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跟他跟谁啊。”赵心莲又随意了些，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小学时见到的那些单纯的狠光，好像多了一些其他的…不知名的东西。而那些，是柳冬不喜欢的。
“你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听说…下街的老大不错，你们可不可以改投下街的啊？”
说完这句，柳冬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些紧张。
“怎么可能！~”赵心莲笑了，多了一分痞气，她咬了一口羊肉串，“再说，下街老大也不会要我们，这整条街这么小，今天不见明天见，要是被上街老大看见了，会被直接砍死的！”
“啊~！！”柳冬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她皱起眉头，咬着嘴里的肉串，感觉不是滋味，“难道不可以离开吗？”
“怎么了，怎么想到问这个？”赵心莲斜瞄了身边干净的女孩一眼，看着对面老板竖着耳朵的样子，心里不喜，给了钱，带着她往街心公园走去。
“没，就是听人家说，上街的老大人不好，还卖粉，这个不是很严重吗，被抓到要坐很久的牢的…”柳冬轻声说道，“怕你们跟着他会不好，所以过来问问。”
“…没事，”赵心莲的身子僵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在，“我们不卖就好了。”
“那…你自己注意吧，要不，找点事做也不错啊。”柳冬没有发现，只是还有些担忧的说了句。
“嗯，我知道的。”赵心莲心里有些烦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你最近怎样。”
“学生还能做什么事，班里的人都很厉害，要拼命的追才能不落下呢。”柳冬浅笑着回答，试图让两人间的气氛和谐一些。
“真羡慕呢，你们都是好学生，家好，人也好，哪像我们这些班里的刺头，老师一看就头疼。”赵心莲随意地回道，听不出她真正的意思，到底是羡慕还是自嘲。
柳冬抬头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如果可以，你还要读书吗？”
“什么意思？”赵心莲收回四散的视线，看着她。
“莲子，你还想读书吗？”柳冬又再次问了一句，她想，如果莲子真的想读书，那…她就帮她交学费吧！这么想着，心情变得有些紧张地看着赵心莲。
“读书？~”赵心莲发出一声哼笑声，随意丢了手里的竹签，又把视线移向别处，“还读什么书？像我这样的，根本考不上大学，点用都没有！读不读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回答，柳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好像松了口气，她恍惚发觉，自己刚刚好像要背上一个她现在所不能承受的包袱，如果真的要助对方学习，那么她要交的，就不仅仅只是学费而已，而且一交，至少三年。
轻吐口气，柳冬还想说些什么，旁边传来摩托声，她抬头看向来人，又紧张地看了看赵心莲，她忘记了这是正街，而现在更是在下街的地盘上，到处都是杨天凌的小弟，发现自己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么在这里玩？”杨天凌没有带头盔，温和地看着柳冬说道，然后对着旁边的赵心莲点点头，“你朋友？”
“嗯。”柳冬抿嘴应道，又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女生。
赵心莲看看杨天凌，又看看柳冬，嘴角扯出个笑容，看不出情绪，“你去玩吧，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说完，不等柳冬回答便转身走了。
…
“怎么了？”杨天凌带着柳冬到了一家糖水店，点了碗芝麻糊给她，直直地看着她，“你心情不好。”
“嗯。”柳冬看着杨天凌，乖巧地吃着芝麻糊，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会帮她先点一些吃的，然后再等她点，柳冬都会乖乖地吃完，“刚刚我那朋友，是在上街混的…”
“难怪有些眼熟，”杨天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唔，黑了不少，以前都是带点柔黄色，“你们关系很好？”
“…还好吧。”柳冬歪头想了想，“最近不常在一起，想叫她跟你混来着。”说着，抿嘴小心地偷看了对方一眼。
“你现在不是要读书吗，”杨天凌看着她，语气还是很温和，“这些事情就不要管了，我以后让手下人多注意她一点，嗯？”
“好。”柳冬点了点，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不过以后要少和她来往，”杨天凌把凳子移到她身边，一手像顺毛一样摸着她，看着她闪着不解的眼神，靠近她说道，“我怕她带坏你。”
…
柳冬的学习成绩又下滑了一些，小考时排了个三十五名（这个名次很好听吗，这是倒数十三名啊，差一点就进入倒数前十了，有没有搞错啊！~）。
这让她心情不是很好，物理课，化学课，几何都非常糟糕地徘徊在及格分上下，遂又把烦心的事丢到了一边，专心攻起了学习。
尹湘还是会经常过来说话逗她，他的理科成绩很不错，柳冬看他上课也不怎么专心，怎么随便就考出了高分，真是羡慕不已！不过还是会很有眼色地请教他一些题目，这家伙总是好一阵嘚瑟。
又是午休时间，柳冬拿起课本回家匆忙吃了饭，就往外走。
“又去同学家？”
柳妈见状问了一句，自己女儿自从上了初中以后，成绩降得厉害，但又看她那么努力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嗯，去写作业。”柳冬停身，回了一句。
“路上小心点，别老是麻烦人家，要不也请人到家里玩。”柳妈叮嘱了一句，看着女儿们一个个长得越来越标志，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嗯，改天喊她过来。”柳冬应声出了门，有时候谎话说多了，就成了自然。柳冬不喜欢自己撒谎，可是她不能，也不想什么事都报告给家里人知道，有谁规定一个人做什么都是透明的？！哪怕他们是为了自己好，顶多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做会伤害他们的事罢了。
她现在算是不良少女了吧，好像老师说的不能做的事，她已经破了几个戒了，以后呢？
她也不知道，她有些短暂的茫然，其实自从红灯区工作以后，她的很多观点都在慢慢的变化，正在缓慢地形成自己的行事准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