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由有些讶然,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她刚刚的反应,应该是对白桡并无好意,然而这么一会儿功夫却又变卦了。
方凌此时回过神来,她恼怒地对方艾喝道:“小艾,你胡说什么呢?!”
方艾却是淡然一笑,异常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胡说,我要嫁给白桡!你没听明白吗?”
“你!”方凌更加恼火,这丫头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但还没等她爆发,却听那边白桡惊喜地叫道:“方艾,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他也顾不上跟白秀邀战了,三步并作两步,满心欢喜地跑到方艾身边。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方艾会突然改变心意,但听她如此决定,他心里却是高兴极了。不过他跑过去之后又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也只是傻傻地戳在那里。
白栋兄弟也很疑惑,但这事很有可能是大宗老安排的,他们也就乐得看次好戏。尤其是白梁,看着白晏几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更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白晏早就敛了笑容,此时压低声音对方凌质问道:“方凌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方凌只能比她更恼火,低声道:“晏姑娘,我们绝对是诚心诚意跟你合作的。你刚刚也应该看到了,方艾其实也对白秀有意思的。只是就一小会功夫,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等等……”
方凌脑中灵光一闪,紧接着她怒极反笑,狠狠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一直沉默的方瑾此时也是灵机一动,脱口道:“大姐,你是说……小艾中了摄魂术?”
方凌点头,冷笑道:“居然有人敢在我面前耍这种手段!”
白清不明所以,询问地看向白晏。她此时神色稍缓,显然是暂时相信了方凌的话。她低声跟白清解释道:“方家四术,他们四兄妹各有所长。方瑾擅长控影、方珣擅长藏行、方艾暗器不错,而方凌则是惑术佼佼者。她向来对自己的修为很有自信,但现如今,却有人在她眼皮底下作怪,可不就是班门弄斧,也难怪她如此恼怒,呵呵。”
白清却不由嘀咕道:“姑姑你还笑得出来,方艾要真嫁给了白桡,我们可就麻烦了。”
白晏早就恢复了之前气定神闲的模样,低声道:“之前我以为是方家反悔了,现在看嘛,只是方艾一个人而已,不足为意。而且方凌出手了,我们应该相信她的实力,你就放心吧。”
果然不消片刻,那边方艾便仿若游魂归来一般,看着众人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方艾讪讪道。她明明记得刚刚白桡跟白秀挑战,自己很担心来着,怎么一个没注意,气氛就有些变了?
见她清醒过来,方凌稍稍松了口气,旋即很是不满地说道:“傻丫头,你什么时候中了人家的摄魂都不知道,亏我发现及时,破了此术。要不然你就嫁给白桡了,这事可就不知道怎么了结!”
众人几经变故,此时忍不住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凌高声道:“我妹妹中了别人的摄魂之术,被人控制,才说出那番话来,并不是她的真实心意。”
方艾也明白过来,连忙点头。白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怔怔道:“方艾你……”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方艾倒有些不忍,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刚刚确实没有意识,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白桡没了反应,白晏却是眼波流转,轻轻笑出声来。她挑眉看着大宗老几人,意味不明地说道:“恐怕有人不愿意看到方艾与白秀结为连理,故意捣乱吧……”
白栋兄弟哑口难辨,只得望向大宗老,却见他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心道,莫非他也不知情?
大宗老白镇国确实不知情,他刚刚之所以说出那番话,是有原因的。当时众人视线被白桡白秀两人吸引去了,都没有发现方艾悄悄地走到了白镇国身边。她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小声地跟白镇国道:“天府公爷爷,我有话想跟您说。”
白镇国挺喜欢这个乖巧的姑娘,要是她做他的孙媳妇倒是不错的人选。他心里暗叹,可惜对方就是对白桡没意思啊。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显然也看出了方艾的心思所在。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方艾的好感,连忙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方艾低声道:“我不想做我哥哥姐姐的棋子,所以,您能不能帮帮我?虽然我喜欢白秀,但嫁给白桡才有可能挣脱他们的控制。”
白镇国不由沉凝,他倒不知道方艾有这心思。不过,如果方艾真能嫁给白桡,这也是他所乐意看到的。一来,他向来宠溺白桡,自然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二来,虽然这方艾在方家没什么势力,但这却是一个信号,一个方家跟青龙宗联手的信号。以他们的实力,一旦跟凤凰宗起了争端,他们并不需要方家人出手,他们需要的只是方家人不出手。
这样想着,他不由再次打量起方艾来,好一会,他才低声问道:“你不后悔?”
方艾苦笑:“后悔又如何,但我必须这么做。”
白镇国沉默,这小姑娘倒是比他了解的还要有决断。不管怎么说,白镇国算是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站出去跟白晏过了一招。可惜没想到,这招还没过完,又起了这变故。
白镇国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一一扫过方艾、白晏几人。虽然他觉得蹊跷,但他可以肯定,方艾刚才丝毫没有表现出被人控制的迹象。他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那是手到擒来,直觉地断定方艾刚刚所言并非作假。难道是她跟白晏那女人联手做的局?故意引他说出那些话,用以打压他在族人心中的威望?
白镇国一时也不敢肯定,毕竟这一手怎么看都有些画蛇添足。不过在场确实有人怀疑这是青龙宗搞的鬼,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就在这时,白钧却站出来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大宗老德高望重,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使这种手段的。”
说完,他又向方凌询问道:“方大小姐,你刚刚破除了这摄魂之术,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被他这么一问,方凌却不由目露尴尬之色。施展摄魂之术,必有控术之人,按理说,她能勘破对方之术,也应该能抓到对方的蛛丝马迹才对。
“没有,这施术之人手法高明,我也只能堪堪破除,找不到术源。”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方瑾三人却是大吃一惊。方凌的实力,他们是再了解不过,如果连她都无法溯源,那对方的修为恐怕还在她之上。摄魂是惑术的一种,虽然不是方家特有,但却是方家所长。当然,方家之外的人也有达到这水平的,但对方是方家自己人的概率却是大的多。
他们悄悄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由冒出一个想法:莫非方家哪位前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