,尽管这么一来他将多走五六里路,心里却已不再像刚才那么感到吃亏。回到家里,苏北女人早已肿着个脸在家里等着了,看见他劈头就骂:“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城里了!”他小声嘀咕说:“这种饲料县城没得买,我是跑到省城里去才买来的。这一转一来回光是坐车就……”她看见他只买回了半袋饲料,更加怒气冲冲:“你吃得有趣呀,去寻死呀!花了那么多钱的车费,又搭上一整天工夫,就买回了这么多饲料——猪都要吃得撑死呀!”她还要再骂,兰香不乐意了,兰香说:“阿大,已经出了一天远门了,换了我光是坐车也要坐得晕死了,你就让他先吃了饭再说吧!”

兰香对大媳妇动不动就像大人对小孩子般地骂自己男人早已是不满意了,要换成是张芳这样对福龙,她早已杀头斩头地跳骂起来。可是大媳妇得之不易,这么多年来,她跟儿子两个总在苏北女人面前赔着小心,从来不敢有半点得罪她的地方。有一次她在毛狗面前叹气说:“苦呵,从前婆婆手里没福享,一天到晚听她骂声;轮到自己做婆婆了,时代却换了个样,媳妇都反过来当了婆婆,婆婆又成了以前的童养媳妇!”

她跟杨幼春虽说已经成了亲家,却还是不相往来,有时候互相在路上碰着了,亦巴不得对方没看见自己。杨幼春是在志原当上乡宣传委员时,又恢复了昔日当大队妇女主任时的威风。她那说话的口气和腔调令兰香怎么都无法接受。虽说志原也是她女婿,算得半子,兰香丝毫不觉得自己能沾上多少荣耀。

她当然不知道志原这宣传委员还多亏了自己女儿小琴替他捉笔写的那篇报道,要不然,她会更加瞧不起杨幼春那股威风劲儿。

那篇稿子曹子龙又催了好几次,志原走投无路之际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姨子,州报既然能用她那篇《一个乞丐的报复》,就足以说明她的写作水平。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常常跟他过不去的泼辣的小姨子这次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没过多久,稿子便出来了,他跟曹子龙都看得很满意,只改动了个别字句。他还十分感动地答应了稿子由她再重新眷抄一遍,然后寄给州报的请求。又过了些日子,稿子却以另一面目出现在了省里一家晚报上。这是家比较喜欢发一些尖锐的文章、在全国都有一定知名度的晚报。报道里面的内容从头到尾都被换了,吹捧变成了揭露,把草荡乡的几所学校和卫生院的一些跟曹子龙有关连的阴暗面都大篇幅地披露了出来。

报纸刚出来的那几天里,志原几乎连班都不敢去上,每天都在心惊肉跳中过着日子。直到后来听到曹子龙要被撤职查办的风声时,才如释重负。

新任乡党委书记马林走马上任后不久,即亲切地召了志原谈话。他对志原的感激远甚于对他的工作能力的器重。这次面谈表明了他已经把志原列入了自己最感可靠得力的亲信队伍。马书记说:“你为乡里的反腐倡廉工作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马书记说:“虽然那篇报道不是你自己写的,但内幕我都知道:曹子龙逼着你给他写一篇别有用心的报道,你怀着正义感、怀着对党对全乡人民的高度责任感想到要揭露他,可是处在你这样的位置又不能直接这么去做。于是让你妻妹替你写下了那篇报道,并投寄给报社,在全乡乃至全县干部队伍中树立了正气凛然的光辉形象!”

马书记说:“乡党委十分赞赏你的这种精神,已经向县组织部推荐接替曹子龙原来的职务,因此你要有思想准备。”

志原被提拔为乡宣传委员没多久,福龙也随即升任为纺织厂副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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