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2:西方有一临海之地,名奥尔良。相传二千年前,一年轻女巫在森林里救回一条受伤的雄性野狼,后来野狼对女巫竟产生了好感,一次意外之中,野狼误食了女巫的灵药,竟能化身人形。在一次月圆之夜,已化身人形的野狼潜入女巫的房间,用迷药迷晕女巫并与其发生了关系。女巫得知后,十分生恨,把狼人驱赶,并对狼人落下永生诅咒,无论狼人及其后代,每逢月圆之夜身躯将慢慢裂变为狼形并遭受万分痛苦。狼人离开后女巫竟发现自己以怀下狼人的“孽种”,心里顿感失落,并幽怨倍增,决定诞下此孽种再施以巫术诅咒,让其永生永世见不得阳光,否则如同烈火烧身,顷刻间灰飞烟灭。诞下后女巫将其置于当年救回野狼的荒林里。令人想不到的是,此儿在林中被蝙蝠救养,从此嗜血为生,化身第一代吸血鬼,自称奥尔良血族宗主,时至今日的雷克斯之父。自此之后,女巫,狼人,吸血鬼关系在另一个非人类的世界中越演越烈。
当血族宗主被其子置于日光中灰飞烟灭时,全世界的蝙蝠活动紊乱,无论黑夜白昼满天飞,碰碰撞撞死伤无数,引起了全世界动物学家,环境学家等科学家的注意,经研究后大多数专家支持的一种说法是蝙蝠神经过敏,导致其体内定位器官发出的声波产生偏差,才使得其盲目于日夜间飞行。至于原因科学家们便无从探究。
相当的可能,王友贵俨然已是一只吸血鬼了。
当村民从王友贵家中回来不久后,本来就一片耀眼的日光当头,突然间整片天空都暗了下来,似有乌云压顶,村民们疑有大雨将至,可头顶上方传来的不是响彻云霄的雷声,而是一片吱吱吱的沉闷躁动声,纷纷抬头一看,简直触目惊心,只见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蝙蝠飞过,村民们以为将有灾难发生,各自慌忙跑回家中紧闭门户。
正在路上的老村长看的也十分胆颤,却并没有赶着回家,而是顺着原路悄悄走回王友贵家中。
当悄悄潜入王友贵宅院里的时候,蝙蝠却意外的散去,天空又晒出了原来的日光,恢复了之前暖暖的平静之中。心想,王友贵肯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见王友贵的娘亲和妻子此时匆匆出门,老村长慌忙躲到院中侧边的堆积的秸秆后面,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神情紧张,嘴里嚷嚷着说什么要去请大夫回来给友贵看病。
见王友贵的老娘亲和妻子已经离开,老村长正欲再潜入房子里,便看见脸色苍白的王友贵神情紧张的一步一步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站在门里面,惧怕的盯着天空上的太阳看,门外地面上阳光洒满,看起来多么温暖呢,老村长就是不明白王友贵为何止步于阴暗之中,想走出来又不敢走出来的样子。
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忽然见王友贵向门外伸出一只颤抖的右手,当指尖轻轻伸入阳光之中,瞬间一阵白烟冒出来,欲要燃烧的样子。王友贵顿感剧痛,啊的叫了一声,猛然把身子退回房间里的黑暗。
这一切老村长全看在眼里,此时嘴巴张的不能再大了,却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然而,此时的王友贵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想必是中下了诅咒,今后定会痛不欲生。想着想着,便黯然失神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老村长趁着此际之间,赶忙离开王友贵的家,一路不禁摇头叹息,懊悔刚刚没有让赶牛大汉他们把王友贵抓起来控制住。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王友贵突然听到儿子的房间内传来嘻嘻的笑声,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挪动身子走了进去,刚好看见二郎拿着一枚银色的戒指玩耍。
王友贵先是一顿,脑子里浮现了一幅熟悉的画面,然后神经一紧,脸色变得极其凶巴,跑过去将二郎手中的银色戒指夺走,并把他怒骂一顿,训斥二郎以后不要乱动他的东西。不过王友贵想了想,不对,这戒指自己明明藏在了两米高的柜子里面,而且还是上锁的,二郎怎么够的着去拿呢?转了个念头,王友贵又怀疑起妻子来了。
小二郎撅着嘴巴,欲哭却又哭不出来,一脸委屈地合着小腿坐在地板上。小二郎真想对阿爸说,我没有乱拿,是它自己出现在我的枕头底下的。
王友贵眼睛突然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记得,那天他从黑森林里跑回来的时候,一路上依然有着太阳映照呀,那是怎么就没事,对,一定是,一定是当时自己身上携带着这一枚被那嗜血老头子称为日光戒的银色戒指。更何况当时嗜血老头子特别交代了这一枚银色戒指,只是没有说明它的作用而已。
王友贵跃跃欲试。
沉思半刻,王友贵此时果断戴上这一枚叫日光戒的戒指,心里显然兴奋,可还是得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而且此时正值正午,日头烈的很。
王友贵再次把手小心谨慎的伸到阳光中,闭上眼的一刹那,本以为是满满的剧痛。
王友贵心里嘀咕,咿呀!好像没事呢?睁开眼睛一看,半只手掌置于阳光下,没有丝毫异样了,感觉暖烘烘的。王友贵几乎要发笑起来,可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激动,心想,这日光戒可真是不可思议啊!
王友贵再次把那日光戒藏起来,打算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在家里好了,也算放松放松时下受到种种惊吓后的心神,等些日子村里的风声平息后再出去溜溜。
藏好日光戒后,王友贵就去哄哄刚刚被自己骂了一顿的小二郎。二郎性格开朗,活泼,很快就和阿爸和好如初了,玩的正开心之时,王友贵侧目一听,门外远处纷纷议论之声,急促的指挥声音,气氛似乎十分紧张。
那原来是离王友贵家起码有十里地村边的大河旁,有一妇女跌落河中,遇见的村民围观的围观,试图抢救的抢救。王友贵如同顺风耳一般,听得异常清晰。
细听下去,忽闻那落水妇人是张朋的妻子,她是跳河自杀的。王友贵心想不好,眼睛红光一闪,便转身极速而去。二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连连拍手呼叫:“阿爸好厉害!阿爸好厉害!阿爸好厉害……”
王友贵忘记了带上日光戒,幸好此时太阳正被一朵黑暗的乌云遮掩住。大河旁边的村民越来越多,王友贵顾及不了那么多,一个迅猛的身影溅入水中,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张大嫂从河水中抱了出来轻轻放在河岸上,张大嫂猛呛着,一口一口河水从嘴巴里喷出来,该是没什么大碍。
可是,此时在河边上的村民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王友贵就像一个闪电般快速的黑影,一闪一闪的就把落水人救了起来。个个瞠目结舌。人群中,老村长在,赶牛大汉也在,而且赶牛大汉离王友贵最近,因为他也想着要打搭救张大嫂,只可惜自己不会游水而在岸边犹豫不决。
此时的赶牛大汉已是第二次看到王友贵这般奇异的景象,心中仍然是一颤一颤的。
张大嫂迷迷糊糊的也看见了,可是她暂时没有力气去思索这个怪异的男人。
大家在沉默中惊讶着,周围除了流水声,山上树上的鸟叫声,净是一片出奇的安静。
王友贵突然感到不对劲,全身开始剧痛起来了。太阳全然从黑云中逃离开来,正午的阳光打在王友贵的身上,他的肌肤如同被无形的大火焚烧,刚开始的时候冒着白烟,现在冒着黑烟。他痛苦的翻滚在地上,他的皮肉,他的筋骨,他的毛发,他的所有都随着弥散的黑烟消失了……最后,连同他的衣服,都化为灰烬。
痛苦的呻吟声消失不见了,消失在河里,消失在山上。
现在只剩下大河的流水声,山上树上鸟儿的鸣叫声,还有岸边两个女人的哭喊声,那是他的老娘亲和妻子,旁边还有一位肩着医疗箱子惊恐万分的村医。
路过而已,只是还没有及时回到家中,家中的那个小二郎是否还在拍手惊呼:“阿爸好厉害!阿爸好厉害!阿爸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