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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7.惊变

明生、秀秀还在半边街守候山二哥的消息,却见山二哥领一乘小轿过来,悬在心里的石头先落了地。秀秀忙迎上前去,山二哥即叫落轿。将帘子挑起,扶出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山二哥对老人小声说,王伯伯,这就是秀秀。

王伯伯一手杵烟杆,一手拉住秀秀再不放开。他把这小媳妇从上到下打量几遍,咧开缺了牙的嘴呵呵直乐。秀秀挣开也不是,任他抓住也不是,听王伯伯盯着她连声赞好,不觉将一张粉脸儿羞红。她娇嗔地看一眼山二哥,却见他面容疲惫,正在和明生讲话。

山二哥介绍了去虎臂石的大致情况,说请了王伯伯来,没有动武也就把事情摆平了。秀秀那笔账一笔勾销,算何保长向我们赔礼。明生噢地一声,说这样最好。心想,昨天我还去找过王伯伯呢。从船民协会转来,为筹这笔款子我好负急(着急),看起来众人都白忙了一场。

山二哥几张票子打发了抬轿的小厮,正叫秀秀扶王伯伯先到家里歇着,却见街上不少的人都噔噔噔地在往河下跑。心里不由一沉,只以为是胡宗南的残兵拢了。忙抓住一个问,他们上岸了吗他们上岸了吗?那人挣一挣没有挣脱,“什么上岸了呀!”山二哥说,是不是有小火轮上来了?就听那人在吼:“什么呀,你们还不知道?是水飘儿淹死了!”

明生和山二哥身子一抖,却似半空劈下个炸雷。二人对望一眼,分明都不相信会是事实——水飘儿从小玩水,大河都游得过去,他还会淹死?脚下却像着魔一般,不由自主竟随前面的人往河下跑。

出事点围一圈人,离明生修船的地方其实不远。安家溪从坡上流下来,在峨嵋碛脑脑上分了岔,一支小溪流从沙滩嘴嘴注人川江。溪流不宽,却因最近一场豪雨将沙沟淘了一人多深。

明生和山二哥气喘着闯进人围子,就见水边真躺着水飘儿,不,是两人,还有何家那傻儿子!

明生自然顾不得何宝子,急扑过去把水飘儿翻过来,用膝头顶住他的胃,为他倒水,但水飘儿根本没喝水。他又把他仰过来平放在地上,嘴对嘴为他度气,一口,一口,一口,折腾好大一阵只是没有动静。旁边有人说,不行的,两个刚捞起来的时候我们都试过了。但明生就是不信,水飘儿湿漉漉冰冰凉,但身子还是软的。他眼睛微睁着,嘴角向上弯,明生用脸用耳朵在他嘴上轻轻蹭着,就想听水飘儿嗤地一声笑出来:明生哥,我在逗你玩儿呢。但水飘儿永远不再吱声了!一滴泪落在水飘儿鼻梁上。他为水飘儿擦了泪水,终于被人扶了起来。旁边山二哥木桩似地立着,脸色和水飘儿一样惨白,嘴唇在微微颤动,不时发出一种近乎无人察觉的声音:“怎么会呢……怎么会……”

一位修船的水木匠在说:大约还不到半个时辰,有个放羊娃儿过来喊,说那边有两个人滚了水没起来。开始大家还没有在意。放羊娃儿说滚水的是何宝子,还有你们这边的那个大娃儿。大家才想起水飘儿,想起他并没有随明生一道走,忙放下手里的活往小溪沟跑。两人是搂在一起的,还没被水冲走。众人没费工夫就把他俩捞了上来。何宝子个子大,死死箍着水飘儿的颈子和臂膀,一脸的绝望与恐怖。水飘儿则蜷着身子,任何宝子搂着,一副很好玩儿的样子。大家忙把他俩分开,立即进行抢救。只有何宝子吐了些水,两人却再没有活过来。仰躺在水边的两具尸体,一位龇牙咧嘴貌似丰都城的厉鬼,一位面带微笑就像观音座前的童子。再看那小溪沟,宽不到六尺,深也只不过六尺,却怎会淹死两个人呢?问放羊娃儿,放羊的崽儿说,他看到这两个人在河边玩儿,遇到这条溪沟大娃儿一跳就过去了,回头招呼何宝子,何宝子犹豫着一跳就落了水。大娃儿见何宝子冒一冒的像不会水,就跳下水去救他,一下水却被何宝子死死箍住。放羊娃儿开始还以为他俩是闹着玩的,后来好半天没见他们起来,才晓得事情不好了,立即跑到修船工地来喊人。

“天哪!我的儿啊……”何宝子的妈还隔老远,哭喊声先传了过来。围着的人闪开一条道,宝子妈被人扶着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下扑在儿子身上。她声嘶力竭地哭叫着,摇撼儿子,捶打自己的胸脯,撕扯自己的头发。这位近乎精神失常的母亲,给众人一种极度的哀伤和苦痛,那扶她的妇女无论如何也劝她不住,也拉她不住。

这时何熊何保长带着人也赶来了。男人自然能控制感情一些,但见到儿子的尸体,那老泪早已止不住淌下来。何宝子二十一岁,虽傻一点,生活却能自理,从来也十分听话。医生说,吃药得的病不会传给下一代,正张罗着为他找媳妇,他偏遭此惨祸。是宝子无福,或是前世冤孽专来何家索账的呢?何熊想到自己暮年无子,晚景凄凉,不由肝肠寸断悲从中来,但到底比婆娘撑持得住些。听说水飘儿是为救何宝子死的,心里着实感动,当即向明生等人表示,两人的后事一处办,一切开销由何家包干。

因在野外恶死的人,都不兴抬回家去,众人商议,干脆去关帝庙外面搭棚子,好请和尚做道场,然后在岑公洞外择个穴位就近下葬。于是何保长强忍哀痛,立即叫人先用门板把尸体抬上安家溪,同时安排人扯白布,做棺材,搭棚子,请道士,雇吹手。众人皆心里难受,也都当自己的事去做。

这时却怪,大家正为亡人张罗后事,水飘儿鼻里嘴里竟咕嘟嘟冒出血来。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私下里有人嘀咕:到底水飘儿要灵醒些,人去了还认大家做亲人呢。明生听了神色惨然,说:“水飘儿水飘儿,你无爹无娘,当兄长的没有照顾好你,有负你老子的重托呀!”宝子妈也大哭起来:“我的宝子啊,你要学灵醒些呀!这位小兄弟心眼儿好,你伴他好走啊……”

人群里突然冒出秀秀来,山二哥忙一把拉住将她带了出来,他不想让秀秀看到死人的惨相,尤其是何宝子那恶死的凶相。抬尸体的凉板扛来了,山二哥和秀秀就在远处看。众人七手八脚把水飘儿和何宝子放到凉板上,然后四个人一组往安家溪上面抬。

明生没有立即随众人去安家溪,却独自留下来,游魂似的往峨嵋碛嘴嘴走。一路听到鹅卵石轻微的响动,是王掌墨影子似的跟在他后面。

两人没说一句话,就看脚下的鹅卵石和江里的水。水好清,离岸两三丈远,还能看到小鱼在追逐,卵石在摇晃。浪,一排一排郁滞凝重地拍过来,在碛坝前沿留一道湿暗的水印。卵石虽有岸上水里的区别,却满碛坝一样晶莹一样洁净。水飘儿除了风里雨里跟明生走行船,平时就爱玩沙,玩水,还喜欢到碛坝来扔鹅卵石,打水飘儿。这峨嵋碛里,似乎还飘荡着水飘儿的笑声,甚至还能听到水飘儿的呼吸。有什么东西堵在明生胸口上,他只觉得心慌,觉得难受,他差不多就要喊出来:噢,水飘儿哪水飘儿!你童年的欢悦、少年的梦想呢?都留在踩过的卵石上、嬉戏的江水中了么?

明生禁不住热泪长流,他还清晰地记得水飘儿昨夜那句话。“明生哥,你莫焦(急),到时候,说不准我能摆平了。”那时候,夜已很深了,夜深人静的,如果峨嵋碛有知,也肯定还记得这句话。明生甚至怀疑水飘儿是有意这样做的,他可能早就想这样做了。啊,水飘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只是想给何宝子一点儿颜色?还真是想除掉何家这条祸根?是何宝子落水以后你于心不忍?或者见义勇为却落下了同归于尽?兄弟呀兄弟,你好傻、好蠢、好糊涂啊!你不知道你是绝不可以这样干的呀!明生想责备水飘儿,诅咒水飘儿,却记起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大娃儿”,何况此时阴阳有别,哥俩这一辈子,已再也不能对话了!

“嘘儿——”头上传来一声鹰的啸叫。明生仰起头看到一只苍鹰,在白云蓝天中盘旋。鹰头向下探望,翅子一动不动,一股强大的气流托着它,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在明生的泪眼中,那鹰显得十分神秘、十分茫然。莫非,那就是离我们而去的水飘儿?噢,水飘儿水飘儿,哥哥是不是误解了你?或者这真的是一场注定了的灾难呢?他回头看一眼王掌墨,王掌墨含着烟杆眯缝着眼,正大口大口地喷吐着带烟草味儿的雾团……

是的,王掌墨也很困惑。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38.围鼓

何宝子的死,给了何保长致命一击。他辗转反侧整夜没有睡好,一大早头昏脑胀,差点儿起不了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唱歌,初时听不明白,后来听清楚了,感觉到就像是专门唱给他听的——

无常到,没大小,

不羡金银不要宝,

不分贫贱与王侯,

年年多少埋芳草。

名也空,利也空,

人生恰似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

到头辛苦一场空……

何熊开了门撵出去,却没有看到唱歌的人。他问过路人,刚才是不是有个唱歌的人过去了。路人摇摇头,都说不晓得,不知道。何熊望着素不相识的过路人,嘴角抽动一下,却长长地叹一口气。

何熊只看到山湾里有一抹青纱似的雾,在空中飘过来,又飘过去,既像是在擦拭什么,又像是在掩盖什么……

办丧事这两天,何熊何保长万念俱灰。他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春梦,待醒过来,便索然无味,甚至会冒出上当受愚弄的种种念头。等见到请来超度亡灵的僧尼,他也只是不关痛痒地应付应付。

然而丧事办得特别隆重,比关帝庙赶会热闹得多。何保长做了仗义疏财的孟尝君,在岑公洞内和关帝庙外面的坝子上,摆了几十张桌子,从早到晚开着七荤八素的流水席。流水席要办三天三夜,来坐席的去一潮来一潮不曾间断,有歪楼门的亲戚,有明生、山二哥的朋友,有安家溪、半边街的乡邻,以及行船的伙计、码头的散力,甚至还有从河那边过来的叫花儿。来的人这样多,何保长很为宝子和水飘儿感到风光。见山二哥和明生兄弟十分义气,铺派安排有条不紊,差钱差物都当自家的事解决,他倒在人前白捡了面子,于是心里感动,对山二哥明生等人也就格外谦和尊重。

山二哥、明生以及毛铁匠一干人见何熊会事,对他的舔犊之情、丧子之痛寄予同情和理解,对他物色媳妇以及往日那份心计也不再追究。大家私下嘀咕,何保长这两天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周老默和点水雀儿也来过了,他们特地做了几样点心,像模像样地摆在水飘儿的棺前。点水雀儿一边流泪,一边说,小兄弟,你曾问过我什么叫落口酥,还说船歌里唱了“万县有个落口酥”呢。噢,这就是落口酥。是姐姐找厨师学了手艺,亲自下厨做的,这是家乡的点心,你都尝尝吧,啊?

水月是最后一个得到噩耗的,她赶到水飘儿灵前,烧了一叠纸,默诵了一章经。想起昨天水飘儿还在说要弄整何宝子,而今却跟何宝子做了生死朋友。水飘儿到底是善良的,这是他的一大好处啊。回头想起往天的事,总是叫水飘儿跑腿儿使嘴儿。水飘儿也太活泼、太单纯、太热心了,他一直在帮我的忙呢,如今却再没有这么一位传话的人了。水月心里除了难过,还有无奈,当即拿定主意,今后我只有直接去找山二哥了……

水月在水飘儿灵前只跟山二哥说了几句话。水月说,水飘儿走了。山二哥垂下头,眼圈儿红红的。水月说,我们没有传信的人了。山二哥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水月。水月说,今后我只好直接来找你了。山二哥“嗯”了一声,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山二哥神情木讷,水月只当他是舍不得水飘儿,连日操劳过度。

最有趣的倒是王伯伯了,老人家像是逮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对山二哥说,你给我找几位戏友来,我好久没摸玩艺儿了,正有些手痒呢。王伯伯是说要找几个人来打围鼓。打围鼓又叫“川戏坐唱”,有些人又叫它“板凳戏”,在川江一带是极受欢迎的。每遇红白喜事,一帮戏友各自带了鼓、锣、琴、笙等家什,临时扯几条板凳围拢来,坐唱吹打非常闹热。

在川戏打击乐器中,有一面扁圆坚硬单面蒙皮的小鼓,叫“单皮”,另有三块以弦绳连接的黄杨木拍板,叫檀板,这两样东西合称“鼓板”,是打击乐和管弦乐的指挥者,多由“鼓师”一人操控。川戏坐唱中的鼓师,俗称“坐桶子的”,是整个乐队的指挥和核心。前日山二哥说要请王伯伯出来“坐桶子”,不料王伯伯今日出任鼓师,还真应了前日的话。

因为去请响器的人多,前后竟来了三拨(队)锣鼓。王伯伯是个“人来疯”,他把三拨锣鼓并住一处,特地找了只高脚凳坐了,用三折式鼓架架起他的单皮,又将堂鼓、铙钹、大锣、小锣、胡琴、月琴、三弦、唢呐、笙管、笛子都清点一遍,然后对众人拿言语说,我王伯伯今年八十八岁了,孙孙儿也比躺下的这两个崽儿大些,我今天出来坐桶子,也不晓得算不算是这两个崽儿的福气。说起打围鼓,你们也都知道,有好多曲牌原是不能用在丧葬场合的。但王伯伯不管,王伯伯自有王伯伯的道理,且不管喜怒哀乐,只要大家吹吹打打地玩高兴了,想这两个崽儿也就高兴了。众人说好,我们听王伯伯的。

王伯伯只把手里的鼓签(击鼓棒)一举,“打打把打”,听了单皮的号令,安家溪随即响起一片热闹的锣鼓声:

“打打打打.弄丑弄弄.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共壮.弄丑弄.壮——.……”

然后又换了几支曲牌:

“打打以打.课打.课课.壮乃乃丑.当丑.当丑.乃丑乃.当才.丑乃次.壮——.……”

“弄丑弄.壮共壮共壮共.壮.弄丑.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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