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照《风月宝鉴》反看《石头记》（三）
是承前令进一步写分离后的生活，黛玉是宝钗后的形象。开始也是天，但这天不是那天了，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虽景美辰良也无可奈何。中间锦屏虽俏，却连报信的红娘也未有，每日里只有她一个人独对青灯，闻冷雨敲窗，以泪水洗面，“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以伴离人泣”。其命之薄，非他人可比。最后只剩她一个大睁双眼，看“玉座”？？玉兄，“引朝仪”？？写《红楼梦》叙人间仪礼，绘暖冷人情。改“御座”为“玉座”势所必然，不是昭容看皇帝，而是梅溪看雪芹。而“仙杖香挑芍药花”，是补明梅溪已是采芝仙女，除批阅《石头记》一书外，已无乐趣可言。
以上是雪芹梅溪生平，后一首是总叹人生：
其六
鸳鸯：左边四四是个人，刘姥姥：是个庄稼人。
中间三四绿配红，
大火烧了毛毛虫。
右边幺四真好看，
一个萝卜一头蒜。
凑成便是一枝花，
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是写人间变化，说人生哲理。至此已是庄稼人了。不再是诰命封君，王孙公子，闺阁千金，也不再有万贯家资，琼楼玉宇，而是家业凋零，金银散尽，只能贫居山野，靠务农为生。因为一场“大火”喻宫廷火并，祸及南直、王公大臣平民百姓，甚至小小毛虫也不能幸免，曹家自然也不例外，终被查抄而陷于贫困之中。求亲告友，备受冷遇。再无锦衣玉食，惟余粗茶淡饭，每餐只有“一个萝卜一头蒜”下饭。以锦衣玉食开始，以粗茶淡饭结束，以老封君开始，以村姥姥结束，作者告诉我们，这就是一束鲜花的必然结果，？？一段花团锦簇的富贵生涯的必然结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有花自有果，有荣必有枯，所谓“登高必跌重”，“乐极悲生”，古往今来，无不如是。在俚言俗句后边，有至高极远的人生哲理在。
整个酒令都是前三句分述，后一句总结，三句分述又总是以上下左右、前后中间的方式述出，亦有深意。请看作者选令：同一个“长五”，同一个“长三”，前后左右截然相反，同一张“天”，同一个“地”，而“景况光阴事隔天壤矣”！
第二十八回酒令，在写女儿喜乐悲愁的后面曹子又写了四首新鲜时兴曲子：
一曰：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雨打梨花深闭门。
二曰：
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背地里去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
？？鸡鸣茅店月。
三曰：
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在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桃之夭夭。
四曰：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是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正年少，配鸾凤真也着。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
？？花气袭人知骤暖。
四曲讲的也是他二人燕市重逢的一段情事。“冯紫英”即是遇红梅花，云儿即是史女，“冯家”即相逢之家，而逢紫英遇红梅花者，自然也就是雪芹。高谈雄辩一派英风，正是他当年的真实写照，而宝玉仅只是他童年的形容。
《红豆曲》道尽了孔梅溪在妓院画楼中日夜相思、睡不安枕、食不甘味、形容瘦损、血泪长流的真实情况：愁似遮不住的隐隐青山，泪似流不断的悠悠绿水。但在玉兄面前她却自羞自惭，没有勇气与他团圆。？？雨打梨花深闭门，确是如此。她作为一枝梨花（李氏）受尽了风吹雨打，不能不“日锁朱扉不见人”，？？远远避开雪芹。
《可人》一曲是曹子的表白，毫不含糊地表白对她的真情。他称她是可人，多情、刁钻的鬼灵精，说她是神仙也不灵。要她相信他是真心疼她的：小时候他就那样的关心她、爱她、让她、怜她；现在面对她的不幸境况，痛苦的心情，他怎能不格外的关心。曲文奇雄怪特，正是曹子的文风。？？鸡鸣茅店月，正是当时的真景。
而《豆蔻》一曲，委婉曲折地拒绝了玉兄。因为她自感是个下贱娼妓，不配玉兄，只会给他带来不幸而不是幸福。因此，她只能含混地拒绝，然后就“桃之夭夭”？？逃之遥遥，躲入空山去了。
后来，经过了反复解说，她才终于解除了疑虑，二人才喜结良缘，同入鸳帏。《百媚娇》一曲写了该时他二人的喜悦心情。她确是天生成的百媚娇，如活神仙离碧霄，加之青春年少，鸾凤相合，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自然欣喜非常。“花气袭人知骤暖”？？鲜花盛开，芳气袭人，风和日暖，万象更新。
云儿知怡红细事，奇也不奇。
第六十二回，宝钗令“鸡人”、“鸡窗”，正谓其本是妓女。“鸡栖于埘”，自然是妓栖于寺，这正是她最后的归宿。以榛？？砧，鸭？？丫例之，必是无疑。“敲断玉钗红烛冷”，正是说的二人的美好姻缘终被活活敲散，“宝钗无日不生尘”，也正是她后来生活的传真写照之笔。
黛玉的令：
落霞与孤鹜齐飞，风急江天过雁哀，却是一只折足雁，叫的人九回肠，？？这是鸿雁来宾。
正是她当年逃离京城，投奔曹家的？惶景况：她正是风急江天的一只过雁，而且还是一只“雪雁”？？正处雪地，在她的“王嬷”？？帝王家的嬷嬷陪同下远涉江南，来投曹家。
湘云的令：
奔腾而砰湃，江间波浪兼天涌，须要铁锁缆孤舟，既遇着一江风，？？不宜出行。
是进一步写当时风急浪险的政治形势，确是须要铁索锁住孤舟，不可出行。但“家书一纸千斤重”，她不能不去“之孝”？？奔丧，然竟被出卖而沦落风尘，在梨园妓院中过着醉里人生。
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直到“梅梢月上”？？月光照射在梅花梢上？？幸运之光降临到梅溪头上，才又意外地见到亲人，见到她的玉兄。
湘云醉卧在落花之上，一群蜂蝶闹嚷嚷地围着，是寓史女沦落烟花。
香菱被推入污水，红裙尽染，是真女陷身污淖。
夫妻蕙，并蒂菱，终被埋葬了。
以上是在下对红楼谜语及酒令的界说，不知方家大人以为有一二可取之处否？
脂砚斋在第十七回怡红院俗花样下批曰：
前金玉篆文是可考正篆，今则从俗花样，真是醒睡魔。其中诗词雅谜以及各种风俗学文一概不必究，只据此等处便是一绝。
在第十九回宝玉怜 儿处批曰：
石头记中至奇至妙之文全在宝玉颦儿至痴至呆，囫囵不解之语中。其诗词哑谜酒令奇衣奇食奇玩等类，固他书中未能，然在此书中评之，犹为二著。
可见书中的诗词哑谜酒令等虽在此书中系二著，但毕竟是他书未能的，堪称一绝的文字，是“醒睡魔”？？见了这一切，睡魔再重也该醒了！
诗曰：
史事真情难具陈，蜂围蝶阵落花身。
榴红不耐街前水，墓底长埋并蒂芬。
茫茫白雪映寒林，凡鸟哀鸣云正深。
南北三春归尽后，海灯斜照惜春人。
1996年10月
怀古诗解
怀古诗包括赤壁怀古、交趾怀古、钟山怀古、淮阴怀古、广陵怀古、桃叶渡怀古、青冢怀古、马嵬怀古、蒲东寺怀古及梅花观怀古，共十首。
按《石头记》这是薛宝琴作的怀古诗谜，其中隐俗物十件。和前边李氏姐妹及湘云诸谜均有谜底且大家一猜即中不同，“大家猜了一回，皆不是的”。《红楼梦》付梓以后，诸多评家：王希廉、周春之类纷纷猜测，自然也都“皆不是的”，今人以为是书中十名女子的“录鬼簿”，如太虚幻境词曲一样，我以为也都是不对的。因为曹雪芹在提纲中已明白地标出了这只是新编的“怀古诗”？？感叹往事怀念旧日的诗歌，而不是谜语，与上回的“春灯谜”是不同的。书中的文词“隐俗物十件”不过是假语村言而已。
二百多年来，许多爱红慕芹者都以无缘得见雪芹诗作为恨，殊不知这十首怀古诗，即是堂堂正正的曹子感怀往事的作品，是他的怀古诗？？和一般意义相同的怀古之作。所谓的“薛宝琴”，依全书的“凡例”就是真宝玉雪芹的谐音。这个怀古的《红楼》“第一美女”，事实上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外国女儿”？？她在书中永远代表雪芹；而她许配的“梅公子”（只能许梅）？？“梅翰林之子”，则是他的爱人？？学识渊博的才女，所谓“红楼女校书”？？批书人东海孔梅溪。怀古诗即是雪芹的作品。
赤壁怀古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此诗表达了诗人的反战思想。和历代伟大的思想家，众多的仁人志士一样，曹雪芹也是强烈地反对战争，反对暴政的。第一句是写死伤的惨重，“赤壁沉埋水不流”，谓那一场大战各方死亡的将士其残躯、碎甲、折戟、沉舟相互堆积在一起，密密层层，致使浩浩江水为之阻断而无法流通，？？极言这一战死伤的惨重。第二句“徒留名姓载空舟”，是说其价值毫无，徒只留下虚名浮姓记载于空船之上，通过残存的旌旗和碎木尚依稀可辨？？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喧阗一炬悲风冷”，当那一场喧阗大火随悲凉的寒风冷却以后，烟消火灭以后，“无限英魂在内游”，数不清的英雄豪杰都已转眼化为屈死的游魂了！在无尽的血水及尸骨之间。诗虽句粗字俗但却说得极为痛切深沉，充分地道出了战争的残酷性，读来令人悲感。只有十足的俗物才会把它当成少女的谜语去兴致勃勃地认真猜测。
曹雪芹终其一生未“亲见亲历”过战争，他出生之时，国内席卷全国的大规模的阶级战争和民族战争都已结束，由康熙大帝统帅的中华民族保卫祖国领土抗击沙俄侵略的战争，也已过去，但他却亲身经历过一场无形的战争：雍正夺位之争。亲眼目睹了许多死亡，亲身经历了那种“家亡人散各奔腾”的惨痛景象。皇四子雍正允？依靠阴谋诡计，拉拢收买，网罗党羽，谋父窃位，诛兄屠弟，以前颇有政绩的废太子允？，孝悌忠义、多才多艺、深孚众望的八阿哥允？及九阿哥允？相继被处死，甚至包括反对他这样多行不义的妃子及儿子、女婿在内。其他皇三子允祉、五子允祺、七子允？、十子允，十四子允祯等康熙器重的诸子及内外大臣、太监亲信，均受牵连而死伤无数；多少家人亡家破，多少人子散妻离，其惨痛状况，无异于一场血腥的战争。李、曹两家也先后被查抄发配，对雪芹一生影响极大。从锦衣玉食到绳床瓦灶，促成了他思想的成熟，推此及彼更增添了他对战争及暴政的憎恶，终于达到了历代伟大思想家的水平，从而写出了这种反战的不朽诗篇。
交趾怀古
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
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马援是东汉名将，一生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最后死于征途。前两句具体写马援的功绩：他击败南越，征服西戎，立柱交趾，复郡金城，真是声振朝廷，名扬海外。第三句再承前文进一步明点马援自是功劳极大，但这却不是应该赞扬的事，“功劳”云云只是沿顺古称，非赞语也。第四句“铁笛无烦说子房”，仅是反语。认为真是扬马抑张，是不对的。事实是只有张子房张良才值得名彪青史，千古传扬，是只知讨伐征剿、攻城杀将的马援远远不能比及的。否则便弄颠倒了。
和历代伟大的思想家、军事家一样，曹子也深知“兵器是凶者”，深知战争给小民带来的巨大灾难，也认为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之上者”。要靠仁义平天下，而不是靠战争，靠杀戮。要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舜时，修明内政，仅仅“舞干戚”，而“有苗平”。明毛伯温奉命率军征讨安南，出征一年多，“未发一矢，遂定安南”，那才是最好的，最值得称道的。不得已而战之，也应尽量减少杀戮，通过政治手段征服瓦解敌军。即或是保卫国土之战也是“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更不必说其他了。如楚汉之战，张良运筹帷幄，联络韩彭，十面埋伏使楚军陷于危境，又通过用铁笛奏楚声，用楚人作楚歌，使项羽数十万大军不攻自溃，仅用极小的伤亡便结束了楚汉之争。这是马援的攻城杀将、戮及无辜根本不能比拟的，以为真是赞马援、贬张良是完全不对的。当然认真当谜语猜更是不对的，距解其中味自是极为遥远的。
总之，前一首是对国内争权夺利的战争的否定，此一首是对征剿少数民族、讨伐四邻小国的战争的否定，从而表达了曹子的战争观及他的为人。
钟山怀古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
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钟山即南京紫金山，是曹子故居所在地，在这儿怀古，自然是怀江宁旧事。诗以怀南齐周子被人误解为名，实是为其叔曹？鸣冤申不平。？本来也是一位“诗酒放诞”之人，本无意于功名而醉心于文墨。然偏偏为康熙选中，额外赐“主事职衔”，继任江宁织造，又升员外郎，这即前两句的实质。结果受政治斗争牵连，被锁拿进京，号枷示众，备受屈辱，为当权惩处，受小民嘲笑，这是难以休绝的无奈何的事。“莫怨他人嘲笑频”？？人情人心如是，只好任其频频嘲笑而无须抱怨了。诗表达了雪芹的抑塞不平之气，与“莫怨东风当自嗟”是同一意境，？？非不当怨，而是怨之无益，姑妄言之。
淮阴怀古
壮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这是曹子感怀身世的诗歌，假韩信以发之。第一句中的“壮士”指韩信等有才识之人，但在其未发达时，衣貌平常，都常常受到“恶犬”一样的市井恶少、土豪无赖的欺辱，以为韩信不及他们。他们曾令韩信受“胯下之辱”？？强迫韩信从其胯下爬过，但结果韩信风云际会，虎变人间，做出轰轰烈烈的大事，终被封为齐王，这即“三齐位定盖棺时”的意思。“盖棺定论”是终其一生，非最后一时。雪芹在其家被查抄、叔父被发配后，以犯官后代的身份困居乡野，自然也受过群小的种种欺辱，而少有漂母赐饭之遇，故云“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寄言与世俗小人不要轻视韩们，他们是不可以鄙视的，而且是知恩必报，即或只是一饭之恩，也到死不忘。诗反映了曹子的心声，以为仅仅是说韩信写历史，甚至仅当谜语去猜，是完全不对的。
广陵怀古
蝉噪鸦栖转眼过，隋堤风景近如何？
只缘占得风流号，惹得纷纷口舌多。
广陵即扬州，是雪芹祖父曹寅的盐课衙门，也是寅奉旨刻印《全唐诗》的地点。在这里怀古，自然不能不想起他家往日的荣华，增加他新的感慨。诗说当年炀帝开凿运河、营建隋堤、龙舟南幸的豪华场面如蝉噪鸦栖转眼已成过往，隋堤风景亦非往日之繁荣。人们甚至早已忘记了这位暴君。他的雄图壮举、苛政苦役、穷奢极欲，均成过眼云烟；曹家的繁华？？“扬州旧梦”自然也如斯而没。故后半云“只缘占得风流号，惹得纷纷口舌多”。这究竟是说隋帝还是自身我亦分不清楚，但他与梅溪的恋情确曾引来“纷纷口舌”，这是不说自明的事。
桃叶渡怀古
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
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这又是秦淮风月，渡在秦淮河与青溪合流处，桃叶与献之相爱，最后又被迫在此分手，渡河而去，王曾作《桃叶歌》留念，因称桃叶渡，？？连做妾也不能，即或桃枝与桃叶同气连枝也只有分离。自古以来有梁栋材者总难免情场失意，“当初漫留华表语，而今误我秦楼约”，非献之一人，也非只六朝梁栋，曹子也是如此：只好与爱人分手，仅余小照空悬壁上略慰离愁而已！雪芹于此，自然深有感触，故撰此文，是一首感叹情人终不得不分手的诗歌，代桃叶和献之惋惜，为梅溪与自己惋惜。
青冢怀古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
汉家制度诚堪叹，樗栎应惭万古羞。
此是刺汉家天子。前二句茫茫黑水呜咽不流，冰冷的弦丝拨尽忧郁的曲调，写昭君远嫁匈奴时的悲惨景况；后两句直刺元帝，认为其家的制度可叹可笑，是“樗栎”，不成材的树木，应万古长羞。
马嵬怀古
寂寞脂痕渍汗光，温柔一旦付东洋。
只因遗得风流迹，此日衣衾尚有香。
此是讥唐代君王。玄宗自己荒淫无耻，夺儿媳为妻，又宠信番臣安禄山，终于造成全国战乱，却又妄“以贵妃塞天下怒”，将杨缢死。诗说杨玉环明眸皓齿一代倾城终被缢死马嵬，往日的明艳温柔尽付东洋，惟遗衣衾尚留香迹。与前诗直指元帝为“樗栎”不同，此诗只叹惋杨妃，而无一句及玄宗，实为不写之写。
自来中国以汉唐为盛世，今皆贬之，其他明、清在内，腐败可知，尤其残暴的雍正更是不堪言及。诗反映了曹子对封建专制社会的否定，也表达了他对无辜不幸女子的惋惜和同情。由此及彼，由自身感受及对梅溪的同情而派生出对古往今来的一切不幸女儿的同情。这即是曹子的为人，他的帝王观及妇女观。
“知君诗胆昔如铁，堪与刀颖交寒光”，的是如此。
以上八首都是历史事实，是抚今思昔，吊古伤今。下面二首则是写传奇人物，先史后书。
蒲东寺怀古
小红骨贱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
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