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忍不住有些呆了,她原本冷漠的眼神,在这一刻也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面具男似乎没有觉察到她们来到,喝完酒后,又将手中的酒壶猛地扔了出去,嘴里骂道:”贱人,贱人!“
大多数人生气骂人的样子都会很丑,但眼前这人却是例外,尽管他的面容看不清楚,然而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动作,即便是骂人,也让人觉得很美。
如此尤物,脾气大点,性格乖张点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刚才扔出来的酒壶刚好砸在了崔夫人的身上,壶里的酒洒了她一身,她却没有躲闪,只呆呆站在哪里,神色突然间黯然灰暗。
面具男似乎醉了,他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崔夫人:“小崔?”
崔夫人在听了这声小崔之后,居然稍微有点慌张,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是,是我。”
瞧他们两个的外形如此相衬,神态又十分异常,武千金心想莫非这两人之间有着什么暧mei纠缠?
鸣园主人的绝美男宠和绝美女管事。。。。。。那故事一定很有趣吧。崔夫人如此冷酷无情,也许就是因为情郎近在眼前却不可相近,所以导致性情大变?
武千金一时忘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忍不住在心里八卦起来,对两人的关系作出了种种猜测。
正八卦着,就听见这“绝美男宠”突然间邪恶无比地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又突然止住笑声,对她冷喝道:“贱人,还不过来伺候?”
什么?他要自己去伺候他吗?
武千金左右旁顾,鸣园的主人呢?
小平在她身后猛地一推:“主人叫你呢,还不过去?”
武千金被小平一推dao在地上,心里顾不上生气,更多的是震惊。
原来这个“绝美尤物”就是鸣园的主人?
她实在没想到鸣园的主人居然生得这么美,可就是这么美的人却偏偏派人抓了她来,又喜欢滥杀无辜。,这让她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难道越美的人就越变态?
可惜了自己刚刚对他的一番欣赏,原来这绝美皮囊下居然是这么变态的一个人。
知道了眼前不是尤物,而是煞星后,她不敢多想,急忙从地上爬起,上前低头道:“小金谨遵吩咐。”
鸣园的主人,也就是面具男,他哼了一声,怒道:“贱人,怎不自称奴婢?”
武千金的确是不喜欢自称奴婢的,她以前虽然穷,但好歹也是一自由自主的人,所以这时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奴婢听到了。”
面具男喝道:“过来给我斟酒!‘
武千金急忙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
面具男瞪着她:“你没有手么?还不端起来送到爷手里?”
她只好又端起酒杯,举到面具男面前。
面具男还是瞪着她,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经一抬手把酒杯打翻了出去:”你是哑巴么?不会说话?重新来!”
果然是越美的人就越变态!
她生怕自己好像刚才那名丫头一样送命在这里,急忙又倒了一杯酒,端到面具男面前,口里恭敬道:“主上清喝酒。”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次她由于太过紧张,那酒一下子就洒到了面具男的衣服上。
面具男怒骂了一声,一把抓起武千金的前襟,高高提了起来:“贱人,找死!”
武千金身在半空,两腿乱蹬,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肯定会象刚才那个丫头一样被扔出去摔死了。她一想到那丫头凄惨的样子,不由得惊恐无比,一双手紧抓住面具男的手腕不放:“别摔我,别摔我!”
面具男本来怒极,看见她这副求饶怕死的样子,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哈哈狂笑了一声,讥讽道:“你也知道怕么?”
“怕,当然怕,别,别摔我。”武千金结结巴巴地叫道。
面具男手一松,武千金就安然跌坐在地上,她还未回过神来,又听到他厉声道:“怕就好好给爷斟酒!”
武千金一时大呼幸运,心想自己真的没死。这时再也不敢大意,很小心很小心地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慢慢举到面具男面前:“主上请用。”
面具男满意了,接了过去一口饮尽,心情很爽:“学得不错,再倒!”
崔夫人在一旁静立旁观了一会,见面具男没有再和她说话的意思,便行了一礼,领着几个丫头退了出去,房里就只剩下武千金和面具男两个人了。
面具男原本就已经醉了,可他似乎很喜欢喝酒,直到最后剩下的一壶酒又被他喝光了,这才罢休。
不过他是对喝酒罢休,并没有打算对武千金罢休,他就地侧卧在席上:“贱人,捶背!”
武千金绕到他背后,小心翼翼地举起拳头轻轻捶了几下:“力道可好?”
“有气无力的,难道没吃饭?”面具男又开始发怒。
武千金见他喜怒无常,也不敢多问,只好加大了些力气为他捶背。
面具男闭上眼睛享受着:“贱、贱人,没想到你、你平日里嚣张无比,如今也会捶背。。。。。。哈哈哈哈。。。。。。要是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吧?”
他大概实在是喝多了,没多久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武千金手下不敢停歇,只是放轻了力道,继续替他捶背。
她从这个面具男的言语中猜测,他极有可能和真正的千金公主有过节,所以才让人把自己抓了回来。他应该知道了她不过是替身,把她叫来当丫头使唤,大概是把想她当做公主来侮辱一番,以泻心头之恨。
也许,这就是她虽然被对方知道了只是替身,却让她留下来当下人的原因?
看来她以后有可能时不时地被抓来当替罪羊。
今天这一关她算是侥幸混过去了,那明天,后天呢?
伴君如伴虎啊,这个家伙如此喜怒无常,又视人命如草芥,她寻思着自己的处境实在危险,还是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的好,要不然迟早小命玩完。
可是逃出去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得到的,自己和花姜都身无武功,而鸣园外到处是守卫,哪里有那么容易出去?
哎,别说以后,就眼前这几天,还不知道捱不捱得过去呢。