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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桑府变故

天狗吞吃月亮的第二天中午,几乎草荡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昨晚上那阵令他们惊慌不已的枪声来自于桑家。桑家大少爷回来啦!一时之间人们都纷纷在议论这个消息。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枪声有时候跟鞭炮一样,是一种庆贺,更是一种示威。

五年前,草荡镇上的桑家大少爷桑祖辉突然失踪于其父桑怀仁纳妾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令桑怀仁暴跳如雷的是当年他丈人死之前交给他的一张有一百多亩土地的地契找不见了!多年前他就是靠这一百多亩土地起家的。贴满了大红喜字的桑府,一时充满了杀气,桑怀仁拍桌跟佣人们许诺:谁能将那孽子找到即赏大洋一百!可是这一百块大洋好比天上的月亮,人人都能仰头望见,却没有人能真正把它摘取下来——桑祖辉早已远走高飞,逃出了父亲的权力控制范围内,带着姨父一纸荐书上千里之外投国军去了。

五年后的那个夜晚,谁也没有想到已经安宁下来了的草荡镇街上会突然响起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当街的那些青石板似有千军万马经过般扑嗵扑嗵响个不停。街上的居民们都吃惊地看着纸窗上一映而过的一条条人影。一阵枪响过后,深秋的空气里全是火药味儿。一整个晚上人们都在惊恐地揣测该不会又来抓什么人了吧?

翌日一早,镇人打开门一看,小镇街道上添了许多黄军装,三三两两地或走或站在那里,一边叽里哇啦地说着他们一点儿也听不懂的话,一边咬着拳头大的白面馒头和生大葱。这些士兵的到来,使整个小镇一下子变得十分狭小和拥挤。他们又害怕又好奇地躲在门缝后面,从桑家长工卜荣那里得知是桑大少爷带着他手下一百多名士兵回来了。

“团座”桑祖辉回到家乡后,未曾在人前摘下过那顶军帽,他的头顶处还缠着纱布,那是他做军人的耻辱,也是他这次下定决心要回来的重要原因。让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亲)都知道他桑祖辉这番回来是何等的耀武扬威!但是未等空气里的那股火药味消散,他的心情又忽然变得极为复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这个家里来,那个曾经深受他崇拜、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是否还应一如从前那样地称他“父亲”?还有那个女人,该怎么称呼她?

他感到头上缠着纱布的伤口又作疼了起来。

院门口已经有好盏灯笼晃荡在萧萧瑟瑟的深秋的夜风里了,站在头里的那两个人影应该是桑怀仁和他的小妾单月月。他相信他们会出来迎接他的,还在几天前的路上他就这么坚信。

父子俩重逢时最初的场面是极为尴尬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父亲,父亲也不知道该像从前那样呼儿子名字呢,还是改称“团座”。但无论如何这会儿当父亲的心情要比儿子好得多——他太需要儿子在这个时候带着这么多兵回来了!

刚刚,吃过晚饭的时候,他和月月就想上床睡啦,却被天狗抢先一步把月亮吞了。这么一来,他们就不好意思在月亮菩萨遇难的时候还做那事儿,只好耐心等到月亮重见天日。这两天,他那地方有些不争气,月月又越来越难以打发,努力了好会儿才稍稍有了些起色,枪声一响,又都全功尽弃了。他警觉地一骨碌从女人身上滚下来,手忙脚乱地穿衣裤——这两年,他们的日月过得可有些不太平静。

当他听长工卜荣说是儿子桑祖辉回来了,想咬牙切齿地骂出来,却又听说桑祖辉是被许多穿黄军装的簇拥着回来的,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催月月快些,自己迅速下床逮了双鞋子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外走。

他后来就一直没有跟儿子提起那张地契,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就扭过了头心满意足地看着儿子手下的这些高大、骠悍的北方士兵。他让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出动了给这一百多名士兵做吃的,给他们腾睡的地方。他相信只要他们在他家里睡一个晚上,盗贼们从此就不敢轻易动他家一根草毛了。

现在,桑祖辉又走进了他从前住过的房间,五年时间仿佛一堆肥皂泡,透过这堆泡沫一切似乎都还历历在目。那年似乎也是在这样的深秋季节里,他在王母山上的老屋里偶然发现了那个被父亲隐瞒了近二十来年的秘密时,父亲正准备纳妾,父亲要弃自己和蕙蕙的母亲——那个被锁在老屋里的可怜的疯女人于不顾,而要娶“满楼春”里的一个妓女做小老婆!一直受他敬畏崇拜的父亲在他心目中一下子变得卑鄙无耻。愤怒的桑祖辉于是理直气壮地拿走了那张地契——这是桑家祖传的家产,桑怀仁要娶那妓院里的女人,便不配是桑家的人,便不配再拥有!

怀揣地契的桑祖辉于是那天一大早,趁家里人都在为父亲跟那妓院里的女人的事张罗成一团的时候离开了家,直奔县城去找他那个当县长的姨父,要姨父替他母亲作主。姨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姨父为了息事宁人,要他谅解父亲,把那张地契放回老地方,姨父还向他透露了事情的另一真相——自己竟然是被抱养来的!他不相信姨父会欺骗他。离开姨父家后,他坐上了北去的火车。

桑祖辉没有再回北方去。时年一月份,县里成立了沥水县民众自卫队,同年八月改编为沥水县保卫总队。桑祖辉带着那一百多号人于这年年底被收编入队。这支反共武装便一下子被扩展到拥有三个大队和七百多名官兵,县长冯根生亲兼总队长,桑祖辉被任命为副总队长。

至此桑怀仁才松了口气。在这之前,这一百多名士兵一直都吃住在他家里,头两天还有些狐假虎威般的得意。可两三个月下来,早已吃不消,这些北方佬又特别能吃,一个粗瓷大碗能顶平常的两三个饭碗!虽说草荡镇里那些保长们已为此挨家挨户征过好几次粮,他连襟冯根生也答应县里到时会拨军粮下来的。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疼。眼看几大缸米都快被吃光了,却还迟迟未见儿子有什么动静。

那些盗贼最早光顾他的府第时,他们还刚刚搬迁到草荡镇上。那天清晨天刚麻麻亮,他还未套上长衫,就见管牲口的跌跌撞撞地跑来哭丧着脸禀报:栏里的四头牛都不见了!接着厨子也跑来说灶房里少了十多升油、三只火腿和数石米。他带着长工们跑到院门口去看,门还是关得好好的,除了院墙旁边的那两棵树上多掉落了些叶子以外,四周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们都觉得很诧异——这盗贼是怎么把栏里的牛给偷走的呢?

盗贼们第二次光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像上次那么文明了。几只看家护院、才买来几个月的狼狗都一声不吭地被他们毒死在院子里。看院的几个长工也都被麻绳捆绑得活像一只只清蒸螃蟹,满嘴的布条和套在头上的布袋子使他们显得跟鸭子一样愚蠢可笑。然后盗贼们将整个院子都弄得一片狼籍,大摇大摆地背走了他们更多的粮食和油。

第三次,盗贼们直入他跟月月的卧室。睡梦里的桑怀仁忽然觉得脖子处一片冰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却见是一道寒光正搁在他脖子上。再看睡在他身旁新纳的小妾月月也是同样遭遇。那些蒙面盗贼拿了灯盏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亏得他平时一有钱就喜欢存到钱庄里去。盗贼们未能搜寻出多少银元来,却捋走了月月身上的一些首饰。

盗贼们三次光顾之后,桑怀仁下了狠心,带了火腿和银票到他连襟那里去了一趟。县警察局于是出动了所有精干力量,在桑府内埋伏了足足三个月,终于候到那些盗贼又来了,他们架着人梯翻进了院墙,动作之快、之干净利落,仿佛都是从天而降。偏这时一名警察手上的枪突然走了火,于是眨眼间这些匪贼便不见了踪影。搜捕工作持续了一个礼拜左右,警察局正副局长也都换了人,一次次拉上来的仍都是空网。后有桑家的亲戚来告知,说是看见沥东镇上“白相相”妓院里的一个叫彩彩的妓女戴着个手镯,极似月月手上被盗贼捋走的那只。不料,待桑怀仁和数十名警察赶到“白相相”。那个叫彩彩的妓女已被勒死在房间里。两个月后的一个冬夜,桑家后院突然起火。等家人们手忙脚乱地将火扑灭,刚刚收租上来的数千斤棉花和稻谷已有大半变成了灰烬。从此,桑怀仁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到天黑,心里总是战战兢兢,央求镇公所里给他多派几个团丁护院值夜。

他原以为这次桑祖辉带了那么多人回来,一个个手里又都有枪,憋了这么多年的那口气眼看就能出了,儿子的无动于衷使桑怀仁再也憋不住了。但每次催他的时候,桑祖辉都一声不吭,过后照旧睡他的觉,上城里去逛他的街。

那些天里,桑祖辉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在镜前照一照他从西城带回来的那个伤疤。要不是那些学生给了他那么几棍子,他还不会想到要回来。当他活过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自己要是死了也就这么死了,甚至没有人会为他掉一滴眼泪。他并未想到过要去得罪和伤害那些学生,但他们还是毫不留情地给了他那么几棍子,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当头上的伤已无甚大碍,他便趁着一个鸡未啼、东方还未露白的凌晨,带着他手下这一百来名亲信悄悄离开了那个阴寒而又灰蒙蒙的城市。他曾想到过要把那张地契还给桑怀仁,可是回到家里后,他又改变了主意,不想再轻易放弃这张当年桑怀仁用婚姻交换来的地契,能在桑家得到的一切他都不愿再放弃。

威胁来自于桑怀仁的小妾单月月所生的那个叫桑宝根的两岁小孩。

桑祖辉必须为桑宝根的存在动用所有的脑筋。他的脑筋动得很专一,以至于那天在镇街上撞见曾在西城使他头顶上留下了伤疤的章觉民时,也没有多少兴趣派人去追捕。区区几个毛贼他更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下定决心要剿灭他们的时候已经在县保安总队里,那是他想借此在几千名官兵们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计谋,中间又有些什么过程。忽然有一天一个小道消息悄悄从县城里传来:县保卫总队捣毁了南山上的一个匪窝,十多名盗匪都无一漏网地被抓了起来,为首的正是杨老头和上山人翁婿二人。南山位于沥水县境南部,那地方到处都是崇山峻岭,人皆骠悍好斗,除了杨梅、茶叶、竹器之外,还盛产土匪,算得是名副其实的土匪之乡。

替其父除去心病了的桑祖辉一如继往地经常回到草荡上来,但每次除了回答其父所问,都绝口不提及剿匪之事。其时国民政府形势已经十分吃紧,解放军养足了精神,胃口变得极好,已经大口大口地往沿海这边吞吃过来了。很多乡绅都为此恐慌不已,桑怀仁却因着他们恐慌而不慌了。桑家这一年又在县城里又添了好几家店铺,增加了数百亩土地。桑家土地有两成在山上,一成在里畈,其余的尽在草荡了。桑怀仁每天都要去那些土地上转悠,他还喜欢亲自去佃户家里收租——无论是多么可靠的人,一旦涉及到钱帐方面的进出,都会让他觉得不可信起来。桑祖辉便是趁此机会爬到养父和月月的那张床上去的。

月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向那个本该叫自己“小娘”的桑家大少爷伸出她那柔软的双臂,紧紧搂住这个比自己小十六岁、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碱味的年轻男人。桑怀仁待她不薄,她也觉得自己能够守着这样一个男人早已该心满意足。她在自己也解释不清的稀里糊涂中坠入了那张情网,走向她离开桑家的最后岁月。

灾难正是从那天吃早饭时开始的。

一大早桑怀仁就坐船去里畈收租了。那张四方的桌面跟铜板一样木沉的八仙桌旁,月月先落座,桑祖辉跟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起在场的当然还有她三岁的儿子桑宝根,以及给桑宝根喂饭的奶妈。她相信桑祖辉最初坐在她对面是无意识的。她知道他对她没有好感,因此她对他也同样没有好感,但他的沉言寡语又使她对他的内心世界充满好奇。她不知道他此刻心里会在想些什么,什么事情才会使他快乐,使他跟常人一样咧嘴微笑?什么事情使他仇恨,为什么会仇恨?他得到过母爱吗?他有过表达温情的时候吗?

她在用汤匙搅动碗里的粥时,无意地瞟了他一眼,却意外地与他的目光对接。他的目光里已经没有过去对她的生疏甚至仇恨,她也忽然觉得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令人讨厌了。她第二次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也同样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目光已是很柔和很亲切,她被深深地感动了,她想他们之间过去之所以隔阂得那么深,多半是因为生疏。当她第三次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过,她从那两道定定的目光里看到了另一些令人心跳的东西,于是心口不自禁地怦怦直跳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难道是因为她漂亮吗?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当她第四次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里一直默默地凝视着自己,她躲开了他的目光,忽然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慌乱中她打翻了面前的一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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