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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南名城无锡,自古以来便是人杰地灵的鱼米之乡,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位于城中心的运河上有一石桥名为“三凤桥”,石桥边畔的“三凤桥酒庄”以一道名菜“酱排骨”出名,是无锡城最热闹的酒楼,杏月儿是个爱凑热闹之人,向牛丕是个爱打听之人,这两人凑一伙儿,自然要往最热闹的地方钻。

刚入酒庄大门,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只见酒庄大堂里坐满了书生打扮的食客,锦衣缎袍的书生有之,布衣草鞋的书生也有之,南腔北调人人口里念叨着“之乎者也”,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书生。想必无锡每两年一届的“状元大会”是这些读书人难逢的盛事,吸引了神州各地的学子远奔而来。

向牛丕、九转子和抱着黑猫的杏月儿三人一猫找到一个桌位坐定,杏月儿把黑猫往桌上一放,却见它“嗖”地跳到地上去要往旁边逃,向牛丕赶紧一把抓住黑猫尾巴,杏月儿奇怪道,“田歌被你带崂山后就变得怪怪的,再也不像往常那样对我那么亲密了,而且还时不时地乱跑,一点都不听话。”

向牛丕把黑猫放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道,“兴许是我师父在他身上用的法术把他脑子给弄坏了,没关系,等这次无锡的事情搞定,我师父把田歌变成人形后,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洞庭玉狐’。”这时他听得二楼楼梯口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转头望去,却见楼梯边站着一名矮个子书生,正是南湖书院的陈埙。

陈埙对他招招手道,“向兄弟,楼上有雅座,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向牛丕心里一个激灵,暗道晦气,最不想见“华山书院”之人,偏偏一出门便遇上。有心躲开他,这陈埙已热情地跑到他们桌边对他一躬到地道,“向兄弟大闹金国相府一事已经传遍整个江南,小弟佩服得紧呀。”说到这里他把嘴巴支近向牛丕耳语道,“自此一战,向兄弟是金国奸细的谣传不攻自破了,我们‘华山书院’的几个骨干都在楼上雅座里,向兄弟与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如何?”

向牛丕肯定是不乐意去见他们的,他把数代“华山书院”门人悉心保护的清明印据为己有,对这些“华山书院”之人他是心中有愧的,怎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去面对他们。陈埙见他不肯,却也不离开,而是拉来一张椅子迳自坐在向牛丕边上,先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杏月儿和九转子二人,向牛丕赶紧把二人介绍给他,陈埙对杏月儿竖起大拇指夸道,“听说大闹金国相府的群英里有两名巾帼女英雄,想必杏姑娘也是其中之一吧,姑娘的风采真是不输于当年的穆桂英啊。”

杏月儿得意地格格笑了起来。

陈埙又夸向牛丕道,“兄弟真是多情种子,身边陪伴的都是天仙般的仙子,上次来嘉兴时是个不沾一丝尘俗的白衣美女,现会儿到无锡又是一个珠光宝气的红衣美女,向兄真会过日子,走到哪里都那么潇洒。”

向牛丕不知他的话意中倒底是捧得多还是损的多,只好干咳一声打断他道,“陈老弟这次来无锡也是为了参加那劳什子‘状元大会’么?”

陈埙冷哼一声道,“什么‘状元大会’?无非是一大堆穷酸挤做一堆作诗赋画争个没用的‘诗王’或‘画王’的虚名罢了,又不能救国济民。这次我来无锡并不是要争什么名誉的,主要是扬州文峰书院和寒山寺惨案后,我们‘华山书院’损失惨重,人才越来越凋零,借着这次‘状元大会’的机会,把全国各地的‘华山书院’成员们全部召集在一起,以商讨‘华山书院’的前途问题。”说到这里他盯视着向牛丕道,“你是华山书院的重要成员,所以这次聚会你一定要参加。”

“我?”向牛丕指着自己的鼻尖干笑道,“什么时候我成了华山书院的人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自从你主动担当起追查寒山寺惨案真相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把你当自家人看了。”陈埙很一厢情愿地说道,“再说朝廷陷害你是寒山寺惨案和杀害韩丞相主凶的事情我们都已知道了,加上你大闹金国相府,真为我们‘华山书院’一门争光添彩,所以我们‘华山书院’所有成员都把你看做是继普远大师之后新一代核心成员。”

听到此话旁边的杏月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向牛丕愁眉苦脸地瞪了她一眼。陈埙继续问他,“关于寒山寺惨案一事,不知向兄现在可曾查出一点眉目来了?”

向牛丕正色道,“已经查出幕后凶手了,寒山寺惨案的主凶是金国第一高手长白老祖座下的‘阴阳双令使’。”

陈埙面色一震,拍着大腿嚷道,“果然,这件阴谋果然与金狗有关,我早就猜到了,嘿,金狗真可恶。”

向牛丕又告诉他,“还记得我们在嘉兴烟雨楼上遇到金国左丞相完颜纲一事么?他身边有一黑头陀,这黑头陀养着一大群妖蝠,寒山寺惨案就是这个黑头陀干下的。”他把另一主凶,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艾净瞒而不说,是想让自己留点面子。

陈埙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道,“啊,原来凶手就在我面前出现过,当初我怎没看出他的真面目呢?痛恨中……”

向牛丕和杏月儿暗笑我们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方才解开这个迷案的,你陈埙一个迂腐书生只懂动动嘴皮子,怎知其中凶险。

陈埙过了一会儿又问向牛丕,“关于清明印一事,不知向兄可曾查出点什么来了?”

向牛丕闻言一怔道,“我上次去嘉兴问你,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已知道清明印了呢?”

陈埙面色一红,尴尬道,“当时我确实不知‘华山书院’所保护的那个信物是清明印,直到这次来无锡后遇到刘翰仁和陈居中二老,他们俩是‘华山书院’中的元老,从他们口中方才知道有清明印这件事物的,听说这清明印中藏着陈抟老祖著名的长生之术‘五龙蜇法’的秘密,当初大多数‘华山书院’成员加入就是冲着这个‘五龙蜇法’而来的。可是邱老师在邀我加入‘华山书院’时并没有把清明印和‘五龙蜇法’一事如实告诉我,想必是因为我家人是朝廷重臣的缘故吧。你说说看,这次追查寒山寺惨案的过程中可曾有什么清明印的消息?”

“嗯,这个么……”向牛丕不安地瞟向旁边的杏月儿和九转子,见他们都故意把眼光转向别处,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是不想管“华山书院”这一档子事,他只好俯身在陈埙耳边说道,“我这一次追查寒山寺主凶,无意中发现清明印中的一个秘密。”

“秘密?”陈埙大感兴趣道,“是有关于‘五龙蜇法’的秘密么?”

“没错,”向牛丕低声告诉他,“其实‘五龙蜇法’并不是什么内功心法或者什么修身之术,而是清明印中所蕴藏的一个秘术,也就是说清明印本身就是陈抟老祖的随身玄门法宝,‘华山书院’费尽数代成员的心血也无法参透其中奥秘,那是因为你们不是读书人就是修行武功的,当然不知道这种玄门法宝只有玄门中人才能看出其中窍槛来,另外,玄门法宝是认主人的,离开真正的主人后这个法宝就和平常之物没有什么两样。所以说,关于‘五龙蜇法’是求长生之道一说,纯粹是扯淡。这也就是当年陈抟老祖为何不把‘五龙蜇法’传授给门下弟子的主要原因了,不是他不想传授,而是根本没法传授。”

“怎么会这样?”陈埙失色道,“一直以来‘华山书院’的众成员们一直以为‘五龙蜇法’是个能求长生的养身之术或者神功什么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把清明印当宝贝般奉着,而且不断有新成员加入,这些人也多半是冲着‘五龙蜇法’而来的,如果大家知道‘五龙蜇法’不过是件玄门法宝施放出来的神术,离开主人就毫无用场,那我‘华山书院’岂不再无可资吸引新成员的嘘头了,以后还有谁会加入‘华山书院’这个被朝廷定为叛逆的组织?”

向牛丕耸耸肩膀,惋惜地说道,“那就解散‘华山书院’呗,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有‘华山书院’这一组织。”

陈埙郁闷地坐在一旁不响了,过了一会儿他长叹道,“不管怎么说此事的详情还是你知道得更多些,今晚能否来我‘华山书院’的秘密根据地,把实情说与所有成员听,待他们了解‘五龙蜇法’的真相后,是聚是散大家再作商定。如今无锡城里已经汇聚了所有的‘华山书院’成员,我们在城东的‘东林巷’中有一个秘密据点,这是上一代华山书院核心成员尤袤所遗留下来的一个小书院,我待会儿去把大家全部聚集起来,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实当众宣讲出来。”

“就在今晚?”向牛丕犹豫道,“可是我还另有他事……”

“就在今晚,”陈埙恳求道,“向兄一定得来,此事越早讲明越好,过两天‘状元大会’就将结束了,到时大家又散离各方,想要再聚到一起不容易,向兄,求你……”

向牛丕苦恼地向九转子和杏月儿两人看去,却见他俩人顾左右而言他,对自己的烦恼采取概不过问的态度,他只好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陈埙见他答应了,赶紧向三人作揖告辞,回楼上雅座去与其他“华山书院”成员联系了,九转子待陈埙上楼后,对向牛丕皱皱鼻翼道,“好小子,你俩说这‘清明印’是华山上捡来的,现会儿又冒出个‘华山书院’,这是怎么回事儿?”

向牛丕期期艾艾道,“这个么……好歹都带‘华山’这个词吧……”

一旁的杏月儿赶紧插话道,“‘华山书院’靠着清明印和‘五龙蜇法’的传说好歹也算聚集了一些人气,被你一句话就此给惊散了,真可惜。你呀,就为着自己的私欲,把数代‘华山书院’成员的心血全部化为乌有了。”

向牛丕自己心怀鬼胎,却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实情相告,让他们头脑清醒点而已,‘清明印’是玄门的东西,他们这些读书人拿在手里就等同一个废物,还要花费那么大的心血来保护它,太不值得了。我这是在做好事,怎到你嘴里便变得龌龊不堪了。”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得去找个假珠宝商,你和九转子老前辈自己先去‘崇安楼’去探看探看地形,晚上我们客栈里见。”说完抱起黑猫急匆匆地跑出酒庄了。

九转子不解地问杏月儿,“向老弟要找假珠宝商干嘛?”

杏月儿皱皱鼻翼道,“多半是想做个假清明印来糊弄那些‘华山书院’的糊涂书生,这狗家伙,一天不骗人他就没法活。”

她猜得很准,向牛丕果然是去找假珠宝商制作一个与未被九转子提炼前一模一样的假“清明印”了,本来他可以用法术再象骗艾净那样变出一个假的来,但变出的东西不能维持长久就会转回原形,所以他觉得还是请珠宝商做个假赝品更合适。他准备做个以假乱真的假“清明印”交给这些“华山书院”的穷酸们,省得他们以后在这件事上与自己纠缠不清。

崇安楼,位于无锡城中心的崇安寺中,楼高三层,飞檐画壁非常的气派,无锡自古以来便是文人荟萃的地方,兼之商业发达,当地擅文喜墨的乡绅们集资筹建了这幢崇安楼作为每两年一届的“状元大会”的会场中心,一楼大礼堂是会场,二楼和三楼则是展示厅,展示的多是名家墨画和文房四宝,《华山玉牒》作为天下四大书院之一庐山“白鹿洞书院”送展的珍贵展品,被供奉在三楼中心展台上让天下众学子观瞻。

杏月儿身穿一身石榴薄裙,身上披金戴银,一副富贵逼人的气派,九转子肥头大耳,天生便是一副富贵相,这两人走一起,很有暴发户的味道。两人刚跨入崇安楼里,便听身后有人在喊:“哟,这不是杏家妹子么?怎挤到咱这读书人的堆堆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赌场。”

杏月儿闻声吓了一跳,她缓缓转过身来,却见“扬子三怪”正站在崇安楼门槛后面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和九转子,杏月儿嘻嘻涎笑道,“到这里来的一定得是读书人么?你们仨大字不识几个,不也在这里瞎转么?”

丐王鲁大脚挺挺胸脯神气地道,“我们兄弟是被这次‘状元大会’组织者请来担任警戒任务的,白道武林还有很多兄弟也在此,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来动此地的歹心,管教他有来无回。”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瞟视九转子。

杏月儿心虚地干笑几声道,“是啊是啊,有你们这些白道高手守镇崇安楼,还有哪个贼子敢动这里的主意呢?早就闻风而逃了。”

川东赌王舒光光斜睨杏月儿道,“杏家妹子曾上岳阳楼去盗过墨宝,又在金国相府盗金银,最后又钻到张家盗名画,从南往北都被你跑遍,这天下第一女盗的名头该冠在你头上了。今儿个到崇安楼来,你这是又看中哪件宝贝了?”

杏月儿赶紧摇着双手道,“诸位大侠千万别误会,中都那一次被你们逮住后,小女子悔不当初,早已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扬子三怪相视而笑道,“你若是改邪归正,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彭泽鼓王朱洞洞打量着九转子问杏月儿道,“这位老贼是何来头啊,面生得紧。”说着用手去掐九转子的面皮,掐得九转子怒跳起来,朱洞洞收回手,诧异地嘀咕道,“唷,不是人皮面具,看来不像是向贼易容改扮的。”

杏月儿双手叉腰生气道,“诸位要奚落于我随便你们,可是别惹我家九爷。”

“你家九爷,”赌王舒光光用尖亢的嗓音讥讽她道,“杏家妹子几时改跟主子了?你那向情郎呢?”

杏月儿杏目圆瞪道,“你们别跟我提向牛丕,再提我跟你们急。”

丐王对赌王嘻笑道,“多半向贼跟那天仙般的白衣美女跑了,把咱杏家妹子给撂路边啥,唉,情孽啊!”

扬子三怪颇富同情地用眼睛瞪着杏月儿,杏月儿佯作被他们说中心思,郁闷地拉着九转子走向楼梯,向楼上跑去了。直待两人从视线中消失后,丐王方才对赌王道,“你相信这妮子的话么?我不相信她。”

“这也说不定。”鼓王朱洞洞道,“向牛丕和那白衣美女一直同行着的,这姓杏的丫头是半道横插一脚的,兴许姓向的还是觉得白衣美女好,所以把这杏丫头给甩了。”

赌王惋惜道,“这丫头鲜花般的模样,偏偏跟个胖老头儿,唉,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早知如此我老舒就该去追她,再怎么说我比那胖老头总俊俏几分吧。”

鼓王和丐王同时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同声喊道,“你做梦吧你。”

杏月儿和九转子直奔三楼展厅,此刻展厅里挤满了前来观瞻名家墨宝的书生。两人好不容易方才挤到中央展台边,《华山玉牒》是一卷由长条青玉串起来的简册,一束明亮的阳光从展台上方的天窗里投射而下照在玉简上,杏月儿眯起眼睛仔细看玉简上的文字,这些字密密麻麻的象蚂蚁,她把脖子伸得老长,想看清那上面倒底写了些什么内容,这时便听身后有人叫道,“喂,想做贼还是怎的?不许凑那么近。”

听这声音很熟悉,杏月儿心里哀叹一声:怎么尽碰到这些冤家呢。这时只见围观众人纷纷避让开来,满身爬满虫子的虫二姑和头上挂着藤条的花间溪走到展台边,杏月儿不得不转身面对她们展颜笑道,“老相好的,又碰面了。”

花间溪和虫二姑见是杏月儿,赶紧警惕地扫睃四周,杏月儿急忙打消她们的顾虑道,“放心,现在姓向的和我已不是同路人了。”

虫二姑自作聪明道,“嗯,姓向的多半跟那白衣女人跑了,你被男人给甩了。”

杏月儿不屑地做个鬼脸道,“你搞错没有,是我甩了他。”

花间溪向九转子身上打量了几眼,逼问杏月儿道,“你到这里来干嘛?难道又想染指《华山玉牒》么?噢,我明白了,《华山玉牒》上有有关于陈抟老祖的故事,与清明印有点干系,所以你会那么感兴趣。”

杏月儿反问她,“是么,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华山玉牒》与清明印有关联哩?再说这几片破玉片片哪能和那幅你们从我手里抢去的《清明上河图》可比?”说到这里她索性反客为主,用力跺着脚跟高声嚷道,“知道我到无锡来的目的么?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昭告天下读书人你们四大书院的丑陋勾当。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我是贼,是啊,我是贼,可我做贼做得正大光明,不象你们,躲在背后使阴招儿,你们想从《清明上河图》里找到清明印的线索是么?你们找到了么?”

花间溪和虫二姑面面相觑,看那脸色,四大书院确实未从后半幅《清明上河图》中研究出什么名堂来,这时四周的围观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鹏万里和肖白虎排开众人挤了过来,鹏万里指着楼梯对杏月儿道,“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你凭什么赶我走。”杏月儿摆出悍妇的架势,双手叉腰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四大书院,由得你们想赶人就赶得走的。”

肖白虎说道,“‘状元大会’期间我们负责崇安楼里的一切护卫事务,当然由我们说得算,我现在就请你离开,马上。”

杏月儿双手乱挥抗议道,“我不走,还我《清明上河图》来,还我清明印来。”

肖白虎和鹏万里架起她双臂便往楼下拖,直到把她推出崇安楼门外,杏月儿返身欲往楼里冲,又被门口的“扬子三怪”用身体挡住不让她进去。杏月儿尚不甘心地站在门口大叫大嚷,一直未吭声的九转子看不下去了,扯着她的裙裾把她拖离崇安楼,两人走出数十步,九转子见杏月儿还在骂骂咧咧,只好出声制止她道,“行了,做戏做过火就不像了,看你一个标标致致的姑娘家,偏偏像个泼妇一般骂街,当心嫁不出去。”

杏月儿收敛起悍妇模样,不悦地嘀咕道,“看来事情麻烦了,书院四大术士和白道武林高手全到场了,这些人可不好惹哩。”

九转子道,“废话,在扬州我就警告过你,不过事情麻烦才有趣,太简单反而没意思了。”

杏月儿摸着下巴颌儿沉吟道,“嗯,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好像张公琮没有出现,若是他出现,这笔买卖多半得黄了。”

九转子向前走了几步,见杏月儿没跟上来,于是回头催她,杏月儿摇手道,“你别来打搅我,让我好好想想崇安楼里的机关布置。”

“这里面真的有机关布置么?”九转子搔着头皮道,“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换作在几个月前,我也什么也看不出来,”杏月儿道,“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向大哥和田歌他们,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到一些东西。你注意到没有,白道高手和书院术士之间其实是有分工的,白道高手负责崇安楼外面的保护工作,除了‘扬子三怪’外,我还看到‘武夷七剑’、‘鄱阳三笛’、‘太湖夜雨刀’等高手,还有,你看到围在崇安楼四周墙边的那圈灌木丛没有?这些灌木丛中爬着一种细细的碧绿色藤条,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爬山虎之类的藤枝,其实不然,这是南方丛林里独有的一种蛇藤,又叫‘半夜藤’。”

“半夜藤?”九转子咕哝道,“这名字够邪乎的。”

杏月儿解释道,“这种‘半夜藤’在白天就与平常的藤枝没两样,可是到夜里后,这种藤条便会活过来象蛇一般在四处蔓延和游走,附近一旦有活物在动,这种藤条马上就会缠上去,藤茎上会分泌出一种毒汁来,就算不会要人命,也会让人麻痒难忍,一般来说这种藤只会在南方的丛林里才会有,之所以在这里出现,只有一种解释,肯定是擅长操控植物的花间溪布置的,夜晚光线不好,要通过爬墙、翻窗等手段进入崇安楼肯定要经过这圈灌木丛,不当心被这种‘半夜藤’给缠上,就算能挣脱,造成的响动也会惊动担任警戒的守卫。还有,鹏万里擅驭禽,他有一只夜枭,我们如果要在晚上行动,还得避过这只夜枭的耳目才行。最后,不知你注意到二楼和三楼的那些展品没有,这些摆放展品的展台周围都有一根或数根蛛丝,这些蛛丝绝非平常之物,恐怕就是虫二姑的杰作了,蛛丝比头发还细,在微光的条件下根本就很难发现,一旦不当心触动,挂在蛛丝上的蜘蛛就会通知虫二姑。最后就是肖白虎的那只雪豹了,这种畜生担任夜间巡查是最好的。所以说,有这四术士守在崇安楼里,想得到《华山玉牒》,只有一个字:难!”

九转子还是那句话:“要是容易就没趣味了。你现在没主意,不等于向老弟他们没主意,回去后听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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