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技术人员告诉杨去塞,送检的两个纸袋里的东西是同一种石膏,所含微量元素分毫不差。
杨去塞既感到豁然开朗,又觉得心情沉重。刘荫侯,自己的师傅,可能是杀死阿历山德拉的凶手,上级要求务必侦破的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如果师傅是杀死阿历山德拉的凶手,那么,黄四儿和老张也可能是他杀死的,这可能吗?为什么?
杨去塞心乱如麻,他想回去告诉马缨花,又想去医院看看师傅,举棋不定的时候,发现已经离生产教养院不远了。黎嘉和刘淑娴是怎么回事呢?他更急于弄清楚这个问题。他敲开了黎嘉的门。
黎嘉还在生杨去塞的气,她见到他后,头一扭,冷冷地甩下一句,“你来干什么?”
杨去塞不说话,眼睛观察着黎嘉,脑子里却想着照片上的刘淑娴。难怪,封闭妓院那天晚上,师傅和黎嘉的表情都那么怪,原来他们是父女。是父女,却又装作不认识。
“我问你呢,你来干什么?”黎嘉又甩过一句话。
杨去塞不接黎嘉的话,自顾自问,“你究竟是谁?黎嘉?还是刘淑娴?”
黎嘉扭过头来,“怎么了?我本名叫刘淑娴。”
“为什么对我隐瞒?”
“我从来没隐瞒过,我的人事档案里都填着,我从没对人隐瞒过!”黎嘉理直气壮,“你的事不是也没告诉我呀!你和马处长那样,那才是隐瞒呢!”
“你应该告诉我,你是我师傅的女儿。”
“没必要!我早就离开家了,也和他脱离了关系。”
“你改名叫黎嘉,就是因为离开了家。和家里脱离了关系?”
“是又怎么样?”
“你干嘛要离开家?与我师父断绝关系?”
“没必要告诉你!”
“你该去看看我师傅,他住院了,腿断了。”
“我知道了!我不想去。”黎嘉又转过身去。
杨去塞平静了一下,“好了,关于我和马处长,我不怪你,因为我和她的关系不一般。”
“我那天就知道了你们关系不一般!哼!不害臊!”黎嘉扭过身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马缨花是我姐姐,我是他弟弟,我们俩是同一个父亲。”
“你说什么?”黎嘉转过身来。
“我要说的说完了,我走了!”杨去塞转身出去。
“杨去塞,你……你站住!我还没明白呢!”黎嘉在后喊道。
杨去塞推门进了马缨花的办公室。马缨花正在接电话,“局长,也太急了点儿吧?怎么也得等案件破了以后再见面呀……局长,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从来都是单打一,干完一件,再干一件。这几起命案把我的心堵得满满的,上级领导一天一个电话催问,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考虑个人问题呢?”
马缨花挂断电话,杨去塞笑嘻嘻说,“我听出来了,是局长媒人催你和未来姐夫相亲了。”
“幸灾乐祸!” 马缨花戳着杨去塞的额头,“姐姐我原来看上了你,没想到,你是我弟弟,这世上的事儿真是难料啊!说正事儿吧!是不是刘荫侯?”
杨去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